天陨宇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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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手指捋捋小胡子,汗颜不语。汤俊则盯着我,诡异的笑着摇头不已。而云雪天,突然推门而入,并拉过汤俊,“我们两个住这间。”说完,不容商量的关上门。
“喂……”缩回手,我讪讪的回头笑笑。
南烟负手转身,说:“不是累了么,走吧。”
我“哦”了一声,挠腮跟上。脸上闷的难受。
当官的出公差,门派的就当度假旅行,出手都不会寒酸。所以,这牙缝里省下来的房间,连半颗星都算不上。三个字,小、旧、脏。
这个时代的人,服务业意识不强。但……桌椅旧些脏些也就算了,出门在外的,要求不能太高,可是这个……床上被褥乱糟糟的揉成一团,拉开抖一抖,还落出一只脏兮兮的袜布……
我捏着鼻子皱眉扭头,不小心掀起了胡子的一角,忙低头按住。
“小二哥,这床缛能不能先换过,我这位兄弟旅途疲累,却偏爱干净。”南烟走到小二身边。
“哎呀,这位客官,这床缛昨儿个才换过的,按规矩,小间的床单得月余才换一次的。再说了,眼下哪有空余的……”
“月余?哎,拜托,不消毒我就忍了,可……这么多人睡过,还一个多月不换……很不卫生耶!会得传染病的,知不知道?说不定刚刚那客人就有香港脚、牛皮藓呢!”我其实不像南烟说的那么爱干净,可是,听他那样一说,浑身鸡皮疙瘩立马起了里三层加外三层。
小二一点都不觉得理亏,反而不耐烦的斜眼道:“那你们到底要不要住啊?”
“……得得,out,out!”我赶小鸡似的挥了挥手,再一脚把那只袜布挑出了门。回头却见南烟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对小二平静的说:“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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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听大家这样说,欣慰了!
大家放心,偶从没想过放弃!
前几天这边卡壳,就把《碧落琼苍》的桩给打了,昨天开了坑。
不过,在那里偶也声明了,《天陨宇磐》完结之前,不保证《碧》的更新速度,纯属调剂。
大家有兴趣可以去踩几脚,不过,才写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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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床单、被套、枕巾通通换过了,闻着还是一股怪味。辗转了好一阵,终于还是忍不住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怎么了?”南烟放下书,起身走过来,坐在床沿,温柔的牵过我的手。
“嗯……没什么。”算了,将就一夜吧!不想南烟再费神为我张罗。“你准备看一晚上书吗?”
南烟愣了一下,笑道:“就是想看,这灯油也点不了一夜啊!”
我看了看油灯,确实。“要不你先睡会吧,我车上睡了一天了,现在睡不着了。”说完,我推开被子,俯下身准备套靴。结果,手还没碰到靴,南烟就一把揽过我的肩,说:“你歇着,我不困。”
我嘟起嘴,“那好,都不要睡了。”说完,继续拿脚在那勾靴子。靴子放的不远,又是鹿皮短靴,大而有型,赤脚套起来挺方便。
“看你,嘴巴翘的老高,胡子又要掉啦!”南烟微微笑着,伸手帮我贴胡子。我故意晃着脑袋,咯咯笑着,任凭那撇胡子吊在一边,就是不给他贴。
“白天疲的跟霜打了似的,这会还挺精神。”南烟眯着眼笑了一会,突然绷了脸,装作很严肃的样子,一下子捏住了我的下巴,“要就取下来,要就贴上,这样吊着叫什么话?给人看见就不好了。”
“这会还有谁看我。”我吹了吹悬在嘴巴前面的胡子。南烟忍俊不禁,做势要来揭,我连忙偏头起身。
可能是因为光线太暗,我并没有注意到,此刻我衣服的下摆正被南烟当垫子坐着。结果……人还没站直,就被一道力扯着向后倒去。我担心会撞到南烟的头,叫道:“快闪——”
腰上一紧,整个人跌进被子里。我仰着头呵呵笑了两声,抬头,却撞上了一双近在咫尺,黑曜石般闪亮的眼睛。这才发现,南烟的右手撑在我颈侧,左手还压在我的腰下,我们俩的姿势……十分暧昧。缩缩脖子,脸上瞬间充血。
“南烟……”我轻呼一声,抽出胳膊准备起身,却在看见南烟眼中朦胧的雾气时,化为一个圈,环在南烟的脖子上。心,似要跳将出来般,激烈到呼吸都跟着加了速。
南烟俯下身,瀑布般的青丝一泻而下,撒在我脸侧,挡住了微薄的光亮,仿佛一个魔法屏障,隔断了尘世的一切。一时间,万物皆空,整个世界,只剩下南烟和我,咫尺相对,气息相融。
鼻尖上轻微柔软的触碰,痒痒的,麻麻的,忍不住把头低了些,在南烟下巴上蹭了蹭。南烟轻笑出声,缓缓压下来,唇在我脸颊滑过,最后停在我的唇角。我羞涩的闭上眼睛。谁知,等来的却是……嘴唇上方一片麻痛。我迅速睁开眼。败了,胡子被南烟咬掉了!
唉!胡子是吹不着了。我扁扁嘴,又瞪了瞪眼,“你诈骗……唔~”娇还没撒完,南烟就狡黠一笑,用唇封住了我的嘴。脑中顿时一片混沌,刚刚还想唠叨的话,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我圈紧了手臂,主动融入了这场缠绵迷醉的唇齿交合里,几乎忘记了呼吸。
急切的喘息,吸进混着南烟发香的空气,似乎带着甜味。我轻声呢喃:“南烟……”
“菲尘……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喜欢你叫我一辈子……”南烟的吻夹着断断续续的气息声,渐渐滑向我纤白的颈项。奇异的感觉突然由心底升起,我忍不住轻吟出声,松开双手。
“咚咚咚!咚咚咚!”“开门!开门!快开门!”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我和南烟彼此都像电击般,快速分了开来。
南烟带着三分黯然七分侥幸的看了我一眼,起身整理好衣袍,又在铜镜前照了一下,走到门边。而此时,我已经踢掉了靴子,翻身卷进了被子里。伸手朝南烟做了个OK的手势,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暗地里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
门开了。冲进来大概三四个人。
“不知几位官爷这是要……”南烟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弱不禁风。
“例行公事,查房!床上那个,起来!起来!妈的,快点!查了一天了,还要不要老子睡觉了!”一个粗鲁的声音。
查房?是要找我吗?
我偷偷摸了一把脸,检查了一下面皮的完整性。还好,只是少了撇胡子。
南烟道:“这位官爷,我这兄弟身子不……”
“老子还不舒服呢!妈的,个爷们,矜贵的……”一个凳子被踢翻,紧跟着是两个人靠近的脚步声。
我猛的一掀被子,起身喉道:“靠!吵吵吵!爷爷我头都要爆了!他妈的,觉都睡不安生,这真不是人待的地儿!!”
既然易容,就连着脾气性儿易个彻底!认得出来算你狠!
那俩小兵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飙,吓的足足退了一米。不过,这个距离,下一秒就被补了回来。“他妈的!还敢顶嘴?!给老子滚下来!”
南烟急道:“官爷,我这兄弟性子急,头又痛的厉害,这才说话失了轻重,官爷莫要怪罪。”
我暗笑。南烟左一句官爷,右一句官爷,语气里尽是孱弱讨好,和他以前云淡风清的样子比较起来,甚为滑稽。
不过,没人领情。其中一个兵一拍桌子,喝道:“少他妈废话!”
我穿鞋下床,不耐烦道:“得!大爷的!老子又不是美女,你想看尽管看!看完了老子要睡了,头痛的紧!”
那为首兵头模样的瞟了我一眼,又端着灯走过来,在我脸前照了照,疑道:“是你?你他妈胡子呢?”
我心中大骇,下意识看了南烟一眼。南烟皱了眉头,挪步走过来。我收回视线,摸了摸嘴巴,鄙道:“一,我妈没胡子!二,老子不认识你!别他妈套近乎!三,老子留不留胡子干你屁事?”
那兵头气的脖子都粗了,一把抽出大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眨了眨眼,给反光给恍的。“他妈的,白天一看就知道你他妈不是什么好人!在个男人脸上摸来摸去的,老子饭都他妈吃的快吐了!还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抬眼看了看兵头后面的南烟,差点没忍住笑。抿住唇,我低下头,严肃的盯着钝钝的刀口,摇摇头,软了口气,说:“如果不是头痛,我他……我活得还挺滋润的。胡子……刚剃的,我兄弟说扎人。”说完,嘿嘿的笑了两声,故作暧昧的望向南烟。南烟抬袖擦了擦汗,哭笑不得。
“扎人?”那兵头疑惑的回头看了看南烟,又看了看我,恍然的同时,飞快的撤了刀,退的老远。“妈的,今天什么破日子!一晚上碰到两对狗男……还真他妈的晦气!”
我视若无睹,揉着头转向旁边的一小兵,“这哥们皮相生的不错!”完了还故意咂咂嘴。那小兵一个哆嗦,骂咧着闪身,避开南烟,向门口走去。另一个立马尾随。我捂着头走到床边,自言自语,“妈的,就是头太痛了!不然……”
刀鞘磨合声,脚步声,怒骂声,一并撤出了房间。
南烟合上门,走过来,笑道:“你呀~~有必要粗鲁顽皮的这么彻底么?”
我伸展着胳膊腿,“谁叫他妈的……哎呀,该死!都说溜口了!呵呵,谁叫他们那么猖狂!对了,南烟,你说……明天不会出什么状况吧?这会该问问你了,对于他们的行动,你了解多少?”
地下宫殿
阎罗放话出来,焚雪烈焰尹炎冰,私心叛教,卷玉而逃。与此同时,朝廷贴榜通缉,武林各派齐聚,个个振臂拍剑,欲除之。
朝廷和武林,斩妖除魔维护公义只是幌子,争夺四玉才是真。
啧啧!流言,栽赃,借刀,渔翁得利,很精明的招数!
和南烟相依而坐,一夜无眠。
“菲尘,此地不易久留,我们不如先离开,再通过江岚约见江耘吧?”窗纸染了橙色。南烟拢了拢被子,把下巴轻轻搁在我头顶。
我绕了南烟胸前的一缕头发,一圈一圈缠在手指上,摇头道:“已经到了四月,这里又没有电话,联络不便,所以,时间上已不允许我们另谋路子了。去到长安,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稍有耽搁,可能就没有余地了。今日之约,非去不可!”
“电话是何物?”
我笑道:“嗯!我们那里的东西。相不相信,两人即使相隔千万里,也可以说话?”
南烟有些诧异,“千万里?莫不是江湖上谣传的内功圣典,千里传音?”
我抱着南烟的腰,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哪有这么牛的武功?瞎掰的!我说的电话,是一种传输话音的工具,不好解释,反正比什么飞鸽传书快的多,快到……唔……眼睛都不用眨。”
南烟擦了擦我的眼角,说:“菲尘的家乡太过神奇,我一时还理解不来。不过,慢慢来,总会了解的。菲尘,以后多跟我说说你的事,家里有什么人,住什么样的地方,做什么事的,身边的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喜欢吃什么……”
“呵呵,问这么多,你查户口啊?”
“嗯?……说不定会用得着。”
“耶?”我揪起头。
南烟微微一笑,星瞳深眸中,那抹光辉遥远坚决,“我会找到你的。”
我顿时泪光婆娑,哽咽到:“我……等你。”
“傻瓜,莫哭。”南烟低头吻掉我脸颊的泪珠,“起来吧,我送你去。”
我一把按住南烟,“不,你不能去!若让他见到你,他可能会……”
“我送你到附近。”南烟轻轻拿开我的手,掀被下床。左侧的衣服被我靠了一夜,褶皱很明显。
出去办事,不便带着汤俊,因此,云雪天也不用叫。我和南烟,在街边小摊上吃了点包子豆腐脑,肩并肩徒步出镇。镇口有人盘查。一听声音,巧的紧,是昨晚上的那几个兵。我不过眯了眯眼,多看了几眼白脸的那个小子,那明显没睡饱的家伙立马哆嗦着开栏放人。身后骂咧一片,我笑得肚子抽筋。南烟揽过我的肩,在我的鼻子上轻轻一刮,抿嘴淡笑无声。
一路上我都详装轻快,快到地下宫殿时,再也笑不出来。南烟不知道,我与裴羽风的约定,不止求取解药那么简单。我紧着拳头,对南烟说沿途会留下流星蝴蝶的暗迹,让他先回去。他一手扶着我的肩膀,一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说没事,我看着你走。我执扭不过,只好挤出笑应允。转身的那一刻,滚烫的泪,淌的无声无息,却汹涌无比。
地下宫殿的入口,没了守卫。而没了守卫,凭我的能力,是走不通迷宫的。这一点,我同裴羽风提过,他不可能不记得。
凝神扫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