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游 作者:香胡胡(晋江vip2012.10.3完结)-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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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刘氏看着一边对于自己受辱不以为意的表哥,看他抱着女儿的亲热劲儿,一点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又看看微笑着的表嫂,表嫂看着一片和气,心里是不是也这么看她的?认为她是个下贱的奴才?
顺着尤妈妈的手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彭刘氏有些泄气,她真的能够进入表哥的后院吗?
看俊朗高贵的表哥,彭刘氏决定忍下这口气,等她被表哥接纳,她总会找到出气的时候的。
彭刘氏想着心事,也没注意玉儿问过话后,就回头跟几个儿子说话去了,等她醒过神来,才发现那一家子亲亲热热的你一言我一语,没有一丝儿自己插话的余地。
就那样木呆呆地坐在位置上听着,彭刘氏从来不知道时间会这么难熬,他们一家子怎么有那么多话要说?两个才一岁大的孩子能说出什么来,为什么表哥听得那么认真?一颗豆子发芽而已,那一家子居然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讳言,表嫂说的故事听着很有趣,可再有趣,那也说的是豆芽呀!她想插话,表嫂也会偶尔问她一句,可是,每一次,彭刘氏都发现等自己想好说什么时,那一家子又自顾自说上了,结果,等她在厅里坐足两个时辰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一句话也没说!
彭刘氏第一次知道自己是这样笨,这样傻,这样卑微,这样微不足道,低贱如尘、如泥,坐在这个摆设尊贵大气的大厅里,她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觉,第一次发现自己这样多余,看着被儿子的童言童语逗得开怀大笑的表哥,看看一边温柔笑着给父子五人递点心递茶递手巾子的表嫂,彭刘氏第一次这样强烈地想要得到某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
彭刘氏恍惚听着表嫂又问了自己一句什么,之后,见她未答就又回头跟听孩子们说话去了!
对了,她明白她想要什么了,她想让表哥表嫂不再忽视她,让想坐在这里的一家子都能正眼看着她,她要说话时,她们都认真地听,不会连等她一会儿的功夫也没有!
她还想让表哥用看着表嫂那种温柔怜爱的目光看着她,让表哥听着她说话之后爽朗大笑,想和表哥生比现在这几个更美丽乖巧的孩子,她生的孩子不会轻贱她,不会用看蛆虫一样的恶心的眼光看她……
玉儿被彭刘氏那儿突然冲天而起的一股仿佛要焚灭什么的激烈吓了一跳,在她的灵觉里,先前还算温和的彭刘氏此时带上了一股锋锐之感,那种感觉扎得她的灵觉一痛,转头时,正看到彭刘氏眼中的**与不甘,还有她看着自己四个孩子的晦暗目光也没来得及收敛。
强欲!
强烈的**!
健康的**催人奋进,让人进步,错误的**让人走向歧路,强烈得不顾一切的错误愿望如果不加以自我管束会招致破坏、毁灭!
彭刘氏的那股情绪就是强欲,那是她曾在雅尔哈齐身上感觉过的,那种不顾一切要得到她的强欲!
该说不愧是血亲吗?彭刘氏想要不顾一切地得到什么?得到雅尔哈齐?成为贝勒府的人?
雅尔哈齐被妻子的目光所引,自然也看到了这个血亲没来及得收敛的外露情绪,他狠狠地皱紧了眉,这个女人,只是半天的时间,居然一下变得这样危险?
不行,他不能再留下她了!
“彭刘氏,这时间也不早了,你收拾妥当了,就去京城吧,我会让侍卫送你们去,在京城,我托人给你买一个四合院儿,就送给你做再嫁的嫁妆了。”
彭刘氏想要反对,可是表哥的语气那样坚决冷硬,目光那样凛冽,紧皱的眉头仿佛她是他急欲踢出视线的秽物。
彭刘氏低下头,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情绪,她想撒碎表哥的那张脸,想让他只能对她展露笑容——可是,她只是一个奴才,一个包衣,如那个臭丫头所说,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东西,她无法反抗身份高贵的表哥,这厅里的六个人,都是她的主子!
彭刘氏上了车,回头看看远去的庄子,她浑身哆嗦着软倒在车内,尤妈妈担心地扶抱着她。
“奶奶,你还好吧?”
彭刘氏冲着尤妈妈绽出一抹绝丽的笑:“妈妈,我从来没这么想要一样东西,我要进表哥的后院,我要让他只看着我笑,我要让他以后再也不会驱赶我像驱赶臭虫,我要让那个说我低贱的臭丫头以后叫我庶母,让她再不能像现在这样高扬着头对我说话……”
尤妈妈打了个冷颤,奶奶这是疯了吗?她是什么身份,能有这样的臆想与奢望?便是进了贝勒爷的后院,这被皇帝亲封的郡主能叫她庶母?
“除非现在的贝勒夫人没了,而奶奶扶了正——可是,奶奶的身份儿怎么能扶正?”
彭刘氏哼道:“怎么不能了?皇上不是封了包衣出身的乌雅氏做德妃?你以前不是还常拿她来给我鼓劲儿,今儿怎么倒给我泄气了?”
玉儿的灵觉里,主仆二人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玉儿狠狠吸了口气,强欲致人疯狂,这个彭刘氏,是疯了?疯了的人,总是最危险的!
看看身边的四个宝贝,玉儿决定晚上给哥哥送封信,有些危险,必须扼杀在萌芽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啊,多了一千字,是陪罪,先付了钱的亲们,嗯,对不起哈,这是赔罪,真是**抽得,我发了许久,没显示成功,只显示标题重复,于是我改了标题,结果发重了。对不起,对不起(重复一万遍)
☆、方式
大哥伯鑫对着两个弟弟扬扬手里的信,“都看过了?”那只大雕还真是方便。可惜,它只听小妹的。
老二仲暟靠在椅背上:“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老三叔瑫想拍桌子,省起玛法说他要再把家里的家伙什儿弄坏了,就让他自己上山伐木做家俱的警告,又把手收回来,捏得劈哩啪啦直响:“真想一把把她捏巴了!”
伯鑫把信放在火上烧了,“这不过是个小蚂蚱,雅尔哈齐遣的那个侍卫不是带了话?说这个彭刘氏来京的时间太巧了?妹妹的信里,也说得很清楚,这个彭刘氏,可不是个心善的,居然连妹妹并几个外甥都惦记上了?我看,这女人,不能留!现在,要先把这个彭刘氏解决了,不能让她和那个暗中的人联系上,她的身份儿虽低,可到底是雅尔哈齐的血亲,有了这层儿关系,难免有些顾忌。”
老二嘴角泛起一缕笑:“大哥,那个女人不就是想要个身份儿?那咱就给她一个呗,嘿嘿,她现在刚来京城,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要把她按下去,可太简单了。”
老三看着二哥的笑,僵了僵,决定闭嘴。
大哥想了想:“这女子不是长得好?宗室里有那品性差、手段儿狠的,老二,找个合适的位置,置个四合院。”
老二笑眯眯点头,“哥,妹妹以前千叮万嘱让咱谨慎用的药这次能用吧,嘿嘿,居然想着妹妹的位置,这种疯了的女人,可是十足的祸害,老天爷都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她一个破烂瓦罐是没什么顾忌的,咱妹妹可是宝贝儿,可不能再让她有机会靠近妹妹。”
老大看看老二,当年妹妹出嫁前说过,那药,便是太医也查不出来,只是为了不伤天和,一直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使用。他不是不放心药,他是怕老二玩儿得过火了,有时候,过犹不及。
老三到底没忍住,一巴掌把一张小几拍成了碎片儿,“妹妹这才刚离京呢,这牛鬼蛇神就跑出来了。”
老大无奈道:“我们那个傻妹妹,尽干些儿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老二笑道:“好在没出嫁前她一直也不出门儿,倒没惹出什么来,这一嫁,却有这么多麻烦找上她!有时想想,雅尔哈齐还真是不容易。”
三兄弟一起笑,不是他们幸灾乐祸,实在是对于那个抢了他们妹妹的雅尔哈齐牙痒痒的很,如今能看他为妹妹搅尽脑汁、焦头烂额,他们觉得心里一直以来的郁气舒爽了许多。
想着妹妹,三兄弟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因着阿克敦小小年纪就被皇帝招到身边儿用着,有文官嫉妒他家几代圣宠,当着几个兄弟讥讽伊拉哩一家是小家子气的武夫,不懂文人的诗书唱和,更不可言孔孟之道、礼乐之美等等等等,言谈间甚至连老太爷都捎上了点儿。他们当时真想把那个人撕巴了,可却不能动手,因为那人说得太隐晦了,这一上去,就变相地承认了他说的就是自己家!按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老三,听了还只能当没听到,忍了气走开。本想后来暗地里找回场子,谁知道他们还没抽出工夫呢,妹妹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也没利用自己的身份儿压人,只把那家人因为崇慕虚荣而违制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着人查了出来,捎带还查出一些那家人奴仆为祸的事儿。雅尔哈齐自是护着自家人的,很快找了御史弹赅。
违制,纵仆为祸,为着这些事儿,文官自己被罢了官,累得家族也折损了好些人马。有那明白的,自然知道是护短的贝勒夫人的手笔,可是,妹妹这一手玩儿得漂亮,堂堂正正,让人寻不出不是来。便是皇帝听说了,也只是笑笑便过了。
老大头痛:“她但凡在自己的事儿上也像收拾那个文官那样利落精明,咱少多少事儿。”
老三冲老大瞪眼:“大哥,你别在这儿装了,咱几兄弟,谁不知道谁?你是头痛,可你也乐着呢,哼,打小儿明明我陪妹妹的时间最多,现在妹妹倒都顾着阿克敦,小二都放在了后面。”
老大看着酸溜溜的老三,温和笑道:“老三,要不要大哥跟妹妹说说,你觉得她偏心阿克敦?”
老三僵了僵,老二在一边看弟弟吃瘪,笑出了声儿,见老三瞪他,也不收敛:“妹妹一定会哭给你看,哈哈,老三,到时,玛法那拐杖又有用武之地了。不过,妹妹说了,让玛法活动活动筋骨,是咱晚辈该尽的孝道。到时,你连咱两个哥哥的孝道就一起尽了吧,哈哈!”
老三觉得自己很可怜,一家子,都欺负他,现在连妹妹也不疼他了,阿克敦那小子有什么好,学得跟老大似的一肚子心眼儿,还总摆出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他最坏不过的了,没见小二总在他手上吃亏还什么也不知道?好在,他虽欺负小二,也护着小二,要不,他一准和老大干一架,让他知道知道自己这手上功夫可没一点儿退步。
老二接着刺激弟弟:“看我身上这件儿衣裳没?妹妹做的。”
老三一下坐起来:“你怎么比我们多一件儿?”妹妹给哥仨的衣裳素来是同一块儿布料做的,说是这样穿出去一看就是一家人,老二这件儿布料可不太一样。
老大听老二说过这事儿,也不在意,就在一边看老二欺负老三。
老二得瑟道:“妹妹觉得这么些年有些忽视二哥我了,就多给我做一件儿呗,嘿嘿,这穿着,舒服呀,妹妹这手艺,啧啧!”说着摇摇袖子,挺起腰正正身子,显摆给弟弟看。
谁知老三听了这话倒又靠了回去,冲老二不屑道:“你又是坑蒙拐骗来的吧,妹妹什么时候忽视你了?便是你为一个小妾伤了二嫂的心,她还劝着二嫂,让她别和你离心,哼,妹妹在你身上可没少费心。”
老二脸上的笑僵了僵:“老三,这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你知道吧,你二哥我这辈了就干了这么一件糊涂事儿,你记那么清楚做什么?”
老三冲老二乐道:“妹妹最恨这为了个小妾伤嫡妻的事儿,二哥,嘿嘿,你偏就做了。”
老二看着老三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了忍:“那都多久的事儿了?”
老三道:“这时间再久,妹妹可记得清楚呢,你忘了,那次她喝醉酒,可专门提这事儿呢,嘿嘿,酒后吐真言,你听她那天提的,哪件儿不是她放在心上的,嘿嘿。”
老二一拍桌子:“老三,你皮痒。”
老三冲老二扬扬拳头:“二哥,咱下场练练?咱都多久没练了,嘿嘿。”看他不揍得老二鼻青脸肿,让他显摆!
老大看看差不多了,轻咳一声:“妹妹要知道你俩这打起来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老二老三站起来的身子都顿住了,老三嘿嘿笑道:“二哥,这可是你挑起的,不干我的事儿。”
老二冲弟弟哼道:“明明是你要和哥哥我干架。”
老大喝口茶:“妹妹说,团结就是力量,嗯,这话,很有道理。老三你也别醋,老二那件儿衣裳,是妹妹被捉了短,应下的。”
老三一下乐了,他就知道,妹妹不可能偏心。对于老二勒索妹妹的行为更看不上眼了。
“二哥,你欺负妹妹,你下次再这样,我告诉玛法去。”
老二对于大哥说出实情也不以为意,怎么来的不重要,反正,他就是比两个兄弟多得了一件儿。妹妹说了,结果最重要。至于老三说要告诉玛法,嘿,挨玛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