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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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确切吗?
〃
〃我确定,因为那天晚上我是值夜班,从零点开始,我的习惯是提前十分钟去接岗。
我去了大约五分钟,他就推着自行车走过来了。
〃
〃他当时是怎么一副样子,跟平常是不是有不同的地方?
〃
〃好像没什么不同。
哦,对了,他的头发打了摩丝,这能不能叫不同平常?
。。〃
〃当然,他平时不打摩丝吗?
〃
〃不,反正我没见过他打。
〃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
〃他只是说有事,要把自行车放在我那保管一下,三点之前若是不来取,就第二天来。
〃
〃他有没有说要去干什么?
〃
〃他没说,可我猜他是去约会,又觉得骑着自行车丢脸,他也没否认。
〃
〃他几点来取自行车的?
〃
〃两点半,我还看了看表。
〃
〃当时他是一副什么样子?
〃
〃非常狼狈,浑身泥水,脸色惨白,脚也崴了,一拐一拐地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向后面看,很害怕的样子。
我还跟他开玩笑,问他是不是跟女鬼约会了。
〃
〃他怎么说?
〃
〃他什么也没有说,取了自行车就走了。
〃
〃什么也没有说吗?
〃
〃好像说了一句〃有鬼〃什么的。
〃
〃仔细想想,还有别的吗?
〃
〃没有了。
〃小区保安杨晨好奇地问,〃警察同志,钟墙真的杀人了吗?
那小伙子,不像呀,不过,人不可貌相。
〃
刑警卢大器合上笔录,说:
〃别瞎猜,如果有什么漏了的地方,请你随时跟我们联系。
这是电话号码。
谢谢你配合我们调查。
〃卢大器递给杨晨一张纸。
〃我一定会配合,好歹我也是个保安,知道破案需要证据。
〃杨晨走出了公安局的大门。
〃陈队长,是不是立即拘捕钟墙?
〃卢大器问坐在桌子后面皱着眉头的刑侦队长陈剑飞。
〃我觉得证据不够充分。
〃刑警小米在一边插嘴道。
〃怎么样才够?
现场到处是他的脚印,每个房间都有他到过的痕迹,那把带血的匕首上只有他的指纹,死者正是被这把刀割下生殖器,失血过多而死。
〃卢大器说到这里,不由地倒抽一口气冷气,〃妈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仇怨,要用这么残忍恶心的手段!
〃
小米不服气地说:
〃法医对死者的死因的鉴定书还没送来呢,怎么能断定是失血过多而死?
〃
〃吊在树上流上一宿的血,换谁都会死。
〃卢大器说。
〃会死不等于就死在这个原因。
〃小米反驳。
〃好了,别吵了。
〃陈剑飞摆摆手,问卢大器,〃你说是钟墙杀死了苏医生,那动机呢?
他们根本不认识。
〃
卢大器愣了一下,说:
〃不认识只是假像,如果不认识,当天晚上苏医生的手机上怎么会有两条短信是发给钟墙的?
〃你来了,进来吧〃,〃别让我等太久了〃,这分明就是他们事先约好要见面的。
钟墙特地喷了摩丝,说不定他们是同性恋。
〃卢大器兴奋起来,〃对,一定是,要不然怎么会割下生殖器!
一定是因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钟墙年轻力壮,把苏医生打晕了,然后割下他的生殖器,吊在树上就离去了。
〃
第22节:
第十章 死者被割了生殖器(2)
〃想像力够丰富!
〃小米拍掌,揶揄道。
〃那你说说。
〃卢大器看着小米,〃你说因为什么动机。
〃
〃我根本就没说苏医生是钟墙杀的,就算是,为什么他们要在复国路419号约会?
那房子已经二十年没人住了,谁会跑到一个黑洞洞的荒宅里约会。
〃小米说,〃哼,根本不成立嘛。
〃
〃同性恋都是变态的人,谁知道他们想什么呢,说不定他们就喜欢这样的刺激。
〃卢大器知道自己有点胡搅蛮缠了。
不过,小米总是打击他,他们一见面就一定会抬杠子。
有时候就因为他们抬杠子,海阔天空,不受成见的束缚,反而找到了破案的关键所在,所以陈剑飞并不阻止他们相互抬杠子。
〃如果他们有约会,怎么在苏医生的手机里找不到他们约会前的通话或者短信呢?
〃小米问卢大器。
〃因为见不得人,他删掉了。
〃
〃那好,如果是这样,苏医生一定是个小心的人,应该每次通话或发短信后马上删掉记录,可为什么又留下两条呢?
〃小米步步逼紧。
〃这……
可能是比较激动,忘了。
〃卢大器勉强说。
小米冲他笑笑,什么也不说了。
一个女法医走进来,手里拿着鉴定单,递给陈剑飞,“这是苏医生的死亡验证报告。”
〃哦,〃陈剑飞并不看手中的单子,而是问法医,〃他是怎么死的。
〃
〃惊吓过度引起的心脏破裂,死者本来就有心脏病。
〃法医说。
〃做为一个医生,有什么能把他当场吓死呢?
〃卢大器自言自语。
〃还有什么能引发心脏破裂呢?
〃陈剑飞问法医。
〃不排除由于极度的心理压力引发的可能。
〃法医回答,冲陈剑飞笑笑,轻盈地走出去了。
〃我认为苏医生可能是一个意外。
〃小米若有所思地说。
〃天方夜谭!
〃卢大器嘲笑。
〃你想想,苏医生是一个外科主任医师,三十多年来,动的手术数都数不过来,从来没有出过任何意外。
这次却因为手术意外直接导致了病人的死亡,而且这病人非同小可,她是市委副书记的夫人!
苏医生的心理压力之大是可以想像的。
〃小米认真地说。
〃那他跑去复国路419号干什么?
〃卢大器问。
〃可能是因为别的事。
〃小米说。
〃现在我们再到苏医生家去看看。
〃陈剑飞忽然说。
第23节:
第十一章 梦游中被吓死?
(1)
第十一章 梦游中被吓死?
苏医生的妻子丁芸打开房门,陈剑飞、卢大器和小米走了进去。
丁芸默默地倒上茶,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说。
她的眼睛红肿,脸色十分憔悴。
苏医生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三十年的恩爱夫妻,苏医生说死就死,连一句话也没留下,她直在现在还不能接受苏医生已经死亡的事实。
〃丁护士长,很抱歉又来打扰你。
〃陈剑飞说。
丁芸抬起眼睛,并没有说话。
昨天,陈剑飞一行人来到她家,告诉她苏医生的噩耗。
尸体是旁边小区里窗户对着复国路419号的住户发现的,那家女主人早上起来,无意中向外眺望,看到了悬挂在树上的苏医生。
她没听完就昏厥过去,醒来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巨大的悲痛把她打倒了。
他们是丁克家庭,没有要孩子,所以,所有的悲痛都由她自己一个人承担。
〃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小米同情地看着她。
丁芸点点头。
〃6月29号晚上,苏医生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陈剑飞问。
〃比如说,他有没有上网聊天?
〃小米问。
她忽然想起钟墙说是因为网上的恶作剧才去复国路419号,那么,苏医生是不是也因为上网跟网友的约会呢?
丁芸想了想,用沙哑生涩的声音回答,〃因为手术的事,他睡不着,我让他吃了两片安眠药。
他吃了以后建议我也吃两片,我就吃了。
醒来他已经不在身边。
他没有上网聊天,但是前一天,我值夜班,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上网聊天了。
〃丁芸说到这里,眼睛又红了。
〃小米,你到书房里查一下苏医生的网上聊天记录。
〃陈剑飞说。
小米站起来,丁芸带她进去,打开电脑,然后回到客厅。
〃我明白了,他一定没吃药,等你睡着了就起身出去。
〃卢大器说。
丁芸低头不语,心里的懊悔快把她杀死了。
如果那天晚上她多留一个心眼,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苏医生为什么要换上白大褂呢?
〃卢大器问。
丁芸抬起头,〃他心里的压力大太了,我怀疑他是梦游,他以前也梦游过。
〃
〃梦游!
〃陈剑飞眉毛一扬,〃丁护士长,你还发现了什么,对吧。
〃
〃他有一把手术刀放在书房的书柜上面,可是现在不见了!
〃丁芸哽咽着,〃他的心里压力太大了,以至在梦中还忘不了穿上白大褂,带上手术刀。
〃
〃手术刀!
〃陈剑飞和卢大器一齐惊叫起来。
丁芸点点头。
从苏医生家走出来,三个人都沉默了,对于新出现的情况,每个人都在心里做各种假想。
〃苏医生6月23日的晚上是上网聊天了,可是在聊天记录里没有复国路419号的约会,前几天的也没有。
我已经把他的记录拷下来了。
〃小米首先打破沉默,〃他带了一把手术刀去复国路419号,是不是意味他要自杀呢?
也许是他自己割下的生殖器。
〃
〃也许是像丁护士长说的,他在梦游。
而钟墙也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因为一个恶作剧跑到复国路419号,然后撞见正在梦游的苏医生,梦游的人受不了任何刺激,所以苏医生心脏破裂而死。
〃卢大器说。
第24节:
第十一章 梦游中被吓死?
(2)
〃那为什么会被割下生殖器?
〃陈剑飞饶有兴趣地问他。
〃我想,可能是因为苏医生的手术刀是藏插在皮带里,受到惊吓后摔倒,刚好被手术刀割掉了生殖器。
我们可以从裤子上被刀割破的洞看出来。
〃卢大器解释。
〃听起来有一点道理,可是为什么苏医生死后被吊在树上?
〃小米问。
〃也许钟墙没说实话,他也是梦游,所以在一种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情况下把苏医生吊上树。
〃卢大器说。
小米哈哈大笑起来:
〃杰出的推理!
以后什么离奇古怪的案子我们都能破了,反正破不了就是梦游的人干的!
〃
卢大器的脸挣红了:
〃那你有本事,你来推理推理呀。
〃
〃卢大器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桩案子确实很奇怪,〃陈剑飞沉思着说,〃起码现在我们可以说,如果卢大器说的不符合实际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案子还有一个人,也就是第三者。
〃
〃陈队,现场除了苏医生和钟墙的痕迹,什么也没留下。
〃卢大器说。
〃这个神秘的第三者一定不简单,〃陈剑飞说,〃也许我们要面对一个不寻常的对手。
〃
〃那么,那把手术刀呢?
怎么在现场找不到?
难道它被那个第三者带走了?
〃卢大器自言自语。
〃肯定是!
〃小米说。
〃凶器应该是手术刀,而不是藏刀。
〃陈剑飞说。
〃为什么?
〃卢大器问。
〃从死者的伤口看,应该是被比藏刀更薄的刀割的。
当时因为现场只有藏刀,就把我们引向了歧路。
藏刀上的血只是血滴上去的。
〃陈剑飞分析。
〃现在我们要上哪里。
〃小米说。
〃找钟墙。
〃陈剑飞说。
第25节:
第十二章 他是个臆想狂(1)
第十二章 他是个臆想狂
钟墙因为脚扭伤了请假在家。
他斜坐在床上,脸色有点发青。
今天是7月2号,复国路419的约会已经过去三天了。
那天晚上的情景依然在清晰得好像他正在坐在一个大屏幕前,看着屏幕里面的自己在复国路419里的一举一动,客厅、蝙蝠、卫生间、书房、婴儿室、主人房、厨房,多出来的台阶,一幕一幕地无比清晰,他甚至闻到了那股恶臭和肉香,听到了婴儿地啼哭和女人的叹息,最后定格在暴风雨中吊在树上的死人,穿着白大褂,空空荡荡地飘着,鼻子嘴巴眼睛都往外冒着血,白大褂底下血不停地滴下来,就算是在急风暴雨中,也看得见血珠的滴落,好像特定镜头一样。
午夜准时在线一直没有再出现,他已经等了两夜了。
从午夜零点开始,等到凌晨六点天亮,可是她却从他的好友里就像加入一样突然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聊天记录,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倒霉透了,无缘无故地成为一桩谋杀案的头号嫌疑犯,三天中刑警光顾了好几次。
刚才在窗前站了一会,发现窗外有形迹可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