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怨·荒宅噩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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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盯着镜子,耳边回荡着自己的心跳。
镜子里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他仔细地看着自己,凌乱的长发好像没好好理理了,脸色很苍白,他记得自己以前的脸虽然比较白,可是一种红润的白,不像现在一点血色也没有,鼻子很挺,这是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很惊讶似的,改变最大的是他的眼睛,他一直是个乐观的人,所以眼神总是愉快的,可是现在他的眼睛变得更大了,像两眼幽深的古井,眼神又空洞又恍惚,还透出惊恐,好像时时处于梦游一样。
这是我吗?
钟墙觉得好像不认识自己了。
“我来了。”钟墙的脑子忽然像是在电脑上打字一样,显现出一行字,不是一句话,是一行字!
“我看不见。”钟墙说,他明明是张开嘴巴在说话,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在脑中打字,甚至有哒哒哒的声音。
“你看看镜子中的自己。”
钟墙凑近一点,睁大眼睛,忽然,他觉得自己在镜子正在分裂,慢慢地,慢慢地变成重叠的两个人,这分裂好像确实发生在他身上一样,他感觉了胸前皮肉撕裂的痛楚,这痛楚是钻心的。
“啊。”钟墙忍不住痛得叫出了声,他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强忍着疼痛,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头发很长,是个女人,她是斜着背对着他的。
钟墙一阵毛骨悚然,这女人怎么好像是从他身上分离出来的!
“我要回头了。”这一次不是在脑中打字,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个生涩的女人的声音,又冰冷又飘忽。
钟墙的背上一阵凉气刮过,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她猛地一回头,一张惨白的脸像阴干的白纸,她的眼睛鼻子和嘴巴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眼睛更呆滞更空洞,还带着刻骨的怨毒!
“啊!”钟墙惊呼了一声,忘了疼痛。
“看见了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想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次,声音是从镜子里传出来的!
女人说完话,倏然不见了,镜子里只要钟墙一张惨白的脸。
钟墙觉得自己的胸口疼不可忍,他的双手抓住衣服,“嘶啦”地一声,他疯狂地撕裂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胸口赫然一个大伤口,血肉模糊,伤口一直延续到小腹,像是被刀割掉了一大片皮肉,发出一阵阵腥臭味。
他直愣愣地看着胸腹上的伤口,嘴里丝丝地吸气,不知道是因为恐怖还是因为疼痛。
愣了一会,钟墙猛地打开浴室的花洒,站在花洒下,水哗哗地淋到身子上,凉凉的刺激使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身上的伤口上的血被水冲下来,变成淡淡的一丝丝的红,随即被冲走了。
钟墙扯下浴巾,裹住身子,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
电脑依然开着,午夜准时在线已经不见了。
钟墙坐在电脑旁边,失神地看着电脑,脑中不停地回荡着午夜准时在线生涩阴森的声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他关掉电脑,裹紧浴巾,躺在床上,这样血就不会弄脏被子了,这伤口竟然不是幻觉,它真真实实地一直疼着,钟墙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这种撕裂的疼痛,他打了陈剑飞的电话。
陈剑飞很快过来,拉开钟墙的浴巾,一大片皮开肉裂的伤口,陈剑飞惊呆了,赶紧送他上医院。
一路上,钟墙用苍白的声音向陈剑飞讲述了刚才的事情。
陈剑飞的眉头越拧越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鬼,还是钟墙在疯狂的幻觉下自己弄伤自己?
“你的胸腹原来是不是有伤口?”医生仔细地检查着钟墙的伤口,问道。
“原来是有一道很大很长的伤痕,可我不记得是因为什么留下的了。”钟墙回答。
“你父母也不知道吗?”
钟墙一阵黯然。
医生意识到了什么,“对不起。”
“没事,我想起来了,小时候父亲好像说过我这是胎记,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胎记,反正也不疼不痒的,就没有放在心上。”
医生动作娴熟地为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边包一边说,“没事,包扎好了,我给你开个注射方,你到注射科地打两瓶消炎针就好了,记得接下来再到医院打两三次消炎针。我再给你开点消炎药,最多一个星期就好了。”
钟墙拿着药方出去了。
陈剑飞问医生,“医生,我想问问你,这伤口是什么所致的。”
医生抬起头,笑笑,“我正想问问你呢,你弟弟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检查不出来吗?”陈剑飞问。
“是很奇怪的伤口,像是以前动过什么手术,现在却像是活活撕开旧伤口似的。”
“手术!”陈剑飞急忙问。
“很象,可我不确定,就算是动过手术,时间也过去很久了,而且现在撕裂得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医生也有点迷惑的神情。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鉴定他以前的伤口是因为什么而动手术的。”陈剑飞问。
“应该有,我给你问问吧。不过很难查出来,因为年代久了,那伤口最少有二十年了,应该是婴儿时期的伤口。”医生很年轻,但是看得出来很有耐心,“你是说你弟弟的伤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撕裂的?”
“是的。”
“如果不是外力的话,就是自己撕裂的,你弟弟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我看你应该送他到精神科看看。”医生好意地说。
“我会注意他的,谢谢你!”陈剑飞走出外科室。
第三十三章在K市消失“关于复国路419的案件,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谭局长问。
陈剑习看看大刘和小郭。
大刘站起来,说,“我和小郭两人调查到复国路419号的原主人姓朱,男主人叫朱怀远,女主人叫林莉,20年前,他们忽然离开了复国路,不知去向。我找到了朱怀远的原单位,可是里面的人都换得差不多了,没多少人还记得以前有过一个叫朱怀远的人,后来我找到了原来看门的人,他告诉我,朱怀远好像是到了K市了,他说朱情远突然离开,连辞职都没有辞职就消失了,不久有同事说在K市见过他,甚至现在他在不在K市就没人知道了。
我立刻赶到K市,到了看门人说的那个区,在当地的户籍上并没有叫朱怀远的人,我不死心,把K市每个区的户籍都查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个人。这线索算是断了。”大刘说完,一屁股坐下来。
小郭正要站起来,谭局长摆摆手,“坐着说话吧,我看着怪累的。”
小郭接着大刘的话,“大刘去朱怀远的单位时,我去了林莉的单位,她离开复国路419号前是一家工厂里的会计,跟大刘说的一样,工厂的人事早已经换了不知道多少了,轻过一些周折,我找到了当年跟林莉一起做会计的王大姐,根据王大姐说,当时林莉正在休产假。她还说,真奇怪,她的产假早就满了,可她一直不来上班,继续请假。
我习惯性地问她,林莉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王大姐神秘地对我说,这更奇怪了,别人生了孩子都会请吃满月酒,可是她生了孩子不但不请吃满月酒,还不让别人去看她,后来索性也不来上班了,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难道她生了一个怪胎,羞于见人,所以就全家离开了。
这事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只是猜想。可能他们离开还另有原因。”
小郭说完,大家都沉默不语,好像都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陈剑飞才问小米,“你把钟墙的事说一说。”
小米看了看卢大器,说,“钟墙的事也奇怪,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7月3日那天在复国路419号的事了,也就是说,他得了失忆症,这种有选择性的失忆症是患者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一些回忆,然后强迫自己忘掉它的结果。”
“他有可能是装的。”卢大器说。
“我看不像。”小米说,“他没有必要失忆。”
“也许他在避嫌。”卢大器说。
“别忘了,前两次的凶杀案都与他有直接的关系,他这样避嫌只会增加大家对他的怀疑,你说对了一个字,避,不过不是避嫌,而是逃避,逃避一些他不愿意正视的事情。所以就失忆了,这种失忆一般是暂时的,在如果得到一些有关于当时的暗示,可能会恢复记忆,不过什么时候能恢复,就很难说了。”
“也许他看见了凶手,可是这记忆太恐怖或者凶手是他认识的人,所以就以失忆作为回避。”小郭饶有兴趣地插进来。
小米点点,“我也是这么想的。”
谭局长只是点头,把目光落到陈剑飞的身上。
陈剑飞站起来,他习惯站起来说话,“有关苏医生的手术记录,我查过了他出过意外的全部记录,但是没有可疑之处。我找到与他一起手术的第二术者许医生,根椐许医生的叙述,当时手术已经进行到最后的环节,在此之前,一切顺利,可是就在那时苏医生好像受到了惊吓,许医生站在他旁边,模模糊糊听到他在口罩后面啊了一声,许医生抬头的瞬间,看见了患者忽然张开了眼睛,她说,这事太奇怪,患者当时是全麻,绝对不可能睁开眼睛的,她觉得自己是幻觉,所以一直没说,可是后来出事了,她总觉得这事跟苏医生受惊手术失败有关。”
谭局长咬住下唇,越听越觉得这案件不是一般的凶杀案,而且按照目前的线索,想要在短时间内破案,也简直是不可能的。
“真见鬼。”小米轻轻地说。
“见鬼的事还在后面呢。”陈剑飞说了前天晚上发生在钟墙身上的怪事。
小米听得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大器说得对,钟墙的母亲得精神病是家族遗传的病,钟墙正处于发病的边缘,他在幻觉中撕裂自己的皮肉!”
“更进一步,也许他就是凶手,这一切都是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做的。他已经陷入幻觉中无法自拔。”卢大器说。
“不,”陈剑飞说,“因为我也有这个怀疑,所以到了钟母以前所在的精神病院,找到了她的主治医生叶医生,他说,钟母的病不是家族遗传型的,而是属于被惊吓而引起的精神分裂症,至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患者家属一直没有说,也许家属也不知道,钟墙的父亲在十几年前去世了,这原因也就再也没人知道,除非有一天,钟母能够自己痊愈。”
大家又不说话了。
都觉得这案子前所未有的棘手。
谭局长咳嗽了一声,说,“卢大器,我想问你一件事。”
卢大器抬起眼睛,说,“谭局长,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谭局长慢慢地说,“你母亲在干休所工作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大家都一愣,不知道谭局长问这个干什么,他们的眼睛都落在卢大器的身上。
卢大器已经变得坚强,悲伤只是一闪而过,他回答,“在市里的计生局里工作。”
“她认识吕书记吗?”谭局长继续问。
“认识,母亲说吕书记是她的同事,吕书记管卫生的,勉强算是同事吧。”卢大器想了一下,“不过,人家是书记,我母亲也太高攀了。”
谭局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再之前呢?”
卢大器一愣,“这我就不知道了,处打我记事起,就只记得母亲是在计生局里工作。”
谭局长回头对陈剑飞说,“小陈,你把除了苏医生外的被害者以前的工作全调查一下。向我汇报。”
陈剑飞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小米说,“我明白了,谭局是想从三个被害者的历史上找出他们的共同点。”
“小米越来越聪明了。”谭局长笑着说,他转头向着陈剑飞,“具体的分工还是你来安排,今天的碰头就到这里吧。”
卢大器好像忽然想起什么来,他说,“我忽然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母亲曾往我的QQ发了四个字:永无天日!”
“永无天日!”大家重复了一次。
“是什么意思呢?”大刘说。
小米紧紧皱起眉头,“我觉得可能是一个网名。”
“网名,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母亲和一个叫永无天日的人聊过天?可是我查过了,没有任何记录,如果这个人跟钟墙所说的午夜准时在线是同一个人的话,为什么要改一个网名?”卢大器说。
“可能这个网名对你母亲有特殊的含义。”小米说。
这时,陈剑飞的手机响起来。
陈剑飞打开,是丁芸的声音,她说,“陈队长吗,我在老苏的衬衣口袋里找到了一个香烟盒,盒子上写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是什么?”陈剑飞急忙问。
“永无天日!”
第三十四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