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7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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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翼的俄军骑兵共十个旅两万多人,除了传统的骑兵之外,有四个旅的骑兵配备了八千杆燧发枪和马刀,是比较近代化的骑兵。
这样的布置,很有迷惑性,左翼的人马虽多,但是右翼其实才是俄军的骑兵主力。
莫罗佐夫元帅的意图很明显,就是用精锐的步军,先拿下“品”字上面的一“口”字,攻下恒逻斯城,然后以这支精锐步军,穿插到剩下的两个“口”字之间,切断玉兹人和布哈拉人的营垒联系,最后用右翼精锐的人马先击败一万五千布哈拉人,大军从右翼包抄过去,将玉兹人的营垒包围,消灭最后一个“口”字。
联军这边的布阵特点,就是以恒逻斯城为依托,玉兹人和布哈拉人的营盘同城池,在旷野上行成一个巨大的品字。
在连续的防守中,联军已经损失了一万多人,现在还剩下的一万二千人步军都在城池中,此外城中还有五千蒙古骑兵。
城池的东北角,是玉兹人和蒙古人的营寨,有玉兹骑兵两万,蒙古骑兵一万三千,城池东南角,外是布哈拉人的营寨,有骑兵一万五千人。
联军的火炮和火绳枪都布置在城中,因为是上面的“口”字,承担着抵挡俄军的重任,而城外的两个“口”字,则负责给“品”字阵上面的口字一个支撑,同时随时准备从两侧杀出,逼退进攻城池的俄军步军。
整体而言,联军摆下的是一个防守反击的阵型,不过因为联军的装备,以弓箭和刀矛为主,历次反击都不成功,逐渐打成了一个纯粹防守的阵型,只知道被动的往城中填补兵力。
这时五个旅的俄军精锐,排成了两条阵线,第一线两个旅,第二线三个旅,进攻的主要任务落在,第一线的第一旅和第二旅身上,第二线跟在后面推进,随时准备支援。
俄军燧发枪手,边前进边开枪射击,成上的玉兹士卒能拿火绳枪的基本都拿上了火绳枪,因为即便是火绳枪的射程,也比不上燧发枪,就更加不用说那射几十步的骑弓了。
俄军在两百步外,就开始发枪打炮,僧格从高处下来,只能领着人马趴在垮塌的城墙后面,多日的经验已经让守城的士卒知道,在敌人没有进入火绳枪的射程范围内就露出头来,纯粹是找死,并且死得毫无意义。
僧格趴在墙后面,墙头被大炮轰起的沙土,溅上天空,又如雨一般落在玉兹士卒的身上。俄军火枪的弹丸,也打的泥土飞溅。
僧格在心中默默估算着俄军离城墙的距离,玉兹士卒们背靠着墙,斜躺在坡上,或者趴在地上,手中慌忙的给火绳枪装填弹药,木条伸入枪管中,不停的抽出插进,捣实里面的弹药,然后装上火绳。
这个姿势并不适合装填火绳枪,速度很慢,但这样装填比较安全,而且士卒现在并不射击。
同僧格一样计算着时间的还有十多名金国的军官,他们是玉兹向金国购买鸟铳后,金军派给玉兹人的教官,负责教会玉兹人使用鸟铳,教会他们一些简单的鸟铳战法。
这些日子来已经有四名金军把总死于前线,剩下的人由一名叫王进宝的千总带领。如果历史不变,他将在三番反正时大放异彩,是清廷的河西四汉将之一。
“起来,第一队上!”僧格忽然从牙缝中嘣出一句,随后王进宝与几名金军军官,几乎同时吹响哨子。
趴在坡后面的玉兹士卒,立刻纷纷站了起来,列成了三列,他们端起了火枪,点燃了火绳。
“上!”王进宝吹响哨子,一队玉兹人便猛然端着枪冲下坡顶,抬起火铳便向已经前进到火绳枪射程内的俄军,打出一轮排枪,“砰砰砰”的枪声响成一片,城墙上立刻弥漫出一片硝烟,前进的俄军零星的倒地,不过空出来的位子,很快就被后排的俄军士兵补了上来。
放完一枪的第一队玉兹士卒,刚要收枪退下,对面俄军中就弥漫出一片白烟,玉兹士卒纷纷中弹,被打得血花四溅,滚下坡去。
王进宝见此没有犹豫,果断的吹哨,青筋直爆的喊道,“第二队上!”
玉兹士卒忙交替上坡,抬枪射击,但他们刚一登顶,俄军便率先枪响,打的玉兹的士卒连连滚。火绳枪操纵繁杂,射击时还需看下火绳熄没,有没有放好位置,装填的速度也慢,再加上玉兹的火绳枪手训练不足,他们虽然利用土坡挡住了俄军的一部分弹雨,让他们装弹时可以相对安全,可是一旦对射,还是落了下风。
片刻间玉兹士卒的尸体,就滚满了山坡。
僧格注视俄军不断推进,玉兹士卒伤亡惨重,整个阵线已经被打出多个缺口,没有火枪手填充。
“台吉,鸟铳手顶不住了!俄军靠近之后,一个冲锋就能,冲破第一道防线!”
不用属下禀报,僧格也看到了玉兹的士卒在排铳对射中处于绝对的劣势。
僧格知道恒逻斯城,是整个联军防线的关键所在,如果城池被破,联军失去这个关键的支点,那左右两营就会被俄军分割。
到现在,联军靠自身取胜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唯一的希望是等来答应支援的金军,而要等来金军,他们就必须,战到最后一刻也不能后退。
如果他们败了,那金军过来也没有意义,僧格现在只能以最大的牺牲,稳住阵线,等待金军的支援。
“传令骑兵准备!”僧格咬牙下令,而就在这时,俄军已经杀到坡下。
眼看着火绳枪兵要被突破,城内的蒙古骑兵,在命令中纷纷翻身上马,然后抽出弯刀,夹紧马腹,向城墙垮塌的地方冲去。战马冲上高坡之后,猛然向下冲出,骑兵从坡上冲下,速度极快,但是成下的俄军精锐,显然十分有经验,立刻就做出了应变。
冲到坡下的俄军方阵,立刻改变阵型,那些长矛手将矛一挺,方阵内心矛手,涌到方才边缘将矛刺出,中间的空位则留给了火枪手躲避。
俄军顿时变成了数个庞大的刺猬,蒙古骑兵冲出之后,前面的人直接装在矛阵上,人马都被捅死,剩下的骑兵见此,从刺猬阵中间穿过,想拿出弓箭射击,但俄军阵中的火枪手,瞄准他们射击,蒙古骑兵顿时连连落马,没讨到一点儿便宜。
从间隙冲过的蒙古骑兵,也不轻松,他们穿过俄军第一道线的两个旅,却有遭到了第二道线上三个旅的枪手轰击。
这时在恒逻斯城后面,列阵的联军骑兵,已经得知了恒逻斯城岌岌可危,玉兹汗没有法子,要是恒逻斯城被俄军打垮,那整个阵线就被俄军中间突破了。
“大汗,趁着城内的大军还没垮,我们两翼齐出包抄俄军的侧翼,还有机会!不能在等金军了!”
玉兹汗坐下的战马,躁动不安,他听着部下的话语,一边眉头紧皱,一本勒紧了马缰。
金军根本不知道什么时间会到,他不能将希望全部押在金国身上。这时他猛然稳住了前蹄悬空的战马,再马蹄重重砸向地面之后,玉兹汗大声命道:“传令,让布哈拉人攻击俄军右翼,本汗攻击俄军左翼,击溃包抄俄军!”
他一声令下,便拔马奔出,身后旌旗漫天的两万八千骑兵,便绕过城池冲向俄军左翼,与此同时一万五千布哈拉人冲击俄军的右翼。
联军就像是一个大螃蟹,恒逻斯城是螃蟹的身子,两边的骑兵是两支大钳。现在两只大钳子一左一右的挥出,想要击毁俄军主阵,然后大钳子一合,包围进攻恒逻斯的俄军精锐,取得战争的胜利。
这个想法很好,可在他们出动时,俄军两翼护卫的骑兵,也开始出击,而布哈拉这支相对较弱的钳子,一撞上俄军骑兵,立刻就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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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295章 金俄之战中()
战争催动的这一个国家的军事进步,三十年战争让欧洲的军事有了许多的改变,战法和军种的作用也被重新审视。
蒙古、玉兹和布哈拉的联军,在装备和军事变革上,已经落后于俄国,而在整个战阵的判断上,玉兹汗也出现了失误。
俄国左翼虽然人多,但是右翼才是俄军的精锐,偏巧联军的右翼只有一万五千布哈拉的骑兵。
双方一接战,布哈拉人还是原来的骑射和撞击战术,但是俄军四个精锐的骑兵旅,隔着老远打了一枪之后,立刻散开不与布哈拉人撞击,剩下六个哥萨克骑兵旅,则与布哈拉人缠斗,等他们被缠住之时,远处装好弹丸的骑兵又冲回来,放枪之后抽出马刀杀人战团,布哈拉人顿时被杀得大乱。
右翼的战线立刻就呈现出崩溃的状态,布哈拉的骑兵被俄军搅乱,数百人主动脱离战场,向撒马尔罕逃散。
这时冲出城去,阻拦俄军步军靠近的五千蒙古骑兵已经死伤大半,他们无法突破俄军的长矛,去砍杀矛阵中的火枪手,反而不断的被火枪手射落下马,死伤过半的蒙古骑兵,从俄军两条兵线的间隙之间,往左右逃离,并未退回城中。
失去骑兵纠缠的俄军再次恢复阵型,向前推进,刚稳住防线的玉兹士卒,又被打的滚落。
僧格咬牙登上破顶,在呼啸的弹雨中往下看去,眼前的景象足以让他胆颤心惊。俄军的矛阵这时前突上来,那如林的长矛,联军无法抵挡,防线坑定会被突开。
这时,王进宝突然跑过来,急声道:“台吉,正面顶不住了,不如让第一道和第二道防线都撤开,退向两边,放罗刹人进来然后两面夹击。他们列成一道直线,正面火力强大,侧面如一些,我们只留最后东城墙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来抵挡罗刹人的矛兵。”
僧格脑子急转,俄军一线排开,正面火力太强,但侧面火力就不行了,反正第一道防线已经濒临崩溃,第二道防线比第一道还不如,没有土墙的依托,肯定也挡不住,第三道防线是东城墙,他没有像西城墙一样,被俄军的炮兵打烂,防御力最强。
如果将前两道防线的兵力往南北两个方向撤退,放俄军进城,然后利用俄军阵线的缺点进行反击,确实可以一试。
僧格不禁看了王进宝一眼,随即一挥刀,下令道:“命令第二道防线的士卒先向两侧撤退,在左右稳住阵脚,第一道防线的士卒再坚持片刻!”
第二道防线,是僧格在城内布置的人马,僧格让他们先让开通道,是怕第一道防线撤退时,形成溃败,冲垮同样撤退的第二道防线,使得战略性的撤退演变成溃败。
城内的士卒很快向两边退去,而这时俄军长矛阵已经冲上了土坡,第一道线上的玉兹士卒顿时向两边溃败。
俄军第一线的两个旅,很快平推至第二道防线的位置,第二线的三个旅也刚从变成土坡的西城墙上下来。俄军的两条阵线,就像两根面条,竖在退到两边的玉兹士卒面前。
这让僧格瞬间大喜,高呼一声,“杀!”
俄军的矛阵需要火枪手的掩护,压制联军的远程兵器,他们才能横冲直撞,如果不能压制联军的远程兵器,那就算长矛再锋利,联军照样可以用鸟铳和弓箭将他们射死。
现在俄军的阵型是一条长线,正面火力强大,但是线的两头,火枪兵就少了,大概也就三十多个人,两侧各两千多玉兹人怒吼着冲锋,弓箭和鸟铳打来,凭借数量的优势,顿时杀了俄军一个错手不及,慌忙变阵。
僧格见此不禁大喜,但就在这时,右翼的布哈拉骑兵,却忽然轰的一声彻底溃败了。
一万五千步哈拉骑兵,被两万俄军骑兵击败,开始四散于野,有的往南,有的往东面的营地溃散。
佐洛塔连科这时正领着骑兵风驰于前,他的长矛早已饱引鲜血,同他背后的哥萨克骑兵一起,撵着败军冲向布哈拉人的营垒。
僧格正站在南城上,正好可以看见俄军骑兵正追杀布哈拉人,两支骑兵一前以后,铁蹄滚滚,扬起滚滚的黄尘。
他见右翼溃败,顿时大惊失色。如果俄军击败布哈拉人,攻破东南面的营垒,就能绕道联军的后背,包抄恒逻斯城和左翼骑兵的后路,同正面的俄军形成前后夹击之事。
“完了!”僧格身子一踉跄,险些一屁股坐道地上,脑袋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南城上的一些玉兹人也发现了右翼被突破,俄军骑兵将包抄后路的事实,军队瞬间就形成了恐慌,不少人准备夺马逃走。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呜呜的号角,僧格与城上的士卒向东一望,不禁变了脸色,顿时从惊惶变成了狂喜。
在沙漠与天山山脉之间通道上,入目俱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骑兵成千上万骑飞驰而来,他们龙旗翻飞,黄尘滚滚,万蹄践踏大地,如同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