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5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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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众多高官和将领在三华山,商议了三天,便决定了收复全川的计划。
众多将领随即离开三华山,回营布置,但众多文官却继续留在三华山,就今后西南的经济、土司、以及恢复与藏区的沟通,进行了一个月的商谈。
军队在嘉定州的王光泰,与驻军合州的王得仁先一步离开,他们两人一左一右,一个负责切断金牛道,一个负责控制米仓道,要将四川的金军锁在成都,歼灭在成都平原。
两人心中都憋着火气,特别是王得仁,他中了吴三桂的计策,害得豪格被吴三桂救走,使得西南诸将对他不喜,没有个好脸色看。
王得仁本来就不是楚派的人,在西南并不好混,什么物资补给人员补充都排在其他人马后面,原来他还可以争一争,可是现在他去争,被人一句话就给怼了回来,“放走了豪格,还好意思要补给。”
面对西南官场对他刁难,他很冤枉,有苦难言,只能希望打上一场胜仗,来改变现状。
在王光泰与王得仁走后,马进忠与李定国也准备回到军中点齐兵马出征。他们是中路军,将直扑成都,依然是马进忠为主,李定国为辅,川抚樊一蘅亲自为他们督促后勤。
这次进攻成都,要说整个西南都是信心满满,因为实力差距摆在那里,但是何腾蛟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明军在关键时刻吊链子。
上回困住了豪格,何腾蛟喜得三夜没睡,做梦都是俘虏了豪格,他因为功绩被封为郡王。当时他报捷的奏折,和关押豪格的囚车都准备好了,可谁知却是空欢喜一场,让他将马进忠骂得狗血淋头。
中路军现在屯驻在资阳一带,李定国被任命为先锋先行,马进忠最后走,何腾蛟亲自相送。
泸州城北,马进忠牵着马匹,停下来对何腾蛟说道:“督师,您不必送了,这次进忠一定不复期望,打下成都城!”
自从上次走了豪格,马进忠内心便十分愧疚,何腾蛟能亲自送他,他还是很感动。
“再走几步吧!”何腾蛟微微摇头,随口说道。
上次何腾蛟将伏击的任务交给马进忠,将李定国留在泸州看押降军,就是想给马进忠一个立功的机会,让他能封个国公,不想马进忠最后却将事情搞砸,连累他的郡王帽子也飞了。这给何腾蛟的内心留下了阴影,对于马进忠不太放心。
这些日子来,虽然马进忠进行了不少反省,但是他的性格太容易“志得气满”,打几个胜仗,尾巴就要翘上天,却让何腾蛟不太放心。
这次拿下四川应该是比较容易的,李定国和王光泰两人,何腾蛟都不怎么担心,他就怕马进忠出岔子,又闹出笑话来。
何腾蛟也不好明说,怕伤了心腹大将的心,两人在前走,后面大队士卒牵马随行,过了好一阵,何腾蛟还是没忍住,停住步子说道:“进忠啊!此次攻打成都,如果得手,你是极有可能做国公的,本督将这件事交到你手上,你可要用心些,莫要再出差错。”
马进忠老脸一红,才反应过来何腾蛟送他,是担心他再出问题。
这让马进忠比较羞愧,忙抱拳说道:“督师放心,末将这次一定谨慎小心,不骄不躁,一定打下成都城,不负督师期望。”
他说的是真心话,上次何腾蛟明显是帮他争功,把机会给了他,结果他没有把握,难免被人耻笑,这次何腾蛟继续让他做中路军的主帅,他要是再次失手,那就真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了。
何腾蛟见他面红耳赤,郑重抱拳,知道他把话听进去了,点头道:“金声桓之流都封了国公,本督于朝廷有大功,你们也都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不能比他们还低一头。你是我的心腹,我把收取成都的任务交给你,你当知道我的用心。不要怪我多言,这次你必须好好表现。”
马进忠闻语,抬头道:“进忠这些年来多承督师提携,上次辜负督师信任,走了豪格,辜负了督师重托,这次督师再委以重任,给进忠机会,进忠岂敢掉以轻心?况且这次还有李定国随行,督师只管在泸州等待消息,末将一定横扫金军。”
何腾蛟这才放心些,点头说道:“那好,本督也不多说了,就在泸州等候消息。”
当下,两人也不多话,马进忠翻身上马,向何腾蛟行了一礼,便一夹马腹,引着部署绝尘而去。何腾蛟则回到泸州,继续主持会议。
二月上旬,明军各部经过准备,补足了粮草器械之后,驻军嘉定州的王光泰,领两万人马杀入成都西南面的眉州,从西面迂回成都之后,驻军合州的王得仁也领军两万,北上顺庆府,直扑保宁府广元县,斩断成都与汉中的联系。
马进忠神策军两万五千人,并李定国忠义镇六千人,合计马步军三万一千人,出资阳,攻简阳,直逼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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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11章 兵临成都()
金军在战败之后,由于骑兵损失惨重,丧失了在平原上的优势,所以开始龟缩到了成都一带。
成都附近的小县,大多处于放弃的状态,明军号称三十余万,分三路收取全川,就如同洪水荡涤污秽一般,一路势如破竹。
李定国领六千人马开到简阳城下,城中守军稍作抵抗,便一哄而散。
金国虽然折了一阵,损失很大,但是战力不该退化到此等地步,连盗匪都有些不如。
在简阳,李定国得知了金军没有战心的原因,吴三桂手中只有五万人,却要守卫汉中和四川两地,兵力根本不够。
如果两边都守,极有可能两地全失,他只能则一处重点防守。
四川、汉中两地,自然是四川富庶,可是四川的位置,并不适合防守,吴三桂只能选择背靠关中的汉中。
自从豪格回到西安,川蜀由吴三桂主事以来,他便秘密的转移四川财富,将各个州县的存粮、存银,以及各种物资悄悄运往汉中,甚至还在迁移青壮人口。
四川许多地方驻军都换成了老弱,并且几个月没有发放兵饷,自然一触即溃,一打就散。
李定国领着一队兵将,来到简阳府库,一名穿着金国官袍的中年男子躬身站在后面。
“娘的,真的什么都没有?”李定国按着刀柄,原地转了一圈,发现整个库房里连一只耗子都没有,不禁开口骂道。
身后的兵将们四下张望,还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不禁纷纷开骂。
这时那金国官员,有些生怯的躬身行礼,怯声说道:“李将军,罪官岂敢欺骗,府库于一个月前,就已经被搬空了。”
李定国微微皱眉,“府库的东西,是运往成都,还是运到汉中?”
“汉中,走的广元,罪人亲自征调的民夫,所以绝对不会错!”
看来吴三桂确实没有打算坚守四川,李定国沉思了一下,又问道:“除了赢钱之外,吴三桂还运走了些什么?”
那官员忙道:“除了钱粮,还有盐铁,对了,还有金军将士的家眷,也被带入汉中。”
李定国听了,同众将士对视一眼,“成都呢?成都现在情况这么样?”
“成都好像也在往汉中搬运物资,现在是由防御使陈科镇守!”
“陈科?”李定国与众兵将听了这个名字,顿时恨得牙痒痒,纷纷面露愤慨之色。
成都是四川的重心,蜀中历代割据政权,无不建都于此,可以说谁占据成都,谁就控制了四川。
眼下吴三桂退入汉中,成都城的守卫,交到了叛将陈科手中。
这个人是江浙人士,跟随吴毅山在松江抗清,历经过昆山血战,太湖抗清,也算是个豪杰。
太湖抗清失败之后,他随着陈子龙、吴毅山南下广州,后来编入忠义镇,在吴毅山手下做同知。
忠义镇被围合州之后,大军陷入绝境,城中杀人而食,不少士卒和将校意志不坚定,在绝望之下,为了保命,背叛了明朝,投降了豪格。
陈科在突围失败,吴毅山被杀之后,也变节投敌,效忠了金国。
在明清交战,明金交战,这样一个反复拉锯,多方混战的混乱时代,一些明朝官员和将领,投降满清,或者金国,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算不上最大恶极,清军金军也有投降明朝的人。
谁还没个私心,有多少人不怕死呢?清军南下时,五镇俱降,可后来又投身抗清斗争的也比比皆是,金声桓、王得仁,王光泰三兄弟,都是先投清,再回头反清的将领。
这些人,明朝一般都能接受,可是这陈科却被忠义镇上下恨之入骨。
势穷投金,没什么话说,合州降金的将领不只他一个,可是别人投金都是带着人跑出城去,不打了,认输了,但他却发动叛乱,开了城门,卖了袁宗第和不愿意投降的近万弟兄。
为了活命,苟且偷生,选择投降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出卖弟兄,这就有些不是人了。
忠义镇讲的就是个义字,陈科自己偷生,还出卖城中弟兄的行为,引起了如今忠义镇的公愤。
李定国在简阳得知是这厮在镇守成都,顿时大怒,决定清理门户。吴三桂既然在往汉中搬运四川的物资,这个陈科说不定也会弃城逃跑。
抓住这个陈科,对于李定国有很大义意义,于公是诛杀叛贼,为督镇报仇,于私能够获得忠义镇的拥护,爬上都督的位子。
因此马进忠领着主力未到,他便留下信件向其说明情况之后,领着六千人马便先行杀向成都,防着陈贼逃跑。
此时在成都城头,一个穿着铠甲的将领,按着战刀,正立在城头之上,皱着眉头看着城外的明军。
他三十多岁,皮肤黝黑,颇为精壮,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辈。
这人正是金国成都防御使陈科,此时他两手扶在墙垛上,望着城下明军,不禁久久无语。他是万没有想到事态变化如此之快,他投金还不到一年,明军就打了回来。
他身后的官员们也是一脸牙疼的倒霉样,他们刚收到四川明军出资阳,进攻简州的消息,明军就已经杀到成都城下,让他们震惊不已。
成都之前被孙可望焚烧过一次,可是五六年过去之后,已经逐渐恢复,金国再四川的重要官署都在成都。
吴三桂在组织撤退,但是却也不好大张旗鼓的撤退,一是怕引起川南的明军立刻进攻,二是一段四川的士绅百姓知道金国要放弃四川,恐怕立刻就会大乱,所以吴三桂先运周围的州县,最后才运成都之物。
成都才刚刚开始运送,家眷都还没有走完,明军就兵临城下,谁都逃不掉,大金在成都的官员,自然无一例外,都哭丧着脸,满面的晦气。
这时众人正看着,明军列好阵型,一名插着背旗的棋牌官,便奔驰到城下,战马在百步外停下,朗声啸叫,“城上所有官吏兵将听着,我家将军限时三日,让你们自缚请罪,若如不然,城破之日,一个不留尽皆枭首!”
说完骑兵拔马便走,城上的居然没人做出反应,半响陈科才回过神来,忽然大骂一句,“娘的,老子在五忠军的时候,李定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有什么能耐,敢威胁我!”
(本章完)
第1012章 顽抗到底()
李定国率先杀到城下,发话让城中守军投降,口气大得很,不投降便尽皆枭首,让城中金国将官脸色一白。
若是上面想守,众人还真不会把一个李定国放在眼里,只当他痴人说梦,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吴三桂已经将成都搬空大半,根本没有守卫成都的意思,他们便不能不把明军的话当一回事了。
众人听了明军的啸叫,正惊恐之际,忽又听见陈科的话语,见他明显是想将李定国的话当耳边风,心中顿时大急。
“军门,这可不能开玩笑啊!那李定国在川东伏击鳌拜,一战成名,这次打下泸州,伏击皇上,都是他的策划,已然成了西南明军的一大支柱,他说的话,我们还是要听一听,况且蜀王将成都的物质和兵马调走大半,城中只有万余老弱,如何能战?”
陈科刚说完,便有人出来跟他唱对台戏,这人是成都知府,他最清楚成都的情况,一看到李定国领着六千兵马进抵城下,就吓得全无战意了。
人贵在自知之明,眼下的情况,最好就是直接投降,不然明军主力一来,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金国这些文官,换了身衣物就可以在明朝做官,但陈科却不行。
听了成都知府的话,他猛然回过身来,一步上前将那知府提起,恼怒道:“你什么意思,想要投降吗?信不信本将杀了你!”
知州是个五十多岁的文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