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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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43章 豫王朱聿锷()
山门外已经拥上来大批的黑衣人,杀声起伏,明军十名刀盾手在前,十名长枪手将枪架在盾墙上,三十名鸟铳手站在山门前的台阶上,五十名士卒迅速将山门保护起来。
院墙上、屋顶上则趴着蹲着六十多名弓手、鸟铳手,剩下的人则在前院,握紧刀枪严阵以待。
冲上来的黑衣人,并没有猛冲,被铳手放倒几人后,立刻在距离山门百步的地方停下与守卫互射。
一时间,弹雨乱飞,打在盾牌上,火星四溅,这群黑衣人中,居然有近百人的鸟铳手,用的同样是三列轮击的方法,明显不是什么盗匪。
不过,黑衣人的铳手虽多,但明显在训练上还是不如守卫,轮射一轮,被打死几人,剩下的就不敢列队而射,纷纷隐蔽起来,各自乱射,反而被守卫压制了下来。
远处石阶上,那林中的青年一身黑衣,正负手望着山顶的云峰观和不断向上涌去的黑衣士卒。
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隆武之弟豫王朱聿锷,他目光阴沉如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谁敢打扰他的思绪。
桂王朱由榔,不仅是隆武帝欲除之而后快,唐王、豫王以及拥唐派大臣也不希望他继续活在世间。
两王欲杀桂王的原由与隆武帝基本一至,就是因为一旦隆武驾崩,桂王作为法统继承人,极有可能被人拥立为帝,只是隆武杀桂王,是想传位给幼皇子,而豫王与苏观生等人是想引用“兄终弟及”拥立唐王朱聿鐭登基,将皇统保持在唐藩手中。
对于大学士苏观生而言,当初清兵入侵广南时,他已经与桂王彻底交恶,而桂王在广南事变中仓皇而逃的表现,也使他认为桂王并非英主,而隆武帝年迈,皇子太过年幼,显然不适合继承大位,那就只有在广京监国抵抗过清兵的唐王朱聿鐭,可以成为拥唐派拥立的最佳人选。
其实此时,苏观生这一派的地位十分尴尬,首先他们是拥护隆武的,但想法却又与隆武不同,以至于他们活动非常小心,因为一但隆武知道他们的想法,那他们也有可能成为皇帝的敌人。
这次刺杀桂王的行动,便是大学士苏关生与两王策划,他们也十分担心王彦的立场,不想王彦与桂王见面,使得桂王忽然获得一只强大的助力,只是苏观生与唐王只是想针对桂王,但豫王此时显然有不同的想法。
在豫王身后站着的那札须大汉,身高七尺,体型雄壮,皮肤黝黑俨如一头黑熊,手持一杆大铁枪。
这壮汉也是个名人,曾是从横粤海的大海盗,乃四姓海盗之一的徐贵相。
当初郑之豹联合四姓海盗封锁粤海,想要锁死王彦,但被水师击败,四姓海盗一死两降,只有他侥幸逃脱。
这几年来广南海贸发展迅速,每日来往于海上的船只不可计数,要说他的日子也该好混,事实也确实如此,起初他是劫了不少船只,发了横财,但最近日子却越发不好过起来。
这除了广东水师有新船下水,船窄而长,还配了大桨,速度比海盗的福船要快,一旦发现不易逃脱以外,便是海商势力快速增长,像是有五忠军背景的靖海商行,护卫力量便十分强大,不要说打劫,海盗见了都要绕着走。
海上不好混,原来投降的四姓海盗石壁、马玄生,现在却身份洗白,成了水师参将,这让徐贵相十分懊悔,现在看来,当初不逃,直接投降反而要好一些。
水师大力围剿南海上的海盗,以确保贸易顺畅,徐贵相便有了上岸的心思,正好唐王势力不足,两方一拍即合,徐贵向便投靠到了唐王麾下。
唐王虽然掌握了由底层宗室编练的捧日军,但是宗室子弟基本不顶啥用,这次行动的主力还是徐贵相手下的三百多精锐海匪。
此时他心急如焚,他知道最近肇庆府的府兵正在集结,进行冬训,新兴县附近集结了不少府兵,方才山上一枚烟火直射上夜空,显然是在求救,如果府兵在山下一堵,他们恐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殿下!”徐贵相上前打断了朱聿锷的思绪,低声道:“我们必须要加强进攻,快速冲进去。”
“不急,等等信号!”朱聿锷思绪被打断,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道。
“卑职怕新兴县的府兵赶来支援。”徐贵相抱拳躬身。
朱聿锷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新兴县离这里近二十里,现在又是天黑,没有大半个时辰,他们来不了。”
徐贵相听了,不好再说,朱聿锷的目光则投向山顶,他在等信号,一百多名明军守卫的道观并不好打,这些守卫都是精锐,而且占据有利地形,最好的方法是声东击西,正面佯攻,让高手潜入后院下手。
潜入后院的人,是海盗中的一名高手,可这约定的时间过了,信号却迟迟不发,这到底得没得手?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朱聿锷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鸡鸣,要是再迟一点,怕是真如徐贵相之言,要被包饺子了。
想到此处,朱聿锷终于回头对徐贵相点点头道:“徐头领,孤给你一刻钟打破山门!事成之后,保你做个总兵。”
徐贵相大喜,肃然抱拳,立刻喝令道:“弟兄跟我上,猛攻山门,率先杀入者,必有重赏。”
两百多名穷凶极恶的海匪呐喊着,跟随着徐贵相沿着台阶迅速向山上奔去,山顶上畏手畏脚的捧日军,立刻给这些人让开一条道路。
朱聿锷望着他们冲上去,脸上却有些不安,他也不清楚,这次做的对不对,不过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今明清以成对立之势,满清求和的使者以到广京,清军已经灭不了大明,不再如之前那样有亡国之危。
外部势力暂时无法颠覆朱家江山,而内部,只要桂王一死,皇位便牢牢握在了他们唐藩一脉手中,而王彦若除,只要保持机密,那五忠军各镇失去头领,也就只能听命于朝廷,而朝廷掌握了五忠军,又可以压制金声桓、郑成功,那朱家的江山便彻底稳固了。
朱聿锷想到此处,不禁长出一口气,而就在这时,一名属下指着山脚,却发出一声惊呼:“殿下,不好,有兵马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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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644章 烫手山芋()
山角几名黑衣人看守着夺来的马匹,并且注意着新兴县方向的情况,以便给攻山的弟兄随时警示,这几人拿着火把来回巡视,忽然几支冷箭射来,顿时惨叫一片。
几名黑衣人哀嚎一声,捂着中箭之处,倒地而亡,剩下的几人顿时吓的仓皇四顾,而就在这时,刘德勇提着苗刀杀入,几刀之间,就砍翻剩下的黑衣人,然后苗刀高举,大喝:“杀啊!”
刘德勇自从被下放到府兵中,他难得再有这样痛快厮杀的机会,当即呼喊一声,便斜握战刀,一马当先,身后七八百府兵火把突举,纷纷大喊着杀将上去。
半山腰的石阶上,不少黑衣人惊得大喊起来,“有敌情,府兵杀来了!”
朱聿锷脸色一变,身旁几名宗室子弟立刻拥上来将他护住。
之前,王彦、苏观生停发、减发宗室俸饷,唐王将家财置于堂上,供困难的宗室拿取,不仅被大臣称为贤王,识大体,也收获了不少宗室的人心。
这些底层的宗室,对于唐王和豫王的爱戴,远胜于隆武皇帝。
“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卑职护着殿下突围。”十多名捧日军,立刻拥着朱聿锷向下杀去。
另一头,徐贵相刚冲到前面,便听见后面喧哗,他转头一看,山脚出现一片火龙,便知道祸事了。
徐贵相这好不容易决定上岸,又好不容易搭上唐王这条线,这第一次行动就被人包了饺子,运气也是没谁可比了。
他们现在等于被两面夹攻,已经没有机会。
“撤!”此时他恨的一跺脚,这忽然出现的府兵,令他功败垂成,他心中又气又恨,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就在徐贵相吆喝一声,掉头后撤时,前面大群的黑衣人也匆匆忙忙的往下涌,山门前陆士逵、张益明等人见此,当即一声呐喊,守卫们立刻杀出,紧追不舍。
捧日军成军不过大半年,虽然这次行动挑选的都是精锐,但捧日军的精锐也就是府兵的水平,而海盗虽然悍勇,都是亡命之徒,但多是个人勇武,这大队一乱,立刻全乱。
石阶狭窄,随着守卫杀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此时,掉在后面的黑衣人被不停的砍杀,中间的则使劲往前挤,以为只要跑在最前,自己就能够逃脱。
这时徐贵相也看出来,若是被守卫这么往下一撵,等退到山脚,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组织突围,他顿时怒骂道:“混蛋,都他娘的只顾往前跑,后面的人被吃掉,下一个就是你们。”
这个道理很简单,大伙儿也都懂,可知道和做却是另一回事,捧日军的宗室子弟根本不鸟他,但他在海盗中还是很有威信,一声吆喝,便有十多人集聚过来。
徐贵相身体壮实,如同一只大牛,他提着铁枪,领着十多名悍匪,便往回顶,居然有不少人跟着他杀回来。
陆士逵站在高处,见仓皇下溃的黑衣人忽然有稳下来的意思,便注意到了徐贵相,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陆士逵毫不犹豫的直奔匪首而去。
这两人一个往上顶,一个往下冲,很快便遭遇在一起,陆士逵战刀一闪,快如闪电,直逼徐贵相的胸膛,徐贵相仰面而攻,视角不如陆士逵看的全,刀到眼前他才发现,连忙用枪竖挡,立刻火星飞溅。
陆士逵马上改变刀势,刀身贴着枪杆一滑,徐贵相手臂上立刻拉开一条口子,鲜血外涌,惊得他连忙后退数步。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陆士逵是使枪高手,自然不能让他拉开距离,发挥大枪的威力,连忙几步贴上,不给对方半点机会,他纵身一跃,战刀连连劈砍,来势迅猛至极,徐相贵只能慌忙举枪格挡。
只听得“当当当”的连连声响,战刀瞬时间连砍六七刀,每一刀都比前一刀更猛更疾,劈在枪杆上,火光四溅。
徐贵相被逼得节节后退,长枪始终施展不开,而这阶梯就是正常往下走,都容易跌倒,何况倒着退走,他一个不留神,后脚才空,庞大的身躯立刻不稳,陆士逵哪里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不待他稳住身体,顿时一脚踢出,将他踹得从石阶上滚了下去。
这一滚,一路便压倒不少人,徐贵相的身体撞击在石阶上,顿时头破血流,连滚了二三十阶才停下来。
这一下他枪也丢了,只觉得头脑昏沉,天旋地转,而他刚刚勉强站起身来,陆士逵已经追到他的身前。
“去死吧!”徐贵相不及反应,他只听得一声大吼,陆士逵双手握住刀柄,狠狠一刀从他脖子上削过,只闻得“喀嚓”一声脆响,首级飞起,鲜血喷射而出,直溅三尺多高。
陆士逵一脚踹翻尸体,上前捡起人头,立刻高高举起,“匪首伏诛!”
新兴县,王彦临时休息的宅子还点着灯火,如今他的身份已经不适合冲锋在前,只能在后方等待道观的消息传来。
鸡鸣时分,王彦还在烛火下看书,不多时,院外一阵吵闹,片刻后一名亲卫来到屋外禀报道:“相公,陆将军回来了,相公现在见吗?”
王彦合上《资治通鉴》,站起身来,一边去拿袍子,一边吩咐道:“把他带到正堂,本相马上过来。你再吩咐人准备些吃食送过来。”
亲卫退去,王彦自己穿好蟒袍,便出了房间,他来到大堂时,几人以在等候,但气氛却有些怪异。
王彦见此,微微皱眉,“怎么?事情没办妥?”
几人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陆士逵出来抱拳说道:“回禀相公,围攻云峰观的贼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并没有走漏一人。”
“那你们怎么这幅表情!”王彦在主座上坐定,疑惑问道。
陆士逵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抱拳道:“相公看看捕获的人,就知道了。”
王彦听了,不禁座正身子,“带上来。”
片刻后,一青年被带入正堂,虽看上去有些狼狈,但并未捆绑,王彦瞧了一眼,微微一愣,失声道:“豫王?”
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人心中一旦种下猜忌的种子,便会慢慢发芽壮大,隆武皇帝是这样,王彦也是如此。
这次他首先怀疑的就是皇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