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秋-第15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勒克德浑把握很准,随着清军骑兵不断的骚扰,以及明军的移动,步军的阵型已经乱了,而他椭圆形似船舟,从侧面撞击,无疑更容易将舟船撞成两断。
这时清兵骑兵听了勒克德浑的许诺,顿时一阵嚎叫着紧随勒克德浑突然转向,顿时便插入明军的腰间。
骑兵极速撞击,而本该排列紧密盾墙,本该举起的长枪,却早已经凌乱,明军散乱的阵型立马就被清军拦腰截断。
大批明军被撞飞,被砍死,而本该被保护起来的鸟统手,顿时暴露在清军铁蹄之下,明军阵内一片混乱。
李过见此,知道如过让两队清兵骑兵轮番冲击,明军必然全部折在城外,而明军显然已经不能恢复阵型。
因为一旦勒克德浑冲过去,另一队骑兵马上又会冲上过来,两队轮番冲击之下,他再要结阵已经没有可能。
“不许慌乱,趁着他们速度慢下来,贴上去混战!”李过也当机立断,举枪向正在从明军中间穿过的清军杀去。
李来亨闻声,立马明白,李过是要趁着勒克德浑冲阵,速度降下来,迅速黏上去,让明军和清军骑兵绞杀在一起行成混战。
这时随着清军骑兵,凿穿明军腰部,明军害怕被战马撞倒,本能的向两边而逃,使得椭圆的明军大阵,如单细胞分裂一般,一下分成两个。
正当两个明军小阵,要被骑兵冲得越离越远时,李过和李来亨却同时向中间杀去。
“啊~”的一声惨叫,从一名清军牛录嘴里发出,却是李过一下将手中长枪抛出,直接将那牛录从战马上射了下来。
明军见此,看军校与主将,都向中间杀去,不禁停下后退的脚步,亦跟着涌向中间,不少士卒更是有样学样,将长枪抛出,射杀中间的清军骑兵。
这时被分开的两股明军之间,仿佛犹如有藕丝一样,将两股明军又拉到了一起,只是在明军之中果然包住六百多清兵。
勒克德浑冲出来,见还有大量清军骑兵和明军交织在一起,另一支清军亦发现了这个特殊情况。
一时间,他即不敢抛射箭羽,也不不敢直接冲击,恐怕误伤自家人马,整个清军立马投鼠忌器起来。
这时勒克德浑见此,明军阵型已经全乱,遂即挥刀一直:“我大清勇士岂会惧怕混战,随本帅杀啊~”
勒克德浑带着冲出来的骑兵,顿时又杀入阵中,另一队清军骑兵,见此也立马冲入,加入混战。
这次勒克德浑却并非冲动之举,而是他知道,大营内的清军步卒,以及其他三营可能抽调的人马,马上就会赶来,清军在兵力上,将占据绝对优势。
一时间,两千清军骑兵与三千明军杀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而清营之中,果然又有大批清兵涌出营来。
“轰隆~”一声炮响。
在清营的清军奔出之时,江夏城门也再次大开,陈友龙亦领着两千兵马出城,来救李过回城。
(本章完)
第287章 勒克德浑用计()
且说李过与勒克德浑混战在一起,不久之后,清军大营与江夏城内,又分别杀出一支兵马。
城下的战斗从最初的几千人,逐渐发展成近万人的乱斗,从日头西斜,战到天黑,最后以清军的其它三营派兵加入,李过大败回城而告终。
一场战斗下来,李过等人清点人马,足足损失两千六百多人,而领教了清军骑兵厉害的李过部,再也不敢轻易出城。
清军大营里,烛火闪烁,勒克德浑在亲随的帮助下,脱去衣甲。
今日清军以三百八旗,五百绿营的代价,斩杀了明军两千六百多人,可谓是一场小胜,但他脸上却没有多少喜色。
他在等候耿继茂的消息,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计划,所以他根本不能放松下来。
夜风徐徐,点点星光,清军帅帐里,烛火忽闪忽闪的亮着,而败回江夏的李过同样无法入睡。
两人关心的显然乃是同一件事情,勒克德浑在大帐内等候,李过也在城楼上监视清营动静。
晚风轻拂,星光流动,时间一点一点的如风儿般流逝,不觉间就到了五更时分,李来亨见清营还没有动静,随即说道:“天黑之后,清兵很难抓捕,想必公俭已经摆脱耿继茂,清军现在还未回营,却正好说明公俭安全。”
清军骑兵的厉害,李过今日又见识了一遍,他知道明军骑兵与清军骑兵的差距,所以心中十分不安,但李来亨的话语,也有些道理,于是他不禁叹道:“唉~或许吧~”
“父亲,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您在这里也得不到什么讯息,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孩儿来这里观察,有什么动静再告知于您。”
李过闻语,觉得身体也确实乏了,便起身道:“那好,本候就先回县衙去。”
清晨一员明军小校急急忙忙的跑到江夏县衙里来,李过说是回来休息,但实际上心中有事,始终无法睡着,他听到响动,遂即便从床上起来,让亲卫帮他穿好衣甲出来。
那小校见他,赶紧行礼道:“启禀侯爷,耿继茂回清营了。”
李过闻语,神情一变,连忙大步向县衙外走去,跨上卫士牵着的战马,便极速赶往东门。
他在到城楼之下,便发现城上明军亦常安静,而城外的清军却不时发出一阵阵大笑之声。
李过见此,脸色便阴沉下来,他登上城楼,李来亨满脸寒霜的迎上,“父亲,公俭被俘了。”
李过闻语,身体不禁一个踉跄,他被身后卫士扶住,才稳住身子,然后猛然走到城楼边上,便见城下,一百名清兵,纵马在江夏城外狂奔,而在马匹之后,无一例外的都拖着一名血肉模糊的明军。
这些明军刚好百人,正是李过派出城去向王彦报信的周泽彬等人。
现在他们一个不少的被清军抓捕,有的已经死了,有的却还在不停的惨叫。
“清狗,有种杀了小爷~”
耿继茂得意洋洋的纵马狂奔,被拖在后面的周泽彬口中大骂不止,拖过之处,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李过见此,不禁一拳打在墙朵之上,鲜血直流。
清军在城下奔驰几圈之后,拖在后面的明军,不是已经死了,就是陷入昏迷,耿继茂才意犹未尽的带着骑兵,拖着周泽彬等人,返回大营。
城墙上,李来亨见此,遂即问道:“父亲,这下怎么办?”
李过却沉默不语。
清营之内,勒克德浑满面笑容的将一众满清将领招到帐中,部署接下来的战略。
“哈哈~”勒克德浑笑道:“李过派出的斥候,已经被耿继茂全部抓回,而本帅得到报告,王彦领着明军主力,从嘉鱼出发,正沿着长江增援江夏,他对本帅的意图全然不知,此天助我大清也!”
“贝勒爷,王彦带六万兵马过来,再加上江夏城内的三万明军,那合计便有九万兵马,而贝勒只有四万兵力,明军两倍于我,恐怕不好对付啊!”清廷巡抚何鸣銮却有些担心道。
勒克德浑闻言,却依然笑道:“江夏城内的李过见识了我大清铁骑之利,已经不敢出城浪战。方才本帅让耿继茂在城下折磨明军俘虏,就是要进行试探,结果李过果然没有派兵来抢,便足见昨日一战,让他心有余悸,已经丧失了野战的勇气,所以江夏城内的明军,不足为虑。”
何鸣銮等人闻语,不禁点点头,同意了勒克德浑的说法。
“至于王彦带来的六万兵马,除了一万督标算得上是精锐之外,其他五万人都是何腾蛟的部众。”勒克德浑接着说道:“何腾蛟者,好断无谋,色厉胆薄之辈,其麾下兵马,与王彦之诸部人马相比,战力至少打个对折,又有何惧之有?”
何鸣銮见勒克德浑信心十足,心中已有策略,遂即问道:“那贝勒爷想怎么做,须要下官等人做些什么?”
勒克德浑闻语,遂即走到地图前,指着一条河流说道:“这里是金水河,王彦沿江而进,必然要经过此处,到时候本帅便可领着骑兵,埋伏在河边,等他大军半渡,突然杀出,将王彦和他手下兵马,统统赶入河中。”
“妙计啊~”一众清将闻语,顿时一声赞叹,“贝勒爷真是英明神武”
耿继茂看着地图,遂即献策道:“金水河之西,有一扬毛湖,此湖北临长江,明军以为我大清不善水战,必然不会探查此处。贝勒爷可藏军于湖后,定然能有出其不意之效。”
“哈哈~”勒克德浑笑道:“不错,本帅正是要伏兵于此,不过本帅率领主力骑兵离开,对于江夏也不得不防。本帅准备留下五千骑兵于此,你们可以将他们分为四队,夜晚在四门游弋,白天归于一营,全穿白甲,次日再归于另一营,俱穿红甲,李过必然误以为我大清骑兵还在营内,便不敢出城矣。”
“贝勒爷英明~”众清将听完,不禁齐齐拜下。
勒克德浑见此,嘴角上扬,心中无比畅快,“哼~王彦!本帅这次定然一雪前耻,将你彻底击败!”
感谢悦冻窝芯,殊战之殇,9499的打赏
(本章完)
第288章 南中三贤相姜曰广()
在离开民夫与辎重之后,王彦大军的行进速度,立马加快了一倍不止。
大军上午出嘉鱼县,午时便到了普渡镇,到傍晚时分,就能赶到金水河畔,休息一夜之后,便可跨过金水河,进抵江夏城下。
六月底,太阳甚为毒辣,大军行走了一个上午,实在有些疲乏,再加上时午时太阳正盛,王彦遂即便叫大军休息一个时辰,再往前赶路。
士卒们得了命令,顿时一阵欢呼,三三两两,寻着树阴坐下,挥着树叶,当着扇子来去暑。
十几里的官道上,到处都是休息的明军,他们或躺或卧,有的则走下官道,在田埂边的水沟里,痛快的洗把脸,喝口水。
王彦却没有休息,他邀何腾蛟,会同十余员将领,骑马奔驰到大军之前,他见官道两旁,有大片的水田,遂即说道:“何督师,可愿与彦一起看看湖北夏种,进行的如何?”
湖广之地水网密布,良田众多,自大明起,随着苏湖之地开发殆尽,转型为棉纺织丝中心,湖广逐渐取代了苏湖,成为天下最大的粮仓,“苏湖熟天下足”,也逐渐演变为“湖广熟天下足”。
自崇祯年间以来,湖广作为粮仓之地,却被张献忠、李自成轮番攻掠,到如今又有清兵祸害,生产力已经被严重破坏。
夏种关系到秋收,而秋收又关系到来年的军粮,所以无论是王彦还是何腾蛟,都十分关系粮食的收成。
这时何腾蛟闻王彦之语,遂即点头道:“自然同往。”
当下一行人,便翻身下马,而后走上田间小道,见水田之上,绿油油的一片,但有的稻田里满是禾苗,有的则布满了杂草。
“看来战事,对百姓还是影响太大。”王彦蹲下身子,从田中拔起一株杂草,有些沉重的说道:“若不能尽快结束湖广战事,今岁秋粮,必然大减也。”
何腾蛟与王彦的协议,打下武昌之后,武昌周围的州府,大多要给他治理,所以何腾蛟脸上也是颇为沉重。
一行人在田间转了大半个时辰,基本了解武昌府的农情,遂即便决定返回到官道上,准备督促士卒赶路,却忽然见田间走来一人,年约半百,道服方巾,从远处长歌而来。
其歌曰:“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好一首,《诗经。王风。黍离》。”王彦与何腾蛟都是文人出身,听了歌声,顿时不禁一阵赞叹,纷纷停下脚步。
相传此诗乃是西周灭亡后,一位周朝士大夫路过旧都,见昔日宫殿夷为平地,种上庄稼,庄稼茂盛,国已衰灭,诗人不胜感慨,写下了这篇哀婉悲伤的诗。
此地以前虽然没有故国宫阙,稻田里的禾苗也是稀稀拉拉,但诗歌的情感却可以共通,特别是王彦本就是士人,心中有那么一股文人墨客的骚气,歌从半百老者口中唱出,他却很快体会到那种怀恋故国,心中忧伤到了心神错乱的地步,悲痛到难以下咽,欲哭无泪的情感。
一曲歌罢,半百老者已经走到众人之前,王彦观那老者,见他一行一曲之间,颇具大家之气,身上正气浩然,又有一丝位居高位的威严,显然曾经做过大官,心中觉得不凡,遂即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