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聊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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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在原地呆呆地站立了好一会儿,确定那燕云飞真的走了,这才回过神来,记住了这个名字,然后便向家里而去。看对方如同鬼神般的身法,显然是一个侠士,若是能帮上楚哥哥的忙,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只是他的名字管用吗?他不过是一个侠士,对山贼或许管用,可是对方是道学正派大家朱晦翁之子呐!这可不是拳头谁大谁小的问题。
红玉摇了摇头,随后拳头用力握紧,若是自己的鬼媒之身得到突破,从捕鬼能力提升到驯鬼能力,就不用依赖谁,直接用小鬼把那家伙的亏心事给揪出来就好了。
只可惜,自己的鬼媒能力还在初生阶段。该怎么提升好呢?
第43章 挑拨()
天色渐渐已经到了午时,烈日炎炎。
楚有才休息了一个早上,精气神已经恢复到了极佳的状态,但见到时间临近,云翠仙和上官婉如依旧没有回来,不由有些担心。
便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外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幼童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其声音不绝入耳:“楚家有才都无才,云家翠仙只贪钱”
听到这里,楚有才面色一变,心道这是什么人编的诗句,居然传到了这边来了。
当下他站起身子,走出了门外。
便在这时,他正是见到远处云翠仙和上官婉如向这边走来,而旁边有许多的幼童嬉笑着,拿着手里的一些小石子,故意丢在距离云翠仙不远的地方,石头砸得地面作响。
而后,其中有一个幼童猛地跳出来,作了一个鬼脸,大声说:“羞羞羞!楚有才卖妻,云翠仙贪恋楚郡王府权势!”
看到这样,楚有才面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目光闪出一缕杀气来,猛地弥漫出去。
远处那些小孩被楚有才的杀气所慑,吓得面色苍白逃去,只是哪怕到了远处,却还是向楚有才挤眉弄眼,满是不屑。
楚有才怒火更甚,却是云翠仙已经走到了他身边,轻轻地说:“官人不必生气,他们不过是受了别人挑拨的孩子罢了,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
楚有才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慢慢地变得平静,但目光里却有黑色光芒闪烁着,时刻要透体而出,贯彻天地而上。
传言居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若再过一两天,只怕全燕州城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此刻已经不能再等了。
“我们走!”楚有才语气冰冷地说。
“嗯。”云翠仙和上官婉如不假思索地点头,而后,他们一起上了备好的马车,四个女子一身男装和楚有才坐在了马车里,很快地驶向燕州最大的酒楼天然居。
在马车上,云翠仙却是向楚有才递过来一张信封,说:“官人请拆。”
楚有才见到那信封上字迹虽娟秀,却有一种浩荡之气,满是金戈铁马之意,写着“楚有才亲启”,不由有些诧异,说:“这是谁给我的?”
云翠仙轻轻地摇头,说:“我去朱文公的老宅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然后只听箫声一过,却是这封信就到了我的跟前。上官妹妹急速赶去,却没发现对方的身影。”
楚有才没想到以上官婉如的修为,居然发现不了对方,不由一阵惊诧,当下便拆开了信。
信上赫然写道:“朱文公朱晦翁,曾错断一事。”
“当年祖先之墓,有许多县中大姓夺占成自己的坟墓,公然安葬之事极多。”
“朱晦翁曾得一状子,说及一个薛家家族抢占风水吉地,接了状子后,便去勘查,见果是一处山明水秀、凤舞龙飞之格局。”
“当时薛家人说这是自家的坟墓,与别人毫不相干,而小民则说:原是我家祖上的墓,是他倚势占了了。两家就这样争个不歇”
楚有才一目十行,将这封书信全部看完,这才恍然,原来竟是这般之事,果然让人瞠目结舌。
此事发生二十多年前,颇为引人注目,而朱晦翁断得那薛家族人强抢别人坟墓,也因此得了许多人的认同,声名更盛。
但却没想到有如此变故!
然而信里所言的事情发生并不久,但不知寄信人是何方神圣,如何得知?而且又如何会帮自己?
仔细看了书信正面背面,发现并无署名,但楚有才心里很快就想起了一个人来。
“真的是她?”
“若非是她,怎么能比上官婉如实力还强?”
“若非是她,怎么会伴随箫声?”
“若非是她,怎么会关心自己之事?”
楚有才心下涌起了一阵感激。
然后他把这信传于其他几位女子看了。
云翠仙看完后,面色露出一丝震惊之色,说:“这等隐秘之事这来信之人,莫非就是官人之前提及的二娘?”
楚有才点点头,说:“应该是她。”
上官婉如接过了信,只看了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不知怎么,她握剑刃的手,变得更加有力。
红玉和菊雪看了信后,大受鼓舞,不由涌起了信心,红玉说:“若是这样,那朱什么来着,哪怕把他父亲搬出来,也压不到我们!”
“恩,恰恰相反,这还可以成为我们的突破口。”楚有才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此刻的他,想及了之前连那幼童对云翠仙如此无礼,目光里闪烁出怒意来——这朱与正,实在是做得太绝了,自己绝对不能再忍耐了,对方既然想要让自己身败名裂,那自己就绝不妥协!
马车终于到了天然居,楚有才先下了车,此刻天气正热,迎面全是一股暑气,但比起来,却有一股比暑气难闻的多的酒气从前方涌来。
楚有才心头一皱,这天然居据说是燕州最好的酒楼,怎么有如此酸腐之气?
这时前面便有一个大汉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东倒西歪,斜着眼睛,却是看到楚有才,似乎认了出来,自觉自己五大三粗,撇了撇嘴说:“抛妻鬼!”
楚有才只一把,揪住这人高马大的大汉,轻而易举地提了起来,顺手丢在一边,任由那大汉在那里惨叫,然后便自进了酒楼。
到了酒楼里,里面极为喧哗,也不见店小二来接待,却是许多人都朝着酒楼当中看,周围有不少劲装大汉,目露凶相,盯着周围似乎以防不测,而酒楼当中却有一块紫玉桌,极为精致。
紫玉桌上有一块惊堂木,一柄折扇,两边柱子上还有字,分明是长枪袍带书,短打公案书,而上面的横披则是:神怪书,鬼狐书。
而在桌边不远,有一个公子哥靠在紫藤椅上悠然地荡着身体,看其风流文彩,气宇不凡,只是他和身边的一个女子私私地说话,谑浪狎昵,极尽放荡。
楚有才斜着眼一看,猜到对方应该就是朱与正了,他打量着对方的身体,发现其身体甚虚,并不是修道中人,不由放下心来,面上却是故意不瞧对方,反而径自坐到一酒桌上,要了一壶酒,径自品尝了起来。
周围大汉本戒备楚有才,见并没有异状,也就不再理会。
不多时后,见到往来人声越来越多,这公子哥这才慵懒地站起身子,捏了一把身边女子的脸,这才走到紫玉桌上,猛地把惊堂木重重拍了一下。
第44章 天理()
周围人一时被吓了一跳,都把目光转来。
这公子哥自傲地说:“本君这一拍拍出春去冬去。”他把折扇一挥,说:“这一挥更是挥出金戈铁马!且说古往今来,理字为尊,天理、道理、人理循环不绝!”
“若身为显贵,则更应该遵理也。”
“我虽是朱文公之子,但我从来秉承一个理字!”
“而楚郡王府乃是我燕州城的名门,为一时表率,但可惜的是,其楚郡王府的三公子楚有才”
就在这朱与正要侃侃而谈的时候,旁边忽然有个少年站了出来,低声说:“朱兄且慢。”
这少年正是窦旭。
他早就来到了此地,早就想私下与朱与正说及楚有才之事,只是往来者众多,许多书生才子都静坐而听,周围且有不少精壮大汉护卫,让窦旭觉得极不正常。他几次想要前去,无奈朱与正只顾与身边的歌伎狎昵,他一时找不到说话之时。
此刻看到朱与正开始说书,他终于忍不住了,若自己再心性懦弱,岂不是空自得了道,岂不是永远无法做到“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这一时,他终于站了出来,鼓足了勇气,说:“我曾见过那楚有才,他气度非凡,深爱妻子,绝非那种卑劣卖妻的小人。”
朱与正斜睨了他一眼,并不惊讶,似乎早有对策,当下说:“你是楚有才的什么人?你认识他多久?”
“我与他一天前萍水相逢。”瞧见所有人都注意到自己,窦旭不由讷讷地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种人会蛊惑人心,但却蛊惑不了我朱与正!我朱与正堂堂正正,他可敢来对峙?”朱与正冷笑着,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折扇,折扇里有某种精芒闪烁。
窦旭不由怔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是替他跑腿的?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朱与正随后又不屑地说。
“你”窦旭终于气极,大声说:“我窦旭乃读书人,怎么会为银子折腰,昨日我听闻楚有才有云,‘道,不同,不相为谋’,即要想成为圣人,拥有圣道,便不能苟同附和对方,不能以对方的相貌而排斥对方,这才是和而不同的道理。”
“荒谬!”朱与正先是目光里有一丝惊涛骇浪,随后马上训斥说:“祖宗所法,向来有定规,难道孔圣人有错?孟圣人有错?歪门邪道,钻牛角尖,分隔字意,把祖宗的道放置在哪里?”
朱与正说完,转头处,发现无人附和,而周围许多人都若有所思,不由更加厉声说:“我父亲朱文公乃道家正宗,但对那些偷鸡摸狗之流,从来都是在堂上判之重罪。若按照你所说,难道要把他们这些满嘴谎言的人,敬为上宾不成?”
窦旭一时语结,没想到朱与正如此说法,又如此霸道,这一刻,自己心里有许多道理,却偏偏讲不出,气得脸涨得通红。
“一边去一边去。”朱与正挥了挥手,却有两个大汉上前,把窦旭一夹,夹了起来,把窦旭径自夹出了酒楼去。
窦旭越发生气,想要叫喊,可是嘴巴却被封住,几乎窒息,疼得全身痉挛。
他终于被两个大汉带到了酒楼门口,然后重重一丢,丢到了路边,那大汉威胁说:“滚!若再来,打断你的腿!”
窦旭气得全身发抖,他就要站起,捏紧拳头,可是他身边却有两道劲风射出,那劲风犀利,猛地向两个大汉冲击过去。
两个大汉面色一变,想要挣扎,却挣扎不开,被那劲风一扑,顿时扑到在地。
他们感觉身体的穴道都被封住了,全身都无法使力,怎么站也站不起来,不由连忙求饶说:“大人饶命饶命!”
窦旭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居然多了四个男扮女装的女子,而刚才施展出劲风的,赫然便是昨天见过的上官婉如。
他不由大喜,说:“多谢小姐多谢兄台援手之恩。”
上官婉如却是面色冰冷,也不看他,径自向酒楼行去。
窦旭还要说话,随后看到身后一脸端庄、气度俨然的云翠仙,竟不由看呆了。眼前的云翠仙,容貌并不下于他见过的莲花公主,而气质上更胜之,此刻她面色凝重,竟让他生出可膜拜的念头来。
这人,难道就是楚有才的妻子云翠仙吗?
看着四个女子就这样径自进了酒楼,窦旭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又自跟了进去。
进了酒楼后,此时那紫玉桌上的朱与正还在侃侃而谈:“却说云翠仙骂楚有才,说:你以前到处游荡,满脸是土,浑身汗臭,污垢掉下来几乎砸了床,脚上老皮有一寸多厚,让人整夜恶心!”
“云翠仙又说:是我进了你家,这才让你脱了那穷鬼皮!我虽然没有倾国倾城之貌,但我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你这样的男人我自认为配得上。可是你呢,竟一点也不念香火之情,居然要把我卖了!”
“云翠仙再说:卖妻子已经是十恶不赦了,你这人却残忍到这样的地步!”
朱与正说到这里,猛地把折扇一挥,折扇里绿光闪烁,然后说:“楚有才嚎啕大哭,跪地求饶,而云翠仙那些丫头们则把他给轰了出去,让他掉进山崖,幸好半山有棵枯树挡了一下,这才没死,结果被人用绳子给救了。这之后,楚有才全身都溃烂了,成了癞疮,在街上乞讨为生。”
“但是——”
“云翠仙也并不是好人,其实她之前想要嫁给楚有才,是贪图富贵,后来得知楚有才已经被楚郡王府赶出去,不由对楚有才大为失望!”
“传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