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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为鬼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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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害自己,又害别人,最后弄得罪孽满身,无可挽回。”

    略略停顿片刻,好奇微扬,“说起来,她诱惑你自杀,你还为她传话?”

    刘致微微苦笑:“我若无心魔,她又怎能诱惑得了我?我一再落第,贫困交加,受人轻侮,尊严扫地,甚至连老母都无法奉养,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他自嘲地叹息:“生之受苦,何如死乐……有些人,总想走一个捷径,受不住现实的打磨,宁愿相信虚幻的美景,于是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这个世间,根本没有捷径……”

    他朝夏芩深深一揖:“仙姑愿意助我,致感激无地,致没有未了心愿,愿从仙姑超度。”

    夏芩点点头,掏出莲花,刘致又道,“梨园女最后还让我带给仙姑一句话,她说,若仙姑执意不肯见她,就告诉仙姑八个字:梨花是姊,梨园是阵。”

    夏芩凝眉沉思,目光霍然一跳。

    夏芩所料没错,凭直觉,周知府确实不信发生在同福客栈的只是一件简单的自杀案。

    一个以利为先的客栈老板会以每月几文钱的代价收留一个穷书生?若真是好心,何不直接免费,或资助书生回家?那些钱对一个客栈老板而言几等于无,可对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而言却是好几天的收入……

    看似给出一线生机,却更像给出一条捆身之索,有点不合常理。

    再联系刘春林的妻子也是自缢而亡……周知府便派出两方亲信分别到刘春林的老家和他前妻的母家暗中查访。

    几日后,周知府派出去查探消息的亲信回来向他禀告:“属下按照大人的吩咐到刘春林家乡暗查,得知,刘春林父母早逝,他在家中排行第二。刘家在当地也算一方富豪,几年前,刘春林受族中一位长辈所托,让一位族侄到他客栈务工,结果,这位族侄却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刘春林说族侄卷了他家中的一些金银首饰逃跑了,但家中人说,根本没见到族侄,最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当地一家小酒馆的老板和属下闲聊时说起,有一次,族侄夜里在他那里饮酒,醉酒后吹嘘,他和刘春林的老婆是相好,酒馆老板不相信,他便信誓旦旦地说起那女人如何光滑水嫩,如何风骚*,但酒醒后却嬉笑着打哈哈,说那不过是没老婆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酒后浑说罢了,请酒馆老板不要外传,以免被人听说后,丢掉好不容易得来的饭碗。

    酒馆老板说,那小子穷得叮当响还有钱来喝酒,想必是手脚不干净了。

    所以族侄被告携款失踪,他也没放在心上。

    族侄父亲早亡,之后母亲又改嫁,所以渐渐的,这件事便不再有人提起。”

    周知府听完,眉头微皱,拈须沉思。

    第二位前去打探消息的亲信带回来的却是一段令人叹惋的风花雪月事。

    一切似乎都要从那次葬礼说起。

    女子站在一群服丧的人中,身着白衣,容质窈窕,目光不经意地朝这边一望,那水盈盈的眸光,当时便让尚未娶妻的青年心头轰然一震。

    刘春林满心激动地问旁边的朋友:“那个女子是谁家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连是否婚配都不曾问,或许在他的心中,他本能地抗拒女子已婚的回答。

    朋友笑容隐秘:“她叫梨花,高家的大女儿,十里八村的男人们竞相追逐的大美人儿。”

    梨花……

    似乎只要轻轻一念便口齿噙香,还有谁比她更适合这个名字呢,那如花的容颜,那如玉的肌肤……

    他不是相貌出众的男子,可是却有足够的财力,为娶得美人归,他花了比别人多十倍的彩礼。

    心甘情愿。

    婚后夫妇和顺,他是真心疼爱妻子,疼爱到骨子里去,疼爱到都不知怎么疼的地步。

    明明家有婢仆,他却事事亲为,妻子一个召唤,他便扔下重要的账目,为妻子端来温凉可口的雪梨汁。

    妻子轻轻一抬手,他便温柔地执起她的纤指,细细地为她清理指甲。

    日常相处的细节,被高家人看到的眼里,母亲在暗叹女儿有福嫁了个知冷知热的夫君时,也私下告诫女儿,不要一味地贪图享乐,也要学会伺候夫君才好。

    女儿撒娇地倚在母亲怀中:“娘怎么知道我不伺候他,我每晚可是很辛苦地伺候呢,他也该伺候伺候我嘛。”

    母亲一点她的头,佯嗔:“不羞。”

    美人吃吃地笑。

    爱屋及乌,刘春林对岳父家很是照顾,高家二老无子胜有子,左邻右舍无不叹羡。

    没有儿子的高老爹在乡人面前重新抬起头来。

    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在妹妹桃花的印象里,或许是从姐姐口中不断地提到一位貌俊嘴甜的年轻后生开始,或许是从姐姐频繁地回娘家开始……

    渐渐的,有谣言传来,说梨花在外和人私会……

    或许美人总是多情的,也或许美人总是多欲的,在享受丈夫宠爱的同时,还想拥有情人的英俊和强壮……

    别人羡慕的目光变成了鬼鬼祟祟的指点,有一天,连高老爹也听说了,铁青着脸逼问女儿是不是做下那等不知廉耻的事,女儿当时就哭了,倚在母亲怀中,抽抽噎噎地说,是女儿一时糊涂,那人,卷了女儿的首饰逃跑了……

    高老爹眼前一黑,抬手便狠狠地甩了女儿一巴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怒吼:“滚!我没有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你现在就去死!”

    女儿“哇”的一声,披头散发地便往外跑,母亲一边哭,一边死死地拽着女儿,同时喊二女儿来帮忙,直骂“冤孽”,然后边哭便劝老爹:“家丑不可外扬,你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高老爹怒骂:“你也知道是丑事?都是你养的好女儿!”

    母亲道:“事情已经出了,当务之急,就是瞒住女婿,千万不能让女婿知道。”

    高老爹气得蹲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嘤嘤低泣道:“他已经知道了,他说,只要我以后不再犯,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高家二老在暗松一口的同时,又深觉愧对女婿,高老爹又吼:“你还有脸说!”

    自始至终,妹妹桃花都没有说一句话,冷冷地沉默着。

    高家闹出这么大动静,又锁着门不让外人劝,当天便被有心人听了去,四下传播开来。以后梨花再回娘家,除了忍受父亲的冷脸,妹妹的疏离,母亲的唉声叹气外,还要忍受村人无所不在的指指点点,渐渐的,便很少回去了。

    倒是刘春林对岳父母家一如往常,妻子不回去,他便时常探望二老,每次必有丰富的礼物,有时也带妻子同去,在外人和岳家二老眼中,丈夫依然对妻子体贴入微,夫妇二人鹣鲽情深……

    私下里,母亲也问越来越沉默的大女儿,女婿待她可好?

    女儿红着脸低下头:“还好,就是夜里……频繁了些,有时经期也不放过,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母亲也跟着红脸,劝:“难得他对你如此,又不纳妾,想是急着要孩子才这样,你要尽心体谅些。”

    女儿垂着脸不吭声。

    当天夜里小院中便传来女儿的婉转呻·吟声,高家二老在为女儿脸红的同时,又莫名地感到欣慰。

    然而梨花的精神和身体却渐渐地衰弱下去,虽然名医看着,名药吃着,丈夫呵护着,也不能阻止这种衰弱。最后一次回娘家的时候,据说,她恍惚得厉害,都能叫错人……

    别人都说,人的福气是有限的,梨花不惜福,早些年挥霍过度,最后,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要就把她收回去……

    梨花去世后,女婿刘春林伤心得厉害,种了一片梨园纪念亡妻,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上门说媒的媒婆,对高家二老孝敬如初。

    高家二老不过意,劝他再娶一房,可他只说忘不了梨花……

    高家二老叹息,和别人说起,只是感念女婿的仁义和重情。

    后来,由高家二老做主,把二女儿嫁给他。有好事者说,二女儿一直不肯嫁人,这是等着她姐夫呢。

    二女儿嫁了后,夫妻恩爱,二女儿每每说起,都是一副掉进蜜罐的样子,羡煞旁人。

    但也不知是不是刘春林有克妻的命,没几年,桃花突然无缘无故地吊死在娘家的那棵大槐树下……

    别人都说,这是梨花嫉妒妹妹,索魂来了。

    刘春林悲痛至极,接桃花的尸首时,对高家二老说:“既然桃花喜欢这棵槐树,就把它做桃花的棺木吧。”

    高家二老哪还能说出其他话来。

    之后不久,二老伤心过度,先后也跟着谢世了。

    至今人们说起,都觉得这是前世冤孽。

    周知府听完亲信的禀告,微微冷笑着问道:“妻子偷人,做丈夫的却浑然无事,而且还是一个有情有财的丈夫,你觉得这可信吗?”

第32章 梨花白(8)() 
第32章

    一连念了七天经,才见到一缕亡魂悠悠地从莲花中飘出,朝她深深一揖后,消弭在一片祥和灿烂的光芒中。

    或许这就是菜鸟和高僧的区别,夏芩想,如果是师傅在,只怕当天就搞定了。

    细细地梳理从梨园女和刘致那里得来的信息,并没有发现什么对案子有用线索,这让夏芩刚刚平静了没几日的心又开始泛起丝丝的焦躁。

    时间过去这么久,也没见知府大人有重新审理案子的迹象,难道是她想错了,那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再仔细想想,可不就是结束了?

    刘致不是自杀的吗?是。即使他是被诱自杀,但捉鬼是官府的事吗?

    夏芩站在院子里,望着天际最后一缕明紫霞光,模模糊糊地想,自己来这里要做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还真是毫无建树,如果再厚着脸皮待下去,也太不识趣了。

    还是走吧。

    冬日的黄昏暗下来得早,暮色朦胧如纱,和着天际最后一丝霞光,将屋脊重重的府衙披拂于沉沙般的暗金色之下。

    拂面而过的风中,隐隐飘来几缕梅花香。

    槐荫静舍毗邻对月轩,两处住所之间植有梅花,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了,夏芩顺脚走了过去。

    暗香更浓,远远便见最高的那棵梅树下站着一具人影,身材修长,面如冠玉,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甚至看到对方上挑的眼尾,眉宇间若隐若现的痕迹。

    她走上前去,对方对她的到来毫无反应,从始至终维持着“我是雕塑”的造型。

    夏芩简直都要笑了,她说:“你是打算一直不理我怎么着?我不就是说了两句你不爱听的话吗,那也是为你好啊,值得你这样吗?”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转过身来,俊美的面容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一片闪瞎人狗眼的光洁额头微微俯对着她,声音意味不明:“多时未见,想不到甫一见面,苹苹便对本官如此热情,本官还真是受宠若惊。”

    夏芩当即被雷劈了,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她当时的反应,她僵在那里,眼睛溜圆,嘴巴溜圆,原地开裂而不自知。

    而那段无辜梅枝就在他的脑后微微颤动。

    “你把本官当成了谁?”

    他缓缓上前一步,危险隐隐。

    当成了鬼。

    她想如此回答,可是在她能够做出回答之前,必须先努力寻找了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离体的声音,在这个过程中,她忽忽悠悠地想到,这个诚实回答,对于正常人而言,似乎不太像句好话。

    于是,她干巴巴地硬挤出一句:“县、县令大人,您怎么在这儿?”

    江含征充耳不闻,目光直视着她,依然问道:“刚才,那么熟稔的语气,你把本官当成了谁?”

    莫名的压力直面扑来,夏芩心中暗暗发紧,思索着谨慎措辞:“一个身形容貌与您相似的……一般人看不见的……需要超度的……”她低下头,诚恳致歉,“对不起,慧清并非有意无礼,只是这天太暗了,慧清没有看清……”

    原来……

    他顿时明了,心头一松,垂眸看着她低头认罪的样子,唇角弯了弯,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本官休沐,顺便过来探望朋友。正碰上周兄为一件案子烦恼,两人便探讨了一番。刚才回房的路上,想案子想得入神,便不由地住了脚,原地思索起来。”

    他在回答她上一个问题,可是夏芩的注意力却集中到了其他地方,不禁抬头:“什么案子?”

    她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何不妥,神色极为认真,而他似乎也并不觉得和她谈论案子有何欠当,自然而然地叙述道:“是定州府下属的某县呈上来的一件案子,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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