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畜生的青春往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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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汪洋在暮鸦飞转的黄昏，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我不奢望他认真的用一段时间来怀念我，我只想他能在回忆过往的时候记得我曾经来过，像彩虹，朝露，夕阳一样，在他生命中真实存在过。
虽然，很多时候想起汪洋来，我的心就会像浸溺在漆黑深海，又冷又痛又窒息，虽然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快乐，虽然我依旧孤独的生活着，可偶尔，我也会萌生出一种侥幸的小幸福。在这座城市里，他曾经和小朋友一起玩泥巴，揪过女同学的辫子，考过2分的小考，也一定因为调皮被老师赶出过教室……他在这里生长，在这里开心过，也受过伤，从顽皮的小男孩长成眼神宁静的男人，度过了童年少年青年时期最美好的时光。而我，在他成长的每一天，恰好也在生活在这里，一天都没有缺席，和他呼吸一样的空气，走他曾经走过的街道，在每一个清冷萧素的初春迎来同一场凉雨，在莲叶满湖的盛夏头顶同一片湛蓝，这些，是不是都很值得欢欣雀跃？
在与汪洋断了任何可能之后，我独自走过了我们曾经穿过的每一道街，每一条巷，我以为做个了结就可以忘掉他，然后放开自己去爱上或含蓄克制或桀骜不羁的男人，英勇的展开一场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恋爱。我憧憬着未来的一切美好和明媚，迫不及待想要拥有一段没有汪洋的爱情。然而事实上，我高估了自己，我根本没有能力忘掉他，不只忘不掉，甚至还要比之前更加想念，沉重一百倍无力自拔的想念。
我越来越控制不住想去找汪洋的念头，心中好像有无数支羽毛在轻轻撩拨，奇痒难耐，我很想放任自己不计后果的冲动一次，只一次，冲去他面前把这些年所有的忍隐委屈爱恋痛苦都让他知道，求他怜惜。
如果他现在是其他任何人的，我都一定会立刻这样做。我不在乎是不是第三者，我本来就是个道德观单薄的人，只要有横刀夺爱的可能，哪怕再微小，我也会扑上去争个头破血流。在我心里，汪洋根本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自始至终只是我一个的，现在我只不过要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而已。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东西我都可以抢，还会抢的理直气壮毫不怯懦。可只有一个人，我绝对不会也不能抢，我爱她一点不输于我爱汪洋，甚至她看好的喜欢的，我还会扎上漂亮绸缎丝带双手奉上。
然而，偏偏，好巧，汪洋是她的，是她依赖又心爱的。
我之前聚集所有力气想要飞奔上前恶斗厮杀的想法，在一想到她的时候，都瞬间烟消云散。我怎么忍心伤害她？在自己痛苦和让她哭泣之间，我不必浪费一秒钟就可以做出选择。
痛苦的尽头是自暴自弃混乱的生活。
我开始抛下赵火爆夜夜独自去买醉，前一秒刚刚认识的男人，下一秒就可以拥抱亲吻。酒精真是个好东西，它让我放松，让我头痛欲裂，让我混沌到想不起和汪洋有关的任何事。
不过，我追求只是醉生梦死，纵欲不在我要的。无论有多酩酊大醉，我都不会和男人回家或者去酒店，我总在将要趴下的一刻，习惯性的按手机拨出键，打电话给一个人。不管他在睡觉洗澡吃夜宵或者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我都蛮横任性不讲理的要他过来把我带走。
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在我让陈畜生损失了无数个千金之后，他终于在一天早上忍无可忍，冲进房间摇醒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了？”我还处在宿醉后的眩晕中。
“你！一女孩儿，成天半夜喝的烂醉！每次去扛你，你都眼歪嘴斜还傻笑，然后一点儿不客气的吐我一身吐我一车吐我一屋子！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重复陈畜生的话，用手抹了把脸，睁开眼睛，看见陈畜生脑袋都快贴到我脸上了，还装出一脸很焦急很马景涛的样子。“我想干什么来着”，我边重复边想，陈畜生满眼期待。我认真想了一会儿，撑着陈畜生脑袋坐了起来，陈畜生脸被我压在了床上，一阵挣扎，我松开手和他说“哦，我想嘘嘘来着”，说着翻下床，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往卫生间走。
身后传来一阵悲鸣。
陈畜生这个时候为了方便泡妞，已经带着陈舅舅从家里搬了出来，舅甥两个生活的好不惬意。
我嘘嘘完，正想洗脸，突然被自己的一嘴酒气熏了个跟头，赶紧找之前留在陈畜生这儿的牙刷。
陈舅舅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溜了进来，坐在窗户下一本正经的看我翻箱倒柜。我看了它一眼，想了想，咧着嘴坏笑，“嗨嗨，来姐姐这儿”。陈舅舅一见有人理它，高兴的两个耳朵贴在脑袋后，像只大兔子一样欢快的蹦了过来，眼睛还骨碌骨碌直转，一副装可爱想吃肉的表情。
我蹲下来，装模作样先给它挠了挠背，然后用两只手扳住它的脑袋，脸一点儿一点儿凑了上去。陈舅舅这时候还以为有好事儿呢，直吧嗒嘴，美得不行。我们脸贴着脸互相看了会儿，我“嘿嘿”坏笑两声，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张大了嘴，对着陈舅舅鼻子使劲儿呵了起来……
前一天晚上已经进肚的酒，和茄子鱼萝卜木耳黄豆排骨胃酸混合在一起，经过一夜的酝酿，别提那味儿有多醇正了。陈舅舅猛的被熏了个激灵，显然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呆呆愣了两秒，然后凄厉的尖叫了一嗓子，东撞西撞飞出了卫生间。
我也愣了一下，有这么夸张吗，难道陈舅舅是表演型人格？我把手搭在嘴边儿，又自己验了验货，嗯，果然很地道。陈舅舅，冤枉你了！
我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喜悦心情，站起来一边欢快的哼歌一边继续找牙刷。
没一会儿，陈畜生过来了。陈舅舅把身子躲在外甥腿后，只从两腿中间露出个脑袋，哀怨的瞪我。陈畜生说：“它刚才在这儿吗，好像被什么给吓着了？”
我睁大眼睛天真无辜的摇了摇头。
陈畜生很费解，“难道家里有蟑螂了？”说着到处东看西看。
我趁陈畜生不注意，突然冲陈舅舅张大了嘴，做出呵气的样子。哎，还真没悬念，陈舅舅果然又闪电一样嚎叫着跑了，一路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乒呤乓啷。
陈畜生被舅舅的一惊一乍弄的莫名其妙，一边挠头，一边自言自语：“看来是饿了啊”。……
一起吃过饭，陈畜生开车送我回家。
一上他车，我差点儿被熏倒，“这什么味儿啊，你不是带女人到车上搞车震吧，搞的这么臭！”
陈畜生没好气的说：“你还有脸说！你这已经第二次吐我车上了！”
我一听，赶紧嬉皮笑脸，“嘿嘿，这不怕你太想我吗，给你留点儿线索。”
陈畜生“哼”了一声，“我想你！我一上车就想起你，想的我牙痒痒！”
我装傻不理他，自己捋头发玩儿。
陈畜生过了会突然问：“你家菜窖在哪儿呢？”
“啊？”
“菜窖啊。”
“我去哪儿给你弄个菜窖啊……”
“你都好几次了，一喝多就神神秘秘和我说你是我大爷，掏心掏肺告诉我咱家祖上有一宝藏，就在菜窖底下。”
“然后呢？”
“然后？你喝多了比清醒着还精明呢，我一问你菜窖在哪儿，你就给我打岔，说你腰肌劳损不能干重活儿，还劝我不孕不育就要尽早治疗……”
“靠，我喝多了还这么有才！”
陈畜生不屑的瞥了我一样，“还说呢！你喝那么多干吗啊！一喝多就死沉死沉的，扛你一次累的像难产。人家喝多吐完就老实睡觉了，你可好，不折腾够了都不会停。以前的账我就不和你算了，咱就说近的，昨天晚上，一下儿没看住你，你就给我光着脚撒丫子满大街乱跑，我靠，喝多了还跑的贼快！我提着鞋一个劲儿在后头追，你猜怎么样，居然遇到公司的人帮我把你给抓住了……你说我今天还有什么脸去公司？……姑奶奶，说正经的，咱以后能少喝点儿吗？”
“我靠，我说怎么早上起来脚疼呢！”
“知道疼你就长记性！而且你别说我吓唬你，既然你都叫我畜生了，就肯定知道我兽性大于人性。你再喝的醉醺醺靠在我身上乱摸，或者赖在我床上挑逗我，我就直接把你正法了！”
“操，你少不要脸了，我摸你还不如摸我自己！”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提前通知你一声。”
认识陈畜生有多少年了？五六年总有了吧。在我印象里，陈畜生一直是一个软饭团，怎么捏都随我意，饿了可以拿来吃，生气了就用来砸人。自从我认识他以来，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有自己的意见，也从来没有强势的在某件事上做过决定。所以陈畜生的“威胁”对我来说还不如天气预报来得有分量，我压根儿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老妓怀孕，老马失前蹄，我栽就栽在这最有自信的事儿上了
在又一次醉酒神志不清被陈畜生扛回家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宿醉的头痛中勉强睁开眼睛，第一反应：这房间我不熟，第二反应：身边这人我很熟。
靠！我猛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赤条条躺在陈畜生怀里，两个人的衣服，裤子，裙子，内衣，内裤散落了一地，连卧室都没来得及关，可见从门口就一路激烈的互扒，最后滚到了床上。
我头痛欲裂，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
我喝到轻飘飘茫茫然的时候给陈畜生打了个电话，然后被陈畜生弄到了车上，再然后呢？
我强烈怀疑，陈畜生这个畜生一直对我这些年的暴行怀恨在心，趁昨天我人事不省，揪着我脑袋使劲儿往墙上来回撞来着，要不我的头怎么像要裂开了一样，好像每一个毛囊空都有一把锥子在反复不停的穿刺。操！贱人！我弯起腿，猛的一伸，狠狠踹了陈畜生一脚。陈畜生呻吟了两声，竟然没醒。
我接着回忆头天晚上的事。我和陈畜生坐在车里，然后看见了汪洋，真是傻死了，10年前的红色棒球帽居然还戴着。我嘲笑他，他让我坐好别乱动。我才不听呢，多可笑啊，这帽子都压箱底快10年，皱巴巴了，居然又给翻出来了。我伸手去他头顶抓，被他甩回到座位上，丫居然还一本正经的和我说别影响他开车，哈哈，你就装吧！你哪儿有车啊！我伸手一把缠住他，让他动弹不得，看他还怎么和我装“开车”。嘿，汪洋还真装模作样把车停在了路边，说我这样他没法开车。屁，还装起来没完了，老娘就是不松手，你看着开吧。哈哈，怎么样，傻了吧，蔫了吧，挂了吧，所以说，人啊，你就老老实实的活着，没事儿你装什么啊，现在知道害怕了吧后悔了吧，晚了！老娘为了让你印象深刻，还就不松手了。
操，没想到丫还敢反抗！居然反过来缠住我，哎哎，老娘又没装，老娘没犯错误，老娘不开车，你这干吗呢。汪洋不理我，像个蟒蛇一样使劲儿缠着我，还越勒越紧，我都透不过气来了。哎，你想干吗，你想干吗，杀人啦杀人啦……我还没喊完呢，汪洋就拿了块儿软绵绵的肉把我嘴给堵上了！嘿，小子，你行啊，还挺有创意，人家绑架是在嘴上贴个宽胶带，不文明点儿的还塞个抹布内裤袜子什么的，你行，你行，知道我爱吃肉，和我搏斗呢还想着我这嗜好。谢谢啦，谢谢啦，我不吃还对不起你这一片热腾腾的心意，那我就不和你客气啦。我张大了嘴，“啊呜”使劲儿咬了一大口。
妈的！老娘还没来得及嚼呢，丫就把肉给抽走了，你这不是成心涮我玩儿呢吗？你什么意思啊这是，啊？老娘是给你玩儿的吗？操！看你丫抠的吧，一共就那么丁点儿肉，拿出来馋了人家半天，还舍不得给人吃。我告诉你，老娘今天就铁了心要吃这肉了！
我扑上去费劲儿吧啦的东摸西摸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又找着，赶紧把嘴凑上去，肉少点儿也成，我好伺候，没那么多毛病，不讲究。
可刚刚挨着肉，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我X你妈，汪洋！你这畜生！你他妈居然把肉给我换成活章鱼了，操！丫还一个劲儿吸我！你他妈不给肉吃就算了，还整这么一玩意儿，你说你缺不缺德？！
妈的，居然还越来越过分了，这玩意儿伸出两个脚把我脑袋给固定住了，我摇头晃脑挣扎半天也甩不掉，不行了，我不行了，窒息了窒息了……
操，汪洋，你赢了！你赢了还不行吗！你他妈赶紧让它松开我啊，再整一会儿我真挺尸了。喂！喂！……不理我？靠，老娘也不和你客气了！
在这个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急中生智把手比作“六脉神剑”，运行全身真气到指尖，对着章鱼使劲儿戳了下去。
哈哈，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