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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泥鸽靶:华尔街高等金融实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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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衍生产品?〃 

我试图解释这种说法如何可以在未来的诉讼中帮助我们。她不在乎这个,也不在乎克拉
瓦斯合伙人的意见。由于这个术语带有负面的含义,她拒绝把她的任何一笔交易叫做衍生产
品。她命令我停止分发带有这个肮脏字眼的招股书。我坚持表示反对,于是女王找到了在圣
路易斯的马歇尔萨兰特,说服他这个罪恶的字应该被删除。我又争辩了几分钟  我们毕竟
是衍生产品部,不是吗?DPG不是还是有个D吗?难道她能否认这么复杂的交易是衍生产


品吗?但这也是徒劳的。 

〃不行,〃她说,〃别送出去。把他妈的一整盒都藏起来〃。有个经纪从这里经过,想要拿
一本,她大声尖叫〃不行!〃从他手里一把夺了回来。 

我赶在飞机起飞前说服联邦快递公司把招股书从飞机上卸下来。为了防止万一联邦快递
出了差错,我又打电话给不同目的地城市的快递公司,指示他们毁掉收到的文件。我还需要
打电话给克拉瓦斯的合伙人,告诉他从招股书中把〃衍生产品〃这个肮脏的字眼删除,重新印
刷。他需要在六十页的文件中进行地毯式搜索,确保这个带D的字不在任何地方出现。 

我很生气,觉得我作的是对的。如果这笔交易不是衍生产品,那世界上就没有衍生产品
了。我问女王想不想留一本旧招股书作纪念。我不该去招惹她。她嚷道:〃我他妈的才不管
你想怎么办呢!烧了它,拿回家当墙纸  干什么都行!把它拿走!别让我再看见它!〃 

修改过的招股书送出去了,最终文件也准备好了,我们需要做的就是等最后的结算日。
9月30日星期五,一切都已就绪,交易将在星期一如期完成。所有人都下班后,我还留在
公司,我要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事情。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交易厅里。没有了交易员和经纪
或愤怒或焦急的喧闹,交易厅安静得有点儿吓人。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我就要经历Pre4s
交易的第二场灾难。 

来电话的是那个中西部的小保险公司,Pre4s信托的首要买家。他们的买单是引进其他
投资者的重要因素。作为首要买家,他们是这笔交易的关键。我奇怪都这么晚了,他们还可
能想要什么? 

〃是弗兰克吗?〃 

〃是我。什么事?〃 

〃我们决定不买Pre4s债券了。〃 

停顿。〃什么?〃 

〃我们决定这笔交易对我们不合适。我希望这不会给你们造成任何不便。〃 

〃不便?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试图保持镇静。为了Pre4s交易,我已经努力了一个多
月,现在交易的首要买家却威胁要毁了一切。如果他们在这一刻打退堂鼓,后果将是灾难性
的。衍生产品部将失去巨额佣金,今年最大的一笔,我可能会丢掉工作。我望着一排排空座
位。我一定要说服投资者留下来。 

我尽可能平静的回答,〃你们不能这样做。我们要按计划在星期一完成交易。我们一直
依靠你们,我们已经合作了好几个星期,你们现在不能改变主意。〃我又停顿了一下,然后
补充说〃何况这里连人也没有。看在上帝的份上,今天是星期五,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律师在这里,她说招股书有些变动,而且我们对交易也有顾虑。
所以我们不买了。〃 

招股书有些变动?我的头嗡嗡作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信托计划危在旦夕。如果
他们退出了,所有其他人都将怀疑这笔交易,它就可能无法完成。我们今年最大的一笔佣金
正受到严重的威胁。四百万美元,恰好是我的全部价值,正悬于一线。 

我向律师解释招股书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动。他们没有动摇。我说他们公司有义务认购
交易,他们不同意。最后我让他们在电话边等着,我要找到我的上司,让他来解释退出这笔
交易是严重的违约行为。〃无论如何,千万别离开〃。我警告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挂断电话
前我记下了他们家里的电话。 

我又扫视了一遍交易厅,一个人也没有。现在是七点三十分。我试着打电话到几个董事
总经理家里,没人接听。他们不是还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外出度周末了。我到处找也找不到女
王,其他的交易员也都不在家。我只好留言给他们的配偶。我还试过打电话给摩根士丹利法
律部的律师,但是他们也已经走了。十几个留言后,我找到了克拉瓦斯的合伙人。克拉瓦斯
的律师永远都在工作。 

我不想公开我们的谈话内容,只告诉你他使用〃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和〃让他们见鬼
去吧!〃的次数比克拉瓦斯合伙人在通常情况下多得多。我向他介绍过情况后,我们打电话
给那家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的律师首先提出她对这笔交易有些疑问。我们礼貌的请她解释。〃首先,〃她说,
〃我们怎么能确信Pre4s债券真的存在呢?〃 

我们很久答不出话来。这似乎是个非常基本的问题,即使是对于没有经验的律师来说也
是如此。我应该嘲笑她吗?还是应该尖叫?她的问题不光天真而无关紧要,而且愚蠢荒唐。
本体论?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但是我知道这个电话事关重大,我设法控制住自己,耐心
的等着克拉瓦斯的合伙人的答复。无懈可击。〃事实上,他们不存在,〃他回答说。我几乎可
以听见冷汗从对方律师的头上涔涔流下。〃 

Pre4s债券以信托的名义记在阿根廷花旗银行的帐上,所以没有实物债券。〃 

对方律师不为所动,她换了个问题,再次发难。她一定是被告知找个理由  任何理由 
 帮公司从交易中解脱出来。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提出了无数的反对意见,我们
一一将其击退。最后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们要求修订交易协议。他们说如果摩根士丹利当天
晚上同意这些修订,他们就如约认购债券;否则,他们就退出。 

可是摩根士丹利怎么能在当晚同意这些修订呢?摩根士丹利是家公司,只有授权代表才


能签订这样的约束性文件。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找到公司的授权代表,不是吗?我突然想起
来,毕德育特森曾经授权我在Pre4s交易中代表摩根士丹利。我可以代表摩根士丹利同意这
些修订,但是这意味着承担重大的责任。我告诉他们我会再打电话,然后挂断线。 

我又仔细的考虑了一遍修订案,它实际上没有伤及我们的利益。我甚至奇怪为什么早没
人提出来。但是,在没有其他人认可的情况下,我能够毫无顾虑的独自代表摩根士丹利签署
协议吗?如果我能做到,我可以这样做。我有这样的权力,我的签字可以使整个投资银行和
全球一万名雇员在Pre4s交易上承担一套新的义务。后果可能是挽救今年最赚钱的交易,也
可能是被炒鱿鱼。这是真的吗?我肯定不再是堪萨斯的孩子了,我该怎么做呢? 

我决定就这么办。我尽了最后的努力想找到我的上司,但是徒劳无功。我打电话给保险
公司,让他们把修正案传真过来。律师对法律语言没有异议,他把修正案传真给我签字。就
在我要代表摩根士丹利做出新的承诺前几分钟,女王从家里打来电话。我尽快向她解释了情
况,她同意了修正案。我如释重负。谢过她后,我代表公司签署了文件,传真回去。几分钟
后,九点多一点儿,我收到了签好的确认文件。交易得救了。 

我汗流浃背,神志不清,紧张得不成人形。没有人在这里为我庆祝。我希望我的上司会
记住我的功劳。修正案签署后,Pre4s交易在10月3日,星期一,如期完成。我愉快的付了
克拉瓦斯的律师费,这笔费用大概等于我们的助理经理一年的工资。我还想出了办法,通过
重新安排掉期交易的支付条款从以后的利润中又挤出了三十万美元。加上这三十万,我们在
Pre4s交易上赚取的利润超过了四百万美元。 

RAV小组的所有成员都称赞我干得漂亮,四人帮中的史蒂夫伯纳戴特还说这笔交易为
衍生产品部〃赖以生存的业务〃树立了典范。毕德育特森叫我准备一份备忘录,简明的解释这
笔交易。我照办了。第二天,交易总监彼德卡奇斯来到衍生产品部,问:〃是谁完成的Pre4s?〃
森以策划者自居。我心里有气,希望我的努力能够得到应有的认可。但我了解公司的等级制
度。至少,如果这笔交易有什么差错,每个人都会责备森,而不是我。 

现在,森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前些时候我们两个曾经愉快的争论过金融市场是否有效
的问题。我的观点是受到大多数人支持的市场有效论。现在他对我说:〃如果我再听到你说
市场有效,我就让你到角落里罚站。〃我哈哈大笑。他有一定的道理。在有效的市场里,我
们怎么可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赚到几乎没有风险的四百万美元呢?但是话说回来,这笔交易对
我个人来说远非轻而易举。 

Pre4s在摩根士丹利是引人注目的交易。一位高层告诉我约翰梅克在每周举行的公司内
部董事会上问了好几个关于Pre4s的问题,包括这笔交易怎么赚到了这么多钱。连约翰梅克


都感到满意,我自豪极了。 

与此同时,阿根廷共和国对我们的Pre4s交易一无所知,正试图在全球发行一笔五年期
的债券。起初,阿根廷政府似乎可以以高于美国政府债券利率百分之二点五到二点七五的利
率举债。然而,现在他们需要和包括Pre4s信托在内的其他交易竞争。对阿根廷债券的需求
因此有了压力,息差上升到了百分之三点五。我们的交易似乎起到了推升阿根廷融资成本的
作用。在我们看来,阿根廷政府罪有应得。他们冷落了我们以前的方案,我们享受到复仇的
甜蜜。 

当然,其他银行现在也可以抄袭我们的Pre4s交易,就象我们抄袭高盛的Pre2s交易一
样轻松。没过几天,墨西哥国民银行听说了Pre4s的成功,表示有兴趣做一笔类似的交易。
我们估算了交易的价格,认为他们会把债券抢购一空。可是他们来电话说他们找到了另一家
银行进行同样的交易。他们不肯透露对方是谁,但我们猜测是高盛把业务抢了回去。 

后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在第一波士顿的同事打来的。他拿到了我们的招股书  上
面没有那个肮脏的D字  第一波士顿把它拿来照抄。他为此得意洋洋。我听见那边有人在
叫〃嘘!嘘!〃,我怀疑那是我以前的上司。当他的言语太过离谱时,他习惯用〃嘘!嘘!〃搪
塞,显示这些夸大其词只是个大概的意思。第一波士顿的经纪哈哈大笑,告诉我〃这个月使
一年都有好日子过。〃 

他还告诉我第一波士顿的新兴市场部来了新的领导,他想见我谈谈工作。看来,第一波
士顿对我所做的交易感到满意。我是否该转一整圈,回到第一波士顿呢?在华尔街这是条正
常不过的道路。我有几个朋友就是通过来回转换工作把年薪翻了好几倍。这当然好了,为什
么不呢?我同意和他见面。 

Pre4s交易完成后的头几个星期我们经历了短暂的恐慌。10月25日那天,我们开发的
计算债券价格的电脑模型开始奇怪的运行。它显示Pre4s债券的价格已经显著下跌。这可能
吗?这个电脑模型复杂得超乎想象,于是我们安排了几个不同的火箭科学家分别计算信托的
价值,但不知什么原因,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连我们都算不出债券的价格,我想不通那
些买家怎么能弄明白这笔交易。 

这时候其他阿根廷债券的价格开始下跌,有些买家来电话查看Pre4s跌了多少。其中一
个比较老练的新兴市场共同基金经理似乎对交易感到担心,他决定试探我们,说他想出货。
在我们怀疑Pre4s的估值是否正确的时候,这个要求令人担心。为了保险起见,一个衍生产
品交易员报价九十五美元购买一百美元面值的债券。交易员说他们不能把价格压得太低,否
则买家可能会发现摩根士丹利从交易中赚了多少钱。看来还没有投资者发现,扣除摩根士丹


利的佣金,他们买的一百美元的债券实际价值要低很多。另一方面,由于阿根廷在这几个星
期出了些问题,债券也跌掉了几个百分点,九十五美元似乎是个公平的价格。 

1994年10月27日,那个基金经理以九十五美元的价格卖给摩根士丹利八百万美元面
值的债券。我们的交易员为此大为紧张,希望卖压能就此打住。接着,同一个投资者又以九
十五点五5美元的价格买回了六百万美元的债券,就和卖出的决定一样突然。通过这两笔交
易,我们的交易员在九十五美元左右为Pre4s的买卖做了一次市。这种债券到底值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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