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第6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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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情况不容乐观,一些员外又开始拆桥了,一些大能则是派家丁守着桥,给钱都不许人走。想把这阵风头顶过去。
这就好,先这么耗着。
鉴于这种情况,有些桥给钱都不许走了,于是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纷纷大骂:“这届官府不行,脑子有坑!”
于是现在的大宋非常逗比,药丸党带着百姓说这届官府不行,官府说这届土豪非常差劲,土豪又说这届百姓太糟糕了。
当时是裴炎成李纲在风尖浪口,现在是宗泽。换以前这么干的话,宗泽早被老蔡给送去海南岛做野人去了。可惜现在老蔡说了不算,张叔夜打算继续对宗泽采取“谨慎观察”原则。高方平则是力挺宗泽。
至于梁中书,他在温和的说宗泽好话。因为这次老梁仍旧觉得猪肉党赢面大。当然了员外党的实力不容小觑,何执中那个老狐狸、仍旧以常委的身份在影响着工部班子,儿子何足道和员外党的瓜葛也很深。于是老梁总体是和稀泥,略偏向于高方平,但不至于明着力挺。
这些都没赵佶什么事,他现在日子好过得紧,于是他觉得大宋这么欢乐最好了……
第942章 做人要纯洁
这个黄昏的时分,高方平又低调的去了李清照小院。
隔着围栏,见院子里两个小土鸡跑来跑去的,在追着虫子吃。
还没入内就闻到了火锅香味。看起来李大神也喜欢火锅了。
推门进去后,穿着一身青衫的李清照正在往火锅里下菜。比上次见面时,她显得清瘦了少许。
“你来了。”李清照抬头看看道,“现在来,就说明基本定下,你很快就要去成都。于是提前来看我?”
高方平点了点头,坐下来老规矩,拿起筷子就往里面捞。
李清照轻打他一下:“别急,还没熟。”
高方平只得放下筷子道:“约好了大雪磅礴之际来你这里温酒观雪的,但短期内估计无法兑现了。”
对这个问题李清照也不是十分在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考虑少顷,李清照忽然道:“对了,你是怎么想到哪主意的?就是铁路路基的那个木板原理?”
“乃是做梦时候一老爷爷告诉我的。”高方平嘿嘿笑道。
见他又扯犊子,李清照也就不关心了,转而道:“将来那种神奇的铁路,真会到处都有吗?”
“会的,有我就有铁路。”高方平点头道。
李清照道:“有了铁路后,会不会变为另外一种剥削。譬如谁修的,谁就拦截在路上收钱,就像宗泽相公目下在工部面临的桥梁问题一样?”
总算烧开,可以吃了。
高方平一边往里面捞东西出来塞嘴巴里,一边道:“不会,我之所以把环京铁路交给朝廷,就是开先例,释放出信号,铁路一定国有。”
李清照又好奇的道:“大宋政治环境开放,地方州府治权过大且不统一,经常换个州换个县就是不同政策。若早先大家不看好铁路也就罢了,但此番你在皇帝面前显摆过后,必将短时期形成声势,各州府纷纷上马铁路项目,以便争夺政绩,争夺往后各州府的路权利益,难道不会由此引发纷乱?这个问题又如何解决。”
李清照的担心是对的,各地州府还真会为了利益,有各自的地方保护主义。
当时高方平在中书和他们怼了起来,扬言成都自己修,那就是属于地方的性质。但最终经过考虑,高方平还是捅了出来,通过皇帝的认可,进而提前把铁路的神奇展现在世人面前。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路权最终交还给中央主导。往后通过铁路,可以进一步削弱地方,集权在中央。
高方平道:“清照你所想的,也是我考虑的。这就是我放弃环京铁路卖给户部、交由工部管理的原因。这也是宗泽上任工部的原因。这么一来,虽然为修建的过程添加了一些麻烦,让我受到了一些节制。然而我都受到了节制,就代表其他州府也不能乱来,他们就不能随便上马。得等候工部统一安排,等候户部统一财政。路权不但要属于官府,更要属于中央。这是我开了先列、任命了铁道兵的原因。现在的那些山民只是个噱头,还不是真正的铁道兵,我只需要现在出现‘铁道兵’这么一个说法,然后时机成熟后,毕世静部会理所当然的转正式铁道兵编制。在中央的主导下,铁路会成立自己的官署,自己的差人,自己的判官。”
“自己的官署,自己的差人,自己的判官……”李清照喃喃道。
高方平道:“是的,只有这样铁路这个命脉系统,才会脱离盘根错节的地方士绅、宗族、官府的层层盘剥。否则清照你刚刚都说了,地方势力盘根错节,不同州县情况不同。若治权在地方,哪怕铁路属于中央,也能因一些地方利益,被人为的堵路、扣车。”
李清照深以为然,觉得大魔王想的很远。
事实上大宋现在的命脉漕运,就经常出这种幺蛾子,乃是东南地区最频繁。
尽管漕运也属于中央,律属于工部一个司。但司法权仍旧捏在地方手里。于是就李清照所知,当时公公赵挺之和蔡京斗法,最头疼的一个问题就是,哪怕赵挺之控制了工部的漕运也没用。
那些东南方面当时响应蔡京的官僚们拥有司法权,漕船过地方沿线,简直如同老百姓和车费路霸斗智斗勇,一言不合就被找出幺蛾子来,以地方司法理由扣押漕船、强势对抗中央政策。
要想不被拖后腿,漕运就只能大幅对东南系妥协,夹带他们的私货、最大限度拨付紧张的船运给他们、运输他们的应俸纲。
所以吃一亏长一智,暂时解决办法就是组建独立的铁路系统,不受传统官僚系统的干扰。
高方平一开始设想“成都自己修铁路”,真的是个不成熟想法,真是那样的话,将为往后的执政埋下重大隐患。
铁路往后的利益一定会很大,但这些利益一定只能在国家层面上统筹。要做到这步,中央没有铁路上的司法权和兵权就是扯淡。
所以最终目标就是剥离出铁道部来交给宗泽,这面临和相当多的保守派们打仗,将来都要逐步的去解决。
现有的工部利益链,基本已经饱固定,要触动非常难,不洗牌就很难做到。好在这个时代处于蛮荒,铁路是新事物,也算一种小洗牌,可以重新把命脉治权夺回来。其实这和大宋以往成立新部门、新的领导小组基本一个道理。逐步把固有群体边缘化。
今个高方平也小喝了两杯酒,这么坐着一聊,就到了很晚时候。
李清照不是夜猫子,差不多便有些困了,起来舒展个懒腰道:“我要收拾一下睡觉了。”又道:“现在这样,就是你我今年最后相聚吗?”
“否则怎么样,难道明早才是你我最后的相聚吗?”高方平道。
李清照歪着脑袋想了想道:“你这说法好诡异,莫不是想留下过夜的意思?”
“想歪了不是,我乃是正直纯洁的人。”高方平道。
“好吧你走吧。”
其实李清照有点想一屁屁坐下去把他压倒,只是想了想这种作为不文青,于是脑子犯病就放过了他……
夜里。
两浙路转运使、兼杭州知州蔡卞,坐在堂屋紧缩着眉头。
这是蔡卞一生中所面临的最重大情况。
在政治上,前些时候念着和皇帝的关系与旧情,借助朝中许将势力,以及道士进京,蔡卞获得了两浙路转运使实权。
这个职务牛逼的在于相当于一个漕运官,除了掌握两浙路钱粮大权外,也自动获得了两浙路漕运管理权。工部漕运司在一定程度上是怼不过蔡卞的。
加之目下对东瀛贸易份额、很大一部分捏在杭州港手里。虽然两浙路转运使不管市泊司(海关),但进入内陆后没有蔡卞这个转运使的漕运安排,东瀛输出的白银等等重要物资别说到京,连江州金库都很难进得去。
高氏船运公司不算漕运编制,但受制于河道,也就要很大程度面临蔡卞系的吃喝卡拿。其实这才是小高恨死这群人的真正缘故,妈的夺人饭碗近乎杀父之仇。
所以目下随着大宋发展,两浙路所产生的灰色油水丧心病狂。自古以来,有钱又有名的时候就一定有势。所以在东南系的内部认为,蔡卞杀进京去和猪肉平叫板、角逐下届政府的主动权只是时间问题了。这就是蔡卞这面旗帜的凝聚力所在。
然而这只是现在。
随着猪肉平的铁路在京横空出世后,蔡卞的这一政治利益正在被围追堵截。
因铁路的神奇真把这些人唬住了,建设如此之快,成本如此之低,且不受制于河道。铁路一但发展起来,漕运就将正式走下神坛。漕运一但落伍,依据漕运而寄生的这个东南系的政治地位,也就不可避免的被打扑街了。
趋势,总是朝利益去聚集的。
加上道士进京的步伐失败,愣是被猪肉平给胆大包天的把皇帝崇信的道士们按死在了地上,还损失了许将这个重将。
这些负面情况就先不说了,最极端的是,目下蔡卞的桌子上放着几封信。
灯下,蔡卞再次把信拿起来看了两遍,铁青着脸又把信拍在了桌子上。
这些信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政敌高方平送来的。
其中两封触目心惊,乃是郑居中叛国泄露高方平行踪、调平海军对高方平军事暗杀的证据。
这两封信算是横空出世,忽然被高方平的人送来了蔡卞这里,乍一看,真个把蔡卞吓的跳了起来。
第943章 黑暗骑士的最后一次宣战
也在房里的朱疑惑道:“小蔡相公,这样的信,这么重要的证据,如此明目张胆送了过来您手里?下官愣是没看懂,他猪肉平这是想干什么?”
蔡卞考虑了许久道:“证明这个事件上,猪肉平不想捅到皇帝面前。于是这是一个政治问题而不是司法问题,也就不需要证据了。现在他能把书信送来给老夫,那只有一种解释:包括我兄长蔡京在内的所有朝廷话事人,都已经研究过信,且认可了。那么这个形势就基本定调,送了来我这里将军,就算我护郑居中,把证据毁了也不重要。一但中堂心中有数,郑居中迟早是个死人,只等着皇帝对郑居中的最后一丝旧情消失他们就会动手。”
朱摊手道:“可这不关咱们的事,这是他郑居中的个人行为。老子们虽然是猪肉平敌人,但还不至于出此手段。他郑居中和猪肉平的这份私人恩怨,那是他通判江州时候就结下来的。”
“民间有句话叫逼上梁山。”蔡卞淡淡的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于,郑居中看起来是咱们派系的,于是他的行为几乎就把咱们集体绑架了。暗杀当朝宰臣的锅谁也背不住,咱们没有参与,但是捅了出来,以猪肉平带节奏的能力,他绝对有办法让整个天下都觉得咱们参与了。”
朱便惊悚了起来,想到了才刚刚被血洗的柴家事件。
不过随即朱又嘿嘿笑道:“好在猪肉平有顾虑,不敢把这种事捅到皇帝的层面,那会坏了我大宋一以贯之优待官员的基调,他猪肉平自身也受害。于是现在信在咱们手里,只需咱们毁了信,不回应,谁也拿咱们没办法。”
蔡卞冷冷道:“这只是你的一个理想。在整个中堂都认可了这事的现在,他敢把信公然送来,就是在等咱们回应。当年他在江州杀了五千人,前阵子在沧州血洗了柴家,在京城又强势把道士打趴了。他显然在营造一个规矩是,现在不回应他、就等于无规则开战。朱我问你,你觉得是什么在保护现在的你?答案是规则。那么你想在无规则的情况下和猪肉平开战吗?”
想到了当年江州事件,想到了柴家,以及京城道士的遭遇,朱不禁打了个冷战,一时没说话。
蔡卞道:“政治上我并不怕猪肉平,因为政治有游戏规则,他也是个愿意在规则内玩的人。只有进入军事对抗后‘兵者无所不用其极’,暂时来说,当世基本没人想和他在刀兵场上无规则对抗。”
朱惊恐的道:“小蔡公您觉得,他猪肉平会用类似柴家的手段怼我们?”
蔡卞背着手度起步来,紧缩着眉头道:“老实说,他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那对于他也是一条不归路,在大宋政治基础上他没有那样的环境土壤。”
朱这才松了口气。
但蔡卞紧接着叹息道:“不过他是个会犯浑的人,他年轻,敢做。身为宰臣经历了两次暗杀,且已经被他摸到了源头,所以接下来他会怎么做没人知道。兴许他自己都不确定,于是他等着咱们回应。”
朱便心里又忽上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