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面具-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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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层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不适的感觉才只是刚刚开始,当我走到负四层的时候,那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我呕吐。任何人都无法理解我现在的感受,那种从内心深处想要呕吐的感觉,就好像在梦里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
负四层摆放着一辆又一辆的小推车,仔细一看很像是医院推送病患的病**。而在这些**上,还躺着很多人,看起来都已经死了。他们之中有的是孩子,有的则是成人,其中大部分的病**都是空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些仍然躺着的人,长相都非常奇怪,和外面的怪人很相似,我恍然大悟,该不会外面的怪人其实是躺在这些病**上的吧?
忍着恶心,我再也不想多呆在这个地方,于是急急忙忙的去了负层。
这里是最后一层。
这一层的情况似曾相识,空旷的房间,一面大玻璃,能够通过玻璃看到另一面。
那边的房间是幽绿色的,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手里摆弄着一个“阶魔方”,其中的一面已经拼成了一个“卍”。
这个场景绝不陌生,因为我在现实中刚刚经历过这个地方。
银座会所的地下室!
和这里一模一样!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依然是那个地下室,而小男孩的位置则是孙腾飞的房间。
看起来这也是个起到监控作用的地方,只有我才能看得到他。
当我仔细看着小男孩的面孔时,忽然发现,这分明就是罗宁的面孔!我绝对不会认错,因为我曾在电脑里面看到过关于罗宁的视频。
仔细回想起来,貌似那段视频拍摄的地点,就是这个地方!人皮面具
第八十三章 沃尔登第二(下)
屋子里的小男孩和视频里的罗宁一样,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他明明看不到我,却可以精准的找到我的位置。
在镀膜玻璃的另一面,我看到他的视线穿过玻璃,落在我的身上。
他一边摆弄着模仿,一边说:“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
这句话弄得我一头雾水,一时间搞不懂这个孩子在说什么。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罗宁?”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魔方,漫不经心的回答说:“何必明知故问呢?”
我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房间,发现它的号码刚好是501,在托儿所的资料簿上,潘帅的房间就是501。这样看来,就像是苏郁所说的,潘帅的确就是罗宁。只不过,罗宁和潘帅,到底哪个才是他的真名?
他又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呢?
我趴在玻璃上,问道:“你既是潘帅,又是罗宁,那你到底是谁?”
小罗宁的手飞快的动着,很快就将魔方的面都拼出了“卍”字,他说:“你想要的答案,我也一直在找。”
我说:“一直呆在里面一定和难受吧,要不要出来?”
他听到这句话之后终于扔掉魔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确定要我出去?”
我点了点头。
然而他的身体却一动不动,只是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他说:“你现在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吧?”
我回答说:“大致知道了……这个沃尔登镇应该就是模仿沃尔登第二而建立的地方,不过和料想中的不太一样,这里貌似还存在不少怪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是我的意识世界,所以出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情况。”
罗宁冷笑了一下,说:“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毫无理由的想象,你看到的一切都有根源。”
我点头赞同道:“我明白这一点,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来到过沃尔登镇,我无法理解这些场景是怎样出现在我的脑海里面。”
他说:“你认为人的记忆是什么?”
我说:“记忆应该包括对过去发生事件的残留印象,对现在的直观感受,还有对未来的想象。这三部分组合起来才能构成完整的人类记忆,缺失掉任何一部分都不能算是完整的记忆。”
罗宁问:“那这三个部分之中,哪个最重要?”
我有些疑惑的考虑了片刻,回答说:“应该是过去的记忆吧,它直接影响到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也是他成为现在这副模样的原因。”
玻璃那头的小男孩露出一个与年龄颇为不符的眼神,他说:“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关键的在于未来。我问你,如果一条鱼活了十年,它的过去所残留的记忆都是鱼的记忆,可是从第十年后,突然有人用某种方法告诉它,它现在变成了一只狗。古奇,你认为它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回答说:“它会按照一条狗的方式活下去……”
“没错,所以一个人关于未来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虽然关于未来的东西不一定会实现,但是人类的劣根性导致他们只会记住那些有利于自己的,或者是预言准确的。”
我反问:“可是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用处?”
罗宁讥笑道:“古奇,你有没有想过这世界上大多数人的未来都被某种力量所局限住了!他们认为自己的未来就是长大成熟,然后衰老。或者他们认为世界上理所应当有国家,地球之外没有生命……”
我说:“这不是局限,而是科研究发现得出的结论。”
他反问:“亲眼所见的都不一定是事实,更何况是耳听得来的东西!”
他的这句话让我顿时哑口无言。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呐喊着,不是所有人生来就会死,也不是所有人都和普普通通的人一模一样……就像是我眼前的这个存在,罗宁,他就与众不同。
罗宁说:“这个牢笼,我随时都能冲出去,只是我暂时不想出去罢了……古奇,你这些年接触过很多病例,应该清楚他们究竟因为什么才会生病。”
我回答说:“大多逃不掉一个‘苦’字,因为心里有苦才会……”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为什么会苦?”
我陷入沉思。
他说:“因为有甜!”
我无法反驳罗宁的观点,因为他说的没错,的确要有足够的甜,才能让苦变得更苦。
他说:“在我看来,现在人类会出现心病,无非是看到那些和他不同,但却生活比他更好的人。在这种对比之下,他会不满自己的现状,然后感到异常痛苦。换句话说,这类人通常会认为自己没有未来!我说的对吗,没有甜,就能没有苦,这世界真正需要的大同,而不是个性!”
我反驳说:“按照你的的理论,沃尔登镇实质上就是一种抹杀个性的存在……这里没有货币,每个人的生活都大同小异,享受着同等的资源,那他们岂不是应该一点心理问题都没有!”
罗宁说:“你说的没错,一开始的确是这样的。”
我问:“那现在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怪人,甚至逼得原住民不得不去教堂寻找藏身之处。”
罗宁说:“这是人类的天性,他们从出生开始就从未停止对未来的想象,因为会想象到未来,于是会担忧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比如亲人,比如健康。就是因为这种天性,沃尔登镇最终出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们比起其他人更加勇敢,或者可以称之为觉醒者,就是他们一手将沃尔登镇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通过罗宁的话语,我大致可以推测出沃尔登镇的变革。它在最初建立的时候的确是按照绝对的公社化进行的,但是由于人类对未来的畅想和未知的恐惧,于是有少数人“觉醒”,他们不想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开始着手做一些实验保留这些事物。
那些怪人,或许都是实验带来的副产物吧。
我说:“可是按照你自己的说法,完全是自相矛盾的。你认为没有甜才能没有苦,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必然有父母,拥有生命的个体从出生的时候就会认为,活下去就是甜,而充满未知的死亡就是苦。”
罗宁反问道:“你确定吗,你确定对于一些人来说,不应该死亡才是甜吗?因为活下去才需要面对更多的未知,才有更多的恐惧!”
我摇头,说:“对于活下去的未知,我只有少量的恐惧,更多的而是好奇。”
他说:“你和我果然是一对截然相反的个体,你崇拜活着,而我信仰死亡。”
我说:“我从来不认为死亡是一种信仰,他只是一种迟早会来的自然想象而已。”
罗宁忽然变得有些低落,他说:“可是如果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是苦,不知道什么是甜,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生或死,你觉得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说:“只要一个人知道自己是谁,活着就有意义!”
罗宁最后反驳了一句,“可惜,有些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或者,还有一些人知道不止一个的自己……对于这些人来讲,未来的路,才最痛苦……”
说完这句话,我眼前屋子里面幽绿色的灯忽然熄灭了,我隐约听到罗宁说了最后一句话,“快去看看安安吧……古奇,再见。”
我没有和他道别,因为不知道应该叫他罗宁还是潘帅。到目前为止,我只能感到他世界观的与众不同。
他认为未来是决定一个人的要素,他认为现代人的未来被某种规则所拘束,他还认为死亡是甜而活着是苦……
通过这场意识世界的交流,我忽然有些懂了潘帅,或者说是罗宁,为什么会置办一场又一场的恐怖游戏。他是在考验人性,也是通过那些参与者来寻找自己。
当我想到这一刻的时候,我感受到意识世界里的沃尔登镇开始摇晃,马上就要崩塌。
我迅速跑到了正二层,推开202的房门,找到了安安。她躲在墙角里面瑟瑟发抖,眼眶里全是泪花。
“不怕,我回来了。”我一把抱起安安,安慰着她。
她说:“外面还有鬼吗?”
我说:“还有不少……不过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世界摇摇欲坠,我怀里抱着童年的安清竹,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看着安安的脸,我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和安清竹的缘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注定了。
我的脚下开始崩塌,已经没有落脚的地方,我只能带着安安迅速离开托儿所,来到了沃尔登镇的大街上。
出乎意料的,大街上面到处都是怪人,而且地面露出了很多龟裂的痕迹。另一方面,远处的教堂似乎坏掉了,无法成为小镇居民的藏身之处,于是那些人纷纷跑了出来,结果就成了那些怪人的攻击对象。
安安看着我,说:“我们怎么办?”人皮面具
《双生》苏郁
心上的云,是天边的忧愁
指尖的沙,是海底的孤独
忘不了棺中的梦,看不清眼前的人
世间的白与灰,不如你说过的蓝
如果我让自己努力睡去,你会不会在梦中苏醒
太可惜,我颠倒了整个世界,
却还是,摆不正你的倒影
为苏郁写了一首人物主题的诗,内容包含一些剧透,另外推荐一首轻音乐——always,非常适合苏郁这个人物我在听这首歌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把钢琴当成苏郁,二胡当成苏晓
第八十四章 余波
我没有办法回答安安的问题,因为总不能亲口告诉她,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意识世界,只能呆在这里等死?
而且,虽然以前对于安安的内疚其实是源于安清竹,但是当我看到那张“小安清竹”的脸庞时,还是打心底里涌出一种保护欲
可是,总要面对现实这里只是我的意识世界,我总不能一直藏在这里其实在和罗宁谈话的过程中,我已经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经历过云露案件和“首脑”的死亡游戏之后,我已经根据线索在大脑里做出了相应的推测,也就是这个沃尔登镇于是现在我会出现在这里寻找线索,试图用一种意识对话的形式找出答案罗宁已经告诉了我很多,所以这里也随之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唯独安安是个例外,她代表小时候的安清竹,也代表我对安清竹死亡的执念
无论是数年前,还是找回记忆的现在,我都仍然难以接受她的离去
所以,我紧紧将安安抱在怀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松手
世界崩塌的越来越厉害,就连城镇里的房屋都如同镜子碎裂一样变成破碎状而且镇子里面的居民和那些怪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狂躁,他们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了我和安安这里,并且向着安安伸出了魔爪
无论是怪人还是居民,都将矛头指向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