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 作者:忆珂梦惜(17kvip2014-9-12完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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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都可以看见有野猪拉的粪便,就连数十里周遭的空气氛围中,也似乎充斥着野猪雄性何尔蒙的气息。一呼一吸间,嗅闻着这野猪特有的尿臊味,令踏进这野猪岭的他们无不步步惊心,处处心惊胆颤。
野猪狡猾而机敏是个体较大而且有一攻击性的野生动物,但是它的弱点就是视线不好,只能看清眼前距离鼻子相当近的区域内的物体,如果遭遇后,应注意不要让它将鼻子对准你,它在对准目标后会有个蹬腿的动作,只要在他行动前及时避让就可以了。
独眼久经世故,对于野猪的习性了如指掌,他一边指点三子,一边警惕的四下环顾。只要他们俩顺利的翻过这道坎,前面就安全了。
三子唯唯诺诺的点头,隐忍不住心里的恐惧,不停的东张西望,走一步都疑心着后面会突然扑来野猪。
独眼走在前面,三子因为害怕,一直磨磨蹭蹭不停回看,这样子他们俩的距离就拉下一大截。
就在这时,三子身后突然传来凌乱闹哄哄嘈杂的声音。
前面的独眼大喊道:“艹,三子快往树上爬,野猪来了。”
顺着声音来源处一看,好几头庞然大物的野猪出现在身后,并且昂起头对着他冲来。三子这个吓啊,双腿不住的打颤,喉头干涩得不知道怎么出声了。
独眼见状,立马回身拉住他就跑。
跑到一颗树边,独眼推三子爬树子。他自个往一边跑去,几头野猪作势对着独眼哄哄的追去。
爬树对于三子来说不是难事,可是在此刻这种可怕的环境里,他爬树的能耐变得十分笨拙起来。爬上去一点点,嗦,又滑下来,几只野猪追了一会,居然分开两只转回来围剿爬在树枝上的三子来。
三子浑身哆嗦着,由于紧张手掌心出了不少汗所以就打滑。他死死的抱住树枝,双腿也夹住树杆一个劲的往上蹭。一颗心吓得扑通扑通的跳,心想他可能完蛋了,今天非死在野猪手上不可。
爬啊爬,三子终于爬上树杆上一个较大的枝桠上,撩起颤悠悠的腿,稳稳骑在上面,低眼看向树下的野猪,好家伙,它们居然迈动沉重身躯对着树杆不停的撞击。
幸亏的是这棵树够大,尽管野猪在撞击时也在摇晃中,却也没有被野猪的攻击给撞倒。野猪撞累了,就趴在树下休息,三子还是不敢下来。
三子惦记帮助他脱离险境的独眼大叔,他骑跨在树杆上,遥望独眼逃窜的方向。
独眼也够命大,如不是他命大,后面就没有他的故事了。他不要命的跑,凭你跑得够快,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的动物?
前面出现两块相互对称的大石块,中间恰好有一道只能容身一个人的缝隙。这下好了,独眼猫身钻进石头缝隙里。野猪身躯庞大,它是无论如何也没法触碰到独眼的。
第132章 人性
天渐渐暗下来,夜幕笼罩了整个野猪岭。树枝上的三子,冷得簌簌抖动,却是不敢掉以轻心。
躲避在石头缝隙里的独眼,看着哄哄围绕石头不肯离开的野猪,也是心一横想的就是一个死。只可惜酝酿的大计划,如今怕是实现不了了,他有想到家里那三闺女,也想到抛弃他跟野男人跑了的婆姨。想着想着就把那一枚红色的发卡拿出来看,脏污的袖口噌掉发卡上的灰尘。
发卡忽然闪烁一道暗光深深刺进独眼那只完好的眼珠里,眼球上映射出一个纤细的身影。独眼忽地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恨恨然盯着外面的野猪。
一晚上的担惊受怕,在天蒙蒙亮时,三子没有看见树下的野猪,却看见独眼叔在对他招手。
独眼叔的衣服撕裂凌乱浑身是血,那只凹陷的眼眶也在滴血。
三子很想问独眼叔是怎么对付野猪的,可是刚张口想说什么,就被他狠狠一瞪眼就把话给咕嘟吞回喉咙里。
翻过野猪岭,走了一段难走的山坡,下去他们就看见一户吊脚楼。
这里地处少数民族区域,各种语言障碍不能沟通。
这走了几天几夜又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三子在看见有人类的住家后,就像孩童似的欢喜起来。他兴冲冲的扑向吊脚楼,不注意绊倒一条隐形肉眼看得见的一根细丝。在绊倒细丝之后突然从吊脚楼下的一处灌木丛里,‘咻’发出一声轻响,突兀弹射出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射在他的胳膊处。
随着弹射的贯力,三子胳膊处疼痛得不行,他撩开衣袖一看,老天一个袖箭模样的玩意,穿透衣服深深扎在肌肉里。
血瞬间从创口处流淌出来,疼得三子呲牙咧嘴眼泪直流。独眼一个劲的埋怨他太年轻不成熟,到底是没有见过世面来的嫩犊子,不知道江湖中的险恶环境,这不小心就中招了吧!
在撩开三子受伤的胳膊后,独眼知道三子是中了一种自制的暗器。这种暗器是吊脚楼的主人家用来预防野兽的,这三子蹦蹦哒哒的走,可能触碰到隐藏的细丝机关了才会中招。
可能是三子呼呼喊疼的声音惊动了吊脚楼里的人,原本安静的吊脚楼忽然传来脚踏在木板上发出是吱吱声,接着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头包沙帕,身穿蓝白色横条少数民族服装面带凶悍样貌的男人。
男人果然就是吊脚楼的主人,他在询问见对方许久都不明觉厉,就只好用手比划才把三子和独眼带进吊脚楼里,并且让妻子拿来药粉给三子的伤口进行一系列处理。
男人对三子受伤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表示歉意,因为语言的无法沟通,他们只能用手势和行动来交流。
独眼比划着手势来告诉这位少数民族男人,说他们是来购买粮食的。
男人和妻子会意,就从屋里拿来土豆和慥米,问他们要不要?
三子还沉溺在胳膊的疼痛中,没有言语。
独眼点点头,眼睛盯着吊脚楼下咩咩叫着吃草的羊羔发愣。
主人会意,逐拿起一把尖利的刀具,噔噔下楼把一头肥壮的羊宰杀之,麻利的鼓捣干净用一条塑料口袋给装好。
三子和独眼挑来的四个竹筐都装满了,他们俩才拿出志庆给的两百块钱来,递给吊脚楼主人。
两百块钱在那个时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来的路上,独眼就仔细的估算了一下,这一趟完全可以捞点回扣什么的,可是吊脚楼主人好像没有没有找补给他们零钱的意思,却让妻子给他们另制包好一包准备上路吃的干粮。
明知道这样很不合理,但是独眼两人身处在他乡异地,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抗议。最后无奈的情况下,两人只好悻悻然的离开,急速往回赶。
就这一次三子因为独眼的大无畏救了他一命,他心里就记下了这笔人情。
在回到驻地时,三子的伤口已经脓化。
独眼自然是一番大肆吹牛,其目的是邀功吧!
但是他们俩的功劳也的确不小,志庆除了给予他们俩口头称赞,还让小王细心呵护三子的伤口状况。
晚上一大锅羊肉汤香喷喷的气味飘溢在驻地所处的山岭间,驻地许久都没有这样闻过肉香,他们大口的吃,不停的表扬独眼和三子的能耐。
半夜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睡得朦朦胧胧的志庆突然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枪声。
他一骨碌爬起来,大声呼喊熟睡中的同事,说有山贼来了。
哗啦驻地所有的亮光尽数熄灭,每一个人都十分紧张往就近的大树后面躲藏。同时全身心的进入戒备状态。那把猎枪也在第一时间拉开弹膛,随时准备射击。
因为只有一杆猎枪,志庆命令拿枪的老张,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开枪之外,一切都要谨慎小心行事。他们一干人都舍弃了帐篷,尽数撤离到距离驻地几米远的位置,安静的等待山贼的离开。
枪声连绵起伏,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志庆心里多了一个心眼,他觉得在以往从没有发生山贼出没的情况,为毛今晚会发生?
他把疑点放在独眼和三子身上,心里猜疑是不是他们俩把驻地的行踪暴露给外人,以至于引来山贼的攻击。
枪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反正志庆他们就特么的在树枝下昏昏欲睡捱了一晚。
雾霭淡淡飘绕在山岭里,当山林里传来第一声鸟雀的鸣叫时,他们返回驻地。
驻地已经变成凌乱不堪,就好像遭到一场史无前例的抄家运动似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连那一口大铁锅也遭到毁灭性的砸烂,他们的衣物也被撕得稀烂,根本不能穿了。
这是在断他们的退路啊!想那高山之巅,气候异常,忽冷忽热的。没有添加衣物,以后的日子怎么办?没有了大铁锅煮饭,以后吃什么?
环境的恶劣再加上人问的破坏,这让志庆很恼怒,他把三子和独眼喊到面前,让小王算出他们的工天,逐拿出工钱立马就要辞退他们俩。
三子伤势已经大好,却不甘就这样离开。他苦苦哀求,说他需要这份工作,等挣到钱就回家修缮房子娶媳妇。
志庆断然留下三子,他觉得独眼很危险,所以就坚持要辞退他。
独眼没有吭声,也没有接工钱,就那么恨恨默默无语的愣在原地。
第133章 血染的风采
人不愿意离开,志庆一时也没有了主意,只好吩咐一干人等赶紧拾叠凌乱的帐篷。把稍微可以用的物品,集中在一起,这里是不能继续住下去了,还得重新找驻地。
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着,三名挑夫也在帮忙中。
休息时,独眼手里拿着那一枚发卡,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把发卡揣进衣兜里。狠狠的呸了一口浓痰,那只独眼带着凶光扫视一眼志庆他们,就伸出粗糙的大手,把身边的草抓起,使劲的揉碎,对俩伙伴说道:“明早就干。”
中年挑夫心领神会,颔首微笑点头。
年轻挑夫不明觉厉,大张嘴。困惑不解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明白,就看我的,喊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独眼懒得给他解释,扔下这句让年轻挑夫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就把手上的丝茅草大力掼在地上,还不适时宜的提起脚使劲蹭一下,才离开原地。
那一晚志庆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境里一只凶猛的大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个劲的对着他扑咬。无论怎么想法摆脱都不能,吓得他从梦境里大喊出声来。
凌晨,山林还笼罩在一层轻纱般的雾霭中,志庆早起的习惯一成不变,他得起来踢踢腿弯弯腰。
其他人还在慵懒的梦呓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独眼手提一把锋利的砍刀,首先来到志庆的帐篷。在撩开帐篷门帘时,嘴角露出一线凶狠狼一般的狰狞笑意。
他看着卷缩在睡袋里,睡眼朦胧的小王就是一刀,“啊……你干什么?”小王吃痛下意识捂住涌出鲜血的脖子大叫。血腥的杀戮终于爆发,整个驻地每一立方米充满暴虐和血腥的气息。
独眼阴着脸,那只独眼射出阴森恶狠狠的惊悚之眸光,一鼓作气继续扬起砍刀砍下去……
小王翻身爬起,拉起睡袋往独眼身上甩,忍住疼痛带着血流如注疼痛的伤,往外跑……血线像雨一般从脖子上飞洒。
就在此刻,中年挑夫也在对另一帐篷发起进攻。
年轻挑夫看着恐怖的血腥场面,他惊愕了。
砍刀没有一下子把人砍死,驻地里遭到伏击的人都纷纷带着浑身鲜血跑出帐篷大声呼救。
呼救声惊动了在外围活动身体的志庆,他惊慌失措的跑回来,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得张大嘴。
“陈队快跑……”年轻挑夫突然对他大喊道。并且提起手里的砍刀,往独眼那边跑去。
独眼见年轻挑夫反水,气急败坏的他,收拾完对付的人,就势拿起砍刀来砍年轻挑夫。
中年挑夫杀红了眼,看着匍匐在地浑身是血的工作人员,感觉好满足好刺激。同样是人,为什么他要变牛变马做苦力,而这些所谓的文化人就应该像爷一样,对他们说三道四,把他们就像牛一样奴役呼来喝去的。踢一脚,砍一刀,踢一脚砍一刀。血染红了地面的杂草,哀求声,绝望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志庆没有跑,他跑进老张的帐篷,寻找那把猎枪……
独眼轻而易举就把年轻挑夫撂下,一手提起砍刀气势汹汹的往志庆这个方向而来。
独眼在经过老张的身边时,冷不防被已经昏厥过去又醒来的老张,猛不丁抱住他的腿,对着志庆大喊道:“队长快跑……”一刀弧线划过,一线血红从老张的脖子处冒出,他的手依旧死死抱住独眼的腿,只是脑袋和脖子分了家。
“老张……“志庆大叫,抬起猎枪对着独眼就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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