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凤华-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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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陋寡闻。”她高高扬起下颌,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只见那隆起之中,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冬渔刚要向阿钦兰讨个说法,却见林弦歌的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她原本是昏迷着,却紧紧闭着双眼剧烈咳嗽起来。
冬渔赶紧上前将林弦歌扶起来,她睁开双眼,只是目光十分迷茫。咳了一阵,随着冬渔轻拍后背,林弦歌弯下上身作出要呕吐的模样,只听得一声重重的咳嗽,一条通身幽绿色、有一个指头那么长的虫子自她的喉管中滑落。
众人惊愕之下,寒光以佩剑挑起那还在地上犹自爬动的虫仔细端详。
“这便是那子母蛊虫中的子虫了,行了,我解了她的蛊毒,你们赶紧将沈长渊放开!”阿钦兰冷声道,她以小指将虫子勾了起来,分明是这样绝色的美人,却温柔地挑起如此可怖恶心的毒虫,室内众人不由得叹息一声。
魏千原本就没有伤害沈长渊的意思,他见林弦歌已经转醒,这才松手将沈长渊放开。阿钦兰依照先前的方式给沈长渊也解了毒,同样将沈长渊吐出的子虫收起。
此时已经入了夜,将阿钦兰安排在隔壁的外间之中,一群人这才散去。
“什么时辰了?”林弦歌刚刚转醒,身子尚且虚弱,她服用了一些米汤,这才有了气力说话。
躺在她身侧的沈长渊却没有立即醒来,林弦歌有些忧心地看了他一眼,却暗自稳住了心神。
冬渔答了话,又用手帕蘸了些热水给她擦洗额角和面颊。阿钦兰是个极为狡猾的女人,她早已领教过,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时刻看着林弦歌的状况,省得阿钦兰又搞什么花招来害人。
这时已是午夜时分。
林弦歌只觉得自己口中一股腥甜忽然涌上来,她以手掩着嘴唇,却暗自将不祥的欲望给压了下去。分明蛊毒已经解了,她也苏醒了过来,为何又有这种古怪而异样的感觉。
“小丫头。。。。。。”不知何时,沈长渊也醒了过来,他的嗓音因长久以来的昏迷而显得干涩喑哑,勉强撑起上身,就已经让沈长渊的气力用尽。
林弦歌的目光十分幽深,她看了沈长渊一眼,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
“别动。”林弦歌按住沈长渊的肩头,一字一句道,“你醒来。。。。。。是否觉得脑中萦绕着经咒之声,且喉头有腥甜之感。。。。。。”说罢,她用手按在沈长渊的左胸口之上,眸光更加深邃。
沈长渊的心跳与她一样,都是异乎寻常地快。。。。。。渐渐地,那节律与脑中嗡嗡的经咒声响合上了拍。
“不好。。。。。。”一口鲜血自二人口中同时喷出,沈长渊顾不得自己身子酸软,一把将倒下的林弦歌揽在怀里,然后高声道,“来人!”
为了让二人好好休息,宫女和冬渔都留守在外间伺候,魏千为了防止阿钦兰再出幺蛾子,也一同守着,如今听闻沈长渊叫人,即刻跑进了内间。
床榻之上的场景十分可怖。
沈长渊勉强撑着上身,他和林弦歌的口中以及眼中,都在不断地流出鲜血,而林弦歌似乎因为身子更加虚弱,已经再度失去神智。
“不好!是阿钦兰那个女人!”冬渔第一个反应过来,很快,一直在宫中守卫的寒光便将安歇在侧殿的阿钦兰带了过来。
“怎么。。。。。。”阿钦兰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她那双美丽而含情脉脉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不安,而寒光这些年识人无数,早已看出了异样,便直接将她双手擒住,“我。。。。。。我没有给沈长渊下血咒。。。。。。”
或许是太过惊慌,没有经过任何逼问,阿钦兰便一五一十地都招了出来。
所谓血咒,也是南疆某部族的一种诅咒之法,与蛊毒不同,不用毒虫,只需要几种特殊的草药便可成功下咒。而下咒当天,被诅咒之人就会七窍流血,血流不止之后,最终成为一具干尸。
“我没有给沈长渊下咒。。。。。。”
惊慌失措的阿钦兰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五指,几乎要咬出血来。这时,慧远也闻声赶来,他听寒光讲了大概光景,心中很快便明白过来。
自沈长渊将阳寿分给林弦歌一半,二人的命格便紧紧缠绕在了一起。林弦歌中了血咒,沈长渊也不能幸免,他们二人,分担了彼此的苦痛,也将分担死亡。
“那你还等什么,解咒啊?!”冬渔揪住阿钦兰的衣襟,她使劲地摇晃着这个女人,恨恨地催促着。
“血咒。。。。。。以下咒之人的脉搏之血为引。。。。。。若要解。。。。。。”阿钦兰的美眸中满是空洞和苍白,她在冬渔的大力之下,跌坐在地面,喃喃地道,“若要解,须用下咒之人的心头血。。。。。。”
她本是想将林弦歌害死,却不成想,波及了沈长渊。这解咒之法。。。。。。却是将自己也彻底地置于死地。
“阿钦兰公主。”寒光眸光一暗,将人从地上强行拉了起来,“这是你自己所为,莫要怪旁人残忍。”
这一天夜里,宫中,无人知晓之处,一场最骇人听闻的行刑在此发生。取心头血,需在人尚且活着的时候生剖心口,取那一点最为宝贵的心脉之血。一切,都按照阿钦兰的吩咐进行,据亲自动手的寒光说,阿钦兰死时,是带着笑的。
她用自己的命救了所爱之人,对这样一个女子而言,或许也是得了善终吧。
三日后,城外。
“沈长渊,住手。”林弦歌慵懒地靠在马车内壁之上,她深吸了一口京城郊外的新鲜气息,不由得微微眯上了眼,这种久违的舒适令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愉悦了起来。
而沈长渊却仍然穿了那一袭红衣,他微微一笑,手却仍然停留在自家夫人柔滑黑亮的发丝之上揉弄:“我这不是大难不死,觉得万幸,才想好好与夫人亲近亲近么。”
他们的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西燕。
自宫中转醒,沈长渊决定,带着林弦歌回西燕休养,顺便将落下的朝政也好好理清。连日里来的病痛和疲倦让他们二人显得格外懒散,却又比从前更亲近了几分。
“续命的事,慧远都招了。”林弦歌却瞥了他一眼,那双水一般清亮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来,“沈长渊,你日后,可千万不要后悔。”
他将自己的命给了她,或许,不过十年,他们就要一起离开人世。
“怎么会?夫人,剩下的这些寿数,与你看尽天下山河,享尽人间繁华,足够用了。”
马车继续行进着,而马车中的人,却已然相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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