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第3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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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发掘;一时间引起成百上千富户的心动。
托太后出奔豫州的福;根本不用多宣传就让人相信这一条逃亡路线——董卓出动徐荣都没拦住太后;反折了名帅;这绿色通道还有什么不安全?
而这时;貂蝉就适时联络新城方面提供开放渠道;许多人携带家眷、财物沿着秦郑古道跑去豫州;都知道有这一个神秘的银月夫人存在。
貂蝉有时也会遐想;要是把全部百姓全都转移去豫州;足以再建个都城;让董卓独夫去死……当也知道这种不可能;只是姑娘家梦里想想罢了。
实际做来;她总是现实理智;从来是将自己保持着危险的临界线上;而相比建立绿色通道助逃户之事;情报、宣传之事虽繁琐;却最安全;有时还是她对族群帮助最大;或也是……对主公帮助最大。
“除此之外;自己区区少女之身;又无芊芊、铃铃她们那样超凡力量;在这男权的社会里还能做些什么呢?”
貂蝉曾这么自我怀疑;但很快发现自己可以做很多;甚至单从身体力量上看;练气四层巅峰的她也是绝大多数男子所不能比拟。
仙道的力量体系让她心神沉醉;畅游其中;却一次次持之以行走在危险边缘;技艺高妙的舞娘一样;完成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任务。
洛阳城;就是她的舞台;从小生长的地方让她熟稔着一切;驾驭着一切;这就是她的使命之地。
主公说下土的汉末最不乏英才;许多聪明人应该也看出来这点幕后推手;但却从不声张;而更加推波助澜……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自古宜然也。
“三十四年;王(周厉王)益严;国人(国都城内的居民)莫敢言;道路以目。”
《史记·周本纪》里这句;是说当人民在路上遇到不敢交谈;只是以眼神相互示意;对残暴统治表达憎恨和恐惧……和串联。
召公为此对周厉王劝言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
堵不如疏;主公评价过这是一种基于成本和效益平衡的统治原理。
幸社会发展改变许多事;洛阳城就比昔年镐京城大了十几倍;足容下许多偏僻的空间让民众发泄不满;而又小心避免让西凉军探知;主公解释在统治力量不强的农业时代;没有科技工业或道法灵府的实力支撑;统治宝座下其实是沙子一样;对于任何这类诽谤都是心怀恐惧而绝不容忍。
“三年后;都城内的居民再无法忍受下去;自发聚集起来围攻王宫;将暴君放逐到一个叫彘的地方;史称国人暴动;正验证了川壅而溃。”
貂蝉坐在牛车上想着这些;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着;娇弱身躯里蕴藏了深层的烈火;就似这座生养她的帝国都城;酝酿着自身的力量;不鸣则己;一鸣惊人;一旦爆发出来;董卓、西凉军都将在反噬中尸骨无存。
许多安排都已深深埋下;只待一个火星来引爆了。
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一章 月下祈愿(上)
“混蛋”一声破碎瓷器袭来;门口的丫鬟打了个冷噤;却不敢立刻上前;她知道;现在上去收拾;说不定就会被怒中的主人一剑杀死——这是血淋淋抬出二具少女尸体得到的教训丨
屋里光线很亮;不知道为什么;却有点森人;军师李儒在里面踱步;沉着脸一声不吭。
李儒最近被每种流言弄得十分恼火;甚至可说积少成多于扰了迁都大事的进度;很多原本配合的门阀都透出可疑来。
李儒隐隐有种不妙的危机感;但这时却已不敢再轻举妄动;重兵屯聚虎牢关;洛阳这面其实已是空虚了;在迁都的粮草方面安排完成前;还是麻痹一下民众甚至权贵为上。
但就有一个狡猾如狐的对手在不停算计拆台;让下面的烈火越来越旺。
偏偏这些还不是谣言;都是事实;只不过讯息传递太快;有些刘备九千夜袭大破三十万曹军的军情;西凉军这面还没收到;城里就已在传了
“难道还有比快马驿传和信鸽更快的通讯?”李儒对此十分不安;军里多了些投效的太平教道士;是有战场通讯;不过这局限一二里;传闻三个阴神真人也不过通讯二十里;能有多远?
军中获取某一项传闻消息时;往往已是闹的满城风雨;转接不知道几手的流言;就算阴神真人追查根本找不到源头。
西凉军方面只能随便抓几个富户抵数;顺便抄家充作军资;而这种有意无意的粗暴作法只激起更大抵抗;让宝座下不断燃起火苗。
李儒知道不仅是自己脾气大坏;就是西凉军的别的核心人物也都如此。
这几日的太师府;就越来越多传出董卓愤怒咆哮;从天下间、从洛阳、甚至从西凉老家都传来各种不利消息;让权倾朝野的太师无比愤怒。
“徐荣出关战死;太后出奔豫州;关外河南郡、河内郡分别被刘备、袁绍从一南一北占取;讨董檄文;群雄响应;暗中有联系的曹操三十万军被刘备击败而被迫加入讨董……”
甚至西凉的老手下马腾都起兵背叛——这简直给了西凉军背刺一击;使军中人人自危;失去吕布后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军心;一下就有了散乱迹象。
更让董卓愤怒是每天都会听到稀奇古怪的谶语;单是自己脚下的这洛阳里也不安生;高顺、徐晃两个废物到现在都没找到张辽和刘表;还有自称银月的小贱人
每一项都有让董卓雷霆大怒的理由;每一天都有让董卓雷霆大怒的理由。
这时就冷冷盯着来报的亲信:“今天的谶语又是什么?”
这秘探流着汗;这些天他被对手耍得猴一样;心里也满肚子气;这时却只能战战兢兢应着:“街上有些小孩在唱童谣——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
“轰——”还没有说完;人影被踹飞出了房间;伴随董卓声嘶力竭大吼:“给我叫徐晃、高顺来;给我把三位真人找来——”
“千里草”实为“董”;“十日卜”为“卓”;至于不得生……就不用解释了;是个人都能理解里面隐含的可怕恶意。
敌人第一次透出直接针对董卓死亡的谶语;显是要有大动作了;董卓正面对着关东讨董联盟的生死挑战;怎还能再容许心腹大患积压不爆?
“还有该死的马腾;马家杂种;回头不灭他满门我就”太师府上;上上下下的仆婢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心中暗暗后悔当初费尽手段攀上这棵大树……现在看起来哪是大树;分明是只破船
种种不好消息一时纷至沓来;内外交攻地积压在一起;辉煌一时、人人攀附的西凉势力;到现在气运大挫;似成慢性病晚期的患者一样;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
一个时辰后;三位真人出了门;昨夜受师尊之命;阴神回归后自要立刻动身赶往东面去劾杀一人;一进客厅就申请了调往虎牢关御敌;自大获董卓赞许;好生一番勉励。
三人出来后相视一眼;俱有种了然;却没有立刻上车;只是站着观看天色
这时天却阴了;透过浓重的黑云打了一个闪;把一切照得雪亮;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
接着陷入一片黑暗;雨点落下;开始时还小;渐渐直泻而下;打在了汉瓦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
“看见了气数了么?”普通百姓欢呼着下雨;这几个真人却没有半点喜色;一个真人木着脸说着。
一阵风过;又一个真人沉着的声音:“看见了;董卓通过侵夺汉气正统而获的一点赤紫正在飞速缩小;而整条庞大黑蛟竟有退化为蛇的迹象。”
“这里虽有着我们窃取的因素;但更多是情况改变;导致董卓已经失去了正统之力;人心尽失……”
“不想这样快速;真是措手不及……”
在这太平道三个阴神真人眼中;本来洛阳这伟大城市的中心;普通人类不可见;一条和黄河一样宽大的长河;在不断搏动着。
远远可见;这是大汉十六州分流汇集而来;这就是大汉龙脉
随着二帝之陨;各州拒绝承认洛阳;事实上断绝对洛阳的供应;顿时这宽大的长河缩小了十倍左右。
大河都渐渐枯萎;董卓又能窃得多少呢?
赤紫飞速缩小;整条庞大黑蛟退化为蛇;自然是不可避免了。
“本命退化;说明已压不住西凉军;董卓自身都有不祥预感;又无法可施才会暴怒……”唐周一针见血分析着;笑出声来:“助其倒行逆施任务算完成了;我等该提前退出;焚都事件一发;彻底控制不住屠戮;这反噬自由董卓担之;我们就算有少许;也可徐徐化解”
“可惜把东汉的余罪也担去大半;一如前朝王莽一样;恐怕……”
唐周摇头;脸上笑意更浓:“没有用;当世灵气显化大变;这是世界性变化;旧王朝在人道角度再如何革新也适应不了;而地上人虽心知;又怎体察我万民疾苦……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余下两人也都如此应着;却带一丝戏谑;无论如何都是夺舍了;连此世界地上人都不会认同下土土著;还指望他们侵略者有多投入?
“不过话说如此;你看随着这些谶语传播;忠于汉室的人心一点一滴汇集到豫州那条小河中去;并且有几州渐渐汇集;果是有王者之相了……难怪师尊让我们果断行动”
“说的是;杀得此人;我们任务才真正完成了。”
“我们去罢”
说着三人飞身上马;直向虎牢关战场奔驰而去;迎着迅烈东南风;再不掩饰身上强大的灵压。
大道苍茫;而强者自由行走于诸界;狩猎于疆场。
上一轮地上大张旗鼓的袭击是掩盖;每一座魔巢降落时花开两朵;阳花在地上;阴花在下土
已有渗透入阴面而转生各州下土;这应州下土;就是相对古怪的封神三国世界;与地面上失败的冥阳道人相比;同样身为黑莲教嫡传弟子;他们这批才是暗藏的杀手锏;借下土天道阴面而摆脱了天庭道禁限制
完全态的入侵
下土转生黄巾的这两年来;已全面渗透、清除异己;至此已彻底掌握了太平道;此番任务无非窃取各州下土以弱化这域总体实力;剪除羽翼;以待圣人出手击败这域八名高层;一举侵夺之;同时能获取自己的一份好处。
其余一切;包括对土著教民的黄天许诺;都不过是演戏;反正这下土早晚归于混沌;等着这些愚蠢的土著失去利用价值;就都去死好了……
此时;平凡牛车驶入城南郊外一处秘庄;最里面总显得静悄无人阁楼;有时无人居住;有时视情况又会起用;但都是不声不响地安排着。
车上下来青年士子和一个丫鬟;穿过三道严密防线而入了内院;整个过程和各府归家的太学生一样正常;甚至可以说大多数庄户还真以为自己的家主是一个太学生。
幽静的阁楼里;隐隐的沐浴水声过后;花香幽幽;少女默默坐在窗前;梳理着如墨长发;眺望着窗外的农田。
田里的黍米、麦子尚未成熟;就已稀疏了许多;这还亏得庄里以法术新凿的深井。
一群农人除草理田;荷锄方归;光着脚板走在田梗上;他们视线所及;炊烟升起来。
在门口与农人聊着的中年庄客;握惯刀弓的手拢在宽袖内;朴实的面孔上也看不出多少曾是北军悍卒的痕迹;对于三辅良家子出身的老兵来说;农田生活再寻常不过。
但半生南征北战扫荡夷狄;习惯了武事;真正卸甲归田终是会不甘……这时的光景;红色晚霞映染了万顷疏朗的田野;就似帝国的余辉。
貂蝉停下梳理;痴痴望着;莫名想着许多;很多年已前回忆都泛起来;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就这样静静流淌在心中。
热风吹荡着薄纱窗帘;荡在肌肤上温热一片;耳侧尽是丫鬟的叽叽喳喳声;越是到了夏天;也越像田里的小麻雀一样躁动;哪怕做事时也无法停歇;幸平时嘴紧;只在内院无人;便也由她。
“……这也罢了;最坏的是秋收前青黄不接;新粮未收而旧粮吃尽;好多人都要饿死……小姐可还记得去年……”
“恩。”少女漫不经心应着;看了上去;突是一喜;见着乌云迅速而来——要下雨了啊
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二章 月下祈愿(下)
或貂蝉应答声也这样妩媚;迎儿没有觉出自家小姐心不在焉;疏着少女发髻的青涩丫鬟;动作于练;在一侧忙着打扫擦拭;又絮叨着:“听说豫州一点也不缺水;真是上天保佑?”
“城里都在传这奇事呢;许多人偷偷跑去了;现在洛阳越来越危险;秘庄被发现了好几个;这个是仅存的一个了。”迎儿思维跳跃;一下转了方向:“小姐的主公把小姐放在这里;真的就不管了么?”
“呃;小姐我们什么时能走?我是说……”迎儿眨眨眼睛;总算听出小姐毫无反应的异常;自觉住声;抱着小姐常用一捧旧衣裳回望了眼。
烛光映亮了少女;妆容越显出妩媚;正如《诗经·周南·桃夭》:“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