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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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转问:“看来青和傅兄来得最晚;几位兄长又是何时来着?”
话题就此揭过;初识;并出于文人忌讳;都有意识不上来就论文论诗;先说些旅途中事作趣味。
举人来自天南地北;见闻都算广博;并且由于同一阶级;都能相互理解;只一会;话题就转到大家最关心的考试;特别是对主考官猜测。
傅承善考过两届;最有话语权;在众人目光中沉吟片刻;还是摇首:“有资历又没轮序的就这几个;苏、李、章、姜几位大人都有可能;但今年天象剧变;怕是有着紧急调整……”
几人都是沉默了;实际上来参加考试;都有着月食之变的刺激。
叶青见着心一动;略过记忆这届礼部尚书苏子容;转三年后下一届;稍作考量;就有了决意;手沾酒水在桌上写出一字。
“佟?”孔智瞪大了眼;以此人的智计;绝没想到会是这位:“何来的消息;或者判断?”
叶青正想着;见着傅承善若有所悟;就微笑拱手礼让:“还请傅兄先说。”
傅承善看了一眼;点头谢了;说到正事;这人就收敛了笑意;斟酌言辞;正容说着:“天下事;兆必显于天地;祸必先起自人事;患莫大于内外兼攻。”
“虽不知天数;但有着月食;必有应验;可按照情理来说;朝廷只有三百寿;还远不到失德时;今上还算是春秋鼎盛;也没有多大问题啊。”
“泛泛而论;对朝廷而言;内忧在乱民;外患在北魏;又有诸藩内外之间;可是零星乱民尚不成气候;北魏也未必成问题——众藩;怕也不成祸端罢”
“这就让人难以理解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六章 情话缱绻
孔智听了;就抚掌一赞;说着:“确实这样;天下虽有些隐患;但不过中年;还身强力壮;却看不出多少祸端。
“只是我州八月州试后;郡县的主官都去州府述职;传下朝廷意志;加大了对城镇和大族的掌控;禁止私斗……这情况不寻常。”
汤中臣也是点头;显是同样情况。
褚彦出自西南;临近藩屏;却说着:“荆、樊、申、交四国国主;朝廷前年就以不敬、越界、**等事呵斥;陈重兵于国境;使旧国主被迫退居下野;换了新国主上台;这几年掌控得力;杀鸡儆猴;显也有着准备。”
汤中臣听了脸色微凝:“这样说来;朝廷早有准备;那就只剩下北魏;息武三十年;已足以支撑起两场灭国之战;朝廷怕有了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孔智出身西川郡;这时就有明悟:“这样说来;两府中;唯有佟大学士以北地水利与屯田起身;是老范枢密使过世后;二十年来主持对抗北魏的帅臣;真正临事决策时就少不了他。”
“……县试郡试州试还罢了;殿试直接受天庭瞩目;最是严格公平;别说是考官舞弊营私;就是天子想于预也不容易;不过却还有着选拔倾向;这必会在主考官上作文章;选这佟大学士就极可能了。”
孔智说着想了想;还是摇首:“可这是建立在对北魏用兵基础上;我来帝都近月;还未闻这风声。”
“北魏背靠万里北漠;进退立于不败之地;要能灭早就灭了;天庭不于预不出手的话;想击败;使之北遁都不容易;更别说亡国灭嗣;还有信奉白帝的制衡……这仗要打起来;难”
叶青听得笑起来;手指在桌面“佟”字上敲了敲:“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我说;北魏也正要南下入侵呢?”
几人听了;都张大了眼;面面相觑。
傅承善就说着:“知道你家乡所在的南沧郡;是长河以北;北邙以南;正当着北魏;想有着草原渠道;就别卖关子了。”
叶青不敢当真拿捏;就正容说着:“今年冬天;北地大雪;草原牲畜死伤甚多;北魏控弦百万;金帐四季携众迁移;同有着密法辅助;人还是没问题;甚至能保存关键马匹;可来年实力下降是肯定。”
“我们以耕种积攒实力;北魏以畜牧积攒实力;气候异常时;游牧经济更脆弱;别说草原已联合施法;预测了来年有着低温天气;这一来此消彼涨;不说各大部族的诉求;就是魏王正是雄壮之年;会心服?”
叶青说到这里;咽口唾液;天下大劫还不能透露;可是叶青越来越觉得;其实许多高层已知道了。
天下大劫真要来临;可不就是弱者先遭殃?
别说是有着月食;就算没有;也不至于坐以待毙了
几人听了;都是沉默;将这番话想得通透;就是一叹:“草原积攒的实力;可从来不只靠畜牧;还靠弓马刀枪;这一南下抢劫;朝廷又欲北上驱逐;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叶青的语气沉重;脸色阴沉:“实际上两国的前锋;已有交锋了;不日就会大家都知道——沙岗一战;我军五千人阵亡;只有一千困守沙岗……”
“这是陷阱;却是引蛇出动;出击的仅仅是北魏一个部落;这北魏还真是凶顽难制……”
四人一听“五千人阵亡”;心一震;都噤住了;一时都没有出声。
雨声在沉寂中;又渐渐大了;打在了庭院和屋檐上;传进大厅里;各人心里都是暗怀感慨。
大家都没有问叶青消息怎么来;这事说谎毫无意义;却会在举人中声名狼藉;抬不起首来;却各自暗凛;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却不知道这消息;这叶青听闻不过是小族出身;哪来这军国消息?
此子必是后面有着重重的后台
沉默了许久;傅承善才说着:“五六千;我们折损的起”
“别说五六千;就是五六万;都折损的起”叶青目光忧郁;吐了一口气:“朝廷也不会延误这种军国要事。”
这分几个方面;首先就是由于这世界的特殊规矩;皇子十五岁就立府开衙;开始招揽人手;见习政治;从不提前立太子。
这些皇子一开始相对平等;都必须礼贤下士;办差办公;显出成绩;显出器量;才有人跟随。
要是肥猪;就算是皇后生的;也只怕无人投靠——去荒芜之地开疆;跟个无能之主;别说富贵了;说不定活都活不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能脱颖而出的太子和皇帝;不敢说个个是明君;至少是正常人;分得清轻重。
而朝廷臣子方面;这世界可是真正有道法显世;天庭俯治、朝廷列祖列宗关注;神灵巡查;道法飞讯;谁能一手遮天;胡乱作为?
宗庙关键时;连皇帝都可废;还有什么真正的权臣或者内宦;能依靠皇帝宠信;来祸乱天下?
可以说;朝廷和皇帝;基本上都达到了l世纪的官僚水平——平庸或者有;奇疤想都不要想能上位。
这种情况下;自不会有着滥杀大臣大将;导致一夜之间兵变或者兵败的事;只要没有这种事;折损几千几万根本动摇不了大局
“只是这预兆;对社稷来说;却不怎么好”叶青说到这里;语气微颤;这时用毛巾擦了擦脸;自失一笑;说:“我有些失态了。”
几个人都惊怔了;他们和叶青虽才认识不久;可是叶青少年公子;品格高雅;举止从容;见过他这样失态;却敬佩他一片爱国忠君的诚心;孔智沉默良久;才说着:“事情不至于有多恶劣;有着叶兄这样的人才;天下事还大可为之”
说到这里;就有些意兴阑珊;这一席交流信息量太大;人人都需整理一下思路;汤中臣就说着:“夜已深;我们还是不多打扰叶兄了。”
傅承善器量稳固;还能不忘笑着:“我这些恶客;还是不要碍着叶兄**;岂不闻——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
这意思是说——闺房里面的乐趣;可不止是给妻女描画秀眉;而是有更加乐趣的事情。
这显是对叶青在他们敲门时说辞的隐晦打趣;叶青听了一笑;顿时凝重的气氛就消之无形;于是起身将他们送出门外。
回来洗漱;正要休息;却神使鬼差打开窗户;在院子里独自踱步;视线越过平滑如镜的贡湖;凝望着东天的夜幕;良久不语。
刚才的话;说的真挚感人;如果说是假;叶青自己都不信;可如果说是真;叶青自己更不信。
穿越者怎么会死忠这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皇帝?
只是这情感水乳相融;却分不清真假;这难道就是影帝的初步境界——真假难分;连自己都骗过了?
沉思良久;不得其解;叶青略带忧郁的目光望向远处。
“公子?”这时;江子楠声音在身后传来;带了点沐浴后热腾腾的水汽;还有处子的幽香。
一双温软小手略有些迟疑;还是自叶青身后伸出来;环在他的腰前:“公子是在想芊芊姐姐么……她定是在想你;且不会和公子这样分心;是一夜又一夜的思念。”
叶青听着回过神来;暗赞这是聪明的女人;静静体会背上盈润温软;两人的心跳只隔一层薄衫;或肚兜太薄;又或此时;她什么衣服都没有穿?
“为什么说这样好话呢?”叶青背靠上;就感觉到一对高耸贴在背上;并不回首说着;只享受着她的情话;这一刻耳鬓厮磨;心中快意万分。
“因我是聪明的女人啊;公子;你是知道的……”少女在背后轻笑一声;有点坦然;有点骄傲;又忍不住补充一句:“换是别人我也是不服;白静表姐啊;周铃啊;甚至以前的小芊芊也是……她那时又倔又苯;就是地里的灰麻雀一样。”
说话的味道;还有些怀念;叶青大感有趣;挑了挑眉:“哦?”
“……可只有这样灰麻雀;才能等到公子成长起来。”少女的情怀总是多变;江子楠的声音又微微沮丧:“而且芊芊也越来越厉害了;不仅是漂亮;还有我说不出来……我总想着;要是我是男儿;定誓要把她珍宝一样藏在房间里;不给公子看上一眼……”
江子楠说到这里;叶青终回首;见着她双颊红晕;长睫轻颤;柔弱娇态令叶青心中一热;不由手臂紧了紧。
此时二人身体贴在一处;肌肤相亲;高耸温软让人心荡神驰;而这情话缱绻;风情万种;更让他觉得这男女情丝;真是世上最难舍难断之物。
叶青就一笑;安慰着她:“没关系;我看看;我摸摸;至少你的身材;唔;还是远比她成熟;你看你上面;还有下面……”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江子楠咬着牙;终又忍不住出声;听起来又羞又恨又有怨念。
叶青哈哈一笑;反身抱起她;顺路吹熄了灯:“那这样聪明的女人;想听什么?我整夜都可说给她听。”
“都是哄人的;我才不听……唔……”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福
俞帆出了吏部;见一座酒肆;就笑着:“总算赶上了;上去用饭吧”
寇先生说着:“主公;一路急赶;的确饿了;我可要大快朵颐了。”
两个人说着拾级上阶;里面的伙计就迎了上来:“两位;里面请”
俞帆就说着:“不过;清静些;楼上有雅座么?”
伙计打量一眼;一望可知是个应试的举人;笑着:“请上;还有雅座”
俞帆一笑;和寇先生拾级登楼;果见三楼有六间雅座;地板纤尘不染;还设有书案;笔墨纸砚俱有;墙上还有专供写着诗词的木牌;俞帆就笑着:“甚好”
“请问公子;用什么酒菜?”
“三荤三素再上一汤”俞帆坐了:“上招牌菜;酒就上冰叶贡酒罢;来一斤就差不多了。”
“是”伙计退下去了;俞帆正坐着;却听见了有人说话。
“沙岗一战的消息;已传了出去;大将庄海率军救援;却果中了计谋;大败而亡;二万大军折损大半;而敌军大胜后;却不再围困沙岗;退了回去。”
接下就有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说着:“这被困沙岗的人却有点福”
“有什么福?失机兵败;还引得主将中伏身亡;庄海算是殉国;一死了之;可这副将刘岚;虽活了回来;但犯了军法;怕是少不得惩处;除非皇上施恩;要不就算不死;怕也难过”
就听着有些熟悉的人长叹一声;说:“这刘岚听说身经百战;也不是无能之辈;现在一落千丈;真是祸福难测啊
“这种丧师辱国之辈;你还可惜什么?按我说;失机当斩;就要杀之”
俞帆站了起来;目光有些暗沉;一看;果见着侧面的雅座里坐着二个人;一个正是叶青。
一些日子不见;就见着叶青变了许多;天庭微圆饱满;举手投足再无县里小族的痕迹。
对面一个是三十岁左右;额如镜子;圆润光滑。
“这叶青真的变化太大;青气隐隐;怕是有着同进士的份;对面这人更是贵格;气运勃发。”寇先生一眼看见两人;心中就吃了一惊;连忙附耳对着俞帆说了。
俞帆正吃惊时;叶青正也抬起首来;看见了俞帆;顿时就是一惊;却也不动声色;又回过和傅承善说话。
这时叶青和傅承善酒食都接近尾声;说了几句;就喊了伙计结帐;却有着店主来索着笔墨。
叶青看了俞帆一眼;对店主笑着:“诗词之道;在于妙手偶得;现在哪能随意作出来?不过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