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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幸福之路-第42部分

小说: 幸福之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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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的生命,极大地降低了成年人的死亡率,并且几乎消除了可怕的贫困。其他国家,即那些疾病和贫困猖狐的国家,通过采用同样的方法,可望达到同样的发达水平。因而,人类还有新的希望。 
  除非邪恶现象的根源得到理解,否则我们是别指望认识到这种希望的。但我仍必须强调这一希望。现代人是他又己的命运之神。他之所以遭受这些遭受,是因为他愚蠢或怯懦,而不是因为这是天命注定的。人只有抓住了近在手边的武器,他才可能获得幸福。 
  我们这些西方世界的人,面对共产主义的恶意批评,显得过于谦卑、过于保守。自从生命出现以来,在一个相当漫长的时期里,进化机制就包含了残酷的折磨、无止境的生存抗争。以及在大多数情况下的最终的饥饿死亡。这是动物王国的天然法则,并且直到最近的几个世纪里,也是人类的天然法则。如今,某些国家最终发现了摆脱可怕的贫困的途径:发现了防止末成年人死亡所带来的痛苦、忧伤和无谓的浪费的途径;还发现了用智慧和爱心代替自然的盲目无情的途径。 
  已经有了这些发现的国家是人类未来的托管人。他们必须充满对新生活方式的勇气,必须使自己保持清醒,不被半开化文明的口号,搞得茫然无措、神情紧张。我们有权力希望,这全是理性的,能够被详细证明的,和能够用统计数据加以陈述的。如果我们让自己由于那些非理性的梦魔丧失了这些希望,那就是对人类的背叛。 
  如果我们前面是艰难岁月,当这岁月久驻不走,我们必须牢记人类的漫长进化史,这段历史是混乱退步交错的历史,但它的结果总是重新恢复进步的运动。斯宾诺莎是最聪明的人之一,他曾经严格遵守他的智慧的教学生活,主张人应该把过去的事情看作是“永恒的一个方面”。那些懂得如此看待的人将会发现,痛苦的现在比起不如此看待来要容易忍受得多。他们将把它看作是过眼烟云——一个已被解开的结,一条已被跨越的河。自己弄伤了自己的孩子哭得眼泪滂论,似乎世界除了悲伤再也没有其它什么,这是因为他的心灵仅仅限于当前。从斯宾诺莎那儿学得了智慧的人能够把哪怕是不幸的时刻也看作是人类历程的短暂起伏。并且人类本身,从他的蒙昧起源到它的未知结局,也只木过是宇宙历程的短暂插曲。 
  我们对于其他地方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但要说宇宙包含的东西,再也没什么比我们的好,这却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随着智慧的增长,我们的思想获得了一个在时间和空间两个方面都更为宽广的视野。婴儿以分为单位生活,少年以天为单位生活,本能的成人以年为单位生活。富于历史感的人以世纪为单位生活。斯宾诺莎使得我们既不以分、天、年为单位,也木以世纪为单位,而是以永恒为单位生活。学会了这一方法的人将发现,它驱散了不幸的虚幻因素,阻止了随可怕的灾难而来的疯狂倾向。斯宾诺莎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天仍在向他的房东讲述着风趣的故事。他曾写道:“聪明人考虑死亡比任何东西都少”,并且他一直恪守这一箴言到生命的结束。 
  我并不是说聪明人应该冷漠无情——恰恰相反,他应该比那尚未摆脱个人焦虑的人更加热爱友情、仁慈和同情。在他与其他人之间他的自我不是一堵墙。他将像佛阳一样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会感到痛苦——比起自我主义者来,这是一种更加宽广和深沉的痛苦——但他不会发现这种痛苦不可忍受。他不会受这种痛苦的驱使以至于创造出一系列舒心宽情的好故事,保证再也不会有其它的不幸发生。他不会丧失冷静和自制能力。正如米尔顿的撒旦,他会说: 
  灵善守其位,在其中天堂就是地狱,地狱就是天堂 
  首要的是,他会牢记,每一代人都是后世子孙的精神和道德精华的托管人,这些精华乃是人类世世代代逐渐积累而成的。忘记人类的荣耀是很容易的。当李尔王濒临疯狂边缘时,他遇到了假装痴癫、只穿一条毛毯的艾德加。李尔王当即说教道:“别扭扭捏捏。除了象你这样的贫穷、赤裸以及双脚叉立,人再也没有什么。” 
  这只是真理的一半,另一半被哈姆雷特说了出来: 
  “人是一件多么完美的作品!理性是如此崇高!能力是多么无限!行列与行进是多么快速,多么值得羡慕!行动多象天使!智慧正如神灵!” 
  苏联人卑躬屈膝,不惜背叛自己的朋友和家人以便延缓一下被屠杀的命运,是很难适合于哈姆雷特的话的,但哈姆雷特的话却适合于他们。这适合于我们每一个人。我们中的任何人都能拓宽自己的心灵、释放自己的想象力以及撒播自己的爱心和仁慈。并且只有这样做的人才会最终受人尊敬。东方崇信佛陀,西方崇信基督。他们两人都把爱说成是智慧的谜宫。基督的俗世生活年代与泰伯琉斯帝王是同时的,后者把一生用于残暴和淫逸。泰伯琉斯拥有力量和权力;在他的生活中千千万万的人对他毕恭毕敬。但历史学家们却忘记了他。 
  即使在有生之年默默无闻,但只要生活得高贵,他就不用担心自己白向世间走一回。从他的生命中放射出某种光辉,这光辉照耀着他的朋友,邻人前进的路程——也许永不熄灭。我发现现在有许多人,总被一种无能的感觉所压抑,并且感到在庞大的现代社会面前个人所能做的实在是微不足道。这是错误的。个人,如果他能对人类充满爱心、保持宽广的视野、富于勇气和坚韧,就大有作为。 
  按照地质年代计算,人类在地球上第一次出现到现在还只是一瞬间的事,文明从首创到如今也只是眨眼之间的事。虽然有些人危言耸听,但我们的种类很可能不会完全自动消失。人类既然还能继续存在下去,我们也就可以相当肯定地说,不管他一时遭受些什么,也不管什么样的光彩被遮蔽,他迟早会重新出现,也许在一段时间的精神休眠后变得更加强劲,更加富有活力。宇宙广漠无垠,人类只是它的并不重要的一颗行星上的些微点缀,但我们越认识到自己在宇宙力量面前的短暂和无能,就越能为人类已经取得的成就而感到震惊。 
  正是这些可能的人类成就才是我们最终的忠诚所在,并且正是由于这一想法,我们喧嚣的世纪中那些短暂的挫折才变得可以容忍。许多智慧尚待学习,而且如果它们只有通过不幸才能习得,我们就必须以我们最大的坚韧毅力努力去容忍这些不幸。但如果我们马上就能够获得这些智慧,不幸就是不必要的,人类的未来也许就会比过去任何时代都更加幸福甜美。四、没有恐惧的生活 
  曾经使我特别关注的一个问题是,由于一度建立在理性基础之上的恐惧,人类并未从新的科技中得到益处,这些科技,如果被明智地加以运用的话,本可以给人带来幸福。恐惧使人在人类行为的三大领域内变得极不明智,这三大领域就是:对待自然的领域,对待他人的领域,对待自我的领域。在本文中,我希望考察一下如果我们摆脱了古代恐惧的统治,我们的世界如何变得更加美好的各种方式。 
  首先,我们必须区分开两种恐惧,一是作为一种情感的恐惧;二是作为一种知识的对危险的理性把握。当危险确实存在时,如果对此毫无所知,那将是十分愚蠢的;但是靠恐惧而不是靠理性把握,则很难有效地应付危险的情况。恐惧是我们与动物共有的反应。它是本能的、突然的。有时它起着自我保护的作用,但有时它却起着与此截然相反的作用。没有被恐惧感攫住的人,能够极为明智地发现何种行动能够清除危险。恐惧经常妨碍人们承认他们实际上正在面临着的危险,从而使得他们提不起理智本该提起的警惕。有时,这一情况采取了极为荒唐的形式,例如,对死亡的恐惧有时居然使死者忘了立下遗嘱。明了这一点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否则的话,人们倒有可能误认为,反对恐惧就意味着反对对真实危险的明确认识。 
  不同的危险需要不同的应对方式。由于大自然的物理事实的存在,人类不得不屈服于许多限制。这些限制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在此程度上人们必须接受这一事实。另一方面,从我们与他人或者与我们自己的关系中也会产生一些妨碍美好生活的因素,这些因素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没有必要的。由于憎恨或恶意,人们互相之间产生的痛苦是根本不可避免的。从一种负罪感中,人们也为自己造成了无法逃脱的苦难。由于这一原因,对付不同的罪恶的方法也是极不相同的。 
  大自然强加给人的限制包括食物的限制、原材料的限制以及死亡的生理事实三个方面。但这些都木是绝对的。通过更多的劳动,人们有可能生产出更多的食物;通过更先进的科学技术,人们可以节约原材料或者利用新的、过去曾被认为毫无用处的材料。死亡可以因治疗和科学的养生术而推迟。但是在这三个方面,虽然我们不能精确地确定限制的界线,限制总还是存在的。再多的药都不会使人长生不老。如果人类连立足的地方都不够,再好的科学都提供不了充足的食物,大自然强加于我们头上的这些限制,我们必须科学地加以认识,以便我们在面对它们时,能采取一种导致最少苦难的态度。关于食物问题,解决的方式只能是计划生育。至于原材料问题,答案一半在于更为先进的科学技术,一半在于国际性合作,以便防止浪费和保证合理分配。死亡的推迟是医学上的事,但是推迟的意向倒是一个心理学问题,对此我将在以后再展开讨论。 
  过去,大自然强加给人的限制常被人以一种迷信的方式加以对待,世上有神灵,也有魔鬼,还有能唤起邪恶精神的巫师;并且如果他们没有得到满足,他们将引来恶劣天气。时至今日,大主教们还认为干旱和洪涝可以通过祈祷去消除。迷信所要求的各种方式往往助长了邪恶势力。在中世纪,当瘟疫流行时,人们却被召集到教堂里作祈祷;这当然为病毒扩散提供了理想的途径。这些邪恶行为,如果它们真能被根除的话,那也只能由科学来根除。在寻找根除的手段时,促使人们承认罪恶与知识的科学态度本身也有一定的两面性。世界上现在依然还有许多罪恶,它们中最可怕的也许就算人口过剩了。由此可知,大部分哪怕是最发达的国家从总体上说,也是缺乏科学精神的。 
  对他人的恐惧,就我们已知的角度看来,常常是极为顽固的病症,也就是说我们总以为世上有一些人,只要他们做得到,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伤害我们。然而就算这是真的,在通常的情况下,我们也不能靠恐惧来阻止那些对我们有恶意的人伤害我们。如果你曾经豢养过一只狗,而这只狗有着追逐羊群的嗜好,你就会发现,即使它在羊群静安不动时会显得温文尔雅,但只要羊群开始跑向远处,它就再也不能抗拒诱惑。在这方面,我们中的许多人象狗,也有许多人象羊。我曾经看到过一次在一只丹麦种大狗和一只只有三周大的小猫之间的纯粹心理遭遇战。小猫停在老地方,口中发出呼喀呼啃的怒吼,全身毛发直立。那只丹麦种大狗头脑中想的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它的行动似乎表明他认为小猫有一种超自然的保护力。在一阵作腔作势之后,它把自己的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然后转身溜走。如果你具有这只小猫般的勇气,面对一连串的攻击,你将会有效地保护好自己,否则的话,你将蒙受这种攻击造成的苦难。但是,这种行为常常只是动物才能做到的,而我更加关注那些只有人才能作出的行为。世上许多攻击都是由于恐惧引起的。我们之所以对自己的邻居发怒吼,只因为害怕他攻击我们:他之所以对我们发出怒吼,原因也只不过如此。试图通过友善的表示以免被人攻击,这是并不少见的情况。这也是非抵抗主义学说的真理成份。对于这种学说,如果它采取的是一种纯粹理论的和绝对的形式,那我是不同意的,但它确实包含了相当大的实践智慧成分,虽然大多教的人并不如此认为。我认为,每一个并不显示攻击性意向的人,能够在消除他人具有的一些攻击性意向方面,做一些事情。即使是行为方式的外在准则在这方面也会有着良好的影响。然而,一旦非攻击性深深地扎根于人的性格之中,它的影响就会比它仅仅从传统准则中产生出来所达到的影响大得多。 
  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日夜担心的危险真的来临,强烈的恐惧笼罩我们时,需要做的往往有两种不同的事情:一种是,造就一种坚毅品格,使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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