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光残影外传合集 by 孤光残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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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少主无关，我……是我找的人，我让他们废了曲天明的武功的……”堀口建泷蜷缩在寒青草的怀里，一边吐着血一边解释着。
“堀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寒青草焦急的问。他没有命令堀口建泷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情，就连杀掉肖欣宝救命的鸽子，也是因为他的手中有“巫毒”的解药才敢这样做的。他，并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
“那个人……对肖公子的情意，以后，会成为少主的负担，所以，属下想……还不如早些把他解决掉的好。”眼看他的生命之火即将燃尽，寒青草痛苦的把他抱进怀里。
紫罗到床边抱起曲天明，冷眼看着那个人头：“天明一直说‘疤’，‘一条长疤’，我就找到了这个人，对质之下还真是你的手下干的。寒公子，不对，织田少主，你们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地方，一下子召集了那么多的死士来中原，还真是个大手笔啊！”
“原来那些忍者不是来追杀你的，而是你的手下，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残忍！为什么骗我？！”肖欣宝几乎快要泣血的问他，他现在才知道，一直被计算的，原来竟然是自己。
“欣宝，客栈周围已经集结了上百个忍者了，我们还是尽早的离开这里的好。”握住儿子的手，笑孤丞感到那颗被撕裂的心的寒冷温度。
肖粲一个手刀砍晕了肖欣宝，接住肖欣宝软软倒进自己怀里的身体，魅罗音音吃惊的问：“主人，你……”
“回无情谷，织田少主，到今天为止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但是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家欣宝的面前……”挥掌把刚才本是躺着曲天明的床劈的粉碎，肖粲的手臂上浮现出一条青黑色的龙，“我肖粲决不会留你全尸。”
“少主！”数个忍者冲进房间，和肖粲他们对峙着。紫罗和魅罗忙将笑孤丞他们护在身后，肖粲将气凝在拳头上，随时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让他们走……”寒青草一挥手，那些忍者各自向左右分开，“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肖粲他们走了之后，寒青草放下堀口建泷已经开始冰冷的身体，默默的在身边那些忍者的注视下将刚才被肖粲挥落一地的东西拾起，将它们一一收进盒子里。身后的忍者忍不住问：“少主，咱们还要不要去无情谷？”
“……”寒青草全身一颤，对啊，他召集了这么多的死士来中原，为的就是去无情谷索要秘籍总录的，但是现在他的计划已经落空了，还能怎样呢？突然怀中掉出了那颗圆润的黑色石子，他突然想起了这是堀口建泷一直用着的暗器。
“哈哈哈……”他无力的干笑着，眼泪砸在了自己手上，“宝儿，对不起……”
“丞，身体还撑的住么？要不要休息一会？”马车上，肖粲望着因为担心欣宝和天明而数日未好好休息的笑孤丞，担心不已。要知道现在的笑孤丞身体可金贵的很，一点差错也不能有。
笑孤丞摇摇头，抚着枕在他腿上依旧昏睡着的肖欣宝，心疼地说：“这两个孩子，醒过来之后，不知道能不能面对。”
伸手把那单薄的身体搂进怀里，肖粲安慰着他：“放心吧，他们一定能好起来的，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么？天明虽然不是你我亲生的，但是他也是个坚强的孩子。回去之后，我会好好的帮他治伤的……欣宝么，有些事情只要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如果我们不揭穿他，欣宝……”说到这里，笑孤丞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抱住肖粲默默的流泪。
抚着他的背，肖粲吻着他泪湿的脸庞：“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滋味，我懂……”
睁开眼睛，已经是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肖欣宝努力的想撑起身子，却发现全身虚脱无力。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他的脸，伴随而来的是笑孤丞温柔的声音：“欣宝，你已经睡了好几天了，饿不饿？”
“娘……”抬脸看着笑孤丞那温柔的眼睛，欣宝鼻子一酸，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傻孩子，想哭就哭吧。”把爱子搂进怀里，笑孤丞爱怜的劝他。不一会，就从他的怀中传出欣宝压抑的哭声。
“娘……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作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哭的几乎断气，他把压抑的悲痛全部释放。被母爱无限制的包围着，他可以尽数吐露自己的悲哀。只是，破碎的心，已经无法修补。
（十二）
回到无情谷之后，曲天明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好象是被刺激的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只有在半夜发噩梦的时候，在那里满嘴“疤”、“长长的疤” 之类的呓语着。肖粲用汤弄臣留下的药为曲天明接了断掉的筋脉，只要断筋长好，他就可以行动如常了。可是断筋再续也不能完全的象原来一样的灵活，也就是说，曲天明的一身武功，还是被废掉了。
每天肖欣宝都去喂他吃饭，帮他擦洗身体，晚上也跟他睡在一起，也再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寒青草这个名字，仿佛那一切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只是，他的脸上，也不再有笑容出现。
药很有效，仅仅一个月，曲天明已经可以下地扶着东西走路，也能拿着勺子颤微微的自己吃饭了。只是，依旧不说一句话。他不说话，也不理跟他说话的人，不管是紫罗还是魅罗劝他，他总是张着嘴不出声音。最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只有肖欣宝每天依旧跟他说话，他也只有在看见肖欣宝的时候，眼睛里警惕的神情才稍微有所放松。
“天明这孩子，不是被吓傻了吧？”笑孤丞问正给他端药进来的魅罗音音。因为身体不舒服，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魅罗音音摇摇头：“不知道……主人说他的脑子没有坏，只是，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笑孤丞鼻子发酸，为了忍住眼泪，他大大的抽了一口气。魅罗忙劝他：“你别再伤心了，我看少爷这几天跟他说话的时候他都看着少爷呢，我想他会好的。你别担心了，前几天你晕倒的时候，主人都快急疯了。”
“魅罗，有的时候我在想，为什么我一个人的罪，不能我一个人来承担呢？孩子们并没有错啊，为什么他们要承担这么多的哀伤呢？”他长长的叹了口气。
魅罗音音笑了笑：“这些又不是你的错，而且，这是他们的人生啊。我觉得，他们会比我们幸福的。他们那么年轻，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也对，反正他们已经回来了，大家在一起，就好了……”
肖欣宝用柔软的丝绸替曲天明擦着身体，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经结了痂，有的已经成为一道道棕色的痕迹留在了他的身上。手指轻触着那些伤疤，肖欣宝痛苦的从后面抱紧了他的肩膀：“天明……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曲天明用自己连笔都拿不住的手颤抖着摸上肖欣宝的头发，感受着那柔软的发丝。肖欣宝握着他的手，轻轻的问：“你肯原谅我？”
曲天明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心口，又指指肖欣宝的心口，然后把肖欣宝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肖欣宝搂住了他，让眼泪顺着曲天明的身体撒进浴桶里，不停的道着歉：“对不起，天明，对不起，对不起……”
把他的眼泪都收进自己的唇里，曲天明捧着他的脸柔柔的落下一个个吻。渐渐的，浅浅的吻变成深深的热吻，直吻的肖欣宝将他从桶中抱起，向床铺走去。
轻轻的把那具曾经饱受摧残的肉体放在床上，肖欣宝尽可能温柔的在那些伤痕上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察觉怀里的人儿身子在轻轻的颤抖，肖欣宝褪下自己的衣服，把精壮的身体覆在了他的身上。将身子切进他双腿的时坚硬抵上曲天明柔软的入口的一刹那，忆起过往的悲惨，曲天明惊恐的蜷起了身体。
“别怕！天明，我不会伤害你的。看着我！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弃你于不顾了！相信我！”压住他扭动挣扎着的身体，肖欣宝将自己的欲望强行切进了他的身体里，“天明，是我，不要害怕。”
“呜……疼……欣宝少爷……”被疼痛激的泪花四溅，曲天明冲口而出的话语让肖欣宝大为惊喜，“天明，你叫我了？你再叫我啊！”
“少爷……天明……天明喜欢你，天明不想离开你。”抱住肖欣宝的背，曲天明在他的身子下面扭动着。吻去他脸上的泪珠，肖欣宝将自己探进了他的身体最深处。两具年轻的肉体，在狂热的交合之中，彼此慰藉。
听见窗外清脆的鸟鸣，曲天明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着把自己牢牢锁在怀里的肖欣宝，他幸福的递上一个吻。被他的小动作弄醒的肖欣宝，嘴角提起坏笑，然后狠狠的吻上他的唇。正当两个人闹的就要再来一次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紫罗音音的声音：“欣宝，起来，无情谷已经被包围了！是那个倭人！”
“什么？！”肖欣宝立刻支起身子。曲天明也全身一颤，无助的看着他，起身把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少爷，天明……相信你。”颤抖着身体，曲天明勉强挤出一个笑。
“放心，我不会再辜负你第二次的。”吻了一下那个已经被伤的几乎不敢再相信自己的清秀人儿，肖欣宝穿好衣服出了房间。
空旷的练武场上站着一个身穿东瀛服饰的年轻男子，只不过那已经彰显出来的霸气，已经完全不象肖欣宝记忆中的寒青草了。周围的山岭上已经站着数百个忍者，把坐落在山崖下面的无情谷包围的严严实实。
见肖粲已经站在练武场上和他对峙着，肖欣宝皱了下眉头。抱拳相向，他毫无感情的问：“不知道织田公子来我无情谷有何贵干！？”
“宝儿……”寒青草想靠近他，却被肖粲闪身拦住，“织田公子，我想我已经说过了，如若再让我看见你，就不会留你全尸！”
“肖前辈，我知道我带的这些人，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跟宝儿说几句话。之后，你愿意怎样都可以。”眼睛里闪过一丝让肖欣宝难以忘怀的温柔，他继续说：“宝儿……”
“闭嘴！不许你这么叫我！”肖欣宝吼着。
“……肖公子，我的确是想用你换秘籍总录，因为我一直被家乡的人称作是‘尾张的傻瓜’，为了抹去这个蔑称，为了出人头地，我不得以出此下策。”
“就是为了这个理由，让你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我么？”肖欣宝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突。
寒青草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这次，的确是来安葬我母上的，那盒子里装的，是母上的遗物……她的骨灰，已经进了我们织田家的陵园。”
静静的听着，肖欣宝瞪大了眼睛。
“我已经，把你给我的那半支镯子，跟母上的遗物一起埋在湖北了。宝儿，我是……真的爱你。”微笑看着肖欣宝，寒青草抽出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我无以回报你对我的真情，只能用我自己的血，向你赔罪！”
忍者们都涌了过来，有的想为他止血，却被他严厉的呵斥开了。就这样，那鲜血在他的脚下不断扩大着面积，逐渐的模糊着肖欣宝的视线。他嘶吼了一声，不顾肖粲的阻拦，冲到寒青草的身边扯下自己的衣服包裹住了他的手腕，然后把面色已经苍白的他抱进怀里失声痛哭。
搂着这个失声痛哭的男人，寒青草疲乏的笑着：“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宝儿，跟我回日本吧，我要统一整个日本，然后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少爷……”纤细的声音传来，肖欣宝转过头，看见曲天明正被紫罗音音扶着站在他的身后。那双无助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回头看看用鲜血向他赔罪的寒青草，肖欣宝咬紧牙关，轻轻推开了他：“织田公子……我……祝你早日成就霸业！”
说罢，他从紫罗音音怀中抱过曲天明，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重重的关上房门，也将两个人的心，分隔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抹去他无声的泪水，曲天明将他所有的哀伤都化进自己的柔情里。
（完）
后记：1560年，桶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