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尘渡by月佩环(魔教教主美受 攻先骗受虐受 后虐攻b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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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报完大仇,不是应该感到快活么?
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在暗暗疯长着,仿佛野草一般。。。。。。他知道再想下去,会揭露连他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何与飞望了望天际,已经是深夜了,天空中只有几点星子,却照不彻这黯黯长夜。
虽然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但是却再也没有睡意,翻来覆去,想着白天见到苏睿云痴痴稚气的目光,心里忽然有种酸涩的温暖。
何与飞从床上坐起,穿了衣裳,不知不觉地又往九曲桥的那边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自己并不是一个无法自控的人,但是为了苏睿云,已经破例太多次,就连极为寡淡的情欲在苏睿云面前,也会变成滔天欲火。如果没在回来时又见到玉凤,自己还可推脱到玉凤身上,认为是玉凤挑起了情欲,但是面对玉凤时,自己却丝毫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反倒是见到苏睿云时,便忍不住的情欲涌动。
难道竟是爱上了苏睿云不成?
不可能的!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仇人之子?
何与飞只觉得惧意渐渐渗入内心,强迫自己不去想,却又不得不去想,想着他痴痴的目光,极力压低的呻吟,羞涩的轻轻一吻。。。。。。
冷汗从何与飞的背上涔涔而下。。。。。。
怪不得无法下手杀他,即使他疯了之后,自己宁可让他继续痴痴呆呆地活下去,也不愿意下手将他杀死,即使他已经完全没有利用价值,还留在自己身边。。。。。。怪不得面对他时,无法克制情欲。。。。。。
原来。。。。。。他竟然爱上了苏睿云。。。。。。
何与飞不由得有种大笑地冲动,眼睛里却有眼泪流出。他对不起九泉下的父母,明明知道万分不该之事,却偏偏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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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与飞心中痛苦之极,不由得发足狂奔,他轻功本来便不弱,转瞬便已飞跃出了处处富丽堂皇却毫无人迹的何府,又飞奔了几十里才停了下来,在一棵大树下伫立良久,直到天际稍稍露出白色,才转身回去。
他生性坚忍,何况现在时间还不长,就是爱上了,但也不会是深爱。只要克制自己,就不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他为了避免自己再去想那个男人,第二天晚上就把寝居搬到了何府的另一个角落,将所有心血和精力投入到繁杂的工作中,让自己再也没有半分时间想起不该想的人,不该想的事。
苏州的事情很快处理完,何与飞便离开苏州,去往何家各地的商埠。何家在苏州虽然家业极大,但世交和叔伯兄弟都还住在南京。
他故意要忽略苏州发生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直到过去了三个月,何与飞为了生意上的事再次回到苏州。
这时天一教已经覆没,天羽门正逐渐崛起,而苏睿云的存在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何与飞自然知道不该再留着苏睿云一命,他做事向来果断,但在这一件事上却一直犹豫不决,内心也十分痛恨自己。
盛夏的炎热弥散到空气里,蝉鸣阵阵,荷花盛开,在习习的凉风中摇曳。
何与飞白天办完了正事,晚上在假山旁的亭子间乘凉,玉凤适时地为他斟了一杯冰镇清酒,唇角间盈盈地泛起笑意:〃少爷,请用酒。〃酒能乱性,玉凤此时又穿得甚是清凉,令人心神动摇。她已经是何与飞名分上的贴身侍女,连住处也搬到了何与飞的外间。如此示意,也不算明目张胆。何府上下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毕竟也是大户,如果何与飞在这一件事上还屡次推脱,谣言很快便会让他措手不及。
何与飞接过了酒杯,微酌了一口,却是有些漫不经心,道:〃玉凤,我离开的这几个月,府里没出什么事吧?〃玉凤微笑道:〃怎会出事?一切都由宗叔打理,少爷放心便是。〃何与飞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言。今天刚回来时,何宗便已经向他禀明了府中的账目明细,以及三个月发生的大小琐事,他现在再问玉凤,实在是多此一举。何宗没有提到苏睿云,何与飞有些心虚,也不好多问。
他点了点头,说道:〃玉凤,你在房中等我片刻,我有些事情,去去就来。〃玉凤再次被他三言两语打发,幽幽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何与飞没等玉凤说些什么,站起来,命令左右侍女服侍玉凤下去,自己却来到郑大夫的住处。尽管已经将旧事忘却,但是每当情欲不能自禁时,便会想起那人。如今又是在苏州的山庄,触景生情,越发不能忘记。
郑大夫见他进来,连忙起身上前一礼,道:〃少爷。〃何与飞唔了一声,在郑大夫房里四处看了看药材,书籍,药方,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在郑大夫几乎要打瞌睡的时候,忽然不经意地问道:〃苏公子的病还稳定么?〃郑大夫摆了摆手道:〃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又是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妥。〃何与飞浑身一震,沉声道:〃你说什么?〃难道。。。。。。难道他竟然又有了身孕?
何与飞竭力压抑着自己怪异的心情,男子怀孕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他竟然连这件事也忘了,让郑大夫小心看护苏睿云,别让他死了就成,至于病情,他不会再询问,郑大夫也不用再告诉他。
如果是四个月的话,算算日期,正好是让他流产的次日让他再度怀上,苏睿云若是知道,不知心里做何感受?
何与飞苦笑起来,淡淡说道:〃郑大夫,能不能打胎?〃他现在是疯了的,如果打掉孩子,想必他自己也不会知道,而且两个人也不会有过多牵扯。。。。。。说到底,他还是怕跟他纠缠不清,会越来越爱这个不该爱的人。
郑大夫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苏公子已经小产过一次,若是再打,恐怕伤了身体,甚至。。。。。。甚至可能会不治而亡。〃何与飞呆了半晌,说道:〃那么。。。。。。这个孩子是注定要生下来了?〃34
郑大夫并不明白何与飞为何不想要孩子,奇怪地看了他半晌,解释道:〃少爷放心,从苏公子的脉象看出,他腹内的胎儿与普通胎儿一般无二,并无异象,决不是异胎,可以生下来。〃何与飞闭了闭眼,苍天作弄,叫他再与苏睿云牵扯在一起。。。。。。
或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吧。他舍不得下手杀他,就已经注定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只有。。。。。。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郑大夫,打扰了。今天我们所说的一切,希望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郑大夫唯唯称是,何与飞便起身告辞。
郑大夫的住处距离苏睿云所住的听雨楼很近,以利于日常的诊治,何与飞只走了几步便已到了,命掌灯的仆从先行退下,望见房内灯火如豆,荧荧一点,何与飞心中一暖,不由自主地在门外停了一停,缓缓走了进去。
只听门内一个声音说道:〃苏公子,把药喝了,不然宝宝不给你喔!〃何与飞吃了一惊,走进内室,便看到服侍苏睿云的丫环小红一手抓住一颗枕头,皱眉说道。
苏睿云急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给我。。。。。。给我。。。。。。〃伸手便要抢,但他双手无力,抬一下手便会摩擦到打入骨内的铁链,疼痛万分,哪里抢得过小红?
〃那你把药喝了。〃小红不像小玉那样有耐心,喂药的时候一口一口地哄着,此时天色已晚,心中又想把苏睿云哄着睡着,自己也好去睡觉,自然口气也不大好。看到何与飞进来,放下手中的枕头,对何与飞福了一福,道:〃少爷。〃何与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出去吧。〃小红又是一礼,欠身退下。苏睿云慌忙将小红扔在床边的枕头抱在手中,脸上爱怜横溢,低声道:〃宝宝。。。。。。宝宝。。。。。。摔疼了没有?〃何与飞缓缓走到他身边,苏睿云像是受到惊吓般,颤声道:〃与飞,睿云会吃药的,不要抢走睿云的宝宝。。。。。。〃已经傻成这个样子,要恢复是很难了吧!
何与飞不知心里是何滋味,低声道:〃你不喜欢吃药,以后我们就不吃药了。〃郑大夫说,苏睿云的筋骨之伤已经痊愈,现在吃的只是让他迷失心智的药,服用太久对身体没有好处,苏睿云已经疯得如此彻底,暂时停止服药一段时间,想必也无妨。
〃真的吗?〃苏睿云的脸上现出狂喜的表情,睁大双目看着他。何与飞近处触到他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跳。
苏睿云太久没有出门,肤色渐渐白皙,又大约是有了身孕,往日粗糙的肤质光滑了不少,眉目如同骤雨洗过山川的俊朗,又这么注视他,剑眉星目,清澈见底,何与飞只觉得连呼吸也要微微一窒。
何与飞柔声道:〃当然是真的。睿云,我们好久不见了,你有没有想我?〃〃想。〃苏睿云毫不犹豫地道。
何与飞心里一甜,轻声道:〃那你喜欢我吗?〃明知诱哄他就像诱哄一个三岁的孩子,但何与飞还是忍不住执意去哄他,寻求一个天真的答案。
〃喜欢。〃果然苏睿云老实地回答。
〃喜欢就该亲亲我。〃
苏睿云便在他唇间轻轻一吻,这次却没有害羞地低下头,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何与飞不由得吃了一惊,道:〃睿云,你怎么了?〃苏睿云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怕一眨眼,你就不见了。〃何与飞心里一酸,只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将他抱在怀中,低声说道:〃这次不会不见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何与飞忽然感到怀中的身躯有些单薄,实在不像一个成年男子的身体,慌忙解开他的衣裳,只见里面枯骨嶙峋,双肩上的伤口却是已经长合,心里忽然如同针尖般的刺痛。
他是应该对自己心爱的人温柔,何况他心爱的人又这么爱着他,更是应该好好爱惜他。但是两人之间却横跨着血海深仇的鸿沟,他对他好一些就是不孝。世人以孝道为先,本来就不该对自己的仇人动心。
离开那么久,其实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多做挣扎,可是再次回来时,还是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忘记他,会为他心疼,会为他难过。。。。。。他陷入其中的感情没有变淡,反而越来越深。可是恋人与孝道之间,不得不做出选择。
何与飞只觉得汗流浃背,紧紧抱着苏睿云,不停地亲吻他的脸,喃喃地道:〃睿云,对不起。。。。。。对不起。。。。。。〃他舍不得杀死自己的恋人,但又不能对自己的恋人温柔,只能让他这样活着,继续残忍地折磨他。
睿云什么也不明白,不会那么痛苦,而自己却注定要在炼狱中不得轮回。
〃与飞。。。。。。你的眼睛。。。。。。在下雨。。。。。。〃苏睿云怔怔地看着他,用手轻轻擦去他眼中流出的液体。
何与飞一时激动,情不自禁地低头便去吻苏睿云的唇瓣,但只有三岁孩童智力的苏睿云根本不知道响应,只是呆呆地任由他深吻。
何与飞只好放开了他,心里说不出的发苦。
胎儿才四个月大,苏睿云又瘦了很多,又每天只是抱着枕头,就是有了肚子根本看不出。因此除了郑大夫之外,没有别人知道苏睿云怀了身孕,就连轮替服侍苏睿云的小玉和小红也只知道这位〃苏公子〃是个疯子,但让她们渐渐不明白的是,何与飞对苏睿云的态度十分不同寻常,不像对待囚犯的样子,倒像是对情人,目光神情温柔如水,有时更是亲身服侍着已经什么也不懂的苏睿云。可是如果苏睿云真的是他的情人,却又被用铁链锁着。
何与飞大仇已报,天一教已经在三个月前与仙霞派、无极门、天道盟等所谓正派两败俱伤,而天羽一脉却趁势而起,何与飞在这场大战中救了不少正道人士的性命,虽然少年之龄,绝色之姿,却已隐隐有领袖群雄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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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怀孕的缘故,苏睿云的食量渐渐变大,有时只是埋头吃东西,即使有时难得有空,也只是抱着枕头轻声细语地哄,根本顾不得理会何与飞。
原先的枕头是草编的,抱久了自然有种汗渍渍的感觉,何与飞要拿去扔掉,苏睿云却是死抱着不给,何与飞只好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从他怀里换了一颗玉枕,苏睿云发现〃宝宝〃变了样,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十分忧郁地看着怀中的枕头,十分忧郁地问何与飞是不是宝宝生了病。何与飞黑线万丈地安慰他几天,竟然也不觉得无聊,只是感觉最近胃里酸水直冒──苏睿云只顾着哄枕头,跟他说话也爱理不理的,这颗枕头竟然成了他的情敌了。
天气越来越热,苏睿云智力已弱,也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身体渐渐胖了,有时出了汗,也不知道要洗澡,何与飞便每天申时的时候就给他洗一次温水。本来这种事应该是小红小玉做的,但两个丫环的手碰到苏睿云的身体,何与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是越来越爱他了。明知这是一场无望的爱,可是却无法抗拒地沉沦下去。
〃水快凉了,睿云,快出来吧。〃何与飞一手拿着浴巾,无奈地等待坐在桶里玩水的苏睿云从木桶里出来。苏睿云的心智几乎等同于一个孩子,自然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