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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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房门,捶着腰杆去倒水喝。
卿尔尔偶尔会帮老爷子捶捶腿脚和腰,可是效果却不尽如人意,老爷子说他这腰是年轻的时候闪了,留下的老毛病,只是前几年天气好,没遇上什么梅雨,许多年不犯了,没想到这犯起病来真真要人命!
这天,学校下了课,卿尔尔坐在位子上发呆,望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想着这样的天气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哎,你在发什么呆呢?还不准备准备一会儿吃饭去。”唐小苒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碗,用手肘蹭了蹭两眼无神的卿尔尔。
卿尔尔“哦”了一声,慢腾腾地去拿自己的碗筷,农村的中学比不得城里面的条件好,在学校吃饭要自己准备自己的碗筷,吃完饭后,自己清洗,学校只负责给学生提供洗碗的地方罢了。
唐小苒等着卿尔尔收拾了东西,两人就拿着碗筷准备下楼去。
“最近这天老是下雨,还真是愁人!”
“你愁些什么?又不是老爷爷老太太,身体浑身上下信天晴下雨的。”
“我爸妈都在城里,镇上只有我跟着爷爷奶奶住,爷爷奶奶都上了年纪,天一下雨就腿疼,看着这雨不停,在家里呆着他们也心里着急,老是在说山上种的苞谷经不住这样下雨。”
“我家爷爷也是有这么个毛病,我看着都难受的,说是脚都使不上力。”卿尔尔听她这样说想起梁老爷子来,想必老人家上了年纪都是一样的,病痛赶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来,她跟唐小苒已经是初中三年的同桌了,平日里感情是不错的,说说笑笑的,据卿尔尔了解,唐小苒家境比她好很多,家里爸妈在城里已经买了房子,以后应该会一直住在城里面,因为这个缘故,唐小苒时常去城里,有时候就连周六周日都要去城里玩上两天,卿尔尔读初一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还一直很羡慕她呢。
这边卿尔尔还发着呆呢,唐小苒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茅塞顿开,立马双手拍了好大一个掌,吓了卿尔尔一跳,心里直慌,问:“你这一惊一乍地又做什么?”
“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上一次去县城里面,看到有人在买治疗老人风湿骨痛的东西,我看着挺稀奇古怪的,当时听人说是叫拔火罐,我可没在镇上赶集的时候见人卖过。”
“那东西有用吗?我可听都没有听说过。”
“别说你了,就连我没听说的东西都多了去了,我这周去县城看看去,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我还是不了,家里有事。”卿尔尔要是要去城里,就得给粱于归报备,还得经过家里公公婆婆的同意才行,这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了主的事情。
果然,第二个星期唐小苒买了拔火罐回来,还特意悄悄带来学校给卿尔尔看看,听唐小苒说回去给他爷爷奶奶试了试,说是感觉人通畅多了,她用之前问了县城里的老中医,老中医给她讲解了好久,说这个玩意可以疏通血气,在不同的几个穴位的地方使用,效果都会不一样。
唐小苒向来是个慷慨的,卿尔尔一开口想借回去给家里爷爷试试,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而且还给她讲了老中医说的几个穴位的用处,让她回去按照老人家的具体情况来选择穴位,然后再拔火罐,临着放学的时候,唐小苒一把拉住卿尔尔的手臂,还特意嘱咐她说:“你可记着我说的话了?”
“记下了。”
“还有,老中医说了,老人家身体要弱些,可得稳当点使,要是不舒服就别用了,要是管用,也不能用多了,身体会受不住的。”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卿尔尔把拔火罐给唐小苒带了回来,趁着下课的空档还给她。
唐小苒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还了回来,还在想着是不是没用上呢,连忙问:“怎么了?这么快就用了?”
“家里说爷爷用着药膏的,怕两样同时用上之后,冲撞了就不好了。”卿尔尔这是说的面上话,勉强听得过去。
其实,昨晚她胆战心惊由有些兴奋地把东西拿回去,回到家就撞上王冬梅,瞧见她带了东西回去,问了几句,她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王冬梅眉头一皱,拿着她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瞧了半天,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知道梁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老是腰酸背痛,虽然平日里的架子在那里,不轻易喊病痛,可这几日也会呻、吟几声,她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着急的,毕竟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可是,儿媳妇这拿回来的东西稀奇古怪的,哪能就轻易地拿给老爷子用呢?这病还没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步,要是用了这东西,好了很多那是好事,要是反而加重,那谁都当不起!
所以,她没给卿尔尔任何解释的机会,本想狠狠斥责她一顿,哪能把人家的东西随随便便带回家里来,都不知道是什么就拿给家里长辈用来治病,哪里来的这包天的胆子!可是话都到了嘴边,想起先前的事情,还是多亏了她,儿子才肯再打电话回来,不说每日来多少电话,就算是忙的时候,再怎么隔三差五打次电话回来,跟她说话也温和了不少,她也不好就这么责骂卿尔尔,只说了几句,让她明天就把东西还回去。
她转身就想回房间睡觉,刚走开几步又想起来,卿尔尔是个不擅长说话的,这样平白无故把借来的东西拿回去,必然不知道怎么说,好心提点了她几句,问:“知晓去学校怎么跟人家说了?”
“知晓了,阿娘。”
依着怕治疗和药想撞为借口,也不会伤了跟同学的和气。
唐小苒信了她的话,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收拾了东西,晚上就拿回了家里面。
从那次以后,卿尔尔越来越对唐小苒亲近了,唐小苒懂得很多她不懂的事情,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事物,见过很多她不知晓的东西,她就像是一个藏着宝藏的女孩子,唐小苒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也就意味着性格外向,特别喜欢有听众听她讲话,这两个女孩子也就时不时凑在一起,卿尔尔听唐小苒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给她听。
一个月来,卿尔尔的生活中多了不少乐趣,她为听说的事情感到惊奇,也为世界无奇不有而感叹,唐小苒讲外面的世界是个花花世界,而相比之下她们现在所待的小镇就像是个封闭的牢笼,断绝了一切农村女孩子可以从外界了解到新世纪新时代的东西,守着古老的思想了却一生。
唐小苒有一天讲了一个闻名世界的女作家的一生,她出版的书籍,她的思想,她的婚姻以及她为了女性的自由人权而奋斗一生的故事,等她们能够平复那种波涛汹涌的心情之后,唐小苒问起她来:“你在镇上结了婚了,你家里还会让你读高中吗?凭你的成绩,就是县城那个最好的高中也是没问题的!”
“我,我不知道。”卿尔尔是真的不知道,虽然她在结婚前信誓旦旦地跟叔叔婶婶说自己要读书,就算不结婚也要继续读书,可是现下结了婚,什么话都轮不到她来说,粱于归和梁老爷子都答应让她继续读书,可是到底读到什么时候呢?初中?高中?还是更远?没有人跟她讲明。
过年的时候二婶子不止一次地暗示她要给他们梁家添个曾孙,娘家的嫂嫂也跟她提过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正经事,结了婚继续读书已经是很勉强的事情了,要是怀上了孩子,那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她再想继续读高中,那就是做梦!
要是换做以前,她或许不会那么有强烈的愿望,因为她里看看,就算希望在渺小,她也想去找找她的阿爹阿娘,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她了,为什么不认她,为什么不回来找她?
自从嫁了人之后,她叔叔婶婶反复地告诉她,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婆家的媳妇,就是婆家的人了,是自己下半辈子要待的家。时间磋磨了她心底的渴望,渐渐模糊了她的目标,她已经渐渐不知道再找到她的阿爹阿娘还有什么意义,小时候让她发奋努力的动力突然间就不见了
可是现下,她不仅仅想要毕业,她想升学,她想去唐小苒口中的“花花世界”里面看看,她不想继续呆在所谓的“牢笼”里面,她从来就不是个认命的女人,她还年轻,她的一辈子还很长,还有很多很多年,她还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
别人能够在锦绣繁华的世界里面生活,她也可以!
第19章 昏睡()
转眼,又过了几个月,时间总是在忙碌中飞逝,让人措手不及,卿尔尔走出中考考场,看了看学校早已生锈却还是依旧能够一点一点转动的时钟,北京时间下午四点,最后一科已经考完了!
她整个人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已经是一片空白,她几乎已经不记得刚才考了些什么,只是有种无力感,又有种负重感,很是矛盾,但是能够肯定的是,她并不轻松。
对未知的以后抱着担忧的心情,始终难以找到突破口,沉重感前所未有地席卷而来,她读完了初中,然后呢?她还可以继续读高中吗?家里人会怎样决定?
心头越想越是堵得慌,她连续四五天处于高度压力之下,这会儿压力没了,却要面对更多更麻烦的闹心事,正值入夏时节,正午的太阳把地上烤的炙热,就算是到了下午这会儿,太阳也不见消停,还是热烘烘的,地上的热气笼上小腿也是热的人出汗,卿尔尔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渗出来,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湿透了,她往前走了几步,猛然头脑一晕,眼前一黑,在刚刚跨出中考划分场地的警戒线的地方,身子一软,整个人直接滑落在地上。
周边有人在叫她,在喊她,声音一直在她耳边盘旋,她试图想去应一声,却使不上丝毫力气,终归再无知觉。
她这一晕过去,她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似乎停止了,一切都定格在了踏出中考考场的那一瞬间。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了,人已经睡在家里的床上,床头放着一杯水,她拿起来就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缓和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口干舌燥,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下了床,走到茶几上拿水壶,她又倒了两杯,几下就喝完了,看了看窗外,才发现已经过了正午,估计也就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掂了掂手里的水壶,试图再倒出一些水来喝去,却发现壶已经空了,她走回床边,拿起放在床头的外套穿上,走出了房门。
“你醒了?病着就不要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没错,面前说着话的是本应该在外地没有回来的粱于归,卿尔尔见着吓了一跳。
“你中考那天回的。”粱于归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动作还停留在要开门往后院小书房走的样子。
“我是不是睡了好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她醒来到现在不光是口干舌燥,就连腰身都痛了,这定是躺的太久才导致的。
“三天。”
卿尔尔被这个回答吓得一愣,好一会儿缓不过神,她这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了吗?哪有人平白无故昏睡三天的?粱于归看出她的心思,漫不经心地说:“镇上的郎中上家里看过了,说你气血不顺,堵住了心气,没什么大事,睡到自然醒就好。”
卿尔尔没有再吭声,她这几天肯定给家里添了不少麻烦,就连郎中都请来给她看病了,不过幸好是没什么大事,粱于归见她没什么话要说了,就去了后院的小书房。
下午的时候,卿尔尔手脚不像醒来的时候那样发麻了,便像往日一样,去灶房帮着王冬梅做事,王冬梅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剥理着刚从坡上摘回来的大葱,卿尔尔在她旁边一起做,这大葱到了疯狂长的时节,长得特别快,每次一拔回来就是很大一捆,剥起来也耗时间,最适合一边做事一边闲聊。
“儿媳妇,你身体是哪里不好吗?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在学校昏死了过去呢?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仗着年轻就不好好照料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就要早些说出来,早些治了,不然以后生孩子难,坐了月子更容易留下病根。”
“妈,我知晓了。”卿尔尔现在最怕听见的就是生孩子坐月子什么的话了,可这话是婆婆说出口的,她只能低着头应着。
“郎中说了,你这就是气血不足,再加上天一热,就惊了神,以后可得注意着些。”
卿尔尔除了乖顺地应着,也没其他了,等到王冬梅说的七七八八差不多的时候,她提了一句:“于归这次回来还走吗?”
“儿大不由娘啊。”王冬梅无奈地感慨了一句,又对卿尔尔说:“于归回来,就带了两件儿衣服回来,应该在家里呆不久,想来是专门回来接你出去的,和他爷爷说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