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剑万里-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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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凡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放弃了守势,身体浮在空中,“鬼枯,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漆黑色的王座毫无征兆的出现,他端坐在上面,气势暴涨千百倍。强大的气势扭转了时空,方圆百丈内出现无数镜面,阵阵波纹在镜面中摇曳。
穆凡绞尽脑汁,寻找自己曾见过的最强力量。他想起了自己曾做过的梦,梦里玄门门主坐着巨大的黑色王座,在瀚海沙漠中所向披靡。
他也想拥有黑色王座,于是王座出现了……
鬼枯道:“以你现在的身体,只要你敢出手,免不了真元倒灌,爆体而亡。”
穆凡没有回话,他直接用行动传达了他的意思。
黑色王座散发着幽暗的光,幽暗的光触碰到扭曲的空间,无数空间坍塌泯灭。他气海内的真元开始翻滚,犹如飓风刮过,掀起三四丈的巨浪。
有一部分真元溢入经脉,屋子里他的本体开始抽搐。
气海中,穆凡摊平手掌,向下一按。
刹那间,时间静止,空间破碎。鬼枯的周身笼罩着无数空间,这些空间发出细碎的声音,密密麻麻的,也许在这一瞬间,就有成千上万的空间破碎。
鬼枯大喝一声,不但不觉得恐惧,反倒开怀大笑起来。
“这鼓劲有点像你的父亲。我说话大部分都是不算数的,今天不一样。你身上有你父亲的影子,他与我有恩,我决定放过你。”
穆凡听完这话,憋的脸通红,心道:“这是在玩我吗?他妈的不早说,我都出招了,一切都晚了。”
气海内的真元仿佛沸腾了,掀起滔天巨浪,十余丈、数十丈的浪花接连不断,溢入经脉中。
穆凡本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两眼翻白,蜷缩成一团,眼看是活不成了。
气海内,鬼枯仰天长啸,化成一团雾气消散在这片天地。
没了入侵者,穆凡的意识回归本体,还没回过神来,差点被身体的剧痛痛得昏过去。
鬼枯仍站在他面前,并没有离开。
穆凡想要后退,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鬼枯再次把手放到穆凡眉心处,这次他没有侵入穆凡的气海内,而是注入真元,用自己的真元引导穆凡体内暴乱的真元,帮忙治愈经脉。
穆凡眉心处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晕,光晕顺着经脉弥散开来。
鬼枯稍微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小子体内还有养灵培元丹的药力。
穆凡的身体实在承受不了狂暴的真元,疏导的效果一般,他依然处在危险中。
鬼枯改变手势,捏成爪状,印在穆凡头顶。五根手指同时发力,将穆凡体内的真元强行吸取出来。
穆凡身体抽搐的更加厉害,看似严重了,实际上正在好转。
良久,鬼枯松开手,长出了一口气。这口气带着几分缅怀,几分难忘,几分惆怅,也带着几分乐观期许。
穆凡双目紧闭,刚才消耗过大,已经昏睡过去。
鬼枯弯下腰,把穆凡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
今夜来到这里,鬼枯想确认一件事,他已经得到了答案。进入穆凡的气海,他动了贪念,最后却变成一场测试。
既然强如叶峰、师兄都很相信这小子,他不妨也疯一回,把希望寄托到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
穆凡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有实力保护好气海内的秘密。
鬼枯点了点穆凡的眉心,重新布置一道禁制,防止别人闯进来。
做完这一切后,他抬头看了眼玄门主殿的方向,消失在屋内……
第二百零五章 雕像下的一行字()
穆凡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浸湿衣衫,他反射性的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一切陈设器物与昨晚无异,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内视经脉,经脉内真元流动,容量与昨天几乎相同。
然而他知道,昨晚鬼枯一定来过,纵使看起来了无痕迹,但一个人的梦不会那么详细。
看着床角的被子,那是被他爬起来时掀飞的。鬼枯不但没杀他,而且还帮他盖了被子。
现在他彻底想不明白鬼枯的意思了,究竟是要霸占他的身体,还是另有企图。
穆凡坐起来,调息一番,身体正常。他起身推开房门,晨曦的日光照射进来。天刚蒙蒙亮,春天的芳香气味扑鼻而来。
昨晚鬼枯对见性动手了,虽然鬼枯说没有将见性怎么样,但他信不过鬼枯,因此还是闯进见性的房间里。
小和尚躺在床上,口水顺着嘴角流出,滴到枕头上,睡得正香。
穆凡松了口气,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经过镜子的时候,他无意瞥了一眼,咦了一声。
“难道又变帅了?”
走到铜镜前,他仔细照了照,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变帅气了。
“怎么回事?”
穆凡把脸凑到铜镜上,反复瞧了两遍,喃喃道:“不是错觉。”
男子长到二十岁,变得越来越帅的他听说过,但像他这样,变化每天都能看出来的,还真没听说过。
穆凡坐到床沿,把容貌的事暂时搁置。鬼枯昨夜突然出现,不知为何又突然消失。他考虑再三,决定将这件事告诉大师兄他们。
此事不能如实说,牵扯到他气海内的双神残魂,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必须想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免得被大师兄他们怀疑。
隐瞒不说的话,很可能让剑宗错过重要消息,不利于剑宗的决策。玄门主殿外雕像的倒塌,已经给这次祭祀大典增添了很多不确定性。像鬼枯出现这种要事,足以影响祭祀大典的举行。
院子里响起见性的脚步声,声音很轻,不认真听,很难听到。他轻轻扣门,说道:“晏大哥,我进去了。”
“嗯,进来吧。”
见性推门进来,顺手关上门。他坐到屋子里的一张椅子上,迟疑道:“我……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了?”
“不清楚,不过我很害怕。”
穆凡安慰道:“没什么好怕的,你不是毫发无损的坐在我对面吗?”
“我梦到自己去外面洗澡,然后被一团黑气笼罩,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怕那团黑气吗?”
见性点了点头,“怕!”
“你一定是最近听故事听的太多了。”
“这和听故事有关系吗?”
穆凡笑道:“当然有关系了,你仔细想一想。”
“想?”
“对,想一想,我给你讲的故事,有什么和这团黑气挺像的?”
“哦……你是说……活死人?”
穆凡一拍大腿,“没错,就是活死人。你想一想啊,这里是哪儿?”
“玄门。”
“不对。”
见性疑惑道:“这里不就是玄门吗?”
“这里是玄门总部。”
“有区别吗?”
穆凡郑重道:“当然有差别,总部是总部,与一般的玄门分部不可同日而语。”
“有道理。”
“你仔细想想,玄门而且是总部,活死人有可能出现在这里吗?”
“不可能。”
“这就是了。”穆凡继续安慰,“既然它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见性脸上的阴霾消散了很多,虽然仍有些担忧,不过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凝重。
穆凡完全在胡扯,胡扯有用,又不用解释太多,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见性道:“以后你再给我讲故事,就不要提活死人的事,吓人!”
“好,你说不提就不提。”
“不,还是跟我讲吧,不然我以后没办法给徒弟、师侄们讲了。”
“听你的。”
见性满意的笑了。
他正笑着,庭院内一道剑光闪过。
“晏青,起床了没?”
穆凡站起来,打开房门,笑道:“大师兄,我刚起床。”
“战书我帮你下了。后天和丁松交手,你有今天和明天两天时间,做好准备。”
“没问题。”穆凡向前迈出一步,想将鬼枯现身的事说出去,可没想好借口,他挠了挠后背,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公羊高指着自己脚下的剑,对穆凡说道:“上来,我带你飞一圈。”
没等穆凡回话,他一把拉住穆凡,飞剑流光一闪,人与剑已经飞到空中。
二人飞入云层,公羊高徐徐说道:“下面有见性在,有些事不好说。”
穆凡心道:“难道他看出了什么?特意带我到上面,让我告诉他?”
“昨天晚上,玄门又发生一件大事。”
穆凡一听,精神一震。
公羊高继续说道:“玄门剩下的一半雕像被人刻上一行字。”
“什么?”穆凡忍不住咋舌,雕像断成两截,玄门必然做好了准备。这些天四处戒严,不可能只是摆设。
“天灭玄门!”公羊高摇头笑道:“我来过玄门不止一次了,真正让我大开眼界的,只有这一次。”
穆凡问道:“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玄门搜查的更加严密了,如今剑宗暂住地附近,每一百步就有一个守卫。”
穆凡想告诉大师兄昨晚发生的事,几次想开口,又生生憋回去。鬼枯这种实力的高手,哪怕再疏忽大意,也不会让他发现。剑宗长老和客卿来了几个,敢情他们发现不了,一个玉堂境的小子“碰巧”遇到了。
公羊高道:“你和丁松对战时,林师叔会到场。从这里到演武场的路程,跟好我和林师叔。”
“好,我不会擅自行动。”
“你不是添乱的人,只是眼下祭祀大典各种幺蛾子事,放心不下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穆凡握紧拳头道。
公羊高道:“玄门上下憋着一肚子的火,你和丁松交手的时候,注意分寸。”
“我不敢托大,丁松实力在我之上,我没有精力气他,而且气他不一定能收到成效。”
“那就尽量低调。”公羊高眯着眼睛,“上面已经敲定,丁松一定会死。”
“你们确定丁松体内有大黑天残魂?”
“不确定,师父亲自下达命令,我觉得有些急了,但我的意见没用。”
第二百零六章 西北的狼烟()
“所以……我的位置呢?”穆凡笑问道。
“能确认丁松体内有残魂最好。”公羊高无奈道:“上面的决定我本不想告诉你的。”
“那我还有拼命的必要吗?”
“你不需要拼命,尽力就可以了。”
穆凡摊手道:“所以我和丁松的战斗变了。”
公羊高道:“这件事要死很多人,上面不会把所有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的,你尽力就好,没人会怪你。”
“宫白前辈呢?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剑宗高层拍板决定的,他毕竟是道宗的,我们不能告诉外人。”
穆凡轻叹道:“我明白了,林师叔是知道的吧。”
“他知道。”
“怪不得他劝我不要拼命。”
公羊高道:“林师叔是怎么想的,我不清楚,不过他比较支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我已经明白了,谢过师兄。”
“不用谢我,你是剑宗弟子,但不意味着你一定要为剑宗奉献一切。”
看着真性情的公羊高,穆凡几欲开口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躬身道:“晏青会尽力而为。”
“行,我去处理其他事了。”
穆凡唤出自己的飞剑,跳到剑上,“告辞。”
“告辞”公羊高御剑离开,消失在天际。
回到地上,穆凡突然想起自己忘记问一件事。他走进屋子里,看到见性手里拿着一支笔。
小和尚可能太无聊了,时不时将真元输入毛笔中,毛笔上的毛炸散开来,收去真元,毛笔的毛又变得乱糟糟的。他一手托着腮,不断重复着。
“见性,我问你个问题。”穆凡坐回床沿。
“什么问题?”
“我有没有变帅?”
见性挠挠头,“你变帅了吗?”
“没变帅吗?”
“变帅了一点点?额……还是没有啊?”
穆凡摆手道:“得,你这小和尚也不老实了。”
“那我应该说心里话?”
“是的”
见性低声道:“不但没变帅,好像还有点丑了。”
“胡说。”
“你不是让我说实话吗?”
穆凡一招手,铜镜飞到他的手中,照了照镜子,“为什么我觉得比之前好看了呢?”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见性又打量穆凡几眼,“你是不是昨天没睡好,精神不太好。”
穆凡摸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