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仙令-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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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在这些刻意的搜寻之下,单萱再次看见了忘仇。
他穿着一身黑衣,披着黑色莲蓬衣,握着长剑,站在众多奇形怪状的非人形生物之中,俨然不像一个人类。
以往,单萱若看见对方的数目过多,就会很快撤退,但这次魔族的数目只有七八个,又因为看见了忘仇,单萱便想着再多看一会儿。
看得出来,忘仇的身份不低,那些魔族走过来走过去都对他还算客气。
单萱的距离有些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没一会儿,那些人就分成了两队分开向不同的路走去。
其中一队正是忘仇带着四个魔族部下,单萱想当然地跟上了忘仇。
单萱一直小心谨慎地距离忘仇很远,又施法掩盖了全部的气息,确保绝对不会被发现。
忘仇好像也没有发现被人跟踪,他们的脚程很快,忘仇只回头看了一次,单萱还以为是她泄露了行踪,又稍微远了一些,等单萱再靠近的时候,就听到了惨叫声。
不属于人类发出的声音,而是类似于一种火山熔岩沸腾的声音。
再一看,竟是忘仇将那几个魔族部下一个不剩地全都杀害了。
单萱心里觉得有些欣慰,无论忘仇的面目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跟司刑长老闹到多么糟糕的地步,又或者还是不是天仓山门人,至少他杀了这几个魔族,说明他还没有跟妖魔狼狈为奸。
忘仇因为是偷袭的,那四个魔族都没怎么反抗就被杀害了,杀完了那四个魔族后,忘仇又观察了一下四周,还是没有发现单萱的身影。
单萱亲眼看着忘仇如何擦干净长剑上面的血迹,又是如何掩盖行凶痕迹,刚想着要不要现身跟忘仇说说话,就听见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带着风声,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声音,比任何一个鸟类翅膀扇动的声音都要有力得多。
一只硕大的黑色乌鸦从单萱的头顶飞过,犹如大鹏展翅,直接攻向了忘仇。
忘仇显然也听见了声响,及时作出了反应,但不过四五个回合,他就不敌对方,被重伤在地了。
确定忘仇已经没有了反抗力,乌鸦逐渐变成一般大小,又突然变成人形,竟又是熟人,暗鸦。
单萱还是继续旁观,没有任何动作。
果然,暗鸦看着忘仇,冷淡地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
忘仇极力想要再拿起被打落在一边的剑,结果不剩多少力气爬过去了,“你不是看到了吗?要杀要剐,最好痛快点!”
暗鸦走近忘仇,一脚踩在了忘仇的手上,“想死?呵,没那么容易!”
脚下用力碾压,十指连心,忘仇痛入骨髓,却咬着一口银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暗鸦顿觉无趣,移开了脚,忘仇的手背上满是血迹,“我就说怎么前两次你所在的小队都只剩下了你一个活口,原来都是你做得好事啊!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
忘仇痛得满头虚汗,吸了口气,并不作答。
暗鸦一看四周,一点痕迹都没有,其实他也不过是刚到没多久而已,被杀了几个魔族,不值得他特意提前来设局等待。
所以其实暗鸦并没有看见忘仇的行凶过程,不过暗鸦看见忘仇鬼鬼祟祟的样子了。
好在杀一个忘仇,不需要眼见为实,也不需要任何证据。
更何况听忘仇的口气,他完全没有否认,更没有求饶的意思。
“忘仇,我教会了你法术,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也是我接纳了你。再也找不到比我们妖族更宽容的了,你是怎么想的?天仓山已经回不去了,你现在是我们妖族的人,又何必做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难道还想着功过相抵,赎罪不成?”
暗鸦说话间又仔细看了看四周,虽然那四个魔族的气息已经很淡了,但总觉得周围好像还有另一双眼睛的存在,难道是忘仇还有同党?
忘仇终于用他满是血的手够到了他的剑,又听见暗鸦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突然就大笑着说道:“哈哈…赎罪?我赎什么罪啊!天仓山那个鬼地方,就是求老子,老子也不回去。”
“哦,那你冒险所做的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暗鸦将视线放在了忘仇的身上,看他的神情倒有点像视死如归了。
本来像忘仇这种从仙门中倒戈过来的,总要试验一下他们的忠诚,才会委以重任。
何况忘仇的法力十分低微,根本不应该派遣他和魔族一起去门派中捣乱。
但忘仇一副跟所有的修仙者有深仇大恨,又急于表现的样子,暗鸦没怎么多想,就让他去了,原来他是有猫腻的啊!
“不为什么!老子高兴!”忘仇大吼一声,虽然因为身体疼痛而声音有一些沙哑,但气势还是很足的。
暗鸦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想想忘仇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何况还是这种能反复背叛的人,没有培养的价值,当即就起了杀意。
“你高兴?那就随你高兴吧!”暗鸦手一动,原本在忘仇手中的剑便脱手而出,悬在半空中。
忘仇很清楚,暗鸦要用这柄剑杀了他,然而就在忘仇已经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暗鸦手一指,长剑竟向别处飞去了。
那地方正是单萱藏身的所在,单萱见暗鸦突然就要杀了忘仇,现身时太过着急,还没出手就被暗鸦察觉了,但此时她手掌一伸,火球直接将长剑拦截在半路中,化成了铁水,也没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是谁?”暗鸦看着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皱着眉头问道。
单萱本就将气息完全隐藏了起来,刚刚现身前还记得不要被亡垠他们察觉到了她的行踪,特意撕下了一小块披帛捂起了口鼻。
此时听见暗鸦问她是谁,暗自得意她的聪明机智,结果她刚准备清清嗓子说两句话混淆视听,就听见暗鸦不确定地说了句,“单萱?”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单萱干脆什么话也不多说了,举着把桃木剑就刺了过去。
暗鸦自然小心应战,但单萱却并不跟他缠斗,趁着暗鸦不注意,带着忘仇就赶紧逃了。
所幸,暗鸦完全没有穷追不舍的意思。
发现单萱的这件事,他必须马上跟亡垠汇报。
上次天仓山交锋,在单萱手里吃亏的事情,暗鸦可没有忘记,何况让单萱带着个重伤的忘仇,还能让她的转移速度变慢。
单萱带着忘仇果然没能逃多远就赶紧降落在地上了,忘仇站立不住,神智也有些涣散。
“你还能坚持吗?”单萱担心忘仇会掉下来,才不得已下了飞剑,不然她是想先跑远点再说的。
虽然此时单萱还是蒙面,但一听声音,忘仇就认出了单萱,无力的手挥开单萱的搀扶,但单萱一松开,他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单萱只好再次扶着他的胳膊,“还是我扶着你吧!小心摔了。”完全没有被忘仇推开的恼怒。
忘仇也明白以他现在的状况,不接受单萱的帮助是不可能得了,只好乖乖任由单萱搀扶着她。“怎么是你?”
154 大仇已报()
“我只是路过!”
忘仇当然不会自负地以为单萱是特意去救他的,听她这么解释,不作声也就当默认了。
单萱搀扶着忘仇又走了几步,这附近同样看不见什么人影,但他们沿着河流,河流下方有一座木屋。
“那里有一户人家,我们去那儿避一会儿吧!”
“别…连累了无辜百姓!”忘仇倔了一下,不同意单萱的建议。
单萱又看了一眼那个小木屋,木屋很小很破烂,应该是猎户或者护山人暂住的地方,周围野草丛生,没有人生活的痕迹,“放心吧!那里面没有人!”
说话间,单萱又看了看四周,如果暗鸦尾随她而来的话,她不小心一点也是根本就察觉不到的,“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躲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走…”
忘仇身体不适,听单萱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
果然,小木屋里灰尘很厚,门窗都关不严实,早已荒废很久。
里面很简陋,连桌椅都没有,只有一个类似床的长形木头家具,单萱手一挥,上面就变得干干净净了。
“你先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单萱扶着忘仇坐在上面,这才将桃木剑随手放在了一边。
忘仇看了看那普普通通的桃木剑,再看见单萱机警地观察周围的样子,暗叹时间果然能历练人,小丫头转眼就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许是被忘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单萱问了一句。
忘仇微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如此,单萱也就不追问了,“你还是躺下来吧!我看看你的伤。”
不等忘仇回应,单萱摁着忘仇的肩膀微微用力,忘仇顺势就躺了下去,但当单萱仔细查看的时候,忘仇动了两下,并不配合。
既然他不愿意,单萱又知道忘仇只是一些皮肉伤,虽然很虚弱,但并不危及性命,暂时也就移开了目光,看了看周围环境。
此时尚且还是白天,木屋里显得尤其邋遢。
单萱站起身又仔细看了看,角落里的蜘蛛网很多,空中还飞着小小的黑色虫子,皱着眉头,单萱一个净化术施展开来,没过多久房间犹如被水洗过一样干净,连木头的颜色和纹路都看得很清楚。
做完这一切,单萱再看向忘仇的时候,忘仇睡在床板上,已经没有动静了。
单萱再次蹲在床板边,仔细看了看忘仇右手上的伤口,又细细听了一阵他的呼吸,并没有伸手去碰他,但心里已经有了分寸。
当即站起身出了小木屋,只是单萱临走前还不忘给木屋罩上了结界。
忘仇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间,还听见了单萱离开的脚步声音,但当他满头大汗醒来的时候,又觉得他自己很可笑。
他还以为他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了,却原来潜意识里,他还是怕死、怕孤独的。
身下是柔软的垫被,身上也盖了薄被,木屋里摆上了桌椅家具,点了盏油灯。
忘仇坐起身时,闻到了他身上很重的药草气味,右手也被裹成了白色馒头,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单萱做的,她人呢?
揉了揉额头,忘仇不敢相信,单萱做了这么多事,他竟是毫无知觉的。
但就在他头疼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单萱就出现了,“你醒啦!”
其实忘仇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虽然半夜他也疼痛地呻。吟了几句,但实在是单萱太过轻手轻脚,而且伤口又被处理地很好,单萱不过是喂他喝了两口水,忘仇就继续睡踏实了。
能睡得这么沉,跟忘仇新添的伤有关,也跟他自叛变天仓山就一直不曾休息好也有关。
“你还在?”忘仇睁开眼睛的时候,没有看到单萱还以为她已经走了,何况单萱已经把他安顿地很好了。
“嗯!”单萱直奔桌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边倒水边说道:“我在外面练剑,听见动静就进来了。”
说完,单萱端着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递给忘仇,“喝口水吧!”
也不等忘仇接过去,单萱就先饮了一杯。
忘仇果然看到单萱鼻尖的细汗,他也有一些口渴,接过来才发现茶杯还是热的。
单萱并没有多想,去桌边坐下,又倒了一杯喝了下去,喝完才发现忘仇端着杯子还没喝,“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忘仇这才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快,还呛了一下,“你救我干什么?”
之前因为身上疼痛,什么都没来得及细究,现在清醒了,忘仇唯有先弄明白某些问题,才能明白他该如何自处。
“我…路过看见了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单萱说起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想起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行侠仗义了,“何况,你还是我师兄啊!”
“呵呵…”本来单萱说前半句的时候,忘仇还没什么感觉,但一听到最后‘师兄’那两个字,当即就冷笑了一声,“我已经不是天仓山弟子了!你以后可别当我是你师兄了。”
单萱放下杯子,咬了咬唇,说道:“我也不是天仓山弟子了,但我会永远当你是我师兄!”
现在想想,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师门,四处流浪的处境确实可悲,但当年若她没有进天仓山的石门,或许早已经死在无名的山沟里了。
何况当年那个容易心软的白衣小道士,给了她很好的第一印象。
“我不会把你当作是我师妹的!”忘仇冷冷地说道。
他以为单萱听到这句话肯定会露出沮丧或者受伤的神情,毕竟就冲单萱救了他一命,又照顾他到现在,他都不该这么耍脾气,但单萱不过是‘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