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亚-异神--昊月无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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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距离那么遥远?
好像他愈想靠近她,而她却离他愈远。
狄奥图坦来到她身后轻轻地拥她人怀,他叹息着摩拳她细软的发,柔柔地在
她耳边低语:“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快乐?要怎么样才能进人你的
心里?
只要你肯说,我什么都依你。“如同往常,无涯什么话也不说,她只是静静
地等着。
等着他放开她,等着他痛苦得咆哮、大吼——“对!我是错了!当初我不该
强行占有你!我的确先该给我们一次机会!但是你希望我怎么样?时光无法倒
流,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补偿还不够?”
狄奥图坦沮丧地松手。她的身体是那么地冷,僵硬得有如石块;她像一只刺
猥,看起来没有刺的刺猥,只有在靠近她、拥她人怀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心头
被狠狠戮穿的伤口也才开始流血!
他叹口气,放下手中的玫瑰。带着露珠的花朵无比娇媚,同样融化不了她冰
冷的心。
“晚上会有一场舞会,我希望你能出席。”狄奥图坦将她的身体换个方向,
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如果你愿意出席,今天晚上我便不碰你,合理吗?”
很可笑的交易,巴黎多少女人渴望能与他上床做爱,而眼前这女人却视他如
洪水猛兽,为了不与他靠近,她会同意下地狱。
她果然同意。虽然没有开口,但她的眼神闪动两下,这代表同意。
狄奥图迫惨笑两声:“很好。你要是喜欢的话,等一下可以陪西西亚去买几
件衣服,亚伯罕会送你们去。”
她回过身子,视线再度凝在圣玛丽公园里的雕像上面。
没有生命的雕像究竟有什么好看的?他不懂。但她的行为也许无理,而他的
行为却绝对可笑——当初他便是因为她的视线而买下这栋大宅。
“这斗蓬……”狄奥图坦轻轻将手中华丽的斗蓬披上她的肩。“天冷了,披
着吧。”
她依旧不肯说话,等他离去之后她才将视线转回屋内。
肩上的斗篷暖暖地还留着狄奥图坦的温度——她脱下斗篷凝视片刻,然后从
手中燃起一把青绿色火焰,在无言的凝视中烧了它。
圣高山颠,枯木水洞。
“天威?天威?你醒一醒!天威!”
潺潺的流水声和巴山瑞儿的呼唤声惊醒了他,昊月天威猛然一跃而起。他的
动作那么快,快得巴山瑞儿不由得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地方?”
“枯木水洞。”巴山瑞儿苦笑。“看来我爸爸真的很生气,他居然把我们困
在这里。”
“我们?”
“他怕我会私下放你走,所以把我也关进来了。”
“巴山星迈!该死的!你该死!”环顾四周之后,吴月天威怒吼地猛捶洞内
湿滑的岩石。这真的是枯木水洞,一个他永远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的地
方!
枯木水洞一直都是猎魔族处训叛徒和奸细的地方。
这地方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过了,但是谁都知道一旦被关进这个地方,除非知
道封住水洞上方枯木门的咒语,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出去;而枯木水洞的咒语,
除了旅长之外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别这样……”巴山瑞儿难受地拉住他受伤流血的手:“你这样也无济于事
啊,爸爸他们早已经出发了。”
“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那个该死的父亲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他以
为把我们这样关在一起我就会与你做爱?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愿意娶你了吗?”
昊月天威疯狂地咆哮着:“我不会!该死的!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称了他
的心愿!”
巴山瑞儿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昊月天威,泪水凝聚在她美丽的瞳孔里,而她难受得连一
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到巴山瑞儿的表情,吴月天威的声音梗在喉间。老天!他是怎
么样一个混蛋!他竟然对瑞儿说这种话……他真是个混蛋!
“瑞儿……我……”
“你不必……你不必解释……”她哽咽地摇摇手打断他,背过身去伤心地颤
抖起来。
“瑞儿。”吴月天威叹口气,轻轻握住她的肩。“我必须解释,我不是那个
意思,你知道的。”
不,事实是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说的、表现得还不够清楚明白吗?他不要她!
就算地老天荒、就算世界末日,他还是不会要她!是她笨,是她自作多情,
是她愚蠢得竟然不肯相信这一点……“瑞儿!”昊月天威转过她的身子。“你
听我说,我混蛋、我迁怒……我只是……只是……”他颓然靠在湿滑的岩石上
深深叹息。“我真的……只是气疯了!我只是不敢相信你父亲会这样做!”
“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你好。虽然他的作法可议,可是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难道
你真的想让伯父伯母死不瞑目?”巴山瑞儿难受地掩面痛哭:“你以为他愿意
把唯一的女儿就这样丢给你?你以为我……我……”她愈想愈难过,想自己这
二十多年来的盲目等待。
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痴情愚蠢……他可以不接受,但是他怎么能这样折辱
她?
“我真的很抱歉!我说过是我不好,我是混蛋,我……瑞儿,原谅我!”昊
月天威又气又急地扶起巴山瑞儿:“别怪我!”
巴山瑞儿轻轻地叹口气,哽咽的泪水还挂在眼眶。
“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和父亲都太自作多情……是我们……是我们
对不起你,不该把你关在这里。”
昊月天威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他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
方,他一定得立刻赶上其他族人!
巴山瑞儿抬起眼,昊月天威的眼光在洞穴里四下搜寻——他已经忘了她的泪
水。
这男人……这男人心里真的有过她?换作二十年前,当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
候,她可以肯定回答,但现在?现在的昊月天威还认识她吗?还记得她吗?命
运为什么如此作弄人?为什么如此无情冷酷地摧毁他们之间曾有过的一切?!
“哈……哈……我真是蠢!真是蠢……”突然的笑声令吴月天威惊讶地转头。
“瑞儿?”
她哭哭笑笑,无法自制地哭哭笑笑,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骇人!吴月天威震
惊地握住巴山瑞儿的肩:“你怎么了?瑞儿?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你别
吓我!”
“吓你?我吓得了你吗?”巴山瑞儿咬着牙抬眼,悲伤得无法遏抑。而泪水
不断涌出:“天威,我问你一句话。你真的爱过我,真的想过娶我吗?”
这一问,让昊月天威傻住了!十多年来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他的心容不
下这个问题。“瑞儿……”“很好,这就是你的回答。”
巴山瑞儿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大梦初醒!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以前她就该
问了,只是她没有勇气,各种不同的理由让她不敢问,就算天威想说,她也不
想听;如今她不能不听、也不能不知道,不管她喜不喜欢、不管她会不会伤心,
这便是答案。
他们是猎魔族人,她一直忘了自己的身份,天威没有错,错的是她。
“瑞儿,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问这个问题吗?”昊月天威无奈叹息。“现在
我真的只想离开这里而已。”
“我会送你出去的。”巴山瑞儿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她茫然地坐在地上
喃喃地说道:“等一下……让我休息一下就送你出去。”
“你真的能够送我出去?你知道咒语?”昊月天威大喜过望。
“我知道,小时候……我偷看我父亲的手册,上面写得很清楚……”她垂头,
泪水无语落下。
昊月天威兴奋得想要大叫,但是他也看到了巴山瑞儿的泪水。他只能蹲下身
子,轻轻地拥她人怀。
“我很抱歉,真的,请你原谅我。等我回来的时候,我会补偿你的。”
“不用跟我道歉。”巴山瑞儿靠在他的怀里,忍不住痛哭起来。可是她的声
音……
她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俏皮,像是他们小时候,她甚至到现在都还那么努
力。
让自己听起来愉快一些;只是那强忍着哭泣的声音怎么会变得那么悲惨无助?
“我才不要你的补偿……你真是个无情的家伙!反正……反正你也不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
“你不是。”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二十多年的爱情所换来的,就是这样一
个拥抱。
“我知道你不是。”她惨笑着假装她的心并没有实际上那么痛。
“你——”
“别动……”她破碎地低语。假装不了……她办不到;实际上好痛……真的
好痛啊!
别动……让我靠着你……只要一分钟就好了。真的……只要一分钟……“”
瑞儿……∫环种印K桓乙酶嗔耍馐撬ㄒ荒苡涤械模庖环种泳腿盟
晖暾赜涤兴吧!
昊月天威难受地紧紧拥住巴山瑞儿。“对不起……天哪!对不起……对不起
……瑞儿……”巴山瑞儿再也忍不往地拗哭起来。对不起……二十年的爱恋…
…呵!她长达二十多年的爱恋啊,竟然就只值那么一句“对不起”……宿命舞
影飘香。不知道哪里来的茉莉香气,隐隐约约飘散在空气之中;悠扬的乐曲,
风一般穿梭在大厅里,穿过高贵的仕女、绕过绅士们的衣袖来到窗口远扬而去。
远远地传送到天际,又是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一轮柠檬月冷冷挂在天空里。
嘻笑声快乐地传送,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狄奥图坦华美的大厅里,在那里,
奇蒂拉正以她那火一般的舞影让绅士们心醉!
她妖美的铜体有如灵蛇般曼妙,魅惑的眼神活生生是来自魔界的绝佳诱惑;
她的舞姿多么随性,举手投足之间却轻易撩起男人欲火。奇蒂拉很了解自己的
魅力,她若无旁人,偶尔一枚致命秋波已经足令男人喘息难捱!
而冷冷的她,站在远远的角落。脸上戴着由各种华丽宝石所缀成的面具,清
冷得仿佛一朵白莲。与奇蒂拉妖美的火焰相映,她凝若秋水。
狄奥图坦正被一群巧笑情兮的贵妇绊住,不知道有人说了什么笑话,贵妇们
笑得花枝乱颤,美丽的羽扇不停挥舞,放肆的笑声穿过厅堂来到她面前。她眼
不抬。
眉不皱;一切皆与她无关。
“那么无聊吗?我可有荣幸请你跳支舞?”绅士来到她面前。高挑匀称的健
硕体态配上一头暗金色、乱得迷人的短发;他也带着面具,只是面具下那俏皮
的眼神泄漏了他的身份,他轻笑着挽起她纤细的臂膀。
“别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样子。我这么英俊,你应该感动得落泪才对。”
她忍不住睇他一眼:“顽皮鬼!那么多美女等你请她们跳舞,你为什么不去
请别人落泪?”
“因为我最爱你啊!”他笑嘻嘻地朝她鞠躬。感觉背后狄奥图坦杀人似的眼
光正飞射过来。“就算我的英俊感动不了你,至少我的勇气也应该受到嘉奖才
对,我可是冒了生命的危险请你跳舞呢!”
她厌恶地避开他的话题。“拉萨路呢?”
“他最恨这种场合,你应该知道。”他耸耸肩,俏皮的模样不知道吸引了多
少女子恋慕的眼光。“拉萨路恨热闹,拉萨路恨舞会,拉萨路可能是全世界最
无聊的男人。”
“你不该这么说他。”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表情给逗笑
了。
“拉萨路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才对。”
“你真是懂得伤我的心。”他大笑:“你知道我最讨厌拉萨路了。”
一曲舞罢,他依旧挽住她的手,往角落走去。明知道狄奥图坦致命的眼光无
时无刻追随着他,他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是以萨,也许是世界上最有勇气、也
最放荡不羁的男人。
是的,男人。十二年的光阴已经让拉萨路与以萨长成出众的男人。他们鹤立
鸡群、他们出色绝美,他们是连男人看了也要忍不住心动的男人!
“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她叹息着问。
“我可以带你去天涯海角。”以萨微笑。
“我们到外面走走……”话声方落,狄奥图坦已经大步迈向他们。
以萨毫不以为意地挽住她的手面对狄奥图坦。“亲爱的叔叔,我正想带无涯
到外面去走走,你恐怕来晚了。”
“恐怕我得与我亲爱的妻子跳支舞才行;这是礼仪。”狄奥图坦强忍着怒气
说道。
以萨还想拒绝,无涯却无奈地朝他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不要紧的,你去玩吧,以萨。”近年来拉萨路很努力避免与狄奥图坦正面
冲突,但是以萨不同,很多时候以萨喜欢刻意激怒到奥图坦,以看到他的怒意
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