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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部分

曹贼-第209部分

小说: 曹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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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来生,不再与堂弟是姐弟,而是夫妻”

    曹朋的言语中,透着一股子冷幽之气。

    他竭力想让自己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听在荀衍和夏侯兰的耳中,却生出一股子森寒的冷意。

    荀衍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只觉得遍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垂下头,半晌后幽幽问道:“如此说来,写信的人”

    “写信的人,已经死了。”

    “啊?”

    “那个人叫李景,是会稽郡富春县人,同时也是会稽郡举的孝廉,曾是景兴先生门下主簿。

    景兴先生被孙策打败之后,李景便来到了吴县。

    这个人,写的一手好字,最擅长模仿他人的笔迹还记得罗克敌吗?若我猜的不错,罗克敌所盗窃的那户人家,就是李景的家。他盗走的那情信,也正是堂姐写给堂弟的情信。

    我不知道堂姐的毒药是从何处而来,但很明显,与毒杀李景的毒药,源自同一人。

    李景前日死后,官府匆匆验明尸体,便给出了心疾暴卒的结论。可那么明显的中毒迹象,居然没有人注意?呵呵,先生,说句心里话,除非这吴县大小官员都是蠢材,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错误。更离奇的是,李景方死,李景的老婆就急于变卖家产,想要返回老家”

    “你的意思是”

    “先生,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说,原本是一件极为普通,甚至是纯洁的爱恋,却因为种种原因,而变得丑陋不堪。我讨厌阴谋诡计,更讨厌那种把耻辱强加给别人的幕后主使者。”

    荀衍不由得沉默了!

    良久,他轻声道:“阿福,其实我也讨厌。”

    他把车帘垂下,再也不说话了。

    有些人,利用陆绾对陆逊的情感,而设下如此丑陋的计策,令荀衍作呕。

    但另一方面,他此次出使江东,又何尝不是用友情做掩饰,行那居心叵测之事?勿论什么阳谋还是阴谋,只要是‘谋’,就称得上丑陋。细想之下,荀衍觉得自己和那幕后黑手,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他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突然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疲惫。

    也许,该离开了!

    ——————————————————————————————

    曹朋没有想到,自己一番话,会给荀衍带来这许多的思考。

    他没有说出那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但是以荀衍的聪明,焉能猜不出来,这其中的种种机巧?

    总脱不出孙家兄弟。

    不是孙策,就是孙权

    不过给曹朋的感觉,孙策属于那种风光霁月之人,不太可能想出这种恶毒的计策。

    那么,是孙权吗?

    如果真是孙权的话,孙策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曹朋可是记得,历史上陆逊是孙策的女婿。不过孙策现在才二十四五,他的女儿,也不过七八岁,断然没有可能嫁给陆逊。至于陆逊和顾家小姐的亲事,反正在三国演义中,没有提及。

    就算是再风光霁月之人,牵扯到了政治,也会变得丑恶吧!

    回到吴县,天色已晚。

    曹朋也好,荀衍也罢,在经历了日间的那一场风波之后,都感到非常疲惫。

    所以回到驿馆之后,荀衍直接就睡下了。曹朋也回到房间,倒在了榻上,闭上眼睛

    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一下子搬开了。

    可是曹朋却没丝毫感受不到解开谜团的快活。

    顾小姐和陆逊,都没有死。

    也就是说,陆、顾两家的联姻,也会继续存在。日后孙策的女儿,还会不会嫁给陆逊呢?

    曹朋不知道。

    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似乎又改变了一桩历史。

    不复与孙吴有姻亲关系,陆逊还会像历史上那样,成为执掌孙吴水军的大都督吗?他还能延续陆家三世荣耀吗?一切,似乎都好像变成了一个谜一个曹朋无法预知的迷题

    用力搓揉面颊,把脸搓的发烫。

    曹朋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在睡梦中,他又一次梦到了那个身着白色衣裙,在绚烂的紫藤花下凭栏抚琴,轻歌曼舞的少女。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绾儿姑娘,愿你来世,等得偿所愿!

    曹朋侧躺在榻上,眼角闪烁一抹晶莹的水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10章 莫欺少年穷() 
清晨起来,又是个阴雨天。

    这贼老天才晴了没多久,就变了脸。窗外细雨绵绵,总让人感觉着,心情似乎有些低落

    曹朋起床后,在门廊上活动了一下身子骨。

    洗漱完毕,他来到荀衍的房门外,轻轻叩响门扉。

    “先生,可曾起身?”

    “已经起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房间里沉默片刻,传来荀衍低沉的声音,“算了,今日不想出门,吩咐下去,膳时把饭菜端来就好。”

    “先生,你不舒服?”

    “没有,只是不想动阿福,你若是有事,自便就是。”

    “喏!”

    曹朋答应一声,小心离开。

    他大约能猜出一些端倪。想必是昨日的事情,让荀衍感触颇深,以至于心情低落,所以声音才会如此衰颓。文人啊,总难免多愁善感。其实,曹朋何尝不如此?只是看个人的调整。

    荀衍既然无事,曹朋自然落得个清闲。

    离开吴县两天了,也不知月英走了没有。

    此时此刻,曹朋特别想找黄月英倾诉一番。昨天陆府的遭遇,也让他心智颇受折磨。甚至连他自己,也是在最后一刻才猜出了端倪。苦情的陆绾,实在是让他有一种无法承受之重。

    “子幽,今天荀先生没有安排,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回到房间,曹朋换了一身衣服,询问夏侯兰。

    夏侯兰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懒洋洋的回答道:“算了吧,今天不想动,你要出去,自己去吧。”

    看起来,连夏侯兰也受了不小的影响,以至于提不起精神来。

    曹朋看了一眼夏侯兰,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间。

    在门廊上站立片刻,他找来一支竹簦,在濛濛细雨中,走出跨院的拱门,朝驿站门房走去。

    “你说什么?”

    看着眼前陌生的驿丁,曹朋一脸震惊之色。

    “阚泽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前天晚上他向驿官请辞,昨天一早赶了一辆车,带着一箱子书走了。”

    “去了何处?”

    “这个还真不清楚。

    阚德润与我等交情并不深厚,所以也没有说要去哪里。只是听驿官说,他好像是返回老家了。”

    阚泽的老家,在会稽郡山阴县。

    曹朋有些茫然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前两日还一心想着拉拢阚泽去广陵,可突然间,阚泽竟然走了。这使得曹朋有点无法接受,阚泽这算不算是不辞而别呢?他为什么会突然请辞?为什么连个照面也不打?莫非是

    曹朋突然间苦涩一笑。

    自己一心想要和阚泽打好关系,可人家阚泽,却未必能看得上他。

    想到这里,曹朋不禁有些头痛。呆呆的站在门房前,半晌后才醒悟过来,慢慢走出了驿站大门。

    阴沉沉的天气,让曹朋的心情变得更加恶劣。

    走出驿站后,沿着长街,茫然往前走,全然没有任何方向。

    算了,走了就走了!

    至少我还有月英

    想到这里,曹朋抖擞精神,往葛府方向行去。

    哪知道敲开葛府的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门丁,“你是谁?因何叩门?”

    “啊,敢问江夏来得黄彣承彦公,可还在府上?”

    黄彣,是黄承彦的名字。

    彣,按照东汉许慎的说文解释,就是有文采。美士有彣也,是说文中的解释。而在尔雅里又有美士为彦的解释。这承彦,就是承接学问,传承德行的意思,正好与彣字相合。

    古人这名与字,相互间多有关联。

    往往‘字’是‘名’的解释。

    门丁一怔,“你是问江夏黄公吗?已经走了!”

    “啊?”

    曹朋脱口而出道:“黄公,什么时候走的?”

    “好像是前日把走的很匆忙。”

    曹朋顿时懵了。

    仅仅两天的时间,这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阚泽悄然离去,黄月英也随黄承彦走了?

    曹朋还想着,怎么和荀衍开口,求荀衍出面提亲。

    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向荀衍说这件事,黄承彦带着月英就走了?

    门丁把大门关上,曹朋在葛府门外又呆立许久。心里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燥郁,让他忍不住甩开竹簦,站在细雨中大声吼叫,引得街上行人为之侧目。该死的贼老天,既然给了我一个希望,为什么不等我做出努力,就把我的希望给掐掉了呢?该死,真他妈的是该死

    曹朋吼叫了片刻,总算是将心中的燥郁舒缓了一点。

    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他在雨中站了片刻,转过身,弯腰准备拾起竹簦

    一双黑色纹履,突然间出现在曹朋的视线里。他心头一震,连忙直起身子,顺势向后退了一步。

    “甘大哥?”

    等他站稳了身形,才看清楚那双黑色纹履的主人。

    甘宁一身锦袍,手持一支竹簦,正盯着曹朋上上下下的打量。

    “阿福,你没事儿吧。”

    “我有什么事,只是被你对了,你不是随黄公走了吗?”

    甘宁是黄承彦的护卫。

    黄承彦既然离开了,那甘宁自然应该随行。而今,甘宁在他面前,岂不是说月英没走?

    “甘大哥”

    “阿福,黄公要见你。”

    “什么?”

    “我是说,黄公要见你,随我来吧。”

    “哦!”

    曹朋心中,陡然间变得忐忑起来。黄承彦没有走,而且还要见我?这种感觉,就好像登门的傻女婿,让曹朋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随着甘宁走的,反正一路轻飘飘的,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一样,虽在甘宁的身后,转过长街,转进了一条小巷中。

    这巷子里,有间客栈。

    面积不是太大,但胜在幽静安宁。

    整个客栈已经被黄彣包下,一进客栈的大门,曹朋就看到黄承彦阴沉着脸,端坐在大堂上。

    “黄公,人带来了。”

    “兴霸辛苦了”

    黄承彦朝着甘宁点点头,甘宁闪身,便退到了旁边。

    “黄先生,学生给您请安了!”

    “曹公子不必客气,小老儿一介白身,可当不得你堂堂颍川荀氏的门下客之礼。我今天找你来,只有一件事。我要回江夏了,请你把月英交出来,莫要耽搁了我们回去的行程”

    “啊?”

    曹朋一头雾水,看着黄承彦有些不明所以然。

    “黄公,月英小姐没和你在一起?”

    “若在一起,我又何必在这里,与你啰唆!”黄承彦再也顾不得什么名士风范,呼的一下子从坐榻上站起来,胸前美髯乱颤,手指着曹朋的鼻子骂道:“曹家小子,我与你把话说明,我绝不会允许你和月英往来。你,你,你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然也敢”

    “你住嘴!”

    曹朋突然怒吼一声,打断了黄承彦的话语。

    “黄公,我敬你是月英的父亲,所以对你尊敬有加。

    我与月英,情投意合,与你又有何干系?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高祖举事之前,不过沛县亭长,陈胜吴广起时,也只是一介刑徒。自古以来,将相宁有种乎?你也莫太高看了自己,黄家最初也不过一介庶民罢了。我今日虽然落魄,焉知我日后不得飞黄腾达?我在说一句,我不知道月英在哪里?我今天来见你,也正是为了见她有一句话赠与黄公:莫欺少年穷。”

    曹朋说罢,转身就要走。

    黄承彦怒道:“曹家小子,你莫要张狂,难道就不怕我通报张子布,你的来历吗?”

    曹朋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黄承彦道:“我什么来历?

    我不过是中阳山一介穷小子,得荀先生看重,忝为他的书童。除此之外,你还能告诉张昭什么?

    黄公,休要用这等话语威胁我,平白让我看低了你们江夏黄氏。”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黄承彦开口身份,闭口地位,着实惹恼了曹朋。

    你黄家百年大族又能怎样?

    我凭着自己的双手,未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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