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贼-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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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晚饭,曹朋有些食不知味。
等许仪和典满酒足饭饱,天色已经很晚。
曹朋和两人踏上了返回驿馆的路,一路上他这大脑就没停休息过,思索着该怎样解决问题。
告诉吕布?
怕有些难度吧
且不说吕布是否能相信自己,就算相信了自己,吕布也未必会除掉刘备。以曹朋对刘备的了解,那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万一被他知道了是自己捣鬼,那么曹朋就必须要面对刘关张的怒火。
不划算,不划算啊!
曹朋想了想,最终还是暂时按住了告密的念头。
回到驿馆之后,典满和许仪倒头便睡,很快便进入了梦想。
曹朋被两人的鼾声吵得睡不着,便披衣走了出去。有时候,他倒是挺羡慕许仪和典满。
不用那么多的算计,简简单单,也挺不错。
其实,曹朋何尝不想简简单单
在门廊上坐下,身体靠在廊柱上,侧耳聆听夜风阵阵。
驿馆的夜晚,非常安静。偶尔从不远处的马厩中,传来几声响鼻,给这夜色平添几分趣味。
曹朋觉得有点冷,站起来,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吕布那惊天的一戟。拳脚骤然停住,他站在院子中,闭上了眼睛。
那排山倒海的气势,陡然间在脑海中浮现。
吕布的一戟,给曹朋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站在院子里,似乎又感受到了当大戟劈向他一刹那的感觉。汗毛陡然间站立,鸡皮疙瘩迅速蔓延全身。吕布出手的每一个动作,不断在曹朋脑海中闪现,令他陷入其中,一时间竟无法自拔那是一种何等可怕的力量。
阿嚏!
一个喷嚏,让曹朋从幻境中醒来。
寒彻骨的夜风,让他开始感受到了冷意。
看天色,已近子夜。
曹朋也不敢在院子里继续呆着,搓着手,缩着脖子,便回到了房间。
管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填!
他刘备就算再厉害,但想要对付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没那么容易。亦或者,找他一个机会
一个胆大包天的想法,在脑海中骤然间闪过。
曹朋也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一下子坐起来,眼中闪烁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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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开始了!
决战开始了!
我们等待了二十七天,就在此三日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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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老饕(2/4)()
天亮了!
阳光虽然明媚,可是天空中却飘浮几丝阴霾,给人感觉,好像是随时都可能变脸。
由于一整晚思绪此起彼伏,加之典满和许仪的鼾声吵扰,曹朋一直到三点多钟,也就是进入寅时,才算睡着。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在梦里,曹朋遇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扰的他甚至比不睡更疲乏。直到天将亮,他才算是睡安稳,不过没多久,他便被人吵醒了。
“怎么回事?”
曹朋迷迷糊糊的坐起来,感觉很累。
昨晚做了很多古怪的梦可是醒来之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空空,一个劲儿迷糊。
屋外,挺热闹。
曹朋披衣而起,走出房间。
已过了辰时!
太阳高照,暖暖的。
曹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你们在干什么?”
他看到门廊下,典满和许仪正盯着他看,不禁疑惑问道。
“阿福,快点吧!”
“快点什么?”
“吕布刚派人过来,说是在府衙设下庆功宴,一应官员都要参加,这其中也包括了你。”
曹朋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辰时!”
“你们怎么不早点叫我。”
曹朋一听就急了,连忙进屋准备。
早有家奴准备好了青盐和温水,曹朋匆匆洗漱之后,从行李中取出干净的衣服穿上。他站在铜镜前,让家奴帮他把头发梳理好,盘髻之后,过青色纶巾,蹬上文履,匆匆走出房间。
“你们不去吗?”
典满和许仪摇摇头,“我们又非他下属,干嘛凑那热闹?”
想想也是,典满和许仪都不是朝廷命官,自然也不需要参加这样的活动。说穿了,所谓的酒宴,其实就是吕布彰显权势的一个手段。勿论怎样,他在徐州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必须要抓紧一起机会,来显示他才是真正的徐州之主,下邳之主,从而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曹朋穿戴整齐,想了想,换了一支五尺缳首,走出跨院。
那支九尺大刀,实在是太抢眼了些。又不是去打仗,有一支缳首,便足矣防身。
家奴已在外面备好了马,曹朋跨上照夜白,往驿站外行去。在出门的时候,曹朋又遇到了孙乾。他也是一身崭新的衣服,不过却没有骑马,而是准备坐车。看到曹朋,孙乾微微一怔,旋即朝着曹朋笑了笑,便钻进了车厢。
从表面上看去,孙乾温文尔雅,很和煦。
可是曹朋却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一种森冷的杀意。
这老东西,对我动杀心了!
孙乾要想知道曹朋的身份并不难,只需要向驿卒打听一下即可。而且,这种事情再稀松平常不过,驿卒也不可能为曹朋隐瞒什么。毕竟在一个驿站里落脚,打听一下也非常的正常。
曹朋带孙乾上车后,拨马就走。
脸色,在转身的一刹那,蓦地阴沉下来。
但愿得孙乾晓得轻重,否则我也不会介意,取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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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长街,往内城走。
穿过下邳中门之后,就看到了小城。
准确的说,下邳的小城,性质和许都的皇城相似。在下邳王统治时期,这里其实就是王城。
“来者何人!”
在进小城的时候,曹朋被拦住了。
一个青年将领,顶盔贯甲,跨坐一匹黑马。
他盯着曹朋,冷冷问道。
曹朋在马上拱手,“下官海西兵曹曹朋,奉君侯之请,前来饮宴。”
那青年闻听,嘴角一翘,冷声道:“小小兵曹,也敢登门。尔难道不知,今日君侯所请,皆上等人。非缙绅即豪勇之士,再不济也是一方县令。你一个兵曹,居然敢来,好不知羞臊。”
青年跳下马,身高当有八尺。
体型并不算魁梧,略显瘦削,却更见听罢。
相貌也很俊朗,可算的是一表人才。看其样貌,并非纯粹的汉人,应该是胡汉混血,故而带着一种异族气质。口音不像是徐州本地,更像是北地的方言。只是这言语间显得很无礼,似乎是故意来找茬。要知道,曹朋并非是想过来,而是吕布派人过去送信,他应该知道。可是现在,他堵着大门,分明是找曹朋的麻烦,因为曹朋先前看到,这青年并没有拦阻别人。
眉毛微微一挑,曹朋脸色顿时发冷。
他的宗旨,素来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要来找事,我也不客气。
“我有没有资格登门,似乎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大胆!”
青年身后的军卒,厉声喝道。
“此乃我家少君侯,尔一介兵曹,还不下马见礼。”
少君侯?
曹朋一怔。
可没听人说,吕布有儿子啊!
他朝着青年看去,却见青年更显骄横。
这家伙看上去,和吕布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吕布很帅!
在后世,那绝对是一位帅大叔。
这个‘帅’,可不是单纯的长相,还包括了气质等各方面的因素。
青年从外形上,很俊,但是和吕布的帅,毫无关联。说白了,这青年在后世,属于奶油小生之流。曹朋觉得,后世那个新版三国里,吕布的扮演者何xx,倒是和这青年有几分相同。
他,真的是吕布的儿子吗?
曹朋正疑惑间,就见从小城里行出两人。
其中一个,正是张辽张文远,在他身旁,则是一个非常壮实的男子。
年龄大约在三十多,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刚正森严之气。那气度,比张辽更似一个军人。
虽然个头没有张辽高,大约也就是175左右。
相貌平平,属于那种扔到人堆里,立刻就找不到的人。
但是,步履间有杀戈之气,每一步迈出,距离几乎完全相同。
张辽出来后,看到曹朋,便朝他打了个招呼。
“怎么还不进去?酒宴马上就要开始,君侯刚才还问你到了没有。”
“啊,张将军,非是我不进去,实在是这位少君侯拦着我,不让我进去,说我没有资格。”
张辽一蹙眉,向那青年看去。
青年似乎有些惧怕张辽,连忙下马,拱手见礼。
“吕吉,你胡闹什么。”
“我”
“曹公子乃君侯特意邀请来的客人,你休要招惹是非,否则就算是你娘亲,也无法护住你。”
青年叫吕吉。
难道真的是吕布之子?
否则,他冒充吕布的儿子,张辽又岂能善罢甘休。张辽没有否认他那个‘少君侯’的称呼,说明他的确是吕布的儿子。但是,张辽言语间,又不像是对一个‘少君侯’应该有的态度。
曹朋不由得有些糊涂了
“德偱,外城之事,就拜托你了。”
张辽斥责了吕吉之后,并没有追究下去,而是和身边的男子叮嘱了一句。
听上去,这‘德偱’应该是张辽的下属。不过张辽对他的态度,明显要比对吕吉更加敬重。
曹朋这时候也下了马,走到张辽身边。
“哦,德偱忘了介绍。”
“我知道他是谁,不就是海西兵曹,曹朋吗?”
‘德偱’的声音嘶哑,有一种金石之气。
他看了曹朋一眼,沉声道:“昨日非我当值,否则定不会要你好过。当街殴斗,成何体统?”
“诶,德偱你又不是不清楚事情缘由。”
“清楚归清楚,但法度还是法度。当街殴斗,本就不该。
哪怕罪责在侯成他们身上,他也不应如此算了,懒得计较,我还有事,文远告辞了!”
张辽被‘德偱’噎得有些够呛,只能摇头苦笑。
“这个高德偱”
他扭头对曹朋道:“曹公子勿怪,德偱就是这个脾气,较真起来,六亲不认。不过人挺好,昨日吃酒的时候,还赞你少年英雄,不简单呢呵呵,快随我进去吧,酒宴马上开始。”
吕吉这时候,已不知溜到何处。
“文远将军,那高德偱是哪位将军?”
“呃,你不认识他吗?他便是中郎将高顺,其麾下陷阵营,可是君侯身边,最精锐之人马。”
高顺?
曹朋心里一动。
后世曾有一种说法,说在东汉末年,有几支精兵。
刘备手下的白耳精兵,但主将是谁?并不为人所知;袁绍手下的先登营,曾大破另一支精锐骑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主将名叫麴义。后因为为人骄横,为袁绍不满,故而被诛杀,先登营旋即被大戟士所取代;曹操手下的虎豹骑,主将就是曹纯,曹仁的兄弟。除此之外,吕布手中握有两支精锐。一支名飞熊军,原本是董卓的精锐,后交由吕布统领,清一色骑兵,号称有排山倒海之威;此外还有一支步军,常置八百人,名为陷阵,主将就是高顺。
说起来也怪,高顺既然身为陷阵主帅,居然不在八健将之列。
原来,高德偱便是高顺?
曹朋搔搔头,命人把照夜白安置好,和张辽迈步走进小城。
“文远将军,刚才那少君侯”
“你说是吕吉吗?”张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怎样你的。”
“不不不,我倒不是怕了他只是从未听说过,君侯膝下有子。”
“呃”
张辽犹豫了一下,看周围没有人,压低声音道:“其实,这吕吉并非君侯亲子。”
“哦?”
“吕吉生母,本是五原人,和君侯少而相知。
后来鲜卑人寇边,将他母亲掳走,并生下一子,便是吕吉。他原本叫鞑虺吉,父亲原是鲜卑豪帅。后来君侯出任别部司马,率兵灭了那部落,杀了那鲜卑豪帅,并将他母子留在身边。之后,他便从了君侯的姓氏,改为吕吉。其母如今是君侯妾室,平时对他也多有疼爱。
只是君侯嫌他胡气重,所以并不是特别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