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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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买药。
媚娘已经没耐心去应付他,像是在赶恼人的苍蝇似的,嫌这卖油的少年罗唆。「你快走,以後不用来了。」
郝古毅搞不清楚状况,糊里糊涂的说:「你之前明明说少了油,就不能烧菜呢。那今晚就会没饭吃,没饭吃会肚子饿,肚子饿会睡不著,睡不著会很没精神,很没精神会泼水,之後身上会湿瘩瘩,啊!又要脱衣服了吗?」
郝古毅恍然明白,大悟透彻--他身上的衣服千万不能脱,会羞羞脸,他还要脸呢。
「我马上走。」他说。
郝古毅开了大门,瞧门口坐著一个人,「你看看,那人的背後也是湿的呢,夫人会不会也要脱他的衣服?」
媚娘闻言,柳眉倒竖,咬牙骂:「你到底傻够了没有?尽说些蠢话!」嗟!这宅院的风水大有问题--
招来的都是傻瓜,哼!媚娘的眼儿瞟瞪著尹玄念的後脑,那黑瀑的发散至一边,发结别著一支银色发簪,应该有些价值……
铁生公子的名气果然不小,水涨船高,一幅画的价值不菲,这宅院是铁生公子去卖画,杨老板介绍铁生公子买的。翟颍说杨老板忙著办画展,光是铁生公子的画会吸引了不少人名流权贵人士想竞标获得,举办画展那天,翟颖没办法去食肆工作,杨老板要求他一整天得帮忙伺候来客……
啧,媚娘挑眉,心想那死去的秀才也爱提笔挥毫,不过大半辈子没在画坛上闯出什麽名堂,她现在倒是很想目睹铁生公子的画是多麽值钱……
人若是走了财运,不论怎麽挡都挡不住那份幸运;杨老板当他是画坛上的宝;有钱有势的冷爷当他是自家娘子……哼!男人果真疯了,跟这傻瓜公子哥儿在树下亲热的事可是被她亲眼见过……
原来,男人的腿若是肯为大爷张开--名利自然来,要什麽有什麽,一身的书卷气质是表象,私底下不过是个溅货!
不甘心……
媚娘推开卖油的傻瓜,「还不走啊!」她瞧著碍眼极了!
郝古毅挑担了两桶油;一桶轻、一桶重,脚下踉跄,重心不稳的跌下石阶,整个人五体投地「哎唷」的叫,抬起头,眼儿张大,心里好紧张--「啊!我的油桶滚走了……」
尹玄念此时才从满脑子装著大爷的形影中回到现实状况,「出了什麽事?」他低喃问那趴在地上的少年郎。
郝古毅看见天仙大美人,一瞬瞧得呆傻,脑子空白,暂时忘了他的油桶滚哪去了?
大爷刚到宅门外,抬脚踩住朝自己方向滚动而来的桧木桶,踢回少年的身边,冷铁生老大不爽的问:「你是谁?」
郝古毅报上名来,「我叫郝古毅。」话说完,他急匆匆的赶忙爬起来去追另一只油桶,要滚哪去啊?
媚娘轻「哼」,当作啥也没瞧见,不干己事,立刻消失在这群傻瓜兼疯子的眼里。
「铁生……」尹玄念站起身来,说:「我一直等你回来。」
冷铁生的眉心一拧,冷面孔摆得难看,立刻抬手高娘子的下颚,检视他俏挺的鼻子渗出血丝,腥红的颜色登时令他满腹怒气油然而生,绝美的脸庞浮现五爪印子,他转头朝门内吼:「春花--」
尹玄念的耳朵嗡嗡作响,不禁柳眉微蹙,恼他。「叫这麽大声做什麽……」
冷铁生抓住他的手腕,看那袖口染了些早已乾固的血渍,他实在忍不住的斥责:「你怎不进屋去等我回来,难道不怕在外边被太阳晒昏,头会不会痛?」
「你凶什麽!」今天莫名其妙受到挨骂,大爷还凶他,「走开--」尹玄念推开大爷的手,不想多受什麽委屈,一手捂住仍在出血的鼻子,人闪进屋内,差点撞上飞奔前来的丫头春花。
春花往旁边一闪,刹那定住双脚,嘴里喊:「夫人……」瞧他走得急,爷随後跟上,回头交代:
「快去请这附近的大夫来。」
「喔。」
春花只顾看著爷和夫人消失的方向,没注意前方正要扛起油桶的卖油郎,他们两人碰撞在一起,各自退了几步,没跌到。
郝古毅逮著机会就问:「这位姑娘,你要不要买油?」
「好,你等我回来。」
「喔。」郝古毅一屁股坐在门槛,头顶著大太阳,心想:他的油可以卖多少文钱?
脸上漾著愉快笑容,目送大姑娘急步离开,他应该不用等很久……
41
冷铁生很快追上娘子,长臂一伸,将人捞来身上贴著,直接带往庭院的凉亭,他坐石椅,娘子搁在大腿上,多适合的位子。
「你放手!蛮子……」尹玄念还在恼他,不愿意跟相公亲近。
听他又乱叫了,冷铁生纠正:「我没有蛮子的血统。」只手紧扣住他的腰,警告他:「别乱动,我经不起你的挑逗。」
「啊!」尹玄念不敢乱动,身体僵硬的跟木头似的。嗟,刚停止的鼻血又流出一点点,脸上开始冒热气,一定是在太阳底下晒太久的关系。
现象是晕头目眩,呼吸不匀,有点喘,八成是走太快的关系。总之,他找了一堆理由跟藉口,就是不愿承认--
为什麽跟大爷处在一起,全身就会热……
他又给自己一个理由;一定是大爷的体温太高,也造成他的体温跟著升高。尹玄念懊恼的咬唇,凑近的冷面孔快碰到脸颊,目光瞥了一眼再调回前方树丛,定在那花花绿绿的颜色与庭院景致,即使如此,仍能感受大爷尖挺的鼻梁贴触到他发烫的肌肤,接著是温热的唇印偷香……
讨厌,他会继续失血……
柳眉一拧,他绝对把鼻子捏红了。
「让我看你。」
冷铁生抓开他的手,温柔的眼神睇凝他的鼻子红通通,心疼他超乎想像中的脆弱,掌心抚摸那绝美的脸庞,万万料想不到岳父母怎打的下手?
长辈被他放生,采取不予理会的态度,表示他对长辈的愤怒与不可原谅,当初……
实在不愿回首过往,冷铁生将娘子整个人压来身上依靠,减少两人之间的距离。娘子的臻首自动枕上肩崁,出奇的乖顺,他不禁讶然,愣了一会儿,随即又恢复了神色。
两人静默之时,气氛自然和谐,谁也没开口;尹玄念心里有话想说、想问,却不想出声来破坏这似曾相似的感觉;对冷铁生而言,此刻就像回归到过往,人儿不说话,愈是腻在身上,就表示思绪愈不正常。
「你跟以前一样,没变。」现在不过是脾气差,凶他跟凶什麽似的,尽管如此,还是好喜欢,想要他……
妄想把人儿抓回房里亲热、占有,但又担心孟浪的行为会不会在床上把他给摇坏了?
娘子的这颗脑子又硬又蠢,是该好好呵护,轻抚他的发,落唇去吻他平滑的额际,舌尖嚐到咸咸的味道,一丝苦涩由喉头流进心里,无能为力去为他改善亲子关系,私心也不愿让岳父母再跟娘子有所接触,怕他忆起过往,届时,该如何承受事实真相……
他什麽都不怕,就怕娘子想不开,做些傻事--
「玄念,既然嫁给我,就别再去想长辈的事,你还有我、有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开口提醒他,以家为重,以夫为天。
尹玄念黯然的垂下眼睫,深吸了一口气,胸前涨满了勇气,才问:「我以前做了什麽让人伤心的事?」
「没有。」冷铁生憋著不说--娘子最伤大爷的心……。
大爷这辈子骗人的次数高达十次之多,对象都针对同一个人--娘子。他这个人为了娘子变成了满嘴谎言的骗子和满脑子情Se、欲念的登徒子。
「真的吗?」
「真的。」大爷还在过苦日子,这天气好热,他又欲火焚身,重要的是娘子现在软软的、乖乖的,一定会任大爷摆布,但是--
怜他还在流鼻血,经不起触碰;再继续下去,他也差不多快步上娘子的後尘……
「!」冷铁生轻叹出浓烈的悲哀,都快成了怨夫的最佳典范,他是不是该上衙门请县太爷颁发一座『贞洁牌坊』以示安慰。
尹玄念揪紧他胸前衣襟,脸颊不自觉的磨蹭著他宽阔的肩膀,现在只想跟他在一起,想赖著他,缓缓仰起脸来,轻唤:「铁生……」
天……这简直是诱惑!冷铁生脑海的理智溃散幻化为冉冉轻烟,随庭院蝴蝶翩翩起舞,胯下蠢蠢欲动,他暗敛心神,得隐忍、克制,不让娘子发现他的企图不轨。
难得娘子投怀送抱--要不得、碰不得,他却舍得虐待自己!
一方面享受娘子贴在怀的亲腻滋味,另一方面抗拒睽违已久的甜蜜滋味,简直是酷刑……
他受得,冷铁生佯装若无其事。
尹玄念美眸映入刚毅的冷面孔毫无表情,他瞧不出来大爷有何心虚的迹象,坦然无愧。然,他仍是要说:
「别欺我失忆,别骗我……他们是不是无法原谅我当初求你娶我?」
冷铁生随便「嗯。」了一声,算是应付问题。
难怪他会被骂--不肖子……
那麽严重的指控不假,「原来我被打是活该……」尹玄念低喃自语,脑海顿时浮现出大娘憎怒的容颜,好熟悉……似曾见过,也似曾甩给他热辣辣的耳刮子,脑海盘旋类似大娘的嗓音,说著:
『男人跟男人是作孽,不要脸……』
喝!
一字一句螫刺在心口,心脏持续抽痛著,难受得令人快要窒息--
尹玄念轻推开男人宽阔的胸膛,滑下他的大腿,目光朝向那一望无际的天边,炽烈的太阳光芒刺得双目一黑,眨眨眼睫,不敢回头,怕他察觉这双眼对不上焦距--
「铁生,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你怎会有这问题?」
冷铁生双臂一揽,收在娘子的腰际,搂紧。俯身轻吻他的发,听他问了什麽令人恼的傻话。
「我不知道,就口问出,想知道答案。」
「我讨厌你现在太有出息了。不然,你会买下这里吗。银票我一定要还你,别再跟我分得清清楚楚。」
「……」他想到这庭院里的某处之地,埋著令人好奇的秘密。视线目前不清,他辨别不出方向,也不知丫头春花已将大夫找来,正带往此处。
远看外人接近,冷铁生才肯松手放开他,因有前车之鉴,他命令道:
「玄念,现在大夫来了,你配合一点,等会儿,我会暗示春花去端水给你。」
「嗯。」入眼的画面渐渐清楚,大夫是个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尹玄念凭直觉--
他讨厌让人碰,来的这位大夫,更是令他加重这种感觉……
冷铁生欲求不满,此时心想;至少还有点安慰,娘子只愿意让他碰。
42
临时被请来的大夫为他诊脉过後,得到的结论和每位替他诊疗的大夫所言相同。接著大夫从药箱内取出一些棉花,然後问道:「宅院内有没有白醋?」
「有。我马上去厨房取来。」春花不需爷交代,来回跑了一趟厨房,很快就将一瓶白醋拿来,不知大夫到底要做什麽?
尹玄念一语不发,擤出血块,任由冷铁生动作轻柔的以巾帕拭净,春花再度去换盆乾净的水过来,爷私下说过,要让夫人洗手用的。
「大夫要白醋做什麽?」冷铁生问。
大夫解释道:「白醋以棉花沾湿,塞入鼻孔可帮助止血,待血液凝结後,流鼻血的症状就好了。公子的鼻腔脆弱,平常要小心注意碰撞,否则恐怕会变成习惯性的流鼻血。」
美人儿的鼻血八成是被打出来的,那漂亮的脸蛋有五爪印,真是令人心疼……
「嗯。我懂了。」
冷铁生面无表情的把醋和棉花抢来手上,心想大夫该闪边去,省得挨揍。娘子有些糟糕的老毛病,大夫光靠把脉是诊断不出,除非亲身体验才会知道娘子的脾气差到什麽地步。
大爷已经获得特赦,没有性命之虞。索性亲自动手,尹玄念抚著被相公塞入小团棉花的鼻子,他张嘴呼吸,对相公叫著:「别让大夫开头痛的药方。」嫌那是多此一举。一心只想要相公赶快将人打发,他恼大夫瞅人的眼神,不正。
「那就别开药方。」他并非瞧不起大夫的医术,请他来,主要是治疗娘子的鼻血不止。
「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