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力强国-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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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正诚就此拉着箱子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
随后走廊中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相送的,有一起回去的,毕竟这个时间紧急回京,机票也没法一下子安排那么多,电力部长也还没有配专机的权力。
张逸夫独自坐在房间里,这一切都解释的通,只有一个人解释不通。
为什么岳云鹤还有如此高的声望?
无子无女无后人,年近80,实在看不出他对权力有什么过度的渴求,可为什么他却能轻松地安排张正诚?
改革派始终是一群遮遮掩掩的人,并没有一个旗帜鲜明的人物出现,不对,也许出现了一位,但他刚刚把座位让给了贾老爷。
那从今往后,怕就更没人敢出现了。
毕竟,无论是列宁的宣言中,还是太祖的思想里,资本与私营,都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褒扬,即便近代大哥们已经努力转变了大局,用各种方法重新诠释了纲领,但在某些行业,某些地方,依然充满了敏感,没人会忘记当年“走资派”的下场。
乱局中,张逸夫好像成为了一个小小的点,一个x,一个变量,局面越乱,他的可变化区间也就越大。
到此时此刻,张逸夫才忽然意识到。
自己,好像终于被赋予了改变的使命,有了改变的能力,在诸多目光的洗礼下,自己真正的登台了,迎接他的是掌声或是唾骂,这还不得而知。
因为此时他自己是最乱的那个。
他只想跟一个人好好谈谈,好好诉说,吧这些藏着的事情,把眼前的不满,未来的不安通通对一个人说出来,让她把这一切重新梳理,让她来安慰,让她来哄自己睡着,安安稳稳的度过这个夜晚。
谁都不是超人,谁都会累啊。
待招待所彻底冷清下来,张逸夫才走小门不声不响地出去。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无数的场景,无数的人一一闪过,无论是声色俱厉的欧炜,还是既精明又憨厚的牛大猛,无论是死心眼儿的段有为,还是如水般变换自如的秦勇,无论是脑子单纯的文天明,还是眼珠一转就有鬼点子的秦玥,他们都如走马灯一样过去,他们同样目标明确,他们同样热爱生活,他们对于自身的纠结与对社会的烦恼,永远止步于几句牢骚,可为什么,自己脑子里要搅这么多?
头一次,他有些倦了,也有些厌了,对博哥确实可以大放厥词,吹一吹搞民营水电的利好,但做起来,何尝不是举步维艰。
好好搞搞微机保护,把线路的,变压器的,发电机的都搞全了,有时间再弄出一套自动化,掌个几亿资产享受人生的繁华,置个私人飞机游览世界的美好,这才是最现实,也最舒服的人生吧。
没想到,来了滇南,完全没有放松下来,在漩涡的最边缘,水流反而更急,圈子转的更大。
他回到宿舍,想找博哥喝顿酒,但思来想去,这里面基本没几句话能跟博哥聊,跟他聊也聊不明白,这人务实过头了。
下意识地,张逸夫按下了“010”,紧接着按下了夏雪家的电话,但最后一位还是没按下去,只要给她家里打电话,应该就能取得她现在的联系方式。
最后他还是放下了听筒,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为了一时的倾诉而再次陷入这段绵绵无期的感性循环之中。
还有谁?
向晓菲?
这么聊只会给她压力。
父母?更不能找他们了。
岳云鹤……不行,现在不想看到他想到他。
工作……工作……只有工作了。
他提起包又赶到了单位,翻出了计划处的那些满是尘土的规划,回忆着那些闹事者说的事情,找出一个个曾经的计划,对比电网电站规划,开始勾勾画画,开始计划,分轻重缓急,循序渐进。
忘我的工作让他暂时清除了那些杂乱的焦虑,至清晨,他已将十几个积压的计划梳理成一个整体,并且起了一个在政治上很好听的名字“村村通”。
这名字肯定不是他的原创,实际上是后来国家提出的宏观项目,涵盖很多行业,包括通电通水通网通电视,保证边远村县的民生现代化。
提前打出来,也没有坏处,张逸夫在晨光中眯着双眼,靠在椅背上,终于沉沉睡去。
这天上午,送走了其余领导,滇南局也很快回到了常规的工作节奏,折腾了这么一堆事,下午的例会都变得懒洋洋的,甚至张逸夫在例会上提出了这个“村村通”的时候,不少人根本就没听。
“……综上,我认为这是事关咱们滇南民生与供电网完善的大事,可以提上议程。”
大家都迷迷糊糊听完,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什么,即便意识到的也并没有太大反应,谁管那几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有没有电用?费力不讨好干个啥?”(未 完待续 ~^~)
559 出发()
醒来的时候,张逸夫依然晕乎,但好歹凉爽了一些,朦朦胧胧,眼前一个女孩在往杯子里倒水,然后放到床边,让这水快些晾凉。
“小苏?”张逸夫迷迷糊糊说了一句。
女孩一回头,见张逸夫醒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嘴里兴奋地说道:“你先躺着啊,我叫大夫过来。”
没等张逸夫再说话,她就跑了出去,不多时,一位面相相当狠厉的女大夫拿着病历夹进屋,跟那天贵妃“醉酒”进医院的是同一个大夫。
“醒啦?”大夫见了张逸夫就更没好脸了,“你们夫妻俩是不是都有毛病?一个玩儿命作死,一个玩儿命工作,发烧39°不知道啊?还去林子里干活儿?”
张逸夫泯然一笑,想撑起身体,但太弱了。
小苏赶紧过来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而后脑门顶在张逸夫脑门上片刻,冲大夫道:“应该不烧啦。”
“那也试表。”大夫把一根温度计递给了小苏,看着张逸夫道,“你烧多久了?”
张逸夫摇了摇头。
“这么大人了,不知道高烧不能傻扛?”大夫又埋怨了一句,“烧傻烧死烧衰竭的我都见过,别以为年轻就能扛过去,等试完表,不烧的话,家属去弄碗粥喝,晚上还得吃药。”
“好。”
大夫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在病历上勾勾画画一番,出了病房,她刚出去,外面就又传来了骂声:“行了他醒了,你们都走吧别捣乱了。”
只听外面传来了憨直的土话,现在张逸夫倒也能听懂一些了,大意就是想进来看看。
大夫无奈又回来冲小苏道:“外面那堆人让进么?”
小苏望向张逸夫。
张逸夫点头。
随后,七八个村里人就这么涌了进来,手里拿着特别土的食物和饭盒,有的甚至攥着俩茶叶蛋。
“恩人呐。辛苦了,辛苦了……”当时那个反映问题的熟脸第一个凑上前来感激地说道。“原来你不是部长秘书……自己记下了俺们的事儿,帮俺们通电……”
张逸夫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这笑容,他是真的不难受了,病全好了。
小苏也端来之前晾好的水给张逸夫喝了,让他终于有力气说话。
“别谢谢我,是你们的努力。争取到的今天。”
“那哪能啊!”小伙子憨憨一笑,“那也得碰到你是不是?其他人都不管事的!”
“好干部很多,都管事儿的。”张逸夫笑道。
这会儿,后面突然有人说道:“小妹儿,你在这儿?”
苏小妹回过头去,这才发现有认识的乡亲也在。
“我在不成啊?”对别人她可不依不饶。
“成,成。”乡亲赶紧傻笑挠头。
“行了你们东西放下就好了,张局长还要休息。”苏小妹使劲推了推旁边的人。
“好,那我们也不多打扰了。明天再来。”
“不用,路远。”张逸夫赶紧阻拦。
“电线都修过去了,我们走两步没什么的。”
轰走了这帮人。苏小妹使劲关上房门,才擦了把汗道:“行了。都走了,赶紧休息吧。”
“没别人了?”张逸夫问道。
“侯丰还有你们局长之前也在,后来走了。”小苏坐在旁边整理起食物,“侯丰叫我来的,说让我照顾你,你到时候提醒他给我劳务费啊?”
“你这觉悟啊!”
“呸,我请假扣钱的好不?”小苏笑骂了一句,发现一个老乡送来的饭盒里还真是一碗清淡的米线,她也省得出去搞了。她这便扶起张逸夫,拿起筷子给他喂食。
张逸夫第一次被喂食。不自觉笑了起来:“算了我自己来吧,太奇怪了。”
“得了,就你这体质。”
“我体质挺好的。”
“那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小苏有些心疼地说道,“之前我听那些人聊,说你天天忙活那点事,没日没夜的,早该发现身体不对头的,你怎么想的啊……你不是副局长么?有必要这样么?”
“嗨,就是不想多想,就使劲做呗。”张逸夫苦笑道,“有点儿太纯粹了,连身体的反应都忽略了。”
“之前聊天的时候,你不是说是过来旅游的,没打算做工作么?”
“就又想做了。”张逸夫冲小苏道,“你喂不喂?”
“好!喂!”小苏轻轻夹了一筷子米线,吹了几下,这才缓缓送进张逸夫嘴里。
张逸夫嚼了片刻后抱怨道:“没辣椒啊?给我加点儿。”
“就这情况还吃辣椒呢?赶紧的!”
“哈哈。”
吃过东西,侯丰这才赶来,传达了马局长以及政府领导们的慰问,表示张逸夫暂时好好养病,那边已经步入正轨,有别人盯着,又坐了坐,不久便走了。
这会儿,只剩下张逸夫和小苏,张逸夫也不发烧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发现自己能独立行走后,就跟小苏说要出院。
小苏不让,但拗不过,到了大夫那边,也拗不过,强效退烧药和点滴立竿见影,严格来说张逸夫已经不算病人了,只得批准了。
换上已经一股臭汗味的衣服,小苏捂着鼻子扶张逸夫出了医院,口中骂道:“妈呀,别人不嫌你臭啊?”
“这就是男人的味道。”
小苏差点吐出来,作呕片刻后说道:“你真是有病,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啊?你看最后你们局长都没来,就侯丰过来慰问了一下。”
“那不重要,关键我自己挺舒服的。”张逸夫呼吸着外面的空气道,“那个老乡,那么感谢我,我真的挺舒服的,很久很久没这么舒服了,施恩于人,收获的感谢,让人觉得踏实,殷实。这事儿就没白干。”
“切,哪那么多好人感谢你?那帮人是傻。等你到那么晚,回村都不好回了。他们不也就送你碗米线,又没送钞票?”
“你不懂。”张逸夫觉得没法跟她解释。
“好,你懂,就你懂!”
“对了,你劳务费……”张逸夫摸了摸兜,身上还真带了一百块钱。“我出吧,你送我到这里就好了。”
“还是送你回去吧,劳务费我回头管侯丰要。”苏小妹可没打算这么放张逸夫走,“要不你在这儿没亲没故的,死街上都没人知道。”
“其实我朋友挺多的……”
“那倒来一个啊?”小苏笑道,“你看你这样,准是心里憋了什么事,也没人说。”
正聊着,一辆吉普车一个急刹车停到边上。司机立刻下车赶了过来,大晚上还带着墨镜,纯属装逼。他看着张逸夫坏笑了一下:“操,没事儿啊?”
随后他点了支烟。冲小苏道:“行了,换手儿吧。”
“你谁啊?”小苏惊讶地望着此人。
“他们都叫我博哥。”
小苏就这么不甘地被博哥把人抢走了,最终劳务费也没落实。
坐在博哥的车上,张逸夫舒服了许多。
“兄弟,玩儿够了么?”博哥一边开车,一边把烟盒递给张逸夫。
张逸夫虽然虚弱,但还是拿一支点了起来,他感觉现在自己真的是安静了,看着坤明的夜景。没一丝多余的想法:“差不多了。”
“我听说这事儿后,本来想叫晓菲过来的。”博哥叼着烟笑道。“可还没叫,你就好了。”
“别打扰她,她有她要忙的事情。”
“是了,所以就让这酒店前台小妹儿陪你啊?”博哥笑得更厉害了。
“爱咋说咋说。”张逸夫懒得辩解。
“走吧,咱走个长途。”博哥车子一拐,上了高速。
“啊?”
“你就别管了。”博哥拍了拍腰包,“有干粮。”
“去哪啊?”
“去能解开你现在吃饱了撑的闹情绪的地方。”
“还是不懂。”
“操,还是别带墨镜了。”博哥摇了摇头,摘下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