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电力强国-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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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计划》在路途中也愈发完善,对三江有了更现实具体的规划。
首先是澜沧江,湄公河上游中国境内河段名称,主干流长度2139千米,水量充沛,落差集中,滇南政府从50年代起就开始组织研究开发,80年代中期到达高峰,得到了水电部门的全力支持,如今正要启动的蛮湾水电站正是开山之笔,其后将有十余个规划中的水电站上马,形成澜沧江水电基地,尤其在电力改革,公司化经营后,这个进程将大大加速。
再看怒江,现下虽风平浪静,却是未来最大的争议所在。
21世纪初。滇南政府吃到了水电的甜头,将目光瞄向了这个干净的处女——怒江,很快与五大发电集团之一形成了战略合作。勘测规划出了开发战略,报到蓟京批示。然而这一批示就是五年。当时继三溪的成功后,全国都开始大搞水电,国家层面上对于水电建设也采取了谨慎的态度,怒江规划没有赶上好时候,滇南政府其后多次组织人马上京请命,连续数年在“两会”上请缨,均未得到明确的允许。
并不是说怒江就比其它江要高贵多少,主要问题还是生不逢时。在全国重要流域都已经开始开发的情况下,在渭河流域大水灾,三门峡大坝再次背锅的前提下,在诸多环境问题都归结于水电开发的背景下,这会儿滇南提出了这个规划,领导真的要慎重了。
与环保界舆论寻求一种妥协,留下中国最后的处女地,在这个强调人权的时代就不要折腾原住民移民了,我国水电已经相当多了,滇南再开发怒江自己也用不到。只能往外送,沿海城市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电力了……这诸多原因交织在一起,让怒江开发的规划长期止步于一个规划。
其实说白了。对于领导层而言,无非就是弊大于利。
你供电吧明明淤够了!还折腾什么?不就是为了省gdp,开发电企的那点利益么?在反对的惊涛骇浪中,中央没有站在滇南这一边,只因利益有限。
想着三溪,都被反对成这样了,照样上马,因为它是壮举,可以创造许多个第一。这才确定了是利大于弊。
绕过生不逢时的怒江开发,最后来到了金沙江。
金沙江的开发相对温和一些。并未遭遇太大的阻力,也恰恰符合国家的发电期望。规划中的电站一一上马,属于一步一个脚印。对于金沙江水电基地来说,主力多半在泗川,而非滇南,而滇南在政策上也受益,赶上西电东送的大潮,因此开发顺畅。
着眼此时此刻,澜沧江的规划已经开始实施,插手空间不大。
先着手澜沧江也绝对是正确之选,拿三溪来比较,计划1820万的装机容量,需要搬迁110万人口,相当于为了每百万瓦装机容量需要搬迁60人,而澜沧江8个电站,规划容量1590万,需要搬迁不到8万人,相当于每百万千瓦需要搬迁人数不到5人,这个数据放眼全国都是比较合理的,如此划算的工程淹没占地和移民量,必然会先被盯上。
这块肉,是轮不到民资来啃的。
而怒江,面对的压力和成本太高,除去这座绿色走廊独有生态压力外,更牵扯到太多少数民族的搬迁问题,前任已经撞破脑袋还没撞开的墙,还是不要考虑了。
剩下最为温和的金沙江,无疑是最该下功夫的地方。
这座横跨滇川二省,未来我国最大的水电基地,借着西电东送与水电发展的东风,机会太多,前景太大。金沙江富集程度居世界之最,天然落差5100米,占长江干流总落差的95%,集中且巨大的势能将产生极大的经济效益。
可以说未来20年,甚至30年,这里都有机会,受博哥的影响,张逸夫总觉得下手晚了,就要被一堆如狼似虎的家伙们啃光。
为了更具体一些,张逸夫着重考察了这个流域,尤其围绕着风清水秀的丽江仔细研究,对于河口状况,居民密度,少数民族分布都作了记录与计算,配合脑海中的资料以及与水利部门人员的交流,就各个地段都有了一个评估。
数据与实际相结合,曾经的事实与现在的状况相对比,张逸夫停在了一个地方。
其实不该是停,该说是飘。
这也不是一个地方,而是河上。
“师傅,稍微在这里停一下。”张逸夫握着地图,望着两岸冲船长道。
船夫领命,暂时靠在边上,保持原位。
张逸夫抬头四望。
首先是地貌特征,此处峡谷恰为上上之选。
就算不懂水电的人,印象中大多数电站也都是在峡谷之中,原因也很容易得出,坝体建设只需要把峡谷拦住就可以了,建设成本小、难度低,坝体体积小。
当然,只有峡谷是不够的,最关键的水电站选址因素,无非四个字——
口小袋大。
想象一下,大坝横在一个像袋子一样的区域,小口子,大身子,水流从中经过,即便是原先平静的睡眠,在这样的落差下,也会爆发出巨大的冲击力。
此处,本来宽阔的峡谷突然有一个小小的拐弯,骤然变窄,刚好就是口小袋大的完美诠释,水面好像是一块不规则的翡翠,在这里突然向中间收去。(未完待续)
545 算账()
“这是哪?”张逸夫首先问出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左边”船夫摘下草帽给自己扇了起来,指着两岸道,“这边算丽江,那边是永胜。”
“嗯……”张逸夫再次四下看了一圈,对比着手上流域委员会送的地图,抬手做了一个标注,“那这地方叫什么?”
“这地方能叫什么?”船夫笑了起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是一条河,左右两边算不同的地界。”
“那边两岸居民情况呢?”张逸夫指着一个方向道。
“居民?咱一路过来,你看见居民了没?”船夫点了支烟,又笑了起来,这人看着有文化,咋是个睁眼儿瞎。
“少数民族呢?”张逸夫追问道。
“远着那,都在山上,林子里。”船夫有点儿不耐烦了。
张逸夫也不再问他,转望旁边刚刚点上烟的侯丰:“老候,这边应该还没有输电网吧?”
“应该没有。”侯丰还算自信地抽了口烟,“张局长,这附近没用电需求,也没供电设备,弄电网就太未雨绸缪了。”
“是啊,未雨绸缪。”张逸夫笑着点了点头,探着身子,俯身感觉了一下水流,“师傅,这里汛期情况怎么样?”
“哎呦,猛地很。”船夫比划道,“七**月份的时候,咱们船想跟这儿靠会儿都晃悠。”
各种条件,数据符合,完美的峡谷口,一直半个多月的考察以来,这里算是最完美的一个地方了。
他想着想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
张逸夫啊。这是水电站选址,怎么搞得跟文玩市场挑核桃似的,见着好的还得憋着。怕别人觉出来什么。
“走吧。”他摆了摆手,不再多问。问多了也没用,去查查水文资料才是正途。
博哥看着张逸夫,也没多问,就是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
晚餐过后,他才找了个机会跟张逸夫独处,问起了这事儿。
“咱们一路十多天,也没见你眼睛那么亮过。”博哥喝着汽水试探道,“怎么样。这么快就有想法了?”
“瞒不过你。”张逸夫点头笑道,“下午去的那地方,真不错,搞个200万千瓦以上的电站,不成问题。”
“200万?”博哥现在对于水电也算有些了解了,“现在滇南正要搞的那个,最大规模的那个也就150万吧?”
“是。”张逸夫解释道,“我说的是总装机量,也许一期只有80万,几期下来总共200万这么多。”
“反正我觉得邪乎。那窄口成么?”博哥还不信。
“你不懂,水电就得有这么一个窄口,你不是老倒腾挂件儿玩意儿么?就跟珠子什么似的。就得要那品相。”
“这么说我明白了一点。”博哥点头道,“不过有一点我就一直摸不明白,你说建一个水电站,到底要投资多少钱,到底能赚多少钱?这永远是本糊涂账。”
“没辙,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工程建设成本、移民费用、流量水情、电网接入、调度计划……。”张逸夫拿出纸笔,简单算了起来,“咱们就说下午去过的那个峡口。就事论事,那个距离和容量我大概算一下。大坝长大概600多米,高150米左右。配上四台60万的水电机组,算上移民安置费用,大概……一百亿以里吧。”
“噗!!!……”博哥这瓶汽水儿绝对白喝了,张逸夫说个三五亿,他也有准备,不至于这样,什么就一百亿以里了,“100亿?谁他。妈有一百亿建电站玩??买个岛当皇帝不成么?”
“这你就不懂了,还是思维僵化。”张逸夫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谁说我必须有100亿才能做100亿的事情了?银行是干嘛的?投行是干嘛的?股市是干嘛的?”
“疯了……疯了……你得知道,恒电还欠着联合银行几百万呢。”
“这100亿,也是个虚数,我算过了未来十年的通货膨胀得出的,到那会儿100亿也不算多。”
“别说人民币,一百亿卢布依然是巨款啊!”
“你先别想困难,先想想收益。”张逸夫在纸上划了划,边算边说,“悲观一些来算,汛期短,枯期长,年发电量100亿度……电价平均算2毛5,25亿。”
“什么?”
“一年25亿,一天六七百万。”张逸夫点了点桌子,“我说的是人民币。”
“……”
“考虑运行维护税收等等成本,六七年收回成本不算长,最关键的是只要投产,就有现金流了,资本就活了,投资人也有信心了。”
张逸夫说道这里,博哥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他只记得一天六七百万。
“你说一天,六七百万?”博哥咽了口吐沫,拿起瓶子,喝干了仅有的汽水。
“对,睡一觉,六七百万。”张逸夫比划道,“不用买煤,没有损耗,只要付工资,水电厂也不需要那么多人,一百人都多了。”
博哥又放下瓶子,抹了抹嘴,看着张逸夫,眼睛里冒出了一股狠劲儿:“我认识的搞期货的,玩儿命搞,可都栽了,可栽得最厉害的,也就栽1000万。”
“这就是能源行业。”张逸夫拍了拍博哥道,“有人卖力,有人收钱。”
博哥开了一包刚买的红塔山,默默抽了起来。
这还是博哥第一次沉思,他每次说话,都是不用过脑子,跟着本能就能聊出来的,这次不得不动一动脑子了。
在他眼里,张逸夫一直是个明白且糊涂的人。
明白,是他技术、理论上比谁都明白,一说一个准儿。
糊涂,是他活得糊涂,这也要那也要,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自己没事儿还来点儿酸书生的纠结与苦恼。
现在他好像理解一些了,你做一定程度上的事,就是得有一张保得住牌坊的脸,还得有当的了婊。子的心。
要做成这事,可不是凡人之举,他超越了技术,超越了商业,超越了官场,三者合一,缺一不可。
你痛痛快快当个婊。子,官场那关你过不去。
你老老实实立个牌坊,商业那边你沾不着。(未完待续)
546 拿得出收不回()
即便博哥动了些心,但绝对自己不够了解的事情,依然不敢乱说什么,只问道:“我记得国家一直在给电力行业拨款吧?还有煤电补贴什么的,新闻里也老说电力行业亏损,赔本卖电,哪里有你描述的那么好?”
“你得分阶段,分类别看。”张逸夫对于这一点可太清楚了,“建设阶段,投资大,项目多,看表面财务,有赤字很正常,另外咱们现在的效率没那么高,设备也没那么稳定,运维方面成本也高。而今后随着大批电厂投产,进入稳定阶段,收益逐年会跟上来,投资渐渐会降下来,就跟收高速过桥费似的,一开始建高速肯定亏钱,收几年就回来了。”
张逸夫喝了口矿泉水继续说道:“然后解释类别,燃煤电厂的发电成本几乎是由煤价决定的,在价格动荡中,确实会在有的年景,煤电倒挂,发一度赔一度。水电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作为清洁能源,国家有政策,以水定电,尽量保证水电厂满负荷运转,优先于火电,风电和光伏也是如此。无能源成本,收益稳定。”
“那照你这么说,有本事的人谁还干别的买卖,全修大坝了。”
“你给我修一个?”
“……”
“这事儿很难,你给我举一个能做成的人。”
“……”博哥沉思片刻,“贾峦松!”
“他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