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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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对于面积最小、国力最低、军力最少的周淮国来说,无疑最有可能成为被浚王图浪攻击的第一个国家。
也因此,周淮国密探老者脸上的怒气也是最盛的一个。
因为军情即便紧急,其他几个国家来自北越国京城的军情探报都还没送到秦州,周淮国的探报就先一步到了,这也表明周淮国的情势应该是最危急的。
摇了摇头,苏客却说道:“郭老,这事情你根本就用不着着急,因为北越国朝廷现在既已将这事大张旗鼓铺开了,那就绝不会允许浚王图浪仓促起兵。不说能否周旋,至少周淮国的皇室还可以试着去努力一下。”
“努力,这要怎么努力?”
“几个国家一起联手抵抗浚王图浪吗?别说你们西齐国,老夫就敢说榆林国绝不会与本国联手。”
望了望一旁商人打扮,低头不语的榆林国密探首领,周淮国密探老者就郁闷道:“我们周淮国就只与北越国和榆林国交界,可比起与北越国的关系,榆林国更与周淮国是死敌,难道当浚王图浪进攻周淮国时,榆林国还会允许其他国家过境救援周淮国吗?”无错不跳字。
“郭老,你莫要说了,这都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事。而且不说我们两国关系,如果我们几国真能联合起来,又哪会怕一个浚王图浪?这都是,这都是命运使然啊”
听到榆林国密探商人将事情归结到命运上,几人面上都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正如榆林国密探商人所说,围绕着秦州的几个国家彼此间都有着不小的仇怨。或许为了一致的敌人浚王图浪,他们这些密探首领可以坐下来交换一下意见。可讨论层次一旦上升到国家、皇室,那就没这么简单了。
不说是抓住唯一希望,周淮国密探老者就望向苏客说道:“苏大人,那以你之见,我们周淮国有办法度过这次危机吗?”无错不跳字。
“本官这也不算什么意见。”
苏客摇摇头说道:“事情既然是因北越国朝廷而起,解决问题当然还要看北越国朝廷如何动作。如果北越国朝廷不给浚王图浪圣旨,或者说是不立即将圣旨发下来,事情拖延下去,或许还会有什么转机。”
“转机?什么转机?”
“例如浚王图浪出了什么意外”
出了什么意外?听到这话,众人都不再言语了,甚至周淮国密探老者眼中还闪现出一丝决然的神情。
因为,事情如果真的没有什么转机,杀掉浚王图浪,不说北越国朝廷危机立解,再没有搞什么出境立国的必要。仅以浚王图浪的七子、八女,恐怕仅是继承人之争都会变得如火如荼,那才是真正的危机立解。
“他们居然妄想杀死父王?这些该死的密探。”
作为王府的情报主要负责人,图嘏并不住在已被改建得近似宫廷的浚王府中,而是狡兔三窟般在秦州城中弄了许多遮掩行藏的小院。;
浚王图浪为什么要将王府改建得好像宫廷一样?表面上,这是浚王图浪为了缅怀当日在皇宫中的生活。但实际上很多人都知道,浚王图浪这就是为了方便操演将来攻入北越国皇宫的途径、路线。
所以,每当北越国皇宫里进行一项新的改建时,浚王府里就会做出一项相应改建。
这也是浚王图浪为什么要将旧秦州城霸占,还要将王府改建得那么像北越国皇宫的原因。
不是为了像坐在皇位上一样,就是为了将来能坐上北越国皇位。
当然,对这一切,图嘏是不屑一顾的。
因为,浚王图浪如果真有办法攻破北越国皇宫,当初又怎会被灰溜溜赶到秦州来。所以,尽管不是很清楚当年详情,图嘏却根本没有认真去考虑过浚王图浪反攻北越国的事。
不过,这也并非完全没可能。
但怎么都得等到大明公主死后再说,而不是一个图韫死了就能解决的问题。
因为别人不知道,浚王图浪却是早知道大明公主有天英门相助的事。而现在的太子少师易嬴身边也出现了天英门弟子,这就更可确认大明公主与天英门的关系。
而且浚王图浪在府议上什么都说了,就是没说太子少师易嬴有天英门相助的事,这也代表了某种端倪。
所以不考虑反攻北越国的事,图嘏更看重浚王府将来出境立国后的发展。
听到图嘏抱怨,坐在桌旁甩着小腿的图稚就兴致勃勃说道:“哥,他们真想刺杀父王吗?打算什么时候动手,要不要妹妹去干掉他们。”
“我的?img src=/sss/》茫你别听到打打杀杀就兴趣上来了行不行,难道你就不能多去读读《三字经》……?br /》
随着图嘏脸露为难之色,图稚的小脸却更是红扑扑的兴奋道:“哥你说什么啊!难道哥不知道,妹妹比起读书,更喜欢杀人吗?而且别说三字经,妹妹现在都开始看国史了呢!”
“好好好,是哥不好,哥没能帮妹妹好好启蒙,还赖?img src=/sss/》孟衷诙家继续捧书本……?br /》
一边敷衍着图稚,图嘏脸上就微微露出了心疼神色。
因为,与浚王府的其他子女都是各有母亲不同,整个王府中,只有图嘏与图稚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关系。可惜图嘏自己固然聪明过人,图稚却在小时启蒙时遇到了大困难,幸好图稚在练武上还有着足够天分,这才不至于变成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女子。
虽然对一般皇室宗亲来说,女性是否学文、习武并没有太大关系。可如果生长在浚王府这样的环境中,如果没有一些文武方面的长才,即便贵为郡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只要一想起图稚当年练武的辛苦,还有第一次杀人时的兴奋,图嘏就会禁不住自责自己没用。
因为,图嘏如果也有能写出三字经的本事,图稚就不用再去为练武受折磨,更不用小小年纪就去杀人了。
不知图嘏心中苦闷,图稚却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好,依旧满脸兴奋道:“哥,那你说要妹妹先去杀谁,先去杀了周淮国那老头吗?”无错不跳字。
“杀什么杀?我们现在杀了他们,他们以后就不会行动了吗?”无错不跳字。
半是劝解,图嘏半是解释道:“而且不知朝廷旨意什么时候下来,他们也不会急着现在就动手。或许在针对父王进行刺杀前,他们也会试试先做做北越国朝廷的工作。”
“做北越国朝廷的工作,他们有这能耐吗?但如果说到这话,如果我们看着他们杀了父王,哥你觉得怎样。”;
“呃”
不是说被吓住,图嘏喉咙中却也被噎了一下。
不知该担心还是什么,图嘏开始认真望向自己这个刚刚成年的妹妹道:“妹妹,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很简单啊!反正父王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等到父王死了,哥哥总是要与其他世子争夺继承权。所以,与其等到父王成为开国之君后再想办法争夺继承权,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争夺继承权吧!”面对图嘏询问,图稚却也格外认真道。
眼中微微闪过一丝诧异,图嘏继续望向自己还不能说完全长大的妹妹道:“妹妹,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你师父的想法。”
“不是师父的想法,是母妃的想法,至少妹妹是从母妃嘴中听到这些话的。”
与浚王府其他世子、郡主的母妃都并非秦州人氏不同,图嘏与图稚的母亲不仅是秦州人氏,而且还是旧秦州城人氏,也是秦州城当年的第一美女,深知浚王图浪最初来到秦州时的暴*,两人母妃更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所以,图稚说其他人对她说这种话或许不可能,但如果是由两人母妃说出这话,图嘏却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因为,即便已成为浚王图浪的王妃,图嘏和图稚的母妃仍是对浚王图浪深怀恨意。
只是知道图嘏和图稚的母妃有这种恨意的人不多,图嘏也在为此做小心掩藏。可好像今天图稚嘴中这种话,图嘏也是第一次听说。
因此犹豫一下,图嘏才追问道:“这有没有可能是你师父告诉母妃这话的?”
“师父?不知道,至少师父从没对妹妹说过这种话。”歪了歪脑袋,图稚却以一种可爱表情说道。
这不是图嘏硬要去怀疑图稚的师父,而是对于图稚的师父,图嘏一直心怀戒意。
因为,图嘏尽管负责浚王府的情报事务,但却一直不知道图稚师父的来历,甚至都从没见过图稚的师父。
虽然这对一个王府来说很难想像,但由于图稚的师父只是教她武艺、带她杀人,所以同样查不出图稚师父来历,甚至浚王图浪都已经彻底放弃了追查这件事。
因为不管怎样,最终学到武艺的图稚乃是自己女儿。
图稚的师父既然从没表露过任何对浚王图浪、对浚王府的不利心思、不利行动,浚王府自然也就只能对图稚这个师父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期望图稚将来能以自己力量拉拢住这个来无踪、去无影的武林高手。
这在某方面来说,也是浚王图浪特别宠爱图稚的原因。
但想想最受浚王图浪宠爱的图稚竟然会说出想看着浚王去死的话语,图嘏就感到这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所以在图稚断然否认后,图嘏就说道:“妹妹,那你能不能跟你师父说一声,就说哥哥想见见她。”
“哥你要见师父?可妹妹师父不是早说过不会见浚王府的任何人了吗?”无错不跳字。
“但现在情势不同,你就再替哥去问一声吧!不然妹你也知道,随着父王将来出境立国,或者说是随着今日的府议,浚王府以后就再难得平静了。”
“难得平静?难道哥的意思是说其他世子要开始展开对继承人位置的争夺了?”
“不是对继承人位置的争夺,而是对军权的争夺,或者说是对将来能占取的实地的争夺。”
不是图嘏想对自己妹妹耐心解释,而是图稚的启蒙虽晚,头脑却不差,不然又怎可能跟随师父学得一身好武艺。当然,图嘏是不知道自己妹妹以前启蒙不成又要如何去学习武艺的,但这就更说明图稚的师父并非常人。;
也正因为如此,事关自身利益、事关图稚利益,图嘏根本不信图稚的师父会一点想法、一点说法都没有。
因为,图稚的师父如果在这种局面下都对图稚没有一点建议,那他教导图稚武艺的用心就很值得怀疑了。
只为了传承武学?
这种笑话或许可能会发生在小说中,但却怎么都不会发生在皇室宗亲身上。
听了图嘏要求,图稚却也没再坚持。因为这不过就是传句话的问题,师父答不答应,那也与图稚完全没有关系。因此,图稚很快就啄着小脑袋说道:“这没有问题,但哥哥既然要妹妹传话,那也算是要妹妹帮着做事了,所以”
“行,行,哥给妹妹付报酬行了吧!五两银子行不行!”
“不行,事关师父,那得十两才成。”
双眼闪现着贪婪光芒,图稚毫不掩饰自己对金钱的渴望。当然,图稚并不缺钱,她只是享受这种赚钱的快乐。
想到图稚竟是个小财迷,无奈中,图嘏也只得掏出十两银子放入了图稚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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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杀一人活一人()
从图嘏处离开后,图稚并没有立即回王府,而是撒起小腿就在秦州城里奔跑起来。
图稚今年虽然已经十四岁,在北越国已是可以嫁人的年龄,但个头却很矮小,看起来就和十一、二岁的孩子差不多,也就是将将一米三五高。所以,别说图稚从没将自己当成大人,浚王府中也没人将图稚当成大人。
不过,与浚王府中的许多人,至少是与那些世子、郡主不同,图稚却是一个少有的、亲手杀过人的异数。
毕竟以王府身份,除非是在战争中,杀个人还要他们自己动手?传个话就行了。
只有图稚不同,年龄虽然不大,杀人却一定要亲自动手。
“杀人喽,杀人喽”
奔到爻埠街附近,看到前面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图稚就开始扯着嗓门喊起来。
清脆的童声好像天籁之音一样砸下来,原本还是闹哄哄的爻埠街瞬间变得无比安静。回头看到奔过来的图稚,随即所有人都一起欢呼出声道:“小郡主,是小郡主来了。”
与浚王府的其他人很少上街,即便上街也是大队人马伺候,或者简装素从,根本让人看不出那是王府队伍不同,图稚每次出门却都是独自一人,而且环佩绶带齐全,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个小郡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