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贵成双+番外 作者:花几木(19楼原创2013.07.28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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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就是刚才说话的小头目。他阴鸷地抓起绿柳的头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的脸上立马现出五个手指印,嘴角也缓缓地溢 。
他把刀抵在绿柳的脖子上,冲林迅乔喝道:“乖乖地将刀器扔了,然后自缚双手双脚,否则我便将你的侍女做成那人彘。”
林迅乔“啧啧”地摇了摇头,走到离那男人三步远,说:“你实在不是个会做买卖的人,最大的筹码在我手上呢,那便我的命。除非你们不想回去向太尉府交差了,否则你敢动她一下,我立即死在你面前。”她这会其实是在拖延时间,只要等到瑞郡王他们来,自己和绿柳就能脱身。
那男人听完后呲眼欲裂,手上青筋暴出。他知道林迅乔是个不要命的主,想割下去的刀却怎么也下不了手,憋屈得他脸都绿了。
他对面的另一个男子早就忍耐到极限,这会见林迅乔受了钳制,又背对他,便想暗中偷袭。
他举刀砍向林迅乔的右肩,以为能得逞,没想到林迅乔有听风辨位的本事,转身一个回旋踢就将他踹出了一米多远。
与此同时,绿柳也看到了那男人在林迅乔背后做的动作,高呼一声“小姐小心”,便挣扎着想去扑救她。
混乱中,挟制着绿柳的小头目一个错手,锋利的刀刃便割破了她的喉管,温热的鲜血喷溅至听到声响后转过身来的林迅乔脸上。
在一片血雾中,林迅乔混沌地看着绿柳倒在地上,急速又大量的鲜血迅速顺着地板流到她的 前,浸透了她还没能抛上连理树的那只许愿袋。
她很想上去抱着绿柳,同她说话,可是她浑身都僵硬了,挪不开一步,只能睁着一双干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绿柳缓缓闭上的眼,把她的容颜牢牢地刻进脑里,心里。
红歌和元惊澜匆匆赶来见到浑身是血的林迅乔和绿柳,顿觉呼吸困难,四肢无力。红歌踉跄着扑到绿柳身边,眼泪如珠玉般簌簌往下掉,好一会才能开口叫一声“绿柳……”接着又是泣不成声。
林迅乔从来没想过红歌也会有这么尖利的声音,就像一支利箭穿透她的心,痛得她身子都蜷缩了起来。
太尉府派来的二十人,现在只剩下了七人。那些人一见元惊澜腰间的王府玉带,便知他就是瑞郡王,亦是难缠的一个角色。他们迅速扛起眼下还不能动弹的林迅乔准备翻墙逃逸。
元惊澜怒喝一声:“想走?”立马上前与那些人纠缠起来。
他自小跟着章姑父习武打马,拳脚功夫甚是扎实,此时又是狂怒之下,爆发出了比平常更强大的力量与速度,打得那七人连连后退。
那些人得知他是瑞郡王根本不敢与他真正交手,这可是个出了名的煞主,谁要敢惹急了他,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都能将你揪出来。
元惊澜主力专攻扛着林迅乔的两人,其他人不管怎么堵他,截他,他一概灵巧地避开,就是卯足了劲狂打那二人,跟适才林迅乔那股狠劲没差。
那些人见情妙越来越不妙,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小头目立马从腰间掏出烟火弹,准备趁机扔下逃跑时,那只手臂却被人紧紧地钳住了。
不知何时林迅乔已清醒过来,将剩余的几枚银针 入扛着她两人的后脑颈椎,直接将他们扎昏了,然后她带着地狱之火来索小头目的命了。
如果说此前的林迅乔还沾点人气的话,那么此刻的她便是幽冥一个。没有温度,没有热度,浑身只有冷丝丝的冰凉之气。那双眼睛似蒙上了一层血光,闪着幽幽鬼火,明灭间就能取人 命。
小头目对上林迅乔的眼睛,顿觉一股阴寒爬上脊背,他挣脱着手臂想走,却怎么也无法摆脱那双纤手。
林迅乔夺下他手中的烟火弹,放进自己怀里,而后嗜血一笑:“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带着冲天煞气,她展开了疯狂的击杀,剩余的五人在她和元惊澜的联手围攻下,颓势渐显。林迅乔趁机又敲昏了两个,然后与元惊澜合力将剩余的三人制服,把七人捆绑成一团。
她静静走到哭肿了两眼的红歌身旁,柔声说:“红歌,你先将眼睛和耳朵蒙上,无论有什么响动,都不要回头看,也不要去听。”
红歌抬眼见自家小姐一副没了生气的模样,比已经死去的绿柳更像死人,不禁悲从中来,听话地拿了手绢堵了眼耳后,又趴在绿柳身上痛哭失声。
“瑞郡王,多谢你两次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小女还是那句话,将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绝不推辞。”林迅乔对元惊澜做了个谢礼,提刀走至那昏迷的七人身前。
元惊澜看着这样的林迅乔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祀元节那天他就已经知道她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直到今天见识她的手段,他才明白她远远地超过自己的想象。连理树下那个血 模糊的半死人,恐怕就是那些人的下场。
他深吸口气,脚步沉重地向姻缘庙外走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大门紧闭,并命令京畿卫兵严防把守,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擅自出入,格杀勿论。
此时庙外的人群已散去大半,剩余的人听到元惊澜那句“格杀勿论”均加紧了离去的脚步。众人纷纷猜测庙里头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但好奇归好奇,没人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元惊澜折身返回连理树下的时候,林迅乔已将其中四人削成了人棍。听到他的脚步声,依然面色冷峻地继续着手中的活,即便是昏迷中那些人也被痛醒了,然后又在巨痛中再次昏迷过去,直到醒不过来为止。
元惊澜看着院中新添出来的七具血人棍, 了 干涸的嘴唇,说:“你有何打算?”他觉得这话好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远得根本不像自己说的。
林迅乔转身看向元惊澜,轻轻一笑:“接下来有许多事情的确需要麻烦郡王相帮,没有您,我没办法完成。”
此时她浑身上下一片鲜红,早就看不出原来衣裙的颜色,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湿腻腻的一身血腥味。
元惊澜微叹一声:“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今日之事难遮掩过去,否则你我难逃干系。”
林迅乔挑眉,邪气毕露,“为何要遮掩,我却打算让它公之于众呢。”
元惊澜震惊,眼前的这个女子每次都能让自己意想不到,捉摸不透。
第三十三章 圣怒与借刀
林迅乔将哭得哑声的红歌扶起,把她带到庙堂里候着,然后摘了绿柳 前的那只许愿袋放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把她背进大堂与红歌作伴。
庙堂上掌管姻缘的月老神像满脸慈笑地看着她,她突然很想知道绿柳生前最后的愿望是什么。她掏出怀里的许愿袋,上面沾满了鲜血,连纸条也被浸透了。她轻轻地展开,依稀可辨出上面的字迹:
信女绿柳诚愿平国侯府季大小姐早日觅得良婿,一生顺遂;诚愿红歌姐姐早日姐弟团聚;诚愿周嬷嬷长命百岁;诚愿信女早日找到失散的家人,一家团聚。
一张不大的纸条被她写得满满当当,林迅乔哑然失笑,这个傻妞,一下子许这么多愿,神仙哪管得过来。她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眼角不可抑制的一酸,一滴泪迅速没入鬓角,转瞬便不见了。
她悄然走到兀自沉思的元惊澜身边,低低地开口:“郡王,小女有三件事想麻烦你行个方便,还望抬手相助。”
元惊澜点头,沉声道:“季大小姐但说无妨。”
“第一事,我身为女子外出多有不便,还请郡王帮我相看一处桃花繁茂的地方,我那丫头最喜桃花了,我想将她葬在桃花树下。”林迅乔踱着步子,缓缓地说。
元惊澜“嗯“了一声,“这事不难,第二件呢?”
“第二件事却是要劳烦郡王您的暗卫了,不知妥当否?”林迅乔斟酌着问。
“你先说来听听,我再定夺。”元惊澜没有完全拒绝。
“请郡王的暗卫助我清理现场与这些尸首,并帮忙找一辆普通的马车和一套普通的男装来。”林迅乔见他没反对,厚着脸皮又提出了要求。
元惊澜觉得这一要求并不过分,今日这个场面必是要私底下清理的,绝对不能透露出任何风声。只是他还不甚理解季大小姐所说的公之于众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再找一辆普通的马车和男装。
他拧眉将这些疑问抛给了林迅乔,双目炯炯地看着她,静待她的回答。
林迅乔沉郁着脸,终是拒绝:“小女知道如今再来说唯恐拖累郡王的话已是太迟,亦略显矫情。但小女一方面确实需要您的帮助,另一方面又委实不愿将你拖累更深。此事,小女只能说郡王很快便会得知,其他的请恕我不能多说。”
元惊澜见她神色凝重,态度坚决,便没有强人所难地再问下去,转而问她第三个需求。
“今日之事事关我与这些女子的清誉”林迅乔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那些女子,接着说:“一会麻烦您将她们与我的侍女红歌,以及在门前等我的周嬷嬷一同装上马车,亲自护送她们去大理寺,我会驾着另一辆马车跟在你们身后,完事后,便来与您会合。”
元惊澜知道无法从她口中问出其他的事来,便沉着头一一应了她所说的事。
不多时,姻缘庙后院便多出十来个黑色身影,身手麻利地将那些尸首搬离现场。林迅乔单独留下了那七具人棍,说是另有他用,元惊澜也没多问。
很快,地上及周边的血迹就被清洗干净,除了空气中还隐隐留有淡淡的血腥味外,仿佛刚才的那场杀戮并不曾存在过。
元惊澜将手中的两套新衣裳递给林迅乔,一套很普通的灰色男装,另一套与她身上的玉青色束裙看上去很像,不认真看的话便不会察觉出她换过衣服。
林迅乔暗自感谢他的细心,接过衣服后忍不住地问他:“郡王为何肯如此相帮于我?”
元惊澜正欲迈出的脚步顿了顿,静了半晌才回道:“我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非帮不可。”
林迅乔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对他的这个回答百思不得其解。她虽对其他男女之间的微妙心理与情感有很敏锐的直觉,但对与自己有关的男女之情却是完全没有概念。她根本就没往元惊澜对她有意的那个方向想。
元惊澜对于自己的心思其实也很困惑。此时他对林迅乔谈不上有多么喜欢,只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住了目光,好奇她的所有一切。
当他得知她年幼失母,从小在静隐寺过着苦寒生活,回府后又被人三番两次地为难,她的祖母和继母甚至算计着将她嫁给一个专打女人的暴徒时,他的心里莫名地有一丝丝抽痛,就是很想保护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她可能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他知她不是良善之人,她心机深沉,手段毒辣,可是她若不这般地凶狠蛮横,也许早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元惊澜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吩咐暗卫仔细盘查有无任何遗漏的事项。确认一切妥当后,他让他们连同绿柳的尸首一起带走,然后按照林迅乔的吩咐打开庙门,请进京畿卫,一同护送那些昏迷的女子和红歌、周嬷嬷两人去大理寺。
他明白她让自己将这些人送往大理寺的意图:一则为了避嫌,让自己名正言顺地以京畿卫长的身份接管此事,以免外界胡乱猜测牵扯上平国侯府与瑞王府;二是护住她自己与这些女子的声名,大理寺审查过后必会严守消息,将她们悄悄地遣送回府;三来这些女子的证供必是一致,无非是在庙里求签时突然受到歹徒惊扰,混乱下被人推搡踩踏至晕,或是惊吓过度才导致昏厥,没人知道那里曾 流成河。
此时林迅乔早已乔装打扮,将脸涂黑,化身成一个貌不起眼的平民男子,与元惊澜等人兵分两路,进行她“公之于众”的计划。
她驾着装了七具人彘的马车,先是远远地跟在元惊澜后头,等进了城,便拐道去了京城最大的赌坊——客赢居。
自上次祀元节与厉三结仇后,她便让周嬷嬷花了一些银子出府打听了太尉府的一些事。这个赌坊背后的老板就是厉迪的亲爹,全京城的人对此都心知肚明。而这全赖厉三整日以一幅主人的模样自居,在赌坊里得瑟卖弄,恨不得告诉全京城,全城最大的赌坊是他家太尉府开的。
此刻正是巳时(上午十点左右),客赢居门前商贩林立,人来人往。林迅乔算准时机,朝马头最弱处重击两下,直接将马儿击倒在地,然后翻身跳下,迅速混入人群。
马儿躺倒在地,顺带地将身后的车子也翻倒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人群上前观看,然后他们看到了毕生最惊魂的一幕。
七具没有脸面和四肢,只剩下一个血 模糊的人头与躯干的男尸从车里滚落出来,每个男尸 前均被人用刀刻了血字,将那些字拼读起来,俨然就是:太尉府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