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采菊东篱下+番外 作者:李煦之(晋江2013.11.04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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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那种充满了幸福、心酸,略带哀伤的气氛顷刻间荡然无存。
晏冰抬头望着门上映出来的影子:“他怎么还这个样子?”
楚略笑:“他喜欢做奶娘,随他吧。”
徐烦:“……”虽然老子功夫差,但这点耳力还是有的,楚爷……您别太不厚道了哈。
等小晏茂醒来之后,发现了他的世界发生了那么一点点的变化,娘亲不抱他了,也不牵他的小手了,娘亲被凶巴巴的叔叔霸占了,他被扔给了奶娘抱。
小晏茂有些小小的失望,还有些不解,但看在奶娘的抱抱比娘亲的更软更舒服,他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个安排好了。
马车里,晏冰和楚略正在商谈小晏茂的去留问题。
“你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吧?”楚略拉着晏冰的手,对他而言两人“死别”三年,相认之后本该有说不完的话,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多话的人,事实上就在以前表面上两人的关系也并热络,
只是手拉着手并排坐在一起就很安心,足够了。
“嗯。”晏冰低头看着楚略的手发呆,“记忆恢复后就知道了,李欣儿是秦妃身边的宫女,秦妃被污蔑与人通奸,皇表兄震怒之下要处死秦妃和这孩子,秦妃冒险动用了她宫中深藏的势力,把李欣儿和茂儿送出了宫,就是在那是遇到了为躲避追捕躲入宫里的徐烦。”她看着他的脸,“你又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无瑕给我传了信,请我帮忙,虽然秦妃恨他,两人关系不好,但到底是血亲的姐弟,又都是秦家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他在京中查明真相,拜托我寻找皇子的下落,所以才能碰到你。”
“现在呢?你要把他送回京城吗?”
楚略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笑了笑:“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生一个。”
晏冰面皮染了绯色,低垂着眼睛,没有接这个话题:“你传信给秦玉……无瑕了?”
楚略颇不自在的坐端正,心里有些懊恼,刚才也不知怎么了,没经过脑袋话就出了口,实在是孟浪了,他端正了态度,嗯了一声,沉声道:“他会在榕城驿站与我们会和,亲自来接走皇子。”
“飞鸽传书?”
“正是。”
“谨防被人拦截,还是小心些吧。”
“我明白。”楚略清清嗓子,“良初。”
晏冰抬眼看他,楚略似乎有些紧张,长长的出了口气,转过头注视着她的眼睛:“待秦玉把小皇子接走,我们回边城成亲吧。”他说完,唇角一弯,脸上绽开一个露牙齿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温暖的笑意,安静、期待的等着她的回应。
“嗯。”
夜间再投宿时,说开了的两人自然不能再睡在一个房间了,事实证明徐烦的安神药一点效用都没有,还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什么副作用,楚略没敢再让晏冰用,反正他带着晏茂睡在晏冰隔壁,有一点声响他都能听得到,不怕赶不及。
另一方面,楚略又抱着一丝希望,晏冰既然把以前的事情都想了起来,也许她那个怪病也不治而愈了呢?
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半夜的时候把晏冰叫醒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的时候,晏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坑爹的。
……
夜半响起的敲门声让本来就没睡着的楚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眼晏茂,这孩子睡的正香,每隔一会儿就响三下的敲门声完全没有打扰到他。
“谁。”他站在门边低声问。
“我。”女子幽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略眉心一跳,心道这肯定是没好了,不知道今晚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认命的打开门,他板着脸故意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回去睡觉,老子今晚没心情,明晚再和你算账。”
晏冰一愣,困惑道:“你这是……心里不痛快?”
楚略大窘,急忙补救:“没,我睡的迷迷糊糊,没注意是你,还以为是奶娘。”
她叹口气,转身离开,步履轻盈,走路像飘一样,趁着寂静的夜色,很是有几分惊悚的效果,楚略正拿不定主意到底跟上还是不跟上呢,晏冰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神色忧郁:“公子?”
楚略面皮一抖,无言的看着她,心里其实已经抓狂了:犯病了犯病了肯定是犯病了!但为何与以前都不一样?!这又是闹哪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略立刻想到两点,一点是昨晚他强行弄晕了晏冰,第二点是今天徐烦没有给晏冰施针!
徐烦那家伙的医术,虽然他自称“神医”,但自从他在控制晏冰病情上一遍又一遍的失误之后,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庸医了!
“公子?”晏冰神色已经从忧郁变成幽怨,语调带着一股子的凄婉,轻飘飘的说道,“十五月圆之约,公子难道忘记了吗?”
楚略往天上看了看,满天星,就是没月亮。
他嘴角抽了下,费了些力气才没露出异样的表情来,神情严肃,沉声道:“我没忘记。”然后迈过门槛,关上门,深深的叹口气,跟着走路轻飘飘的的晏冰去了她的客房。
很快,他会知道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艳福,不是遇到就能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父女
“奴家本是枉死异乡的孤魂野鬼,尸骨曝露荒野,承蒙公子垂怜,为奴家收敛安葬,今夜前来是为兑现诺言,愿以身相许,与公子成夫妻好事。”
他才进了门,晏冰就把门给关上插好,转身就扔下这一番话来,什么凄幽哀怨都消失了,只剩一脸的羞羞答答和欲语还休。
楚略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如果这么羞答答用那种一看就明白的暗示眼神看着自己的是自家娘子,他不干点什么那就不是真男人。
不否认他对晏冰的提议动心了,可第二天早上起来怎么跟清醒过来的晏冰解释?这绝对是趁人之危、因小失大。
还是那句话,三年都等了,本以为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结果失而复得,再等十天半月回边城在岳父岳母的见证下成了亲又什么难的?
他这么想着,脑子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激烈的反驳:有什么难的?说的轻巧,谁跟他一样天天晚上都被喜欢的人撩拨诱惑还得辛辛苦苦的做柳下惠的?
一点都不容易好不好!
问题是,要怎么拒绝她?一个处理不好,也许对方的病情就会被刺激的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更不能冒险弄晕她,本来就对脑子不好。
他灵光一闪,正色道:“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穷书生,在下感激不尽,但在下希望明媒正娶了姑娘之后再圆房。”希望这次她扮演的角色不是个太不讲理的。
晏冰感动至极,叹道:“奴家何其有幸,能遇到公子这个有情有义可托付一生的良人,只是你我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又怎能谈婚论嫁?奴家不在意这些世俗之礼,只要公子心里有我便好。”
然后,她利落的解开了腰带。
楚略抖着手戳她脖子上,抱着软倒的晏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之后,大为懊悔,但又有种无可奈何的苦逼感,把晏冰抱上床后,他打了下脑袋:“应该忍住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对晏冰出手。
上次戳晕了她之后第二天就恢复记忆了,这次会不会又失忆?
但刚才的情况,晏冰居然脱起了衣服。
楚略扶额,烦恼不已,大步来到徐烦门外,砰砰砰的敲响门:“徐烦!奶娘?”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门被打开,女人装扮的徐烦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袒胸露乳……楚略嘴角一抽,嫌弃道,“什么东西!”
徐烦打了个哈欠,两手猥琐的托着假胸抖了抖,声音带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沙哑慵懒:“老子的易容术,没有破绽,除了挤不出奶,和真的没差,你要看吗?”
楚略:“……念在你脑子还糊涂着,不与你计较,穿好衣服,跟我来!”
徐烦张张嘴,表情有些惊悚,他的确没睡醒,脑子还糊涂,要不然怎么会对这个煞星说出刚才那种调戏(……)的话来?他怕的是自己差点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摸摸也可以。
各路神佛啊——
他彻底清醒,慌慌张张把衣服穿好,脚步匆匆的跟上楚略,谄媚的问道:“楚爷,这么晚找小人……奴、奴婢有何指教啊?”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楚略纳闷儿的瞪他一眼,“不是我,是夫人,你来看看她情况怎么样。”
他推开门走进去,徐烦跟着进去,有些委屈的说道:“这还不是楚爷您说的,奶娘就得有奶娘的样子嘛……夫人怎么了?”
“她又犯病了,和以前不一样。”楚略把晏冰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让出位置给徐烦把脉。
徐烦搭着她手腕,眉毛渐渐的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确定的问楚略:“夫人刚刚真的犯病了?”
“我还能骗你。”楚略着急的问,“她究竟怎么样了?”
“让我再看看。”徐烦继续把脉,表情奇怪,“那个……楚爷啊,夫人犯病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他瞧见楚略躲闪的眼神,立刻道,“楚爷,您要想治好夫人的病,最好不要对我隐瞒什么。”
楚略冷冷的呛他一句:“那你也是个庸医。”
徐烦呵呵呵,老子是庸医你还让老子给小晏看病?“楚爷说的是,和‘奴婢’的师父比起来,‘奴婢’这个清虚教的神医自然是庸医中的庸医了。”
“她不像之前犯病的那样惧怕我,而是当自己是一只鬼,当我是个对她有恩的男子……想要……报恩。”怎么报恩?以身相许自荐枕席想要和他春风一度。
这些细节楚略死也不会告诉徐烦的,不耐烦的催促他,“你诊出什么来了没有?”
徐烦腹诽:急急急,急死你。
“夫人脉象平和,我诊断不出什么来,待明日她醒来我再诊一次脉,犯病时诊一次脉,才能得出结论。”徐烦帮晏冰盖好被子,站起来,“楚爷,若明晚夫人又犯病了,劳烦您过来叫一下
我。”
“我知道。”楚略送他出门,叮嘱道,“她的病情你且瞒着,我自己会对她讲,还有,明晚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给我忘掉,忘不掉就烂在肚子里。”
徐烦眼中精光一闪,有猫腻啊这是,他呵呵笑着点头:“那是,那是,奶娘我的嘴巴最紧了。”
第二天徐烦要给晏冰把脉,楚略还在想找什么样的理由不会让晏冰怀疑,但晏冰在他们提出要求的第一时间就主动伸出了手,十分配合,没有问任何问题。
这让楚略担心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经过一番旁敲侧击,晏冰的回答解除了他的疑虑。
“不还是失忆症吗?”晏冰理所当然道,“我没恢复记忆前你告诉过我的,晚上发生的事情我会不记得,现在应该还没好吧?”她好像只是随意的提了一句,“早上起床的时候我就发觉自己半夜起来过,但完全没印象,能治好吗?”
“能!当然能。”楚略肯定的说道,暗地里抹了把冷汗,昨天晚上晏冰解开的腰带他忘记处理了,一定是因为这个才被晏冰给发现的。
还好他把持住没做出过分的事情。
他暗自庆幸,不知道一脸淡定的让徐烦把脉的晏冰有多内伤,她能说,自她恢复记忆那天开始,每天晚上她干过的事情第二天其实都是有记忆的吗?
但是……身不由己啊。
“我怎么样?”晏冰迫切的希望自己一到晚上就人格分裂的病能快点痊愈,但她又不能表现的太急切,因为“只是晚上的记忆缺失而已,一觉到天明什么都不会发生,即使半夜起身也没有做过出格失礼的事情”——楚略所言。
“脉相平和,身体健康。”徐烦挠挠下巴,“昨晚也是如此,你昏过去之后……”他猛然住口,自觉失言,察觉一股刀子一样凌厉的视线狠狠的往他身上刺,不由抖了抖。
晏冰面无异色,平淡的点了点头:“奶娘晚上也给我把了脉?如何?”
“呃……”徐烦高深莫测状,“待今夜楚爷把夫人唤醒,再把一次脉才能有定论,目前为止,夫人昏睡以及白日清醒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