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采菊东篱下+番外 作者:李煦之(晋江2013.11.04完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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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没了声音,不一会儿,一个人影缓慢的下了马车,在月光之下,徐娘清晰的看到了女子秀美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她心头跳了跳,“你这是……?”
晏冰叹息,双眸噙泪,眉间含愁,幽幽道:“我都想起来了。”
徐娘大喜,正要问她到底把东西放哪儿了,却听晏冰继续道:“徐娘。”只一声,就让徐娘的心往下一沉,这称呼不对啊!
“我都想起来了,我和小猫儿是被夫家抛弃的,我夫家姓楚,公婆不喜,丈夫不爱,寒冬腊月还要挑水砍柴洗衣做饭,我忍饥挨饿又受冻,努力做好儿媳妻子的本分,但还是在逃荒的途中被公婆偷偷瞒着我男人抛下了,徐娘,山迢迢水迢迢,可我和小猫儿却一定要回到夫君身边的,哪怕他待我不好,但终归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泪眼汪汪,一副小白花的受虐包子脸,柔弱可怜的哀求,“徐娘,你还愿意留下来帮助我们吗?”
徐娘风中凌乱了,她喉咙里梗着一口老血,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眼看要憋死,睡梦中的晏茂小腿儿猛的一踢,徐娘脸上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痛苦,苦逼的夹着双腿,慢慢的跪了下去。
晏冰感动的不能言语:“徐娘,你真好~”她幽幽的叹口气,望着月亮感伤道,“一个花银子请来的奶娘尚且如此,为什么夫君他就不能好好待我呢。”
徐娘:疼死……老子了。
听晏冰自怜自艾哀叹遇人不淑命运多舛大半夜,徐娘才在极度困倦中靠着马车睡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惊的整个人从地上跳起来:
“李家娘子!”
小茂儿缩在她怀里睡的正香,被一惊一乍的徐娘惊醒不说,还跟个小蚕蛹一样被抛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了好几圈。
小孩儿四仰八叉的躺地上,一脸晕乎乎的表情,倒是没摔疼,揉揉眼睛满脸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娘?”
徐娘脸扭曲了一下,心虚的左右看了看,急忙把晏茂抱怀里检查了一番,刚刚把小孩儿身上的草屑清理干净,晏冰手里拎着什么从远处走来,徐娘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嗯,很正常。
她递过来一只藤球,藤球里居然还装着两个小藤球,摇一摇哗啦啦响,晏茂的注意力被藤球吸引,抱着藤球学着晏冰的样子摇啊摇,听到响声高兴的直傻乐。
徐娘狐疑的看着晏冰:“李娘子,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晏冰愣了下:“昨天晚上有什么事情?”
徐娘瞧她的神色不似作伪,心里直犯嘀咕,晏冰没把她的问话放在心上,催促她:“徐娘,车里有瓦罐还有米,你熬点粥,我们吃了好赶快上路,路上我们再好好谈一谈仇家的问题。”
徐娘无语,心道这丫头还真把老子当她佣人,使唤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哈。
可没办法,谁让之前告诉她的说辞是已经支付了许多工钱的奶娘呢,至于仇家的问题,徐娘仗着晏冰什么也不记得,打算和之前一样尽情的忽悠她,然而不等她把早已想好的那套说辞告诉晏冰,第一波麻烦已经找上门来。
马车被拦住了,对方是三个孔武有力的男人,皆骑着高头大马,青衣黑褂,佩刀,刀柄全都系着红绳,皆打着一种十分少见的绳结。
看到他们的扮相和武器,徐娘的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么快就被追上,显然超出了她的预计,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几位大爷……”
“我等乃是清虚教弟子,奉命追捕教中一名叛徒,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不会为难你等。”说话的是中间的一名汉子,态度还算有礼,视线从徐娘身上轻轻扫过,落在她身后的马车上,“车中是何人?”
“我家主子和小主子。”见晏冰没有出面说话的意思,徐娘只好硬着头皮回答他们。
那汉子点点头:“女人和孩子?”
“正是。”
“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从京城来,往北疆边城投亲。”
“哦,你讲话不似京城口音,倒似乎是南疆那边的。”汉子眯了眯眼睛,“劳烦掀开车帘给我们看一眼。”
“这……”徐娘为难,看了看对方的脸色,三名汉子全都没有表情的看着她,看样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时候官府之外的人也有权利盘查行人了?”正在徐娘为难的当口,车里传出一个年轻女子冷清的质问声,“清虚弟子?该不会是强盗吧?若是碰上强盗那也是没法子的事,徐娘,帘子掀开给他们看,若能躲过这一劫以后遇到自称清虚弟子的一定要绕着走,若躲不过去那就只好认命了,谁叫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呢。”
“哎,好。”徐娘眼里露出点笑意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清虚教的做派,他们自诩被官府百姓认可的名门正派,把声名看的比什么都重,欺负弱小女子的名声他们可不敢担上。
果然,不等徐娘的手碰到帘子,为首的那名汉子立刻道:“且慢!”他抱拳道,“是我等唐突了,万望夫人莫怪。给马车让路。”几人驱马让到路边,眼睁睁望着马车离开。
三人目送马车远去,三人中的其中一个道:“老大,就这么放她们走了?那叫徐娘的一定是徐烦那家伙易容的。”
被叫做老大的汉子冷哼一声:“我自然知道,但车里的女子不知道和徐烦是什么关系,不能让清虚教因为你我担上一点污名,既然已经追到了他的行踪,就不怕他跑了。”他阴险一笑,“二平,迷香带了吗?”
☆、包子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小白菜的暴虐夫君
提心吊胆两三天,没发现清虚教的人有任何动静,徐娘这才敢松口气,心怀侥幸的想他们大概是没认出自己。
谁能想到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会把自己易容成一个大胸奶妈,而且还真干起奶妈的事情来。
徐娘——应该叫徐烦,乐呵呵的认为自己时来运转,也终于有心情来考虑逃脱追捕之外的其它事情,比如小晏的脑子。
他至今不知道那天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那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肯定的是赶车逃出城的那天他粗鲁的架势让她的病情加重,证据就是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发作一次的“怨妇妄想症”,她一到晚上就会认为自己是一个被公婆丈夫抛弃的小媳妇儿,编造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悲情故事,拉着徐烦给他讲,一说就是大半夜,第二天醒来偏偏什么都不记得。
徐烦苦不堪言,却不能不听,更不能打断他,否则他觉得自己会被苦情小晏的泪水给淹死。
他后悔不已,试图为晏冰治疗,但晏冰脉象之乱是他闻所未闻,诡异复杂的让他有种想撞墙的冲动,早知道那天他驾车的时候就小心点了,脑袋这玩意儿真的不能乱磕乱碰的,徐烦加快速度,
想尽快赶到南疆找他师父,希望他师父能治好晏冰的怪病,否则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知道这姑娘到底把他的东西给藏到哪里去了。
晏冰不知道徐烦的想法,她只是感到“徐娘”对他们“母子”的照顾越来越贴心周到,对他们关爱有加尽心尽意,晏冰愧疚的反思自己,真不该认为徐娘是个欺负主人的恶仆的,虽然偶尔脾气不大好,但就和徐娘自己说的那样,心地是善良纯洁的。(……)
为表示亲近,晏冰改口和小晏茂一样亲切的称呼徐烦为——“奶娘~”。
徐烦抖了抖胸前的两坨假东西,面无表情的自我催眠:我是奶娘。然后拿着他针灸的装备,准备
去给晏冰施针——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至少不会让她的病情加重。
一推开晏冰的房门他就察觉到不对劲,有迷香!还是他做的,心里操了一声,他不甘不愿的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清虚教的三个男人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打开门窗让迷香的味道散去,为首的男人笑着用脚尖戳了戳徐烦:“三燕,扛着他,辛苦了两个多月,总算能回去复命了。”
“老大,这两个呢?”二平指了指床上的小晏茂和晕倒在床边的晏冰。
“嗯。”男人想了想,“把包袱里的银两拿走,伪装成徐烦卷脏潜逃的假象,记得去徐烦的房间里把他的东西收拾干净。”
二平道了声好,抬脚正往外走,动作忽然僵住。
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一个文质彬彬神色平静的男人,正在翻包袱以及检查徐烦易容的老大和三阳也都僵住了,他们有些意外,为防止万一,整个客栈里除了徐烦的房间他们都放了迷香,不可能还有人醒着,这男人是谁?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场面僵住,气氛凝滞,两方人马谁也没轻举妄动。
片刻后,门外的男人先开了口:“贼?”他眉毛上挑,平静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眼里带着嘲讽的冷笑,五官的线条越发的冷硬,透着一股让人胆颤的严厉和危险,他缓缓的扬起了手,门内三个男人在看到他手中的东西时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
那是一把弩,不是普通的弩,而是被朝廷管制,从三年前那场战事后管制越发严格,只有一部分军人和特殊身份的人才能随身佩戴的连发弩,它发射时犹如传言中的暴雨梨花针,但比暴雨梨花针更加可怕,几十枚钢珠以可以轻易穿破铜墙铁壁的力量几乎同时发射,这样近的距离,从未有人能从弩下逃脱。
流年不利。
老大放在刀柄上的手慢慢松开,他做出不抵抗的配合姿态,道:“大人,我们只是在抓捕叛逃者,并非贼人,并没有想过伤及无辜。”
“但已经殃及无辜。”男人声音冷硬,身姿笔直坚定,他的形容气质很容易让人想到训练有素的军人,“证据。”
没证据,本来徐烦脸上的易容可以作为证据,但徐烦易容术高超,没有特殊的药水别想在短时间内把他的易容去处。
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证明的方法,不过,这人未必会同意,老大心底无奈的叹口气:“这是个男人,我可以脱了他的衣服给你看。”
男人不为所动:“你觉得我会答应?”
果然。
“大人想怎样?”明白今晚的任务算是泡汤了,老大索性放开徐烦,大不了过了今天晚上等这位大人离开之后再来抓徐烦,虽然他们已经打草惊蛇可能会多花点功夫,不过只要盯紧了这家伙不然他逃跑总会有机会的。
“滚。”男人开口,“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
“是,大人。”老大挥手,“我们走。”有资格穿常服还佩戴连发弩的军爷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对象,这是大尧的百姓都明白的常识。
确定三人都远远地离开了,男人才收起了戒备的姿势,走到了房间里,习武的人多少懂得一些医理,他蹲下去正要给徐烦把脉以确定他的情况时,徐烦猛然睁开了眼睛,利芒乍现,看到男人的脸时有些惊愕的怔了一下,一咕噜爬起来戒备的望着男人。
男人不慌不忙的站起来:“路过,看到有贼,顺手赶跑了。”
徐烦眼尖的看到了他手上的连发弩,眼睛闪了闪,扯出一个讨好的笑脸:“多谢军爷相助。”
“那位姑娘……”
“坏啦!”徐烦一脸大事不妙的表情,他自个儿弄的迷香最清楚其中的功效,这玩意儿别管是劣质的还是高级的吸了对身体都没什么好处,如果是普通人还没什么,可晏冰这个情况却叫徐烦不得不担心,于是也顾不得和男人周旋,一阵风的跑过去把晏冰抱到床上拿出针来就给她扎。
晏冰悠悠转型:“奶娘……怎么啦?”
白天的晏冰说话时口吻虽然温和,不过声音略显冷清,给人的感觉比较沉稳一些,徐烦一听她迷迷糊糊还有些娇憨感觉的声音就知道这绝对是犯病中。
她扶着额头坐起来,带着轻微的鼻音说道:“我梦到……夫君!”她瞪大眼睛盯着徐帆身后。
徐烦一哆嗦,颤巍巍的回过头,男人依然笔直端正的站着,严肃冷厉,听到这声“夫君”脸上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冷静的说道:“夫人,你认错人了。”
晏冰听到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心脏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空白着,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喃喃道:“楚略……”
楚略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