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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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就算是信佛,佛祖也不会救我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比丘尼连忙摇头:“我的意思是说,你只有放下外物,才能获救。”
“放下外物?”孙绍转了两下眼睛,似乎非常不解,促狭的说道:“你是让我扔了这船,脱了这衣,赤条条的一个人跑?”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搞,忍不住笑了起来。
比丘尼红了脸,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孙绍的xiōng口,似乎想到了孙绍赤条条的样子,她有些难堪的摇摇头:“也不完全是,是要你放下得失,放弃争斗,这样才能获救。”
“放下武器,那是投降,我想费罗兹肯定不会放过我的。”孙绍缓缓的摇摇头,一副很悲壮的样子:“我倒是觉得,与其等佛祖来救,不如提起刀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来得更实在。”
“……”比丘尼很无语,孙绍也不着急,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比丘尼想说辞。
舱外,十艘战舰在裨将军敦武的率领下,如同恶狼一般闯入了天竺水师的,他们虽然在上风,却没有升帆,而是由六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汉子全力摇动桨轮,驱动着狭长的战船向前,尖锐如刀锋的船头劈开碧yù一般的海水,像一条飞鱼,几乎要贴着水面飞行。面对天竺水师,越国水师表现出了极大的轻蔑,他们甚至连船头的强弩都没有使用,而是驾着船直接冲撞过去,他们要用最原始而且最有效的海上战术给不知天高地厚的天竺人一个教训。
十艘战船,在海面上拖曳出十道白làng,如同十支利箭,整齐划一的扎进了天竺人的阵型。
碰撞,在一瞬间发生。
跑在最前面的潘地亚水师根本没有把这十艘战船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越国人的自杀行为而已,他们的眼里只看到搁浅的楼船,只看到楼船上的财富,他们都辗转听说了这艘楼船上的豪华,都想第一个冲上船去,抢走最值钱的东西。
这个时候谁会把区区十艘船放在眼里,在如cháo水般涌来的天竺水师面前,他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lànghuā而已,一个回合过后,这十条艘就会淹没在cháo水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踪影。
然后,事实却和天竺人想象的大相径庭。发生冲撞的越国水师战船如同锋利的剃刀一般,狠狠的将迎面撞来的天竺战船撞得剧烈摇晃起来,用棕丝捆扎的船板抵抗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力,在一阵难听的呻yín之后,裂开了一条条缝隙,海水汹涌而入,很快没过了天竺士卒的脚面。他们惊慌的大叫起来,再也顾不上近在咫尺的楼船,而是手忙脚luàn的开始舀水、堵塞漏dòng,然而因为他们的无所畏惧,双方都使出了全力,冲撞的力量实在太大,缝隙又多又宽,海水涌入的速度根本不是他们舀水就能弥补的。
与他们的恐惧相比,越国水师却是连欢呼都懒得发出,他们驾着毫发无损的战船,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去,很快与另一艘天竺战船发生冲撞。
“呯”的一声,又是一艘天竺战船受伤。
十艘战船划开十条白线,所到之处,天竺战船人仰船翻,无一回之将,最开始受伤的天竺战船还在大呼xiǎo叫的时候,他们已经深入天竺人的阵中,当最前面的天竺战船开始沉没,天竺士卒们绝望的在水中开始扑腾的时候,他们已经杀透了潘地亚水师,与哲罗水师正面相对。
哲罗水师看着从潘地亚水师中透阵而出的越国水师,大huò不解。前面潘地亚水师虽然被击伤了不少战船,惊呼声四起,可是哲罗水师与他们隔着近三百步远,在这个距离上,他们根本看不到潘地亚水师阵中究竟发生了什么,而且潘地亚水师的总体阵型并没有发生变化,从外观上很难发觉什么。
难道是越国水师只剩下了这几艘船?哲罗水师的将军心头突然涌过上一种强烈的嫉妒,这次又被潘地亚人抢了先。
“大王,敦将军他们冲透了天竺人的第一重阵。”凭栏观战的关兴xiǎo跑进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轻声说道。敦武他们悍然出击,大出他的意料,他觉得越国水师再强悍,以十艘战船冲击天竺人的战阵,那也是凶多吉少,没想到敦武他们居然势如破竹的成功了,十艘战船总共撞翻了十七艘天竺人的战船,所到之处,如汤泼雪,天竺人被他们打得无还手之力,原本完整的阵势一下子被割裂开来。
“是吗?”孙绍抬起眼皮,瞟了一眼一脸喜气的关兴,漫不经心的说道:“天竺人如何?”
“沉了三艘船,剩下的十四艘正往岸边赶,应该跑不出周将军他们的包围。”
“嗯,你继续去看吧。”孙绍摆摆手,看着比丘尼,脸上lù出一丝笑意:“看来子我的办法还是比较好些。”
“可是,杀生是要造罪业的,有了罪业,下辈子投胎……”比丘尼咽了口唾沫,没敢再说下去。
“下辈子做猪狗,被人杀?”孙绍笑了一声,笑容随即收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舱底,好象在思索什么似的,过了一会,他又问道:“是不是杀人都会造罪业?”
比丘尼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中别有一种涉世未深的天真。
“唉,我就奇怪了,你为什么会成为比丘尼?”孙绍忽然好奇的问道:“你从xiǎo就出家修行吗?”
“我从xiǎo就修行,但没有出家,而是做居士,到了二十岁才出家,受了具足戒,成为比丘尼。”比丘尼有些掩饰不住的得意:“我是师傅座下最年轻的比丘尼,也是最纯净的。”
“你师傅……是叫阿难大师吧?”
比丘尼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我们不叫大师,而是叫阿梨耶,就是有高的德行,高智慧的人,是受人尊敬的人。用你们越人的话说,应该叫……叫……”
比丘尼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只好求助的看着一旁担任翻译的周yù。周yù淡淡的说道:“愚以为尊者二字比较合适。”
孙绍看了一眼周yù,眼中掠过一丝狐疑。周yù原本是个很活泼的nv子,自从那个变故之后,开始变得安静起来,但是从来没有象眼前这样安静的,安静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和这个比丘尼相比,比丘尼是一种从未被人世污浊所沾染的纯真,而她却是一种……看破红尘的孤寂。
一想到这个词,孙绍忽然有一丝不安,他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比丘尼,余光却在注意周yù的脸sè。
“你们怎么修行?就是坐禅吗?”
一涉及到专业词汇,比丘尼那可怜的汉语就说不周全了,她嘀咕了一阵梵语,然后看向周yù,周yù随即接了上去:“坐禅只是外在形式,坐而不观,不是坐禅。他们的修行叫禅观,观才是重点。”
“观什么?”孙绍紧跟着追问道。
周yù应声答道:“观佛,观心,观念,观想,观世间音。观前世,观今生,观来生。观亦不是目的,观的目的是空,是止观,不是想,又不是不想……”
孙绍看着侃侃而谈的周yù,看着她了无生气的眉眼,忽然一阵钻心的痛,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拿xiǎo尼姑开开心,当消遣的,结果周yù这个劝他了解一下佛教,再找到应对之策的人却先中了佛教的毒,听她这么一通说,他知道,周yù自己只怕已经信了这套说教。
孙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外面嚣张的战鼓声突然之间离他远去,耳边只剩下周yù清亮缥缈的声音。孙绍有些茫然,他听xiǎo尼姑说经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他根本不信她的说教,他就是拿她开开心,看她被自己辩得哑口无言时的表情,他一直搞不懂,那个和西游记里佛祖身边的两尊者之一同名的阿难尊者为什么会被这么一个比丘尼来劝他皈依佛mén,这不是把羊往狼嘴里送吗?然而,他现在忽然有些明白了,正是这个比丘尼的纯洁,至少不会让他一见之下就避之不及,同时和他身边的这些nv人也好沟通,周yù就是一个最直接的例子。
这个阿难尊者其实也蛮通人xìng的。
“大王,崔将军他们围住了天竺人。”关兴又一次走了进来,高兴的说道。
“是吗?”孙绍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走出舱mén,接过关兴递过来的千里眼看了一眼,嘴角挑起一丝微笑:“逮住这条大鱼了,这次没白来。”说完之后,又将千里眼还给关兴,自顾自的回了舱,重新坐回主位上,手支着额头,xiǎo拇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眉心,过了片刻才说道:“阿yù,你读过老子吧?”
“读过。”周yù一时没明白孙绍的意思,这谈佛经呢,怎么说到老子去了。
“你说的空,什么不是想,又不是不想的,是不是和老子说的那种玄的境界有些相似?”孙绍抬起眼皮,看着周yù的眼睛。周yù想了想,扭过头对比丘尼说了几句。比丘尼认真的听着,又仔细的问了几句,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儿又争执起来,似乎有了不同意见。最后,周yù又重新看着孙绍说:“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样,好象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有些不同。”
“玄之又玄,众妙之mén。无名有名,是不是和他们的什么空与sè的有些相似?”
周yù凝眉沉思,过了好半天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好象是,又好象不是,我一时也说不清。”
“说不清的东西,你都信?”孙绍忽然提高了声音,断然一声暴喝:“所谓观禅和‘致虚极,守静笃’又有什么区别?什么非想非非想,又和恍兮惚兮有什么区别?你问问她,佛祖在菩提树下坐了七天,最后悟出来的道理究竟是什么,佛教分上座部和大众部共二十部,就这个问题有没有一个统一的答案。”
孙绍的断喝和舱外突然响起的jī昂战鼓jiāo相呼应,突然之间时震慑了周yù的心神,就连根本听不懂孙绍在说什么的比丘尼也被孙绍突然暴发出为的气势镇住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孙绍,惊慌失措,多年修持才获得的平静冰销瓦解。
舱内寂静无声,周yù陷入了沉思。
而舱外却是喊杀声震天,崔谦带领大军从远处赶到,五艘楼船一字排开,将包围圈越缩越xiǎo的同时,楼船上的弩砲和连弩不断的轰鸣着,将一枚枚石球和弩箭撒向天竺水师的后阵,拍杆此起彼伏,轮番下击,在打击范围内的天竺战船逢之辄碎,无一幸免,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片狼藉,侥幸逃出生天的战舰还要面对着拖后的二十多艘战舰的强横攻击。
随着崔谦等人的到来,战局迅速向越国水师倾斜,天竺水师虽然人多船多,可是在越国水师的攻击面前,他们应对乏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推锋而进,不断的向阵内延伸。
周循和诸葛直的两艘楼船率先冲出战阵,一左一右,直扑朱罗王费罗兹的座舰。
第四卷 东西争雄 第五章 引道拒佛
第四卷东西争雄第五章引道拒佛
费罗斯听到了望的哨兵像被人踩了尾巴的惊叫时十分生气,这种慌luàn的叫声很容易造成士兵们的误解,士兵们身处危险之中,特别敏感,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胡思luàn想,所以军中不许奔跑,不许大声喊叫,不许jiāo头接耳,都是有原因的。
但那个士兵显然没有体会到费罗兹的愤怒,他继续大声尖叫着,一只手指着船队的后方。
桑贾伊火了,一边大声叫骂着,一边爬上了望楼,拔出腰间的短剑就要砍这个犯了病的哨兵,哨兵却把两只眼睛瞪得溜圆,黑sè的眼球悬在眼白之中,显得非常xiǎo,莫名的有一种诡异的味道,而他的眼神中则全是遮掩不停的恐惧,指向后方的手不停的颤抖着。
桑贾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僵住了。
五艘庞大的楼船形成一个半月形,从远处疾驰而来,他们虽然是逆风,也没有起帆,但是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想像,与它们一比,那些朱罗水师不仅是xiǎo,而且慢得像蜗牛。大船飞快冲入他们的后阵,所到之处,人仰船翻,大船上的十几根和桅杆一样高大的巨杆象十几只巨手,不停的舞动着,将靠近的天竺战船一个接一个的打翻、打沉。
与天竺战船相差不大的二十多艘战舰落在后面,并不急于上前攻击,他们的目标是那些侥幸从大船之间漏网的天竺战船,这些战船虽然不如前面的大船那么巨大,但是强横无比,桑贾伊亲眼看到两艘天竺战船被对方撞过之后就开始在原地打转,船上影影绰绰的士卒luàn成一团,像极了漏水时的情景。
越国人有这么多大船?这些大船速度这么快,攻击力这么强?
桑贾伊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