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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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小国的悲哀,无咎心知肚明,他已经没有太多的选择,只得留心打量了崔谦身边的情况,然后嚅嚅退出。崔谦客气的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远去,这才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等候的夷商说道:“敢问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叫昆图斯?塞维鲁。”夷商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又笑道:“我还有一个汉名,叫秦论。”
“你还有汉名?”崔谦笑了起来,一边示意秦论入座,一边笑道:“不过,有个汉名确实方便,我这嘴笨,你们的名字我还真是不太念得起来,和鸟叫并不多,也记不住。”
秦论见崔谦风趣的自嘲,也忍不住笑了,便解释道:“其实我的名字也好记,昆图斯的意思就是第五,按你们汉朝的说法,和伯仲叔季幼之类的排行差不多。”
秦论的汉话虽然并不太好,但是他说得很慢,崔谦倒还是能听清楚。他见秦论还知道拿汉人的命名习惯来做比喻,不免笑了起来,他用拳顶着太阳穴,饶有兴趣的看着秦论,说了几句闲话,打听了一些大秦的风俗,然后才不落痕迹的提到了正题,问到了大秦的武器。他之所以把秦论叫来闲聊,并不是对大秦有什么兴趣,而是因为秦论在商人们夸赞越国的强弩和霹雳车时,他正好看到秦论摇了摇头,虽然动作很轻微,但是他看得非常清楚。
到目前为止,越国的军械一直是领先于所有对手的,这也是越国水师一直能以少胜多,连战连胜的原因之一,强弩和霹雳车都是越国水师引以为豪的强力武器,容不得别人轻视。
秦论明白了崔谦的意思,他笑了笑,先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秦的武器,最后说道:“我们大秦的武器种类不如你们汉朝的多,有不少武器性能也逊色不少,但是我们大秦也有一些武器非常不错,比如投枪和弩砲……”
崔谦听得很详细,不时的还打断秦论问一些细节。秦论说的投枪,他不是太感兴趣,因为投枪的杀伤力虽然强,但是射程有限,而且是一次性消耗品,并不符合越国威力与成本的综合计算习惯,但是秦论提及的弩砲却让崔谦非常上心。
秦论所说的弩砲就是扭力弹簧弩砲。扭力弹簧弩砲自从问世以来,就是一项冷兵器时代的杰出成就,与崔谦他们现在使用的霹雳车相比,性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扭力弹簧弩砲使用的蓄能方式与霹雳车的杠杆原理和强弩的弯曲弹性蓄能不一样,是利用动物肌腱的扭力蓄能。这种弩砲能将一塔化特(古希腊重量单位,约合26公斤,100汉斤)的石弹抛出三百码(约合270米,近二百步)开外,而巨型弩砲的射程甚至达到四百码左右。
应该说,从射程和打击精度上来说,弩砲兼有强弩和霹雳车的优点,使用扭力蓄能的方式也是越国的能工巧匠们没有想到的方向,崔谦虽然不太相信秦论所说的弩砲真有这么厉害,但是他还是非常重视这个信息,他立刻邀请秦论到朱崖一行,并且允诺将向越王孙绍推荐他。
秦论十分高兴的接受了崔谦的邀请,他那双深目之中露出了一抹期盼的神彩。崔谦注意到了这丝神彩,沉吟了片刻,也没有说什么,让人把秦论请下去休息。
范蔓看着意犹未尽将军们,非常明白他们的心思。将军们对只杀了一个时辰就封了刀十分不满,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但是范蔓以内城尚未攻破,不能任由士卒们发泄,还要防备城内的突击为理由,断然下令封刀,令各军戒备。
将军们虽然不情愿,可是他们还没有胆量在范蔓面前撒野,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只有范如等几个亲信将领留下了。范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挺得笔直的腰弓了起来,双手撑在腿上,无力的低下了头,一阵阵的冷汗从额头上滴下来。
“大王,喝口水吧。”范如小心翼翼的递过一杯水,安慰道:“外城已经攻破,越国人无路可逃,败亡已经是定局。拿下金陈,向前必然望风而降,大王可以宽心些了。”
“宽心?”范蔓沮丧的摇了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抬起头看着范如和几个亲信,无奈的苦笑道:“你们真的相信我们能很快攻破内城?”
范如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听出了范蔓的担心。特别是范如,他昨天就感觉到范蔓不是很自信,可是那仅仅是有些不自信而已,而现在,他听出了非常严重的担心。
“大王,我们……今天这么顺利的就攻破了外城,那内城……有什么难的?”
“顺利?就是因为太顺利了,我才担心。”范蔓慢慢的靠在榻上,眼光中带着几许痛苦,几许悔恨:“你们想想,我们攻破的是哪个门?”
范如心中一动,若有所思。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破城就下达了封刀令吗?”范蔓似乎在自言自语,“你们以为攻破了外城,内城也就逃不掉了,可是你们忘了,内城还有越国人,他们有足够的实力守住内城,我们这个时候杀金陈人,杀各国的商人,只是把这些金陈人和商人推到越国人那一边。如果没有越国人,我们杀就杀了,反正这次也没打算留着金陈,到时候再施一些恩惠,他们就会忘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根本没有把握打败越国人啊,再杀人,岂不是给自己增加对手?”范蔓喘息了好半天,最后长叹一声:“我们被可恶的越国人利用了。”
第三卷 海盗帝国 第七十五章 近在眼前
第三卷海盗帝国第七十五章近在眼前
“将军,越国人还在清理航道,估计还有三到四天就能出港了。”
阮武点点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范蔓离开的这些天,他一直很小心的打探着越国水师的情况,越国水师被范蔓略施小计就困在了孟昂湾里,他们这些天一直在全力清理水道里的沉船,进展非常慢,看这样子,大概大王拿下金陈国时,他们也未必能出港。
阮武对范蔓是佩服到了极点,扶南国的几员大将接二连三的在越国人手里吃了亏,可是范蔓一出手,立刻把越国人治住了,这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可惜,范蔓年龄大了,身体也有些不太好。
阮武一想到范蔓的身体,不免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口气。他挥挥手,命令斥候下去休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夏天的丛林又闷又热,蚊虫又特别多,不过这样也好,越国人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而且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范蔓已经赶去了金陈,一直以为几万大军在这里设伏,根本不敢上岸,所以这里安全得很,阮武大可以放心的喝酒。
皎洁的月亮浮出海面的时候,阮武的脚步已经有些飘浮,他最后一次查问了孟昂湾的情况后,沉沉的睡去。范蔓交待他在这里至少守五天,五天之后,他随时可以撤退,而今天已经是第五天,明天早上,他就可以离开这里。虽然阮武打算再坚守两天,越国人如果发现不了,他就一直坚守下去,直到范蔓的捷报传来,可是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夜晚的丛林安静而危机四伏,隐隐约约的虎啸声中,阮武沉入了梦乡。
……
范蔓思考了一夜,还是没有更好的办法,顿逊的外城拿下了,越国人退入了内城,收缩了防线,依托更为高大的内城城墙,充分发挥他们军械精良的长处,内城的攻打难度成倍增加。按范蔓的想法,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围而不攻,等着城内粮绝,不战自溃,可是他知道,他把崔谦围在金陈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孙绍的耳中,不出意外的话,孙绍很快就会赶到,如果不能趁着孙绍来之前的空档重创崔谦的话,他可能会受到城里城外的夹击,所以他虽然对攻克内城不抱什么希望,也没有打算在击杀孙绍之前攻克内城,可是他还是下令攻城,准备利用已方人数的优势,消耗崔谦的实力,只是为了避免战象的伤亡,他把所有的战象都撤出了外城,在孙绍可能来的路上进行设防。
攻防战热火朝天的打着,一打就是三天。这次崔谦守得十分用心,扶南人连城墙边都没摸着,扶南的将军们打得搓火,而范蔓却很平静,他对攻城的事情并不担心,反倒是对城外的情况十分关注。阮武每天都有消息送来,说孙绍还在孟昂湾,不过,范蔓估计孙绍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原因很简单,金陈离孟昂湾只有三百多里,孙绍的船虽然被困在了湾中,但是崔谦的舰队可以去接他,孙绍完全可能趁着夜色,换趁到崔谦的舰队上,瞒过阮武的眼睛,偷偷的赶到金陈。
范蔓小心的计算着时日,派出大量的斥候在沿海一带打探情况,同时,他命令城里的黎元做好准备,在必要的时候刺杀崔谦。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范蔓的意料,孙绍一直没有来,阮武每天都有消息送到,说孙绍一直在孟昂湾,有几个斥候甚至看到了孙绍本人,他们还在为清理航道的事情忙碌,进展非常慢,估计一时半会的不可能离开孟昂湾。
范蔓糊涂了,难道崔谦的舰队就在海上晃悠,居然没有和孙绍取得联系?还是孙绍对崔谦有足够的信心,根本不想来解围?又或者是他高估了孙绍对崔谦的重视?
范蔓左右为难,孙绍不来,他围城打援的计划就落空了,而他现在根本拖不下去,连日攻城不下,他对士兵们的允诺就不能兑现,士气十分低落,多拖一天,便多一分危险。范蔓犹豫不决,勉强又攻了两日城,孙绍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范蔓觉得事情可能出现了意外,他立刻改变计划,决定先拿下顿逊内城,补充粮草辎重,解决军心不稳的燃眉之急。
在命令将军们准备全力攻城的同时,范蔓给城里的黎元下达了命令,立即刺杀崔谦,配合夺城。
黎元接到命令之后,把无咎请了来,将范蔓的命令告诉了他。无咎很诧异:“越国的援军到了?”
黎元摇摇头,很冷漠的说道:“不知道。”
无咎愣了一下,知道黎元并不打算告诉自己这些,他悲哀的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将军准备如何下手?”
黎元冷冷一笑:“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大王请崔谦来赴宴,在宴席上杀死他,然后打开城门,请扶南王入城。不过我担心崔谦未必肯来,所以我准备了另外一个计划,那就是由大王领着我们到他的营里去,只要进了他的大帐,我就能杀死他。”
无咎皱了皱眉:“就凭那十个箭手?”
黎元嘴一撇:“这个你不用管了,你只要把我带到崔谦面前就行。杀死崔谦,打开城门,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就是。”
无咎唯唯喏喏喏的应了,派人去请崔谦赴宴,果不其然,崔谦以军务繁忙推辞了。无咎只得执行第二套方案,带着黎元和由扶南人扮成的亲卫赶往崔谦的军营。
崔谦的军营就在城门口,戒备森严,无咎他们刚到营外,就被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卒拦住了,为首的校尉打量了无咎身后的黎元等人一眼,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大王又来见我家将军?”
无咎堆着笑道:“正是,将军这些日为保护我金陈国民辛苦了,我特地带了一些礼物来慰劳诸位。”
校尉扫了一眼那些士卒抬着的酒食和财物,顿时客气了许多,笑道:“大王太客气了,不过营里有规矩,大王可以进去,大王的这些亲卫可不能都进去。”
无咎连忙笑道:“这是自然,他们都在营外等候,我只带几个人搬弄就行。”
校尉点点头,转身放行。无咎抢先而行,黎元带着抬着东西的十个箭手跟着进了营,一直来到崔谦的帐外,崔谦的亲卫将又拦住了他们,问明了来意,让他们把东西放在帐外,只准无咎和黎元进帐面见崔谦。黎元早有准备,大大方方的让十个箭手在外面等候,自己陪着无咎进了帐。
大帐里很安静,亲卫将让他们稍候,便进去通报,黎元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右手悄悄的摘下了挂在腰后的短弩,将一支涂有毒药的短矢按入箭槽,上好弦,悄悄的藏在手臂下面,为了行事方便,他今天特地披了一件宽大的直贯,足以遮住这只小巧的短弩。他又摸了摸腰间的短刀,短刀上同样也涂了毒药,虽然在这两三步的距离上,黎元有把握百发百中,但是出于万全,他还是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尽管他觉得这个准备根本用不上。
无咎看着面无表情的黎元准备这一切,眼中露出深切的悲哀,黎元刺杀崔谦成功与否,他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现在只希望黎元能够信守诺言,最后放过他的家人。
“大王,你不舒服吗?”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后帐门口,笑容满面的看着无咎。无咎一愣,下意识的笑道:“多谢关心,我并无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