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帝师-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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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言无忌,是一把双刃剑。
孩子无心的一句话,能让生活没什么太大风浪的人感到一种温暖,也能让满心疮痍的人倍感凄凉。
曾经听到类似这样天真烂漫之言都会开心一笑的刘赫,此时竟险些泪目。
刘赫努力挤出一丝自认为还算自然的微笑,朝孩子点了点头。
孩子放下送到嘴边的一块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学着大人的口吻,语重心长道:“那你也不用从家里跑出来,你看我,我也点过家里的房子,大不了挨一顿揍,几天下不来床,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赫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又开始狼吞虎咽的孩子,心中不知道是悲是喜。
他多希望这一切只是放了一把火的罪过,但可惜不是,放火者另有其人,而且这把火马上就要席卷天下,所有的美好和希望都将会被付之一炬,留下的只会是满目疮痍和再也无法抹灭的仇恨。
孩子们走了,拿着刘赫分给他们的半头野猪肉,高高兴兴的回家去了,孩子的爹娘见到,一定会喜上眉梢,想到这里,刘赫感到一丝慰藉,虽然杯水车薪,却犹如炎炎烈日下的一滴水珠,那丝清凉足以让人刻骨铭心。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对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还有这里的人都会产生感情。
和村民们日渐熟络的刘赫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里,简单,纯粹,没有尔虞我诈,很舒服。
刘赫似乎开始明白蔡熙为什么每到一个村子,都愿意停下脚步,甚至还和村民们聊得火热,就连赛八木也是来者不拒。
其实刚来的时候,刘赫对这里的很多习俗都很不习惯,尤其是赛八木。
两人将一只手绑在一起,另一只手拿着匕首,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五道血痕的就是胜者,这种将暴力和血腥完美融合的产物,却是南疆人最津津乐道的游戏。
或许是爱屋及乌,在村里住了一阵,刘赫突然觉得可以尝试一下赛八木。
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有些东西,不亲临其境的去感受一下,永远都不能体会个中滋味。
赛八木显然就属于此列,在尝试过几次之后,刘赫终于恍然大悟,赛八木的真谛不在于如何在对方身上划出五条血道子,而在于如何不伤及对手的性命。
两个人的手被绑在一起,始终保持在近身肉搏的范围,手中还有锋利的匕首,这样的比试在中原无疑是一场生死较量,但在南疆,它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游戏和生死之战的区别不必多说,和后者取人性命的目的不同,前者只是图个乐子,最多也就能算是寻求刺激,点到为止,才是赛八木血腥外衣下深藏不露的可贵之处。
杀一个人容易,尤其是对高手而言,如此近的距离,对于高手过招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反之,两人将手绑在一起,面对面的站着,要做到手中锋利匕首只伤人而不杀人,似乎比单纯的将匕首捅进对方心窝来的更加困难。
几场赛八木下来,刘赫摇身一变,俨然成了村中的第一勇士,孩子们对那个远不如父辈健硕的外来人顿时刮目相看,争先恐后的将一串象征着勇敢的兽骨项链戴在了刘赫的脖子上。
赛八木过后,一般都是载歌载舞的时间,刘赫看着围在篝火旁尽情舞蹈的村民们,又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兽骨项链,感慨颇多。
他终于明白蔡熙为什么会对赛八木如此青睐有加,或许那位天下第四就是要在一场只伤人不杀人的比试中磨砺心境,消磨积攒多年的戾气。
第七百一十一章 疯癫女人()
篝火渐渐熄灭,村民们也纷纷散去,夜晚的南疆很安静,没有打更的更夫,也没有巡逻的卫兵,若是睡不着,大可以推开房门,来到自家高台上躺下,看着天上的星星,晚风自然会送你入睡。
睡不着的刘赫,此时就躺在竹屋前的高台上,一阵微风吹过,刘赫没有丝毫睡意,反倒嘴角露出一丝兴奋笑意。
“来了?”刘赫沉声问道。
法捷从一片漆黑中走了出来,眼神依旧如以往那般平静而犀利,平淡的回了一句,“属下来迟,请太尉大人恕罪。”
恕罪?刘赫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只用了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在偌大的南疆之地找到了自己,这样的下属何罪之有?
刘赫一直在等,等着法捷或是郭清找到这个村子里来,有了他们的协助,刘赫就可以摆脱南疆女王安插在村子四周的眼线,轻松的得到想要的情报。
相比之下,刘赫更看好郭清,认为郭清可以比法捷先一步找到自己,因为找人这件事,谍子永远比武林高手要好用得多,现在看来,似乎在法正身边那几年做的那些低三下四的勾当,反倒让法捷占了先机。
刘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向法捷陈述了一遍,法捷听完之后想了想,问道:“用不用我赶回成都,将这件事上告丞相大人?”
刘赫一摆手,说道:“来不及了,你先替我去办件事,对了,郭清什么时候能到?”
法捷不敢怠慢,沉声道:“我们进入南疆时,约定好分头寻找太尉大人的下落,我已经在路上留下记号,慢则两天,最快明天一早,他就能赶到这里。“
刘赫略显失望,算了下时间,倒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之前见到周瑜和郭嘉的山洞,刘赫断定,借尸还魂的秘密一定就藏在那个山洞里,很有可能施术之人也藏身在里面。
法捷抬头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刘赫,小心翼翼道:“属下有一事不明,这借尸还魂之术需要用活人做引子,可整个南疆的人口加在一起,也到不了这个数,如何能凑齐百万不死之师?”
刘赫猛地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法捷一句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刘赫只顾着去想怎么去对付一百万不死的怪物,却把最重要的这一点给忽略了。
莫说南疆,整个益州户籍在册的人口,也不过五六十万户,能上阵打仗的壮丁不会超过七十万,南疆地广人稀,人口远远不及益州,怕是男女老少加在一起也没有这个数。
既然要用活人做引子,就得有这么多的活人才行,本来刘赫还认为突破口在那一百个死去的名将上,但现在看来,对于如今的南疆女王来说,上将百员显然要比雄兵百万容易得多。
现在摆在刘赫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破坏对手收集百位名将尸骨的计划,二是找出向南疆输入人口的渠道,这两条路只要有一条走通了,南疆女王的大计基本上就算落空了,手下缺兵少将,空有两位运筹帷幄的大谋士就好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你先去山洞中查探一下,门口的守卫每一个时辰换一次岗,这是个机会。”刘赫打定主意,对法捷吩咐道。
挑这个小村子住下,刘赫不是漫无目的,这里是离山洞最近的村落,山洞和花海王庭之间的必经之路,就是村外的那条路,刘赫每天晚上都在留心着那条路上的动静。
功力暴涨,让他的听觉日益灵敏,凭着远超常人的听觉,刘赫已经大致摸清了山洞守卫的规律,从第一天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做足了一切准备,只要法捷和郭清一到,马上就施行下一步计划。
“记住,见到势头不对就先撤,不要逞强,我当然相信你有将山洞里的守卫都杀光的本事,但打草惊蛇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件好事。”刘赫思量片刻,又叮嘱了法捷一番。
法捷领命而去,身影随即隐遁在黑夜之中。
花海王庭。
蔓延十里的鲜花,少了和煦的阳光,失去了光彩,在月光的映射下,有些阴森诡异。
南疆女王仰望着半空中的一轮新月,愣愣出神,那张放在中原任何地方都能倾国倾城的脸庞泛着一丝凄凉。
当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时候,她本想将之前受过的一切苦难全都十倍奉还,甚至想好了如何折磨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可两人相见,四目相对之后,她的心便再次融化在男人深邃的眼神中。
那种眼神说不上温柔,更和柔情似水搭不上干系,甚至连温和都算不上,可对她来说,却是世间最烈的酒,根本不用喝到嘴里,只需闻一闻味道就会让她心醉。
南疆女王抹了抹眼角,发现指尖竟已湿润,她冷眼看向身旁那个目睹这一切之后目瞪口呆的王庭侍卫,轻声道:“你说,这是什么?”
“是天山上融化的雪水,是朝霞中第一滴晨露,是……”王庭侍卫跪倒在地,声音颤抖道。
南疆女王莞尔一笑,将手轻轻搭在王庭侍卫的肩头,这是南疆的一种礼数,象征着女王陛下的信任,是所有南疆人心中最高的荣誉。
“我说这是眼泪,你说是么?”南疆女王语调轻柔,似春风拂面。
王庭侍卫被银铃般的清脆嗓音所倾倒,一阵心神激荡,抬起头望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美丽女人,却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来人,将这个人抬走,送到苑儿那去!”南疆女王好像瞬间换了一个人似的,王霸之气不输中原任何一位帝王。
几名侍卫将昏迷的倒霉家伙抬走,只剩南疆女王一人,她没来由的又想起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转眼间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的模样,欲语还羞,患得患失,欣喜中还带着一丝扭捏。
片刻之后,她收起了疯癫模样,望着月亮,轻叹道:“若是当年你肯娶我,你说该多好……”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想打赢的仗()
不远处的另一座竹屋内,两位昔日名动天下的大谋士相对而坐,一个抱着从来不离手的酒葫芦喝起来没完,另一个则始终板着个脸,默不作声。
郭嘉瞄了周瑜一眼,放下酒葫芦,笑道:“姓周的,这里就你我两个,你不跟我说话,也找不到别人了,我劝你还是别憋着了,再把自己给憋坏了。”
周瑜置若罔闻,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很是不给被誉为鬼才的大谋士面子。
郭嘉也不介意,又喝了一大口,满脸惬意,只要有酒喝,什么烦心事都能先放在一边,自从离开郭家,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如今死而复生,还是一切照旧。
郭嘉很庆幸,这种骇人听闻的南疆秘术并没有剥夺他的味觉,酒的味道依然可以强烈刺激他的味蕾,他甚至找到了一种仍然活在世上的感觉。
“你觉得刘赫下一步会怎么做?”一晚上没说过一句话的周瑜忽然问道。
郭嘉将送到嘴边的酒葫芦又放了下来,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说道:“这小子还真是有点邪的,竟然就呆在南疆不走了,想来个直捣黄龙?就怕他低估了那个女人,我虽然一点武功也不会,但也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的武功绝对不弱,弄不好还能跟老典比划比划。”
提起典韦,郭嘉不禁向门外张望了一眼,典韦伫立在门外,巍然不动,这是多年来在曹操身边养成的习惯,作为曹操的贴身侍卫,典韦几乎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的觉,没日没夜的守在曹操帐外,从不离开半步。
如今被人用借尸还魂之术复活,典韦便成了郭嘉的贴身侍卫,走到哪都守在郭嘉身边,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念以前的日子,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又或是把郭嘉当成那个他这辈子最敬佩的男人。
“老典,你别老跟门口站着,进来歇会!”郭嘉大声招呼道。
典韦当即转身走进屋内,坐下之后沉声道:“你说的没错,那个南疆女王确实会武功,而且似乎还在我之上。”
郭嘉对此没有太过惊讶,撇嘴道:“没点斤两,一个女人又怎么能坐上南疆之主的位子?刘赫那小子想玩强龙压过地头蛇,恐怕没那么容易。”
周瑜看了看桌案上的地图,说道:“照现在的形势来看,如果开战,第一场仗恐怕就要在南疆的地界上打,我们虽然都不希望南疆大军攻入蜀地,但到时候受人所控,我们也不得不为那个女人出谋划策。南疆地势虽不及益州险峻,却也是易守难攻之地,想拿下花海王庭更是难上加难,更何况横在王庭前的还有三座险峰,每一处设下埋伏,都足以让蜀汉大军损兵折将。”
郭嘉一把夺过桌案上的地图,往角落里一扔,没好气道:“姓周的,你别一天到晚拿着地图研究个没完,你是怕这场仗打不赢还是怎么着?你可别忘了,咱们要是帮那个女人把这场仗打赢了,不光是蜀汉的刘家,曹家和孙家可就都完了。”
周瑜很难得的没有反驳郭嘉,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他曾经一度想找出一个故意输给刘赫的法子,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