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帝师-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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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闯出去,以刘赫今时今日的本事,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刘赫并不像闹出太大的动静,毕竟他这是在曹丕的眼皮子底下去救人,若是打草惊蛇,出现什么差错的话,恐怕会有负曹操临终之托。
刘赫并没有想到,曹操会将自己视为朋友,站在曹操的角度去想,刘赫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和这位权倾朝野的一代枭雄做朋友。
但曹操的一句话,最终打动了刘赫。
在刘赫的眼里,曹操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收买人心的本事比起那位说掉眼泪就掉眼泪的刘皇叔,还要更胜一筹。
他的话,刘赫本来一百个不相信,可唯独有一样,刘赫却是深信不疑。
要说这世上谁听过曹孟德的心里话,那就非他刘赫莫属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曹家的气数()
当年在华容道,刘赫看到了一个天下人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的曹孟德,或许那是曹操这辈子头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将心中所想倾诉与他人。
刘赫并不觉得去救曹彰是他自己的意气用事,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番借口,总还是要先出城才是,刘赫思量了半天,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那位酒馆的掌柜,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个时候,他也是在这许昌城内,刘赫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
来到酒馆,刘赫惊讶的发现,里面竟然灯火通明。
在这宵禁中的许昌城,又无人来喝酒,其他铺子都已熄灯上了门板,唯独这间白天一点也不起眼的小酒馆,却成为街上最醒目的地方。
走进酒馆,掌柜的没有守在柜台前,而是坐在一张正中间的桌子上。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刘赫走上前一看,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两只酒杯,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刘赫也不客气,自己拿过酒壶,倒上了一杯酒,二话不说就喝了个干净,接着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微笑着看着坐在对面的掌柜的。
掌柜的面色平和的拿起酒壶,又替刘赫满上了一杯,说道:“你就不怕酒里有毒?”
刘赫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我想我对你还有点用,所以你不会杀我。”
掌柜的手中的酒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直直的盯着刘赫,说道:“就凭这个,你就觉得我不会杀你?”
刘赫笑意更盛,“当然不只如此,就算你想杀我,也杀不了。”
说罢,刘赫提起真气,硬生生将刚刚喝下去的酒又从腹中逼了上来。
掌柜的看了一眼刘赫吐在地上的酒,皱了皱眉头,“挺好的酒,就这样糟蹋了。”
刘赫面色一沉,说道:“你故意接近我,又告诉我那些,到底有什么企图?”
掌柜的没有抬头,慢条斯理的说道:“这酒馆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腿长在你身上,没人请你进来,是你自己走进来的。”
刘赫沉默许久,问道:“你是四公子的人?”
“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赶紧出城。”
刘赫拍案而起,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再跟我这兜圈子,我一掌要了你的命!”
掌柜的丝毫不惧,仍是平静道:“素闻天机先生文武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在下的名号,实在是不足挂齿,不提也罢。先生有正事在身,不宜在此地久留,我这里有份丞相府的公文,先生还是拿上,快些走吧。”
说罢,掌柜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简,放在了刘赫面前。
刘赫紧紧的盯着面前之人,在确定对方确实并无恶意之后,拿起桌上的公文,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就在刘赫走后没多久,之前出现过的那位衣着华贵的男子再次出现在酒馆门外。
一进门,掌柜的就对名男子说道:“公文已经给他了,有他在,想必三公子也不会再来许昌了,二公子可以安心了。”
二公子曹丕淡淡一笑,对掌柜的行了个弟子礼,随即转身而去。
掌柜的又倒上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父亲,有件事孩儿一直不明白,还请父亲明示。”一名一身青衫的男子,出现在掌柜的身侧,恭敬的说道。
掌柜的意味深长的看了青衫男子一眼,说道:“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要帮曹丕,而不是曹植?”
青衫男子恭敬道:“正是,曹丕沉稳老练,又极具城府,听说他还暗中网罗了一批人才,为的就是这一天,可见其志向远大。反观曹植,虽说文采斐然,却并不擅闯治理国家,对手下人的管束也有许多值得诟病之处。如果让曹植这样的人掌权,那父亲的大计,实施起来想必也会顺利许多。”
掌柜的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杯酒,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信不信,这世上的所有事,都自有天数?”
青衫男子愣了一下,低声道:“参透天机的本事,孩儿远不及父亲,还悟不透其中的玄妙。”
掌柜的向青衫男子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为父这辈子,只服一个人,那就是曹孟德。翻遍史书,也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样文韬武略的全才了。只可惜像曹操这样的人,几百年也未必会有一个,他那五个儿子,虽说没有一个庸才,却也只能从他们的老爹那里各自继承一样东西。长子曹昂,有胸怀天下之志,是曹家无可争议的继承人,却在宛城一战为了救曹操,自己搭上了一条命。小儿子曹冲,自幼聪慧,常有惊人之举,深得曹操欢心,曹操本有心将曹家基业传给他,却不想曹冲还未成年,就先夭折。话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吧?”
青衫男子的脸上,渐渐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曹家的气数是”
“对,曹家的气数,就是七杀之气,”掌柜的点了点头,“身怀这种气数,当为世间之主,却有损阳寿,所以继承曹家家业之人,定然不会长命,想那曹昂和曹冲,皆是无法接纳此气数,哪怕曹操只是动了一下心思,天意催使,便夺了他二人的性命。”
青衫男子疑惑道:“那曹丕为何安然无恙?”
掌柜的诡异的一笑,“谁说他没有事,少则五年,多则七年,曹丕必死无疑。”
青衫男子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了兴奋的笑容,“难怪父亲要扶持曹丕上位,是为了今后的大计扫平障碍。”
掌柜的面色一沉,摇了摇头说道:“曹丕继承家业,我只是从旁协助,让他少一些麻烦而已。可真正能决定一切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曹操。”
说着,掌柜的走到门口,背手而立,望着夜空长叹一声,“今夜之后,后世之人恐怕都会认为曹操看重的是二子曹丕,又有谁会想到,曹操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那个最心爱的四子曹植呢?”
第六百二十九章 黄须儿()
青衫男子紧紧跟在掌柜的身后,略带愁容道:“方才父亲说,曹丕至少还有五年的命,那父亲的大计,岂不是还要再等很多年?”
掌柜的缓缓回过身来,笑着看向青衫男子,“五年也好,七年也罢,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我司马懿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几年。”
在许昌通往长安的官道上,刘赫独自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闭目养神,身边,躺着几个黑衣人,早已气绝身亡。
昨夜从许昌出来,刘赫便直奔长安而去,终于在这里追上曹丕派出的杀手。
可让刘赫感到意外的是,这几个黑衣人的武功只能算是一般高手,在刘赫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刘赫独自坐在大石上想了一整晚,也没能想通其中的道理。
曹彰虽生在位高权重的曹家,却是当世有名的一员猛将,曹彰的武功有多高,身为哥哥的曹丕不可能不知道,再说曹丕本身也精于剑术,更应该了解,像这种水平的杀手,在他弟弟手下绝对撑不过十个回合。
此事关系重大,以曹丕的谨慎性格,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疏漏,唯一的解释,就是曹丕是有意而为之。
可曹丕为什么派出根本起不到作用的杀手去拦截曹彰呢?
刘赫清楚的记得,昨夜在丞相府,曹操曾经用了一个词,截杀。
刘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几具尸首,这几个人的功夫,莫说是截杀曹彰,恐怕想让曹彰停下战马都成问题。
官道上,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大乱了刘赫的思绪。
他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两样黑衣人所用的兵器,左手刀右手剑,立于官道之上,静待远处那人临近。
来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乌盔乌甲,座扣上别着一把大刀,身材魁梧,显得异常勇猛。
更让人感到惊奇的是,那人的头发和胡须与常人大不相同,竟是焦黄色的。
这天下独有的相貌,便是曹操的三子,被曹操唤作黄须儿的曹彰曹子文了。
刘赫默默的看着曹彰快马狂奔而至,双手手腕一翻,刀剑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随即摆好了迎敌的架势。
高手过招,用不着那么多的废话,先打过再说。
曹彰是高手中的高手,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眼见路上站着一个手持兵器之人,当即摘下大刀,握在了手里,同时催促胯下战马,开始加速。
眼前的架势,就好比一个骑兵对一个步兵发起了冲锋。
按理说这本该是骑兵对步兵形成碾压之势,可两人的兵器碰撞到一起之后,身处马下的刘赫,反倒显得更加游刃有余。
曹彰万没想到,竟会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硬生生的将他从马上给崩飞了出去。
曹彰退后几步,这才勉强站定,手臂仍是感到阵阵酸麻。
他刚要质问刘赫,却发现了官道旁那几具黑衣人的尸首,不禁迟疑了一下。
“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只是受人之托,来给你带个话,许昌的事已经了了,你回去吧。”刘赫将手中的刀剑往地上一扔,摆明了是没有再与曹彰交手的意思。
曹彰同样收起大刀,翻身上马,二话不说,继续向许昌的方向而去。
刘赫叹了口气,突然转身追上曹彰,高高跃起,一把抓住曹彰的后心,将他再次拉下了马背。
这一次,曹彰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任由刘赫将其拖到地上,待刘赫松开手,曹彰这才说道:“我认得你,你是蜀地的天机先生,连我父亲都要给你几分面子,可这是我曹家的事,与你无关。”
刘赫平静道:“本来是跟我没什么关系,可这是你父亲亲口所托,就和我有关系了。”
曹彰回过身来,盯着刘赫看了一会,问道:“我父亲的病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但至少昨夜他将此事托付于我的时候,神智还是清醒的。”
曹彰双拳紧握,咬着牙说道:“父亲不可能不让我回许昌,四弟还在那里,二哥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刘赫苦笑道:“这件事,起初我也想不明白,但在这里坐了一宿,多少也悟到了一些,你可记得,当初河北袁氏的下场么?”
曹彰仍是双眉紧皱,可紧握的拳头却渐渐的松开了。
“你们三兄弟今天的局面,就与当年袁绍的那三个儿子一样,你们的父亲实在不想看着你们三兄弟骨肉相残,重蹈袁氏的覆辙,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见曹彰仍是没有张口,刘赫继续说道:“至于你四弟,我想曹丕不会加害于他。路边的那几具尸首,就是曹丕派来的,我跟他们交过手,根本伤不到你,既然曹丕连城外手握兵权的你都没有斩尽杀绝的意思,那么对城内的曹植,就更不会下手了。”
“此话当真?”曹彰看了看路边的那几具尸首,可仍是半信半疑。
“我想这件事有两种可能,一是你父亲与你二哥之间达成了某种约定,他将位子传给你二哥,同时曹丕不得加害你和你四弟,保全曹家的名声。二是曹丕真的念及骨肉之情,不忍对你们兄弟二人下手。”
曹彰冷哼一声,“他?他心里只有天下,又怎么还会有我们这两个兄弟!”
刘赫平静道:“到底是哪一种情况,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曹植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而你若是顾及曹家的声誉,还是早些返回长安的好。”
曹彰沉默许久,沉声道:“身为儿子,我总该去见父亲最后一面。”
刘赫轻叹一声,说道:“从你被调离许昌的那一天起,你就该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你也应该明白,这最后一面,你们父子注定是见不到了。”
曹彰手持大刀,默而不语。
“好了,他托我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