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帝师-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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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张任杀到近前,韩义突然启动,几步之后,高高跃起,手腕一翻,用墨刀的刀身将张任从马上硬生生的拍了下去。
张任虽说服用了失心散,但毕竟也算得上是益州的一员猛将,在韩义这一击之下,飞出数丈之外,竟然又爬了起来。
远处观战的士卒心中一惊,而天机营的那几位高手看过之后,却仍是一脸的风轻云淡,丝毫没有为韩义担心。
就从没有当即斩杀对手来看,韩义就压根没想杀他,所以下手才会有所保留,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应该是想留一个活口,刺探一些敌方的情报。
虽说益州多年来紧闭关隘,一直没有战事,益州守军的战力也不足为惧,但今天那五千益州守军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反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不把这件事搞清楚,恐怕今后再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会白白增加士兵的伤亡。
他们猜的没错,韩义正是此意。
自从听眼前这人说出刚才那句话,韩义便觉得这人与那些心智尽失的益州守军不同,似乎还保留着些许清醒的神智,将其擒下之后,也许能从他的口中得知那些益州守军丧失心智的原因。
“敢不敢扔下兵器,跟老子比比拳脚?”张任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迹,仍是狂妄的叫嚣着。
韩义微微皱了皱眉,以他刚才出手的力度估计,眼前这人即使是能保住一条命,也应该是再也无法站起,而现在对方看上去只是受了一点小伤,竟像是并无大碍一样。
韩义当然无从得知,张任之所以还能爬起来,只是因为他失去了痛觉而已,若是换做平时,韩义刚刚的那一击一定会让他痛的昏厥过去。
韩义将手中的墨刀一下插入地面,对方的这种惊人的抗击打能力,反倒让韩义更加想弄清楚其中的原委,所以并没有打算马上将其杀死。
“我只问你一遍,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们变成这个样子的?”韩义声色俱厉的问道。
张任狂笑不止,气焰嚣张道:“有什么话,等打赢了老子再说!”
说罢,张任大步向韩义冲来。
张任之所以在如此激烈的战场上赤手空拳上阵,其实背后是有原因的。
益州这个地方,幅员辽阔,却是地广人稀,边境线虽长,可真正能进入益州腹地的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还全都是易守难攻的险隘。
这种独特的地势,对于割据益州的那位皇室宗亲来说,是件天大的好事,可他手底下那些掌兵的武将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益州本就偏远,又易守难攻,各路诸侯在中原地带打的是热火朝天,而这偌大的一个益州,却始终无人问津。
虽说这种天下大乱的年头,能偏安一隅,保住一条性命,无论是百姓,还是那些只愿动动笔,耍耍嘴皮子的文官,都是求之不得,可对于张任这样的武将来说,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武将靠什么升官?当然是军功,可如果没有仗打,又哪来的军功?
于是在这片一直没有被战火波及的益州地界上,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武将的升迁,只论资历,不论战功。
原因很简单,既然大家都没有战功,那就看谁的岁数大,年长一点的,毕竟能服众。
所以张任一直郁郁不得志,作为一个出身贫寒,靠着自己一双拳头才打拼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少壮派,他很清楚,自己这辈子,可能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都说拳怕少壮,张任这个岁数,正是武人的当打之年,可在益州这个地方,偏偏就因这少壮两字,他在军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所谓的益州元老谈笑风生的坐在中军帐内,而他,却连站在那些元老身后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是老天开了眼,终于让张任等来了一个机会。
本来风平浪静的益州,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先是北边有张鲁蠢蠢欲动,其背后的曹操更是对益州这块地方虎视眈眈,接着便是被刘璋亲自请进益州的刘备,在进入益州腹地之后马上翻脸不认人,而且还一副要反客为主的架势。
第二百九十九章 张任的怨念()
刘璋一下就慌了神,急忙请那些军中大佬们商议,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北据张鲁,东抗刘备,可说起谁领兵的问题,平日里那些好汉最爱提当年勇的大佬们,却一个个全都合上了双眼,修起了闭口禅。
在刘璋苦苦劝说之下,这些大佬们总算是开了口,可一个个不是说自己老了,提不动兵器了,就是说自己以前在沙场上受过伤,如今这旧伤未愈,一到阴天下雨就会发作,早已上不得战场了。
其实说白了,就是两个字,怕死。
他们老的怕死,那帮年轻的武将可不怕,好不容易等到这样一个机会,当然要借机展示一下自己埋没多年的才华。
刘璋本来为老将不肯领兵犯愁,现在又为这些年轻武将过于踊跃的态度犯起了愁。
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给刘璋出了道难题,一共就那么几个领兵拒守的关隘,这么多的年轻武将,到底派谁去呢?
最后刘璋一拍桌子,比武!
说起比武,张任是求之不得,若论武功,他在益州,还真没怕过谁。
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张任果然拔得头筹,眼看那个白水关守将的职位就要到手边上了,结果这个时候,那些大佬们又站了出来,开始说三道四。
他们不看好张任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张任最强的并不是兵器,而是拳脚功夫,打仗是两军对圆,武将更是马上作战,手里就算那条破木头棍子,那也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怎么能将白水关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一个只懂拳脚功夫的人呢?
结果最后,白水关守将的职位,就落在了杨怀和高沛两个人的手里,而张任,则被派往雒城。
刘璋对这样的安排似乎很是满意,大佬们也是一欢而散,空荡荡的校场上,只留下了张任一人。
张任恨得差点将满口银牙咬碎,雒城是什么地方?那不过就是在白水关后一座可有可无的城池,如果白水关守住,那功劳就全都是那两个白水关守将的,如果失守,作为雒城守将的他,却会因为支援不及时而受到牵连。
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自己明明在比武中拔得了头筹,却只因自己不像杨怀和高沛那两个家伙那样,善于拍那些元老的马屁,结果就因为拳脚功夫太好这种荒唐的理由,而被派到了雒城。
这份怨念,一直深埋在张任的心底,以至于服用了失心散,心智不清的情况下,这份怨念却仍然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眼下他提出与韩义比试拳脚功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韩义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可不管怎么说,既然眼前这人还能说话,没有像那些益州士卒那样,只会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就说明也许还能从他口中,问出些有用的情报来。
张任见到韩义放下了手中的墨刀,二话不说的就冲了上来,一拳就向韩义的面门而来。
韩义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躲闪,而是同样一拳挥去。
张任再如何,也不过是千回境界,在万人敌境界的韩义面前,即使是他那硕大的拳头,也不过犹如稚童一般,软弱无力。
张任收回手臂,看了看已从手肘处戳出来的小臂上的骨头,却是一脸的平静。
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韩义却是暗自大吃一惊,这种伤势,如果换做是一般人,即使没有疼的满地打滚,也至少要哼上几声,可眼前这人,不仅没出一声,甚至连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韩义这一击,是故意要将张任打成重伤,就是为了再确认一下,对方是否真的已经完全失去了痛觉,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然而对方这种过于冷静的反应,仍是让韩义大感意外。
韩义曾经猜测,这些益州守军可能也练了类似血祭那样的功夫,可刚才在战场交手时韩义发现,那些益州的士卒虽然异常的彪悍,却未见有丝毫功力暴涨的迹象,之所以刘备军一开始会被击溃,完全是由于对对方的畏惧心理所造成的。
两方的实力本来相差无几,一方是正常心智的人,而另一方则是失去了心智和痛觉的人,即使是被砍掉了双臂,仍是扑上来撕咬,面对这样的对手,如果实力上没有绝对的优势,是很难抵挡的。
而对于韩义这种高手来说,那些益州守军与之前所遇到的敌军没什么区别,都只是一刀的事而已,所以那时韩义就在想,对方变成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练了什么邪门武功,而是服用了某种特殊的药物所致。
后来他看到刘赫赶到,全军士气大振,带着满腔的怒火,士卒们杀红了眼,竟然能将那些益州守军逼得节节败退,那时,韩义便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方服用的这种药物药效竟然如此强烈,眼前那人的手臂已经变成了那副模样,连骨头都露在外面,可眼前那人却仍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张任看着露在外面的那截骨头,伸出左手试图将其硬生生的掰回去,可试了几次,仍是没有成功。
他索性放下已经废掉的右臂,却突然加速,挥起左拳再次冲了上来。
这一次,韩义没有再给他任何的机会,直接用右手攥住了张任的手腕,同时伸出左手,按在张任的脸上,硬生生的将其按在了地上。
在张任倒地的那一刻,韩义没有丝毫的犹豫,松开张任的手腕,一拳就打在他的左臂之上。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过后,张任的左臂便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从此不再属于他。
张任拼命的挣扎着,可双臂已失的他,再无任何还手的机会。
“别动。”韩义语气冰冷道。
张任停止了挣扎,缓缓的抬起自己的左臂,大臂以下,早已是空无一物,而那条血淋淋大臂也只剩下半截。
他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韩义却突然再次举起右手,一拳就砸在他的脸上。
“我叫你别动!”
张任的左脸,已经在韩义的这一击之下变得扭曲变形,牙齿也被打碎了大半,在吐出几口血水之后,终于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第三百章 三只酒杯()
韩义缓缓的站起身,看着战场上那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神却变得更加的坚毅。
他翻身上马,来到刘赫身边。
士卒们顿时发出一片叫好声,在他们的心中,韩义和他手下的那些韩家军,简直就像是天上的天兵天将下凡一般,太神勇了。
见到韩义走来,士卒们马上兴奋的纷纷围拢上来,都想走近几步,一睹这位犹如天将一般的大英雄的风采。
面对这种场面,一向老持稳重的韩义只是淡淡的一笑,接着拨开人群,来到刘赫身前,轻声对一旁的魏孝说道:“你们先带他回营,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我了。”
围观的士卒这才发现,刚刚跟在这位天将后面的那些天兵,此时已经全都翻身下马,在战场上寻找着同伴的尸体。
这些士卒大部分都是诸葛亮从荆州刚刚招募的新兵,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
望着那些重甲铁骑将袍泽的尸体一个个的放在马背上,那些士卒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忙?”一名老卒高喊一声,率先大步向那些重甲铁骑走去。
士卒们这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在战场上搜寻起来。
“这有个人还没死!”
“这里也有个活的!”
“还有我这里,大家快来搭把手!”
……
韩义站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在死人堆里的那些活人,表情平静。
战场之上,总会有人要先死,而活下来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战。
也许今天,对于这些刚入伍不久的新兵来说,这场恶战未免太过惨烈,但此役过后,他们一定会懂得,人活在世,还有很多比性命更加珍贵的东西。
打扫战场,是他们必经的一课,将那些还活着的袍泽从死人堆里刨出来,听上去似乎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可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你亲眼看到那个曾与你朝夕相处的人还活着更幸福的事情呢?
韩义回过头,看向走在抬着刘赫回营路上的天机营众人,满是血迹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雒城内,刚刚向法正汇报完战况的法捷,小心翼翼的低头站在那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么说来,庞统还没死?”身为普通参军的法正,坐在那张只有雒城军职最高的将领才有权力坐的椅子上,却是极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