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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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忧想到了昨天晚上李沧行的话:“师叔,李少侠说这是锦衣卫的一个阴谋,故意让我们去偷书被撞破,好让两边结怨。”
一我点了点头:“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师兄跟我说三清观肯定已经陷入内乱,让我趁机去偷鸳鸯腿谱和黄山折梅手,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五天前,那时候三清观还没出事,他怎么可能知道三清观云涯子在前天暴毙,引发内乱?这实在太可疑了。”
不忧浓眉一扬:“不错,确实可疑。”
说话间外面走进来二人,正是李沧行与火华子,二人进来后先向一我行礼。
一我也不多礼,上来便直说道:“李少侠,我们在甘州城的时候就议论过当年掌门师兄在武当山上突然提出过比武夺帅的事,当时让我们也吃了一惊,加上这次的事,确实不由得让我们怀疑起掌门师兄来。难道他也会是锦衣卫的内鬼?”
李沧行正色道:“这个问题我和火华师兄分析过,基本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理由很简单,一相大师入贵寺的时候,陆炳还是个娃娃,他不可能让你师兄当内线的,而且如果你师兄早成了锦衣卫的人,那锦衣卫势必早就全面控制了宝相寺,不需要再引起宝相寺和别的帮派的冲突与矛盾了。”
一我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半信半疑:“那师兄的行为又如何能解释?上次比武受伤后,他就象换了一个人,成天以德服人不离口,却做出这种事,身为他师弟我都汗颜,要不是他抬出当年师父的收留之恩,我宁可离寺也不会帮他偷书的。”
李沧行叹了一口气:“你师兄更有可能是被陆炳唆使了,据我的观察,一相大师心高气傲,一心想当武林盟主,也想把宝相寺发扬光大,以报当年被少林逐出寺门之仇,这就给了陆炳利用和教唆他的空间。”
李沧行继续说道:“三清观内乱的事是陆炳一早安排好的,提前通知你师兄这事,让他派你二人前来偷经书,顺便让不忧师父把我二人救走,这样三清观与宝相寺势必成为死仇,会相互攻击,正派的伏魔盟一事也会大受影响了。”
不忧突然问道:“如李少侠刚才所说,三清观已经落入锦衣卫的掌控之中,他们就不应该安排自己的组织和别派再产生内斗,与你的分析似有不合啊。”
火华子开口道:“我昨天晚上开始也是这样问李师弟的,他说火练子威望不足,在帮内难以服众,我二人此番以报师仇,寻火松子的名义下山,随时可能回去夺他位置。而他在山上如果大肆引入锦衣卫的人,势必会引起多数师弟的怀疑与不服,要是弄不好,反而可能会失去三清观。”
“所以处理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入外敌,这样内部反而可能团结,这个敌人不能太强大,魔教是现阶段无论如何不能招惹的,思前想后,规模实力与三清观相当的宝相寺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利用一相大师的贪婪 ,让宝相寺在这时候来偷书,正好可以让两家翻脸成仇。”
不忧和一我听得连连点头,等火华子说完后,一我问道:“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李沧行看了火华子一眼,火华子立即出了庙门巡视了一圈,趁这当口李沧行用脚在地下写字给不忧与一我看,写道:“陆炳昨夜出现过,此人听力惊人,我等最好只写不说。”写完后,他用脚把地上的字擦去。
一我与不忧对视一眼,也用脚在地下写道:“明白。李少侠的意思是让我寺不要与三清观正面起冲突吗?”
李沧行点了点头:“正是,三清观的顶尖武功书并不在藏经楼,而是由掌门随身保管,这个情报源就有问题。”
一我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这一定是陆炳的毒计,他故意让我寺与三清观起冲突,你刚才分析得太有道理了。”
李沧行继续写道:“麻烦二位回寺后,对一相大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尽量让他断绝与锦衣卫的关系。他斗不过陆炳的,只能当他的棋子,即使靠他的力量当上了武林盟主,也不过是个傀儡,这也有违他的本意。”
一我正色写道:“明白了,我等回寺后会对掌门师兄规劝的,这段时间就暂时减少本寺弟子的外出,避免与三清观的冲突。李少侠,你看是否有必要将锦衣卫的阴谋公开?”
李沧行摇了摇头:“现在手上没有证据,而且各派都有他们的内线,很难联合起来,再说魔教巫山派现在是公开的敌人,这种情况下再与朝廷为敌,没有好处。”
不忧也伸出脚写道:“明白了,那少侠师兄弟有什么打算?”
李沧行想了想:“火华师兄会云游江湖,恢复他的俗家本名裴文渊,暗中组织反抗锦衣卫的力量,找时机再夺回三清观。而我则要回武当,再作打算,如果武当不肯收我,只能再找某个门派暂作栖身了。”
一我的眼睛一亮:“可否考虑来我宝相寺?”
李沧行笑了笑:“这个等我回武当后再决定,贵寺当然也是在下考虑的去处之一,只是一相大师他……”
一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不忧则在地上写道:“李施主,宝相寺永远欢迎你。如果需要我们帮忙,托人捎话即可,带上这个。”他写完后把随身的一枚金钢锤给了李沧行。
火华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差不多了吧,外面一切正常,陆炳应该不在附近。”
庙内三人走了出来,才发现日已西沉,在地上写字果然很耗时间,不知不觉中,半天已过。四人互道珍重后,一我与不忧先行离开,只剩下火华子与李沧行留在原处。
火华子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林外,对李沧行道:“我们既已离开三清观,我也就如昨天所说的恢复俗家本名了,李兄记得我叫裴文渊,以后这个名字会随着布衣神相这个外号一起在江湖上出现的。”
“李兄之才,十倍于我,破除锦衣卫的阴谋,报师门血仇的担子就靠你了,如果你觉得时机到了,可以集合天下英雄去复仇,随时可以来找我,愚兄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李沧海正色道:“裴兄言重了,今后你一人在江湖上漂泊,千万要当心,未来成大事的时候还有赖兄的帮忙。”
裴文渊突然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非常凝重:“如果你不能回归武当的话,我建议你不要急着去华山。”
李沧行微微一愣:“为什么?不瞒裴兄,我意本就是去华山,因为相较其他门派的掌门,我和司马兄与林兄的关系都更紧密些,也与司马掌门有过兄弟之约。”
裴文渊叹了口气:“我自幼蒙师父所传过一些相面之术,依我第一次见司马兄的面相,实在是命犯天煞孤星,会拖累身边之人,上次落月峡一战就是证明。而且如果我算的不错的话,数年内他会死于冷天雄之手,如果你去华山,至少不要在司马掌门生前去。”
李沧行有些不信:“有这么准?”
裴文渊无奈地说道:“命相之说本是虚妄,我也不信,但我们去西域前,师父曾算出过大凶,会有血光之灾,但又有劫后余生的卦象,这次我们的经历正印证了这点。所以现在我更相信这个了。”
李沧行一下子对自己的命运也感起兴趣来:“那我的命运如何?”
裴文渊笑着摇了摇头:“李兄的命理极为奇怪,无论是我还是师父都没能看出来,似乎是难得一见的自主命运之人,并不由天定。”
李沧行哈哈一笑:“呵呵,我还有这本事啊,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
裴文渊收起了笑容,正色道:“至少愚兄相信你就是天命所归之人。”
“好了,这些我都记下了,去华山的事就依兄所言,暂不考虑,我先回武当,以后要找你的话,就直接找布衣神相裴文渊,是吧。“
“对。”如果你本人不能来的话,带上这个做信物,约定碰头地点就行,裴文渊说着,交给了李沧行一块算命的龟甲。
李沧行把龟甲放入怀中,向着裴文渊一抱拳:“那好,裴兄,就此别过,珍重。”
裴文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一抱拳:“珍重。”(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回 再见紫光()
五月底的一天,武当山北十里铺的渡口镇上,玉堂春酒楼里的刘掌柜正在招呼着客人。
门外走进来一个戴着斗笠的高大汉子,一见刘掌柜便压低了声音道:“天王盖地虎。”
刘掌柜脸色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待客的神采,笑着拉着客人向里走,嘴里却低声道说了句:“宝塔镇河妖。”
“莫哈莫哈。”高大汉子回应道。
“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客人里边请。”刘掌柜把这汉子迎进了里屋。
汉子进屋后撞下了斗笠,那是一张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的脸,络腮胡子,看不出任何表情。
刘掌柜看清来人后,又问道:“脸为什么这么红?”
“精神焕发。”高大汉子冷冷地说道。
刘掌柜微微一笑:“又为啥发黄了。”
高大汉子说出了最后一句切口:“面具涂的蜡。”
全部切口对完,刘掌柜确认这就是他两年来一直在等的接头之人,压低了声音问道:“兄弟此番前来是想见掌门么?”
那高大汉子点了点头:“正是,还请掌柜通传。”
“请在此处稍等片刻。”刘掌柜匆匆出了门。那肥胖的身躯居然一闪身就直接从后门奔了出去。
高大汉子在窗外看到他的身影几个起落间;就变成了一个黑点消失在山道中,心中不禁感慨这刘师叔梯云纵的功夫可一点没搁下。
这汉子正是李沧行,与火华子分别后一路行来赶到了武当,这套接头的暗号与地点都是两年前紫光派他卧底时交代给他的,让他有急事回来联络时就按这套方案与刘掌柜联系。
玉堂春的刘掌柜乃是紫光的俗家师弟,一直在这里作为武当的一个秘密联络站,顺便打听一些江湖的情报。
两年来李沧行除了白驼山庄之行外,从未有机会离开三清观出远门办事,与紫光也一直没再见面,也不知道沐兰湘回帮后有没有把白驼山庄发生的事全盘向掌门汇报。
来的一路上,他都一直在设想见面后的各种可能,虽然明知不可能实现,但还是希望紫光能不要让自己去别派卧底,再去探查什么锦衣卫的事,而是能让自己重回武当,从此与小师妹不再分离。
约摸一个时辰后,刘掌柜匆匆奔回,对李沧行说道:“渡口西五里的乱石滩,掌门在那里等你。”
李沧行来到了那片乱石滩,他记起上次和紫光见面时就是在这里,仔细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方圆三里都是光秃秃的滩涂。
他明白了紫光选择这种地方见面,可以不用担心有人借着树木之类的藏身偷听,心中不由叹服掌门的江湖经验远胜自己。
远远地,他看到岸边有个渔夫穿着蓑衣在钓鱼,他知道那一定是紫光,便取下面具,放在怀里,奔了过去。
“你来了!”紫光摘下斗笠,抬头笑道。两年不见,他的头发已经变得全白,脸上的皱纹又多了不少,可见这两年他过得有多辛苦。
李沧行看到紫光这样,心下黯然,上前行礼道:“是的,晚辈李沧行回来向您复命,两年不见,师伯……前辈可否安好?”
紫光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老样子,这两年来那个帮中内鬼似乎停止了一切行动,可能是他觉得我在排查内部,不敢轻举妄动。倒是你,这两年辛苦了。”
李沧行听得眼圈一热,是啊,这两年的历练让他充分地领略了人心的险恶,江湖平静的水面下巨大的暗流,让他这个少不理事天真无邪的武当小子已经初步成为一个沉稳冷静的侠士了。
无论是武功还是见识,他都与两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心中一下有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说起,竟呆立当场说不出话来。
紫光平静地看着李沧行的眼睛,说道:“我知道这两年来你一定经历了许多事,光是从兰湘那里听说的你们那白驼山庄一行,就足够称得上惊心动魄了。”
“前几天我听说你回三清观后就出了事,本来准备亲自下山去救你出来,走到半路时听说凶手是火松子,而你和火华子已经安全离开,就折回了武当。这些事情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
李沧行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清了清嗓子,从两年前自己初上黄山时的事情一一讲起,一直说到前两天与陆炳的相遇,除去自己与沐兰湘的亲密接触外,几乎事无巨细,通通作了汇报,连云涯子让自己藏好鸳鸯腿谱与折梅手两本书的事也没有隐瞒。
这一说就从日正当午讲到了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