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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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戚继光夫妻冷战数年,而小妾刘氏也不得进门,直到几年前李沧行打着戚继光的名号,解了新城之围,救了王莲英一次,才让王莲英松了口,允许戚继光纳妾,但同样不允许刘氏进戚府一步,而儿子戚金,也只有在成年之后才可以进入戚府。
只是这一回,锦衣卫拿人,那是事无巨细,非但把王莲英全府上下捉拿,就连刘氏和小戚金也没有放过,二岁的戚金,还被刘氏抱在手中,却颇得乃父之风,虽然小脸之上,一双大眼睛因为害怕而不停地转着,可是却强忍着泪水,硬是没有吭声求饶或者是哭泣。
王莲英的脸色一沉,厉声道:“行了,我们戚家的人没有孬种,不就是伸头一刀的事吗,哭什么?!”
刘氏一向很怕王莲英,给大妇这样一喝,也不敢再哭出声来,只能偷偷地抹着眼泪,怀中的小戚金伸出小手,为娘亲抹起脸上的泪痕来。
戚继光的脸上仍然现出一副坚毅的神色,冷冷地说道:“卢镗,达克林,你们以为拿住了我戚继光的家人,就能让我向你们投降吗?我戚家世代忠良,当年先祖就是为了守护太祖皇帝的遗命而捐躯,留下祖训,我戚家男儿,有死无降!”
卢镗哈哈一笑:“是是是,我知道你戚将军是硬骨头,断子绝孙,家破人亡也没办法,但你自己想举族死光,也别拉上弟兄们一起啊,你想造反是你的事,因为造反成功了,你是从龙之臣,可是弟兄们又有什么好处,你手下的副将,游击,千总,把总们,全家死光了,能跟你一样未来当大将军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回 阵前辩理(二)()
李沧行突然沉声喝道:“够了,不要玩这种把戏了,大明律确实是谋反者要诛九族,但是窃钩者诛,窃国者候,你们口口声声说戚将军谋反,难道那个窃居皇位的伪君,就不是谋反了吗?”
达克林哈哈一笑:“大胆李沧行,你一个江洋大盗,挂着参将的头衔,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妄议朝政了?你也不看看你是哪根葱,配吗?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就连你所倚仗的戚家军,都自身难保了,怎么,你还想靠你的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去忽悠卢将军和俞将军倒戈加入你吗?别做梦了!”
李沧行冷笑道:“作为国君,作为帝王,应该是以仁义治天下,以圣德统御万民,你们倒好,作为官军,作为锦衣卫,不去保护自己的子民,反而学山贼土匪,玩起了绑架撕票这一手,真的觉得自己很有脸吗?”
不少官军的士兵,脸上现出羞惭之色,低下了头,毕竟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军,现在靠拿着一堆妇孺老弱当挡箭牌,自己躲在后面,本身就是一件面上无光的事情,给李沧行这样当面喝破,自然是无地自容。
达克林冷冷地说道:“按大明律,谋反者当诛九族,李沧行,你挑动戚继光所部谋反,我们作为锦衣卫,当然应该锁拿反贼家属,处以国法才是,你不是口口声声言必称太祖吗?难道太祖洪武皇帝定的大明律,定的大诰里,没有规定谋反者株连九族这一条吗?我们在执行太祖留下的大明律,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可以了?”
李沧行厉声道:“那太祖皇帝允许你们锦衣卫在两军阵前,把家属都押到阵前,以为人质来要挟吗?你们做这种事,跟土匪绑票撕票有何区别?”
陆炳哈哈一笑:“李沧行,按律他们本就是应该给斩杀的,只不过我们念在上天的好生之德,而参与叛乱的戚家军将士,多半是不明真相,给上司所裹胁,所以我们才网开一面,把这些将士的家属带到阵前,这只是第一批,将校们的家属,而三千戚家军的家属,足有万余人,在后面被其他的各路援军所押解,正在过来,这五百多人嘛,只不过是个开始,若是戚家军的将士们迷途知返,愿意将功折罪,拿下首恶戚继光,则既往不咎。圣上有口谕,只办首恶,胁从不问!”
义乌矿工的首领,已经做到戚家军副将,浙江省副总兵的陈大成,昂首挺胸地站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戚继光,转而对这些皮肤黝黑的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你们说,咱们从义乌出来,是谁给了咱们吃喝,给了咱们武器,给了咱们尊严,带着咱们走南闯北,平定倭寇,打出戚家军的名声?!”
所有的戚家军士们都高声吼道:“戚大帅!”
陈大成高声喝道:“咱们的老婆孩子,家人财富,老家的田产,是谁给咱们的?”
军士们继续高声吼道:“戚大帅!”
戚家军的军士们多是光棍矿工,所以才会投军报国,但是戚继光在平定倭寇之余,也解救了许多被倭寇掳掠的女子,这些女子许多都是家人与丈夫被倭寇杀害,无所依靠。
于是戚继光就安排不少单身军士与这些民女自愿相亲,看对眼的就地办军婚,戚继光亲自当主婚人,还拨出军费操办婚事,购置田产,这些事情多半直接交给陈大成这个带头大哥做。
而且戚继光毕竟是全军主帅,需要威严,练兵之时,也是非常严格,赏虽重,罚也很严,不少军士都给打得遍体麟伤,以至于看到戚继光就会发抖,而陈大成则充分地担当了带头大哥,为这些小兄弟出身的军士们嘘寒问暖,求医送药。是以陈大成在军士中的威望地位极高,甚至不次于戚继光本人。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陈大成站出来支持了戚继光,尽管他本人的妻儿老小也都挨着王莲英与刘氏被押着,但他却是义无反顾,此情此景,让戚继光的眼中,都有些湿润了。
李沧行厉声道:“各位官军的将士们,你们多是浙江人,或者是福建人,生在沿海,这些年应该知道倭乱的猖獗,倭寇的凶残,朝廷的官军,几十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与倭寇作战,让你们的家园,亲人,都给倭寇烧杀,蹂躏,是谁在保护你们,是谁帮你们消灭了倭寇,让你们可以重归故里,安居乐业?”
不少官军眼中泪光闪闪,抬起了头,低声地说道:“是戚家军。”尽管这些官军士兵不敢大声说出,但数万人一起小声嘟囔,这声音也非同小可,尽管不少军官和锦衣卫士兵们连踢带打,也不能阻止他们开口说话。
李沧行点了点头,大声道:“是的,保护你们的,不是什么皇帝,也不是那些只会喝兵血,吃空饷的世袭将军们,而是现在站在你们对面的这帮兄弟。”
“大家都是同胞手足,同喝一江水,同在一片蓝天下,又为何要自相残杀,兵刃相向呢?就为了一个既无法保护你们,又会在太平时期派贪官污吏来剥削你们,压榨你们,把你们推向战场的狗皇帝吗?”
陆炳一看形势不对,不少官军士兵都听得热泪盈眶,显然李沧行的话打动了他们,说中了他们的心声,所谓忠君报国,这些只是针对士大夫和官僚的口号,对于这些底层的士兵和百姓来说,实打实的恩惠,平时看得见摸得着的欺压,才是让他们进行是非判断的最大依据。
陆炳厉声喝道:“李沧行,你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弟兄们,不要上这贼子的当,戚家军确实有功于国家,有功于社稷,但那是过去,是对倭寇,而且现在是戚继光跟李沧行这个大盗勾结,为了实现他们个人的野心,不惜裹胁全军造反,弟兄们,咱们都是大明的子民,是圣上养育了我们每一个人,即使是戚家军,他们的粮饷军械,也是圣上所提供的,怎么能说是他们戚家军自己的功劳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回 将士何辜?()
李沧行哈哈一笑:“好了,陆炳,你别以为你这种鹰犬,会取得将士们的真心支持,你以为其他的卫所兵,就对你们锦衣卫有什么好印象吗?就是卢镗和俞大猷二位将军,若不是因为妻儿老小也给你们锦衣卫控制着,恐怕也不想来这里跟戚家军对阵吧。”
陆炳的脸色一变,卢镗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神色,转而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李沧行,你休得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大明官军,忠于的是朝廷,是陛下,你再大放厥词也没用,识相的话,早早扔下武器,束手就擒,或者可以保家人一条生路。”
俞大猷也赶忙说道:“就是,两军对阵,总要有所杀伤,军士无辜,你们这些挑头叛乱的贼首,早早地束手就擒,也许陛下还会念及你们以往立下的功劳,可以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呢。现在若是你们执迷不悟,顽抗到底,那就是玉石俱焚,万劫不复!”
李沧行冷笑着点了点头:“二位将军说话真是滴水不漏啊,我李沧行明白了。二位将军说得对,本就是我跟昏君奸臣个人的事情,与两军将士何干?太祖锦囊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有妖人夺位,祸害天下,那么就应该依此诏书,将之诛杀,剿灭,若是加入我方的将士,则可以免除世代军户的限制,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李沧行说到这里,向着屈彩凤点了点头,屈彩凤心领神会,双刀向刀鞘中一插,弯下腰,提起云涯子的残躯,高高地举起,那可怕的脸皮,这会儿已经变得完全腐烂,可是眼珠子仍然在微微地转动着,没有完全断气,而他的五脏六腑,几乎已经烂了个精光,看起来就象一个给解剖了一半的凌迟犯人,让人看了一眼不敢看第二眼,甚至可以把隔夜的粮食都给吐光。
屈彩凤朗声道:“这个妖孽,名叫云涯子,是一个活了上千年的妖贼,也是跟嘉靖皇帝这个妖道一起修行道术的妖魔鬼怪,嘉靖皇帝是这些妖贼修仙者夺舍上身后的产物,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了,他们并不是人,而是妖!”
不少官军的士兵开始窃窃私语,脸上都露出恐怖的神色,就连一些锦衣卫也都吓得不敢看那云涯子,连架在那些家属脖子上的刀,都有些微微地发抖,甚至有些刀锋因为这些抖动,划破了家属的脖子上的皮肤,连血都流了出来。
陆炳一看形势不对,黑脸变得如同锅底一样,大声说道:“众军勿要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位云涯子道长,乃是圣上所钦封的国师,在这里大战江洋大盗李沧行,结果不幸中了奸贼的暗算,被生取心肝,让李沧行给吞食,李沧行才是那个为祸人间的恶魔,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
李沧行冷笑道:“陆炳,你见过有人没了心肝五脏还能活,还能喘气的吗?这云涯子的五脏去了哪里姑且不说,你先说说这云涯子现在还没有断气,又会是什么?”
陆炳的眼中寒芒闪闪,一时间无法作答,李沧行哈哈一笑,说道:“各位官军兄弟,你们现在看清楚了,这个妖道,就是嘉靖皇帝的国师,这可是陆炳亲自说的,国师是个妖贼,那皇帝还会是好人吗?大家都知道,这个皇帝什么事都不管,国家大事全交给严嵩这些奸党来处置,而自己每天修仙问道,跟这妖贼在一起鬼混,他修的是什么道,还要我多说吗?!”
这下不止是戚家军,就连官军士兵们也忍不住开始交头结耳起来,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封建迷信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东西,一旦涉及鬼神,那人间的皇帝,命令,都不算什么了,即使是卢镗和俞大猷连声喝斥,达克林等人大声弹压,也阻止不了这些军士们越来越大的质疑声。
李沧行冷笑一声,说道:“各位军士,这妖贼皇帝法力高强,就连他的这个国师,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败,现在这个妖贼皇帝,就在我们附近,我只有把他彻底打败,才能恢复人间的秩序。大家都是肉体凡胎,我李沧行不敢把各位拖入到这场战斗之中,只请各位作壁上观,看我李沧行如何斩妖伏魔即可。”
屈彩凤的眉头微微一皱,震起胸膜,密道:“沧行,你怎么回事?明明可以说动这些官军加入我们,为什么你又要他们不要出手,保持中立?”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不要逼得太紧了,这些官军是普通的军士,帮不了我们,现在沉香和胖子他们都在贼人的手中,硬要动手,只怕他们性命不保。再说了,只有打倒了陆炳和徐林宗,才能结束这一切,这些官军们,只要看到独孤求败输在我的手下,自然会放下武器投降。”
屈彩凤叹了口气:“沧行,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沧行的眼中寒芒一闪,冷冷地说道:“你也想帮着徐林宗和陆炳,劝我收手吗,现在我若是肯放弃报仇,带着你们三个走,只怕他们是求之不得吧。”
屈彩凤咬了咬牙:“沧行,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因为和徐林宗以前的关系才要求你,我只是,我只是。。。。”
李沧行冷笑道:“你只是凭你女性的直觉,认定了这个徐林宗还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