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9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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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宗,对沧行,只是让他学到门派的独门剑法,以带师弟们练功罢了。就连你沐妹妹,在武当学的武功,也比沧行更强吧。”
沐兰湘的粉脸微微一红,“噢”了一声,不敢再开口。
李沧行一想到徐林宗,心里就有些不太舒服,干咳了一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继续说事,你们打倒杨廷和,是为了他不能一家独大,控制朝政,可是杨廷和并无篡逆之心,由他一个人把握朝政,不是更有利于独孤求败修仙求道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不,杨廷和的权欲极重,他在位的时候,大明的财政收入已经开始出现问题,而独孤求败要修仙,需要在皇宫中建道观,给天下各种道观加以册封,还要组织人马四处寻求仙药,这些都很花钱,如果只是他一人修仙,杨廷和或许不会管,但这样的到处撒网求灵丹妙药,那每年的支出,高达上千万两的银子,杨廷和专权如此,必然不能坐视独孤求败如此胡闹,所以处处牵制,他的势力太大,总是能让言官上书,开口祖制闭口先皇的,用死人压活人,独孤求败当皇帝就是为了修仙,又怎么能容他?”
李沧行咬了咬牙:“所以你们就找张总来干掉了杨廷和了?可为什么你们干掉杨廷和之后,又很快踢掉了张总呢?”
云涯子正色道:“张总其人,书生一个,并无治国才能,靠着引经据典,胜了大礼议之辩,而登上了内阁首辅之位,但他一无经世之才,二来又有读书人的臭清高,不想结党营私,这第三嘛,自然是他当了首辅之后,也不同意独孤求败每年的巨额修仙费用,因为很简单,国家的收入不够支持这么大的开支,无论哪个人当了内阁首辅,都会做同样的选择。”
李沧行冷笑道:“这些人斗归斗,但起码还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公心,只有严嵩父子,尤其是严世藩,全无公心可言,只要能占着这个官位,大肆搜刮,就是让他们把亲娘给卖了,他们也没关系,是不是?”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所以我们一早就知道张总并不是可靠之人,早早地开始着手物色继承人选,一开始,我们找的是当时任次辅的夏言,但夏言也是老顽固一个,比前两个还难对付,而我们也对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更换首辅,有些厌倦了,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于是我们的目光,就落在了当时担任礼部侍郎的严嵩身上。”
屈彩凤奇道:“天下这么多贪官污吏,为何偏偏是严嵩?”
云涯子冷笑道:“因为这些官僚士大夫,饱读诗书,虽然贪污腐败,但是又死要面子,不敢明火执仗地来,尤其是怕上史书留个污名,严嵩本人初入官场之时,也算得上是个标准的循吏,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在官场混的时间长了,尤其是看到张总这样并无才学的人也能混到首辅之位,他的心里就慢慢地起了想法,但还不至于下定决心,想留污名于史,当个大贪官,大奸臣。”
沐兰湘点了点头:“那他后来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因为严世藩的原因吗?”
云涯子摇了摇头:“严世藩也并不想要专权,这个公子哥儿,吃吃喝喝,玩弄女人就是人生足矣,但是我和独孤求败就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让他连这种悠闲的日子也不能过。至于这手段嘛,就是利用夏言了。”
李沧行想到当年自己曾经亲手抓捕过夏言,可谓把这个良相一手送上了刑场,想到这里,心中就是一阵痛楚,沉声道:“夏大人乃是良臣贤相,又怎么可能被你们所利用,难道你们又是用了幻法妖术?”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那幻术,正是独孤求败的专长,他当皇帝的时候,就是成天装神弄鬼,每天要写清词,焚香祷告上天,把天下的大事,写成那种玄之又玄的诗句,这青词的意境非常玄妙,常人难懂,要想深究,就会不自觉地陷入到他所布置的幻境之中,看到他希望受幻者想要看的东西。”
“精于青词者,一是夏言,二是严世藩,这二人每天在跟着嘉靖皇帝,也就是独孤求败祷告时,就会出现幻听,听到另一人的心声。”
“严世藩能听到的,就是夏言想要独占权力,不许任何人染指,严氏父子,名为次辅,只不过是他呼来斥去的一条狗。而夏言听到的,则是严世藩希望尽早地搬掉他这块绊脚石,好让自己上位,大权独揽,可以任行贪腐之事,中饱私囊。”
李沧行叹了口气:“然后这两个人都以为对方要对自己不利,所以回去后就会真的起了干掉对方,保全自己之心?就彻底反目成仇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回 陷害忠良()
云涯子点了点头:“正是,严世藩回去后,就开始怂恿严嵩在朝中提拔自己的亲信党羽,以抗衡夏言的势力,而夏言看到严世藩这种举动,更是以为严氏父子是真的想要夺权了。”
“于是两人的矛盾,越来越突出,矛盾也是愈演愈烈,而嘉靖皇帝则是在中间控制着二人斗争的规模,既让夏言占了上风,又不至于让他能一下子把严嵩给咬死。其中夏言还有一次以退为进,离开了首辅之位两年,但两年后又杀了回来,把严嵩一党打压得几乎全军覆没。”
沐兰湘奇道:“皇帝不是要用严嵩的吗,为什么还会让夏言回来?”
云涯子微微一笑:“这就是权力之术了,夏言不是一个人,他有一大堆门生故吏,严嵩算是他的副手,而徐阶则是他的学生,还有高拱,张居正等人,也是他的后进晚辈,他在任上时,对这些有才能,跟自己理念相近的人多加提拔,让他们占据了各个要职,如果想要把夏言连根拔起,那得找到一大批替换他的党羽的官员才行,要不然,朝廷就无法运转。”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说道:“不错,历代的权臣,虚君实权,架空皇帝,就是用的这招,当他控制了整个朝堂之后,如果再能想办法取得军队的支持,就可以改朝换代了,所以历代的皇帝,都会防这种一家独大的权臣出现,一旦有这种苗头,就会提拔其他派系的官员,与之互斗,形成牵制。不过嘉靖皇帝既然是早就有意要换掉夏言,那么就得在动他之前,先清洗掉他的势力才行。”
说到这里,李沧行叹了口气:“严嵩虽然从首辅的位置上给赶了下来,但他们严氏一党在朝中的势力却没有削弱,大量贪官污吏倒向了严氏一党,因为在严党之中,他们可以合法地捞取更多的好处,利益,而在夏言那里,至少不会纵容他们的这种行为,人性本私,天生逐利,有了严嵩这面大旗,自然不乏那种小人加入,时间一长,朝堂之上,两方就势均力敌,分庭抗礼了。”
云涯子哈哈一笑:“正是,不过夏言不甘心就此失势,一面在朝堂上打击严嵩,另一方面,暗中开始结交边将,三边总督曾铣,就是他选中的对象,此公清廉正直,一心为国,想要出兵收复河套之地,有了草原之地,可以训练大量骑兵,一举改变大明多年来对蒙古骑兵屡战屡败,被动挨打的形势!”
李沧行想到当年的曾铣之死,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此的清官良臣,严党竟然不放过,真是该死!”
云涯子冷笑道:“李大侠,这事上你还是错了,真正想杀曾铣的,可不是严嵩父子,而是我那个好道友嘉靖皇帝。”
李沧行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之色:“为什么?曾铣打蒙古并不妨碍朝中的党派之争,也并不影响他修仙得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反对?”
云涯子的眉头一挑:“这一开始嘛,确实嘉靖皇帝也如你所想,觉得无关大局,打一仗也无妨,反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嘛。可是后来陆炳密报,说是夏言在暗中与曾铣勾结,想要以出兵需要军费的名义,从皇帝建道观,寻仙问道的钱中扣,如果皇帝不同意,那就退而求其次,请求在全国范围内查处贪官,抄没家产,以打击严嵩一党。”
李沧行冷笑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要么让皇帝修不了仙,要么让严嵩结不了党,两样都可谓打在要害上,而且有出兵收复失地的大义名份,按说皇帝是不可能因此而降罪于夏言的,可后来怎么就反击成功了呢?”
云涯子叹了口气:“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嘉靖皇帝就算不高兴,但也无法发作,可问题还是出在曾铣的身上,他为人过于清正,眼里揉不得沙子,对于手下贪污腐败,讳败为胜,克扣军饷的军官,严加打击,那个宁夏总兵,后来调到大同当总兵的仇鸾,就是其中的一个,被曾铣下了狱,准备上旨弹劾呢。”
李沧行想到当年自己在北方抗击蒙古的时候,与仇鸾打过交道的往事,知道这是一个何等贪鄙无能的小人,咬牙切齿地说道:“此等蛀虫,就应该直接斩了,曾大人当断不断,给自己留了后患!”
云涯子哈哈一笑:“不错,你说得对及,曾铣身为三边总督,有王命旗牌,本来可以斩这种边将而事后上奏,可是他拘泥形式,迂腐不化,就给了对手机会和借口,那仇鸾早早地就投靠了严嵩,成为严党一员,平时里没少给严氏父子各种孝敬,他出了事,自然是向严氏父子求救。”
“而在这件事上,陆炳又起了关键的作用,之前陆炳曾经因为在锦衣卫里任人唯亲,给夏言手下的御史弹劾过,夏言为了教训陆炳,让他当众对他下跪,事后就把此事隐瞒不报,所以陆炳怀恨在心,转而与严嵩父子联手,扳倒夏言。”
李沧行想到陆炳,一直在关键的时候利用自己,出卖自己,不仅恨从心来,冷笑道:“陆炳不过是个贪恋权势的小人,虽然知道正途,却终于因为自己的软弱和自私而选择了黑暗,枉我曾经认他为父兄,跟随这么多年,现在也算是看透他的本质了!”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所以陆炳的手上有夏言与曾铣之间互通有无的书信,他是锦衣卫,又与嘉靖皇帝最是熟悉,深知皇帝为了求自己修仙得道,即使在朝臣之间也要亲手制造分裂与对立,更不可能允许这种边将与朝臣之间勾结的事情发生。加上严世藩对其分析利害,指出夏言的意图是借曾诜出兵,要增加军费支出,从而达到减少皇帝修仙开支,或者是打击严党的意图,都是皇帝断然不能接受的。于是陆炳就横下一条心,彻底与严党合作,密告曾铣夏言勾结,图谋不轨!”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回 奸谋企图()
李沧行的眉头一皱:“怎么是陆炳密告的?当年不是仇鸾在狱中的上书,才是让皇帝下了决心,想要除掉曾铣和夏言吗?”
云涯子哈哈一笑:“这点你有所不知啦,是本仙以修道真人的身份,去见了陆炳,暗示他皇帝的意思,而陆炳则是揣摩上意,知道了皇帝的心思,加上严世藩的怂恿,于是他们就制订了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一方面让狱中的仇鸾上书,通过锦衣卫传给皇帝,说是曾铣在边关专权擅捕大将,陈述自己的冤情。”
“然后皇帝就可以下令光明正大地调查此案,在搜查的过程中,陆炳就找出当年自己秘密发现的那些曾铣与夏言来往的书信,交给了皇帝。”
“本来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但在朝中的严嵩则是上书皇帝,说曾铣在边关擅启边衅,主动挑事。然后他秘密收买蒙古的俺答汗,通过陆炳与赫连霸建立了联系,让俺答汗出兵攻击河套一带,声言是要提前打击曾铣的复套行为。”
“曾铣当时已经被锦衣卫革职查办,三边一带群龙无首,仓促出击,打了个大败仗,损兵折将,俺答汗将边关洗劫一空之后撤走,而朝中的严嵩趁机说曾铣擅开战端,引得蒙古入侵,而且从两边的战事看,大明野战非蒙古之敌,战事一开,取胜的希望不大,反而要迁延日久,徒耗钱粮,曾铣明知不可获胜,却一意孤行,意图是想趁机扩军,掌握军权,与朝中的重臣勾结,图谋不轨!”
李沧行听了这话之后,半天无语,如此环环相扣的连环毒计,实在是让他叹为观止,尽观古今史书,也难有企及,久久,李沧行只能长叹了一声:“严贼实在是太厉害了,而陆炳也是摸准了皇帝的心思,加上你们为其张目,夏大人和曾大人死得真冤哪!”
云涯子冷冷地说道:“其实在之前的多年,两派实力平衡的时候,我的那个好道友不想这么折腾的,严嵩一党贪婪,夏言一党清高,两方正好在朝堂之上互相牵制,不影响他的修仙之事。可是这一回,夏言想要一举击倒严嵩,甚至想让曾铣借军功来扳倒严嵩,这就触及了嘉靖的底线了。不过,此事之后,嘉靖皇帝也意识到严党一家势力独大,缺乏制衡,于是再次求我出山,以黑袍的身份打入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