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6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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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屈彩凤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地汹涌而出,在她绝美的脸上横流。
李沧行看着屈彩凤这样痛哭流涕,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能让她在那里静静地一个人痛哭。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这个解剑池,正是当年自己看到屈彩凤和徐林宗相拥接吻的地方,而沐兰湘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才黯然神伤,最后和自己在一时激动之下中了迷香,可以说这个池子,是自己和小师妹,沐兰湘和徐林宗两对情侣悲剧的开始,造化弄人,阴差阳错,想不到现在是自己和屈彩凤这样在池边相对。
屈彩凤突然伸出手,掌劲一吐,李沧行刚才放到地上的那只酒坛子,被她一下子抄在了手上,她仰起头,向着自己的嘴里开始灌起酒来,酒水混合着她的眼泪,在她的脸上横流,李沧行默默地看着屈彩凤,一言不发,心中却是无尽的怜爱越燃越烈,人生中第一次,除了沐兰湘以外,他对一个女子如此地动心,想要保护她,温暖她,却又不知如何去做,只能迎风独立,无可奈何。
屈彩凤的手腕一抖,“啪”地一声,这个被她喝空的酒坛子一下子扔进了寒潭之中,她的眼圈红红的,周身不停地冒着红色的天狼战气,杏眼圆睁,吼道:“沧行,你现在还要阻止我继续向黑袍,向宗主报仇吗?”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刚才我和师妹也说过,即使我们肯罢手,那个什么宗主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与其等他成了仙后再来害我们,不如我们现在就让他成不了仙,人生一世,就要恩怨分明,若是有仇不能报,有恩不能报,那还活个啥劲。”
屈彩凤激动地点了点头:“沧行,你肯陪我继续向那个宗主复仇了吗?只是,只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让你和沐妹妹又要重新出于危险之中了?”
李沧行微微一笑,说道:“彩凤,我们一起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还要分什么彼此,要是让我们这样看着你一个人拼命,我们能心安理得地活下来吗?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和师妹已经决定了,以后有什么事情,我们三个人一起面对,这仇一定要报,但是现在,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屈彩凤抹了抹眼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你想要说的,可是有关黑龙会和巫山派的事情?”
李沧行点了点头:“不错,现在黑袍和严世藩已灭,我们不需要太庞大的门派来支持我们向宗主的报复了,他不过是个人修仙,这就决定了他的势力不可能太大,而且我们搞得声势太大,只会反过来引起朝廷的注意,现在灭魔盟的实力应该已经超过了魔教,我有意把黑龙会解散,或者转让给钱胖子他们,而我则一门心思地去追查宗主的下落。”
屈彩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沧行,你的意思是要我也解散掉巫山派,对吗?”
李沧行一动不动地盯着屈彩凤:“巫山派是你师父一手所创建,这件事上我不能给出什么具体的意见,更不能劝你解散掉你的门派,这个决定只有你能下,只是我要告诉你我要离开黑龙会的理由,那就是我不想把我的兄弟们牵扯到危险之中。”(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一回下 彩凤神伤(三)()
李沧行想到当年各位兄弟齐聚大漠,创立黑龙会的情景,不由得出了神,说道:“他们当年来大漠帮我,人人都有要报的仇,这些仇多数是针对严世藩和魔教的,现在严世藩已死,这个仇可以说已经报了一大半了,但接下来我的对手是那个宗主,用不了这么多人跟我冒险,而且宗主的实力强大,又喜欢向无辜的人下手,我怕我会连累了我的兄弟们,现在黑龙会已经走上了正轨,就连皇帝,也不敢小视了,也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啦。”
屈彩凤的嘴角勾了勾:“沧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会安排好巫山派的事情,让大家自谋生路,或者干脆就并进黑龙会好了,现在靠着给你们黑龙会做陆上运输的护卫,也能衣食无忧,犯不着象以前那样拦路抢劫了。”
李沧行叹了口气:“只是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皇帝是个很贪婪的人,迟早也会想把海外贸易抓在自己的手上,我之所以要离开黑龙会,就是因为不想看到这一天的到来,任何强大的,有组织的民间组织,都会给皇帝看成眼中钉,肉中刺。”
屈彩凤不屑地说道:“沧行,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这点,这天下又不是他皇帝老儿一家的,凭什么要让他这样吞尽民脂民膏?以前你说皇帝若是干预你报仇的事情,你就反他娘的,这才是男儿本色,可为何现在你坐拥了东南的海外贸易,又有了庞大的势力,却反而要给朝廷招安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彩凤,你是不是很想我起兵造反,然后自己当皇帝?”
屈彩凤的大眼睛眨了眨:“难道不应该这样想吗,你当皇帝,不比现在的那个狗皇帝要好上一万倍!沧行,如果你真的想要起兵夺位,我是说什么也会支持你的,这点你应该清楚,而且,我想灭魔盟的人也会支持你。”
李沧行摇了摇头,叹道:“彩凤,我和你讨论过许多次那个太祖锦囊的事情,只靠这个,并不足以夺取天下的,更何况现在黑袍死了,建文帝诏书也没了,只有一条太祖锦囊里的传位诏书,只不过是矫诏,无人会听命的。”
屈彩凤摇了摇头,说道:“并不需要你拿太祖锦囊啊,就是洪武皇帝,也不是靠了什么诏书,锦囊之类的东西夺取天下的,要争夺天下,靠的还是人心所向,兵马钱粮,你现在有东南的海外贸易,有巨大的财富,加上你这个正德帝皇子的身份,只要振臂一呼,自然天下云集响应,不靠太祖锦囊,仍然有夺取皇位的能力。”
李沧行平静地说道:“那样起兵夺位,得陷多少百姓于战火之中?只为了我一个人的野心,却要死掉千千万万的人,彩凤,这样做真的好吗?”
屈彩凤一时无法正面回答,只能恨恨地说道:“可是,可是成祖当年不也是起兵夺位了吗,事后也证明,他虽然手段残暴,但确实是个好皇帝。至少能让百姓过得比在建文帝时过得好,我觉得这就足够了。为了长远的百姓的幸福,一些牺牲还是值得的。”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现在的皇帝虽然醉心于修仙问道,但天下的形势还不至于到了不可收拾,百姓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且严党现在倒了台,各级官员们对于百姓的欺压程度也会小一些,这至少证明了嘉靖皇帝还是想要有一番作为的,这个时候起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会陷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绝非我想要的,你师父当年创立巫山派,一个初衷也是想要扶助那些孤苦无依的人,但我们这样做,只会让更多人的变得孤苦无依,因为乱世之中,人命不如蝼蚁啊。”
屈彩凤咬了咬牙:“可是你这样,无异于自废武功,以后皇帝若是想要对你,对黑龙会,对巫山派的兄弟们下手,我们可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吗?”
李沧行的眼中神芒一闪:“我既然可以一手组建黑龙会,达到今天的成就,就有本事再重建一次,皇帝如果以为我离开黑龙会就好对付了,或者是对黑龙会下手,那我也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他。到时候无论是用太祖锦囊,还是找一个有野心的宗室起兵,都是可行的,永远都有反抗的机会!”
屈彩凤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沧行,你知道吗,其实从云南走了一趟回来后,我心里也矛盾得很,以前我只是在巫山派总舵,去各地分舵很少,还以为各处分舵都跟我们总舵一样,是收留老弱的世外桃花,可我没想到,象扣虎塘和滚龙寨这样的分寨,完全就是打着我们巫山派的名义,到处杀人越货的强盗,以前我还以为他们是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可没想到,脱离了我们的视线之外,也是如此的凶狠残暴,象是杨一龙他们,杀起过往的客商从来不留活口,这样的恶魔,根本不配当绿林豪杰,只能下阿鼻地狱!”
李沧行叹了口气:“彩凤,其实这些话,我也早就想和你说了,但可惜一直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你们巫山派,走那种收编各处绿林山寨,以壮大声势的路子,可是上山为匪为寇者 ,本身就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走投无路,给逼上梁山者确实是有,但大多数人,还是不事生产,只想着凭着手中的刀枪,靠着武力打劫来得快。就是你们的总舵大寨,也不可能做到靠着那些老弱妇孺完成收支平衡,更不用说各地的分舵了。”
屈彩凤看着李沧行,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忧伤,她幽幽地说道:“以前你跟我说这些道理的时候,我还不高兴,以为是你看不起我们绿林豪杰,故意说这些的,但这回我跟着你走了这些寨子,看着你一手建立起黑龙会,也越来越明白你说的才是对的。”(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二回 伤离别()
李沧行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屈彩凤继续说道:“大部分的山寨,并不是出于真心想要跟我们一起劫富济贫,收留老弱,而只是想借着我们巫山派的这块牌子,更加方便他们打劫商队,收取保护费罢了。我们总舵真正有难的时候,来救的人却不到平时的十分之一,到这次重建的时候,几个月下来更是只有一两千人回来,患难才见真心,这些事情,也让我明白了人心的难得。沧行,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我身边,助我渡过难关的,也就只有你了。”
李沧行轻轻地叹了口气:“彩凤,对不起,其实从始至终,都是我把你牵扯进这些事情当中,都是我让你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山寨被毁,爱人离世 ,现在你要重建巫山派,我却,我却帮不了你什么,想起来,我真的是太对不起你了。”
屈彩凤摇了摇头,看着李沧行,说道:“不,沧行,这些与你无关,你千万不要自责,从我师父把那太祖锦囊夺到手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我们巫山派的命运,都已经注定了,是你,是你沧行这么多年一直在陪伴着我,照顾着我,对你,我只有感激,不会有别的想法,更不会怪你一丝一毫!”
李沧行点了点头:“可是巫山派,毕竟是你师父的心血,你真的舍得就这么放弃吗?现在严世藩已除,只要皇帝点头松口,应该不会象以前那样,你们巫山派再被视为朝廷的眼中钉了,徐师弟他。。。。”说到这里,他猛地意识到这样会刺激屈彩凤,于是赶紧收住了口,说道,“徐阁老他一定也会想办法居中调解,让你们巫山派能重新回归故土的。”
屈彩凤绝美的容颜上,表情木然而坚毅,她摇了摇头:“不,沧行,这个想法是我由来已久的,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起意,不管怎么说,我们巫山派都是土匪山寨,靠着在后山大寨里种田纺纱,养活不了全寨的人,只能靠着抢劫行商,或者是收取各镖局的过道钱来维持自己的生存。”
李沧行微微一笑:“绿林绿林,千百年来不就是这样做的吗?彩凤,这是你们的生存之本,镖局走镖运输,也是跟你们一直这样分成,只要不伤及人命,这不是挺好?”
屈彩凤断然道:“不,沧行,这回去云南,我亲眼见识到了象滚龙寨,扣虎塘这样名义上隶属于我们巫山派的分寨,是如何地既要劫财,又要伤人命,师父和我的罗刹令根本不管用,我也不可能掌握每个分寨的举动,我相信,多数这些寨子,对我们的命令,都是阳奉阴违,我们是绿林,是狼,而那些行商客户,都不过是羊,哪有天下不吃羊的狼?”
李沧行的表情变得严肃:“这就是你坚持要解散巫山派的理由吗?”
屈彩凤点了点头:“正是,以前我一直以为,我们巫山派是收留天下的贫苦穷人,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但现在我明白了,我们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又怎么可能真正地帮助穷人?就连我们的大寨,都是要靠抢劫来维持生存,又何况其他的寨子?那些行商走镖的,也都是些自食其力的普通百姓,我们去抢他们的钱,又跟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官府贪官,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李沧行叹了口气:“可是,绿林山寨是千年以来一直存在的,只要有官府,只要有贪官,只要有压迫和奴役,那就会有活不下去的百姓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的,这些事情,不是靠你解散巫山派,就能解决得了。”
屈彩凤惨然一笑:“就当眼不见为净吧,这种事情,我屈彩凤一个女人,无法阻止,也不可能遏制,但我起码可以独善其身,如果天下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严党倒台后,新换上来的官员能让百姓不至于家破人亡,那我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