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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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想必你也是一身轻松。”
“话既然已经说开,以后在武当更无你我师徒的容身之地,最好的结果就是为师刚才所说的,一辈子教新弟子们扎马,练入门功夫。若是他们找到个机会,就会把咱们赶到某处下院或者逼我们还俗。”
“与其坐等人家赶你,不如自己离开。天下之大,何愁没有去处?大丈夫有了志向,还怕没有一番作为?闯出了名堂让武当看看,到时候说不定沐兰湘会主动投入你怀抱。”澄光的双眼炯炯有神,两只手紧紧握着拳,脸上现出那种喝醉酒似的红晕,兴奋不已。
李沧行低着头想了半天,多年来在武当的画面一幅幅涌上心头,刚才黑石说的几句话,更是始终在耳边回荡。最后他咬咬牙,一跺脚,抬起头,目光如炬:“师父,我听你的。”
澄光猛地一击掌:“好样的,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这次灭魔之战就是你我为武当最后一次尽力,这么多年咱们绝对算是对得起武当了。打完后不用回武当,为师修书一封给紫光,咱爷俩闯江湖去。”
李沧行坚毅地点了点头:“一切但凭师父作主。”
李沧行跟着澄光回到那瀑布附近的空地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空地边支起了数个巨大的柴火堆,把战死的魔教众尸体就地焚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而战死的正派弟子尸体则被装上大车,运回各自门派,此战中受了重伤,无法再继续作战的百余名弟子也都跟随这些大车回去。
在回来的路上,澄光向李沧行说明了此战的起因,原来是魔教徒众在此聚集,企图对水源下毒,以毒杀下游的武当少林众人。
幸亏丐帮这路安排了尹天仇等精干高手,先行在前面开路探查,尹天仇见事情紧急,不顾自己安危,直接发了信号弹报信,结果自己被围攻致死。
随后赶到的丐帮、衡山和宝相寺这一路与魔教徒众一场大战,初始时因敌众我寡而显得吃力,等他们坚持到武当与少林二路杀到时,攻守之势逆转,后来的事情就是李沧行在下午所经历过的了。
提到这批魔教的部众时,澄光认为这些并非魔教总堂直属的高手,而更象是江湖上受魔教节制的旁门左道之士。
这一战下来,正派高手折损了三四百人,杀敌则有二千有余,只是消灭的敌人多数并非敌人的精锐主力,看来魔教的实力超过了事先的预料,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动用了所有能找来帮忙的力量。
澄光此时最担心的是此处离巫山派很近,就怕巫山派与魔教也有勾结,会联手袭击正派的大军,到时候腹背受敌,就会非常被动了。
澄光向李沧行指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帐蓬,告诉他各派掌门正在里面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回到澄光这一小组的休息处,李沧行发现本组人在白天的战斗中死了五人,重伤了四人,重伤的人已经跟着运死者的大车一道返回,剩下的人几乎个个都带了轻伤。
大战之后的兴奋劲一过,人人都感觉极度的疲劳,在这一天死了太多的人,流了太多的血,大家在吃饭时都默默无语,偶尔提到的事,也多是称赞公孙豪与司马鸿的大发神威。
李沧行想起这一天自己的经历,整个人都有种空虚的感觉,匆匆吃完晚饭后,找了一处僻静角落,沉沉地睡去。当他被火华子摇醒时,天色已经大亮了。
三路人马既已会合,就不再分路了,此处已经到了三峡一带,地广人稀,即使官府在此地的统治力量也很薄弱,巫山派作为绿林总部在这里建立了数十年也没招致围剿,所以正派众人完全不用担心这种数千人的行军。
昨天一战的死者和重伤撤回的加起来有六七百,剩下的四五千人仍然是以小组为单位,首尾相连,足有十余里。
第一百二十三回 受命外交()
正派联军的前方、两侧和后路都有精干的斥候探路,每过一处的水源粮食都有人事先准备与打探,昨天一战衡山和宝相寺都受重创,今天的行军则由武当弟子们打前站,走在前面,而澄光这组排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方。
一路行来,正派联军如临大敌。魔教遭重创后,一路上也再无大的行动,一天赶路下来,大军到了川西巫山派外。
此时太阳将近落山,澄光等人都点起了火把赶路,举目四顾,只想找一处能容得下数千人歇息的地方。
李沧行听师父说过,这巫山派乃是处在巫山之中,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三面环山,只有一处进峡的通道。
当年林凤仙练成天狼刀法后,以绝世的武功收服了江南七省的绿林豪杰,尊其为盟主,听其号令。
而林凤仙本人则用打劫来的银两在此建立了巫山派,收养或者抢劫了许多孤儿,教其武功。
近些年来巫山派的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开始越过大江,插手两湖一带的**势力,与魔教向北发展的势力也多有摩擦。所以本次正派灭魔行动,巫山派的动向是见性和紫光最为关注的。
李沧行跟着澄光又向前走了一段,只见前方人影隐隐绰绰,似是有人阻路,走近才发现,原来是数百披甲蒙面的兵士,身形却比起平常山贼要矮小瘦弱一些。
最前面乃是一队少女,前面四人,提着碧纱灯笼,后面四人,左右分列,拥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头上系着高高的红色双环结,大红披风,犀皮腰带,眼泪荡漾,双眉斜飞,虽然美艳之极,却透出一股英气,笑盈盈的一步步走来。
李沧行自下山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儿,感觉她就象画中的仙女一般,一时不由得呆立在了原地,说不出话。
只见那少女走到近前,一阵野菊花的香气迎面而来:“各位想必是武当的道长吧,晚辈乃是巫山派屈彩凤,奉家师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了。”
澄光回了礼,说道:“贫道乃是武当澄光,紫光师兄与见性大师还在后面,请容贫道遣人通报。”言罢向李沧行使了个眼色。李沧行心领神会,急施轻功向后奔去。
李沧行匆匆向后赶,每经过一个分队都要向带队的长辈们询问紫光与见性的位置,就这样一路向后,等到他经过黑石那队时,只见黑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沐兰湘始终低着头,躲在人群里,目光一直不与自己接触。
李沧行心中不由一阵难过,匆匆向黑石行了礼,就向后奔去,又奔了四五队后,发现紫光、见性、公孙豪等人都行走在一起,忙上前行礼,告之前面发生的事。
众人皆沉吟不作声,片刻,见性对紫光道:“道长,你怎么看?”
紫光面沉如水,说道:“巫山派态度不明,但似乎并不愿与我等为敌,不然也不至于由首徒亲自出面,如果他们想下手的话,应该是埋伏偷袭。”
见性点了点头:“老衲也是这样的想法。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而且林凤仙自己始终不现身,却要她的徒弟约我们去见面,有违常理。这样,贫僧让智嗔去探探他的虚实,紫光道长是否也派一位高徒前往?”
紫光低头沉吟,却不言语。李沧行本以为这种外交之事让徐林宗出面,是没有任何疑问的,突然想到昨夜师父提起过那徐林宗爱上巫山派屈彩凤之事,不由虎躯一震,手中举的火把差点没掉到地上。
火把的火光一晃,众人均转头看着李沧行,公孙豪突然道:“李少侠,你的脸是怎么了,昨天的打斗中可有受伤?”
李沧行想起自己昨夜被黑石误会,加之顶撞于他,三个耳光打得自己是七晕八素,顿时羞得面红耳赤,低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公孙豪料想他定是碰上了对方高手受辱,也有点后悔揭了人的短,立马打个哈哈,王顾左右而言他。
刚才一直沉吟不语的紫光突然抬起了头:“沧行,你和少林的智嗔师父去会那屈彩凤一会,只说我正派联军途经宝地,无意叨扰,自会绕道而行。此次要事在身,改日紫光一定亲自登门,向林老前辈问好。”
说到这里时,紫光又把李沧行拉到一边,耳语道:“若是巫山派的人问及任何与武当有关的事,只说你不知,尤其是问及你徐师弟时,只说他还在武当,这次未来,切记、切记!”
李沧行等到智嗔来时,与其一道前行。那智嗔比李沧行大了三四岁,乃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僧人,看上去不是那种肌肉发达的外家高手,但举手投足间异常沉稳干练。
李沧行曾听徐林宗提过此人,说智嗔号称正派年轻一代弟子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二十岁出头即练成七十二绝技中的二项,是少林建派千年来少见的天才。
徐林宗去年走访少林时曾与他有过切磋,回山后坦言其武功比自己尚高了半分,自己使出了两仪剑法仍然输了他半招,当时便惊得李沧行咋舌不已。
但此刻李沧行心中一直想着徐林宗与屈彩凤的事,一路与智嗔并肩快步而行,竟未顾得上与其说话。
路过黑石那组时,李沧行突然被黑石从后面叫住:“沧行,前方出了何事需要你与少林的师父一路同行?”
李沧行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再跟黑石多废话:“这个,是紫光师伯交待的事。”
“随我过来一下。”黑石把李沧行拉到边上一处无人背风的角落,而智嗔则与黑石组中众人一起在原地等着。
李沧行看了一眼黑石那组,徐林宗始终无精打彩地一人独处,游离于众人之外,而沐兰湘则完全没了平日的活泼可爱,也是一言不发地埋在人群之中。
李沧行看她的时候,她也正向李沧行这里观望,四目相对,马上就把头又低了下来,只是摆弄自己的衣角。
第一百二十四回 对等外交()
黑石沉声问道:“到底前面出了何事,是巫山派来人了吗?”
“这……确实如此。”李沧行心中此时厌恶黑石已极,但念及在武当一天,他始终是长辈,又是沐兰湘的父亲,还是作了回答。
黑石追问道:“来者可是林凤仙?”
李沧行摇了摇头:“不是,是她徒弟屈彩凤。”
“什么!居然是她。哼!”李沧行注意到黑石的眼中突然光芒四射,象是要喷出火来,忙垂下头来。
过了片刻,又听黑石道:“你紫光师伯可是要你与智嗔师父一起去见屈彩凤?”
李沧行答道:“正是。”
黑石沉吟了一下,又问了一句:“他还交待过什么没有。”
“这个……师伯说不要回答她任何有关武当的事。”李沧行本想隐瞒,但想想反正也要离开武当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抬起头说了实话。
黑石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有没有,有没有提到你徐师弟。”
李沧行的心中一沉,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
黑石冷笑一声:“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想必你徐师弟和那妖女的事,你早知道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对我女儿趁虚而入。”
“师伯,我绝没有这样,徐师弟和屈彩凤的事我也是刚刚得知的。”话一出口李沧行立即后悔了。
黑石一下子来了劲:“嘁,这下不打自招了,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吧。哼。”
“不是的不是的,是弟子,是弟子听别的师弟们提起的。”李沧行急得方寸大乱,一下子变得结巴起来。
“好了好了,不用多说了,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去吧,别失了我武当的面子。”黑石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李沧行正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呢,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忙行了礼向后逃去。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李沧行脑子“轰”得一声,脸上好象又开始疼了。
李沧行硬着头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行了个礼:“师伯还有什么指教?”
只见黑石那张冰块脸突然挂上了笑容,李沧行自打记事以来,好象就没见黑石笑过,一下子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了问题。
黑石和颜悦色地说道:“沧行,这阵子你辛苦了,跟你师父下山历练以来长进很大。昨天一战,你的表现也非常好,现在同道间都流传着你的侠名,没给我们武当丢脸,这些我都看在眼里,高兴在心里。”
李沧行不知道黑石这话何意,硬着头皮拱了拱手:“师伯过奖了。”
黑石走近一步,低声道:“我其实留意你很久了,我们武当不止徐林宗一个优秀的弟子。昨天我恶战之余,心情不太好,我这一组三个师侄战死了,他们可都是我亲自接上山的。这种感觉想必你昨天也感同身受吧,所以我一时心情低落,才会错怪了你。”
李沧行想起了昨天自己这组倒下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