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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沧狼行-第207部分

小说: 沧狼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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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我也感觉仇鸾肯定和白莲教有关系的,对了,那个白莲教炼制毒人,用的究竟是什么药,如何酷烈狠毒?以前在江湖上好象完全没有听过有哪个门派有这本事。”

    陆炳低头沉吟了一下,说道:“那毒药里听说有一味药引,来自西域,名叫蔓陀罗草,服之可以让人产生幻觉,麻木心神,感觉到极大的愉悦,即使刀剑加身,也完全不觉得痛,这种药我们中原是不产的,所以我确信白莲教一定是和蒙古势力有勾结,因为只有控制了西域的蒙古才会提供这种蔓陀罗草。”

    “蒙古骑兵打仗冲锋的时候,也是要服用这种草,这样能让士兵舍生忘死,迎着枪林箭雨向前突击,所以蒙古骑兵骁勇精锐,也是很大程度上靠了这种毒草,这次你还要留意白莲教出关的秘密通道,还有他们存放蔓陀罗草,配制毒药,炼制毒人的地方。”

    天狼正色道:“明白,我一定会查清这一切的,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天下伸张正义,此事我也义不容辞。”

    陆炳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他拍了拍天狼的右肩:“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更不会让你师父失望。”(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回 宣府重镇() 
三个月后,山西宣府,天狼换了一副短衫伙计的打扮,戴着斗笠,站在一座数百米高的高岭上的树林里,目光冷厉如电,看着远方的宣府镇。

    宣府镇,旧属冀州,秦汉为上谷郡;辽太宗会同元年(公元938年),后晋石敬瑭割燕云十六州献给契丹后,属辽国;金灭辽后属金;元属中书省上都路;大明时属京师,属万全都指挥使司,由于其在晋北的山地之中,扼守着蒙古通向京师的要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地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由于明初时明成祖朱棣在起兵靖难,夺取皇位的过程中借用了本来在塞外作为明朝屏障的蒙古朵颜三卫,事后对其作出让步,控制力下降,因此大明从开国之初就再次直接以长城来防卫塞外的蒙古人。

    永乐七年(公元1409年),明成祖正式在宣化府设立总兵官,始称宣府镇。由于大明在明成祖时迁都北平 ,而宣府大同一线向来是蒙古骑兵直接从大漠攻入中原,冲击京师的最佳捷径,土木堡之变时的瓦剌骑兵就是从这里长驱直入,杀到北京城下,给明朝造成了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壕,烽堠相接。隘口通车骑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郑亨是这里的首任总兵官,明成祖的敕书里要求:各处烟墩,务增筑高原,上贮五月粮及柴薪药弩,墩傍开井,井外围墙与墩平,外望如一。

    也正是基于这一原则,从大同到宣府,一千一百余里的长城一线,处处都是烽火台,共有烽火台一千二百多座,出关的城门冲口一百九十多处。

    宣府镇就是宣府这个战区的总指挥部,宣府总兵镇守府就在宣府镇中,统领着一名副总兵,七名参将,三名游击将军,三十一名守备,以及十五万士兵,五万五千多匹军马,而这位现任的总兵,正是靠着陷害曾铣和夏言起家的仇鸾。

    当年在那个刘裕的山谷中,天狼曾经看过刘裕留下来的兵书,虽然说缺乏临阵的指挥经验,但毕竟也算跟着一代军神学到了不少军事知识, 这些天他走遍了宣府各地,却只见这里守备废驰,上长城烽火台防守的士兵多是老弱病残,而不少额定三四千人的军营里,可战的青壮年也就一千多,还成天呆在营里喝酒赌博,那些出操和防守的士兵竟然有不少是从城里雇来的乞丐和混混。

    不仅如此,大明虽然明令禁止边关与蒙古人的交易,但作为守军,仍然跟关外的蒙古人有着来往,天狼至少在十几处冲口看到过数百守军带着几百匹马驮着的货物出城,一两天后又带着大批的皮毛,药村等货物满载而归,显然是出关与蒙古人做生意去了。

    这一个多月的明查暗访,让天狼对于大明边事的崩坏吃惊不小,本以为江南内地一百多年没有战事,守备松驰,还可以理解,可想不到作为九边重地,甚至是大明最重要边关的宣府镇,也是这般情形。

    虽然长城一线的不少烽火台前几年刚刚修缮过,不算残破,但守军完全没有边军应该具备的警惕性和战斗力,虽然天狼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蒙古铁骑,但看到守军这副德性,只感觉如果碰到那天南京城下倭寇水平的外敌,就根本无法阻挡了,自己一个多月来多次假扮贩夫走卒或者是山野樵夫,离着这些要塞不过数里之遥,居然从没有被发现过,可见守军的懈怠。

    天狼收起了自己的思潮,看向了远方的宣府镇上的总兵府,这里倒是防守颇为严密,几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镇中走街串巷,来回巡逻,而仇鸾的宣府总兵府高大气派,有着一股大将军行营的威严,只是如果仇大将军把保护自己的这份心思用在整条防线上,也不至于边事如此了。

    天狼在宣府镇外已经呆了三天了,就从没有见仇鸾出过总兵府一步,作为边关大将,却几乎从来不巡视边防,难怪下面的守军们闹得如此不象话,大概仇鸾只想着靠和蒙古做生意,花点钱买个平安,这几年在这个位置上平安度过,好为自己出将入相铺一条坦途吧。

    天狼冷冷地看了总兵府最后一眼,已近黄昏,看起来今天仇鸾也不可能出府了,今天是计划中观察宣府边防的最后一天,明天开始,天狼就得想办法打入白莲教的内部,探查这个邪教组织与仇鸾,与蒙古人之间的关系了。

    这阵子的探查中,天狼也发现白莲教虽然在宣府一带势力庞大,信徒众多,但这些人多是世世代代都信此邪教,对于外人打听白莲教的,往往是一问三不知,更是有些人一听到扮成小贩的天狼问这问那的,就马上变脸把天狼赶走,看来想要打入白莲教,还得另想别的办法。

    但天狼最近也听说白莲教一直在剿灭山西一带的各绿林山寨,扩大自己的势力,而那些被剿灭的山寨贼徒,倒是有不少人加入了白莲教,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混进白莲教。

    主意既定,天狼转身进了身后的小树林,这葛岭向南三十多里,有一处赤城,城西十余里处有一座羊房堡,上面有一伙两三百人的贼寇,啸聚山林,时常打劫山下的来往客商,而官兵对这伙贼人却始终不闻不问,估计私下里也得了这帮人不少的好处,白莲教这半年来扫平了这附近的六七个山寨,看起来很快也会轮到这羊房堡了。

    羊房堡里有三个贼首,领头的一个名叫立地太岁杨春,第二个叫扫地星李双全,第三个名叫鬼头刀林武星,三个人都是山西一带绿林道上小有名气的主,只是武功在天狼听来,最多只能算是二流货色,欺负一下老百姓可以,碰到白莲教这种高手如云的邪教组织,那只有等死的命。

    可是羊房堡的三个当家也不是傻瓜,武功不行就指望着人数来凑,靠着山寨的险要机关与地形,与白莲教周旋一二,昨天在宣府镇上,天狼也听说了羊房堡最近在四处拉壮丁上山。

    这几年由于边关不稳,战事频繁,山西一带去年又遭了大旱,因此到处都是流民乞丐,不仅给那些懒惰的边防士兵们提供了大量代他们站岗巡哨的苦力,更是让各种的山贼土匪有了源源不断的后备喽罗,只要一张大饼,就能忽悠人上山落草。

    天狼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逃难的壮年灾民,一身发达的肌肉都卸了劲,弄得松松垮垮,瘦骨嶙峋,而脸上也弄得面黄肌瘦,灰头土面,驻着一根拐棍,拿起一只缺了口的破碗,向着赤城的方向走去。

    下了葛岭不到三里地,天狼在官道上就遇到了一帮逃荒的灾民,上前一问都是南边十余里处马家坡的几十户人家,今年大旱,又碰到了蝗灾,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全村的人结伙出来逃荒。

    为首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名叫马老四,乃是村长,问起天狼从何而来,天狼谎称自己是怀来镇出来逃荒的,名叫刘老三,路上碰到了土匪打劫,跟同村人跑散了,由于这阵子天狼也走遍晋北,更是在出来前把山西话学得贼溜儿,这番说辞没有引起马老四的怀疑,又看天狼是个壮汉,比起自己这帮子老弱病残还是有把子力气,便带上天狼一起走,这一路之上也好有个照应。(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回 路遇灾民() 
马老四和天狼一边走着一边拉起了家常,天狼看着路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饥民,叹了口气:“想不到不止是我们刘家村逃荒,居然有这么多人都遭了灾,四叔,你们马家坡不比我们怀来就在边关上,也没法过了吗?”

    马老四摇了摇头,苦笑道:“上个月闹了蝗虫,春天种的苗全给啃了,这可是颗粒无收啊,刘兄弟,你们怀来镇可是军府重镇呀,就算遭了灾,难道官府和驻军都不开仓发粮的吗?”

    天狼摇了摇头:“当官儿的说,那里是边关重地,仓里都是军粮,要是开仓放给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蒙古人打过来当兵的就没的吃啦,我们家不是军户,就只能和其他普通人家一起结伴出来逃荒,没想到出来没几里地就碰到了强盗打劫,夜里一片混乱,我跟同伴们走散了,就只能一个人继续上路啦,也不知道我的同乡们现在是死是活。”说到这里 ,他一脸的黯然,都快要落下泪来。

    马老四连忙拍了拍他的肩头:“兄弟,不会有事的,这年头啥都是假的,自己好好活才是真,你放心吧,有我们一口饭吃,一定不会落下你的。听说前面的赤城那里有人施粥放粮,我们先到那里去,再做打算。”

    天狼心中暗喜,这帮人正好要去自己的目的地,跟着他们一起混,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他脸上摆出一副欣喜的表情:“真有这种大善人呀,太好了,奶奶的,狗官们都没这么好心。”

    马老四的眉头皱了皱,把天狼拉到了路边,等着身后的同伴们纷纷走过后,才低声道:“兄弟,不瞒你说啊,那施粥的可不是什么善人,而是附近羊房堡的山贼土匪,喝了他们的粥,可要上山给他们做事的。”

    天狼吃了一惊,眼睛睁得大大地:“啊,老伯,你这不是坑大家吗,要是勾结山贼土匪,那可是要杀头的。还有,这山贼怎么敢大摇大摆的在城里开粥厂施粥,官府都不管的?”

    马老四摇了摇头:“这羊房堡的山贼们平时还算规矩,一般只劫财,不杀人,更是给东城的官府使了不少银子,所以官府也懒得管他们,今年我们山西遭了大灾,狗官都不肯开仓放粮,所以这些山贼打着城里乡绅的名义开粥厂,他们也乐得给自己省麻烦。”

    天狼心中一动,追问道:“可是山贼土匪靠着这一招招兵买马,收拢人心,实力不是越来越强了吗,到时候就有着打家劫舍,攻打州县的兵力了,我们山西又靠着蒙古,难道这些当官的都不管吗?”

    马老四微微一笑,露出了一口大黄牙:“反正我是听说羊房堡的山大王们是要招收流民到山上站岗放哨,顺便修修山寨的防守工事,你看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老弱病残,几天没吃饭了连站都站不稳,哪有本事跟他们一起去抢钱呢。”

    天狼问道:“那他们要招我们这些帮不上忙,又不会武功的饥民做什么,我听说书先生说过,只有天下大乱,有人想造反的时候才会这么干。”

    马老四摆了摆手:“兄弟,管那么多做什么呢,这年头人命也就跟蝼蚁没两样,你看看路边的。”他说着顺手一指前方百余步处,倒毙在路边的几具尸体,“没吃的就是死,而且是全家一起饿死,只要能活下去,管他是土匪还是蒙古人给东西吃呢。”

    天狼心中一阵凄凉,刚来山西的时候,他看到这种路有饿死骨的时候,止不住的伤心和愤怒,也曾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奄奄一息的人,但这一个多月来这种现象看得多了,也就渐渐地有点麻木了,对于“官逼民反”这四个字也有了更深体会。

    但他还是对马老四的回答不完全满意:“老伯,就算我们想上山落草,可是就我们这种不会武功,又饿得连路都走不动的,这些山大王要咱们做啥啊?”他说到这里,也压低了声音,脸上摆出一副神秘的表情,“我听说白莲教也经常施粥,让穷人们入伙,可是进去的人都没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听说是给拿去炼了药渣,这羊房堡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马老四的脸色一变,连忙摆起手来:“兄弟,可不敢乱说啊,在这山西的地面上,你这样说白莲教,给人听到了可是要没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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