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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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的眼中充满着火一样的热切,抓着沐兰湘的粉肩也不自觉地多用了些劲,沐兰湘秀眉微蹙,叫了起来:“大师兄,你抓疼我了!”
李沧行如同被火烫到一样,一下子收回了双手,从小到大,他不忍小师妹受到一点点委屈和伤害,刚才这一下是情急所致,他关切地看着沐兰湘,连声道:“对不起,小师妹,我刚才太急了,你疼得厉害吗?”
沐兰湘抬起手,轻轻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变了,你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沉稳镇定,能包容我,关心我的大师兄了。现在的你,只会一边说爱我,一边冲我凶,冲我吼,你不是爱我,而只是要占有我,你想要我服服贴贴地听你话,这样更能满足你的成就感,对不对?”
李沧行看着沐兰湘的眼里充满了哀怨,泪光闪闪,眼泪象是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向下掉,却不抬手去拭,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听到沐兰湘的声音再次响起,往日那甜美清脆的少女妙音,这次却充满了幽怨与冷酷:“大师兄,你如果真的爱我,会忍心把我在这里一丢就是两年,不理不睬,连报个信都不行吗?”
“你如果真的爱我,会几次三番地看到我找你,却又一次次地把我赶走吗?李沧行,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能占有我,让我乖乖听你话,让你掌控一切的感觉,对不对。”
李沧行的脸上也早已经是泪水纵横,他看着沐兰湘的眼睛,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小师妹心中的怨恨,他咬了咬牙,说道:“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对你的爱,只有我自己知道。小师妹,我觉得我在你面前太卑微了,就是想保护你,都得求着你。”
李沧行说到这里时,心中黯然,略一低头,突然发现沐兰湘的腰间插着一只竹笛,一看就是新做的,虽然明显不是上次的那支,但款式几乎一模一样,他惊道:“师妹,你这笛子是……”
沐兰湘毫不犹豫地答道:“不错,这笛子是徐师兄回山后新给我做的,当年我为了证明自己心里有你,一下子就扔掉了那支笛子,我以为这样可以挽回你对我的心,可惜我错了,你就那样残忍地扔下我,一个人走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不管我再怎么求你留下,你都那么绝情。”
李沧行长叹一声:“师妹,我当时真的只是想让你回武当,屈彩凤已经针对上了你,我不能让你在江湖上再到处行走,会有危险的。至于我,得用那不到三年的时间抓紧破获陆炳的阴谋,把他的整个组织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下,这才可能揪出武当的内鬼,这才可能让我们有永远的安宁,师妹,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
沐兰湘低下头,幽幽地叹道:“我明白你的心也好,不明白也罢,现在还重要吗?徐师兄回来了,现在只有他才能撑起整个武当,帮我们渡过这个危机,为了帮他巩固掌门之位,我必须要嫁给他,而且现在我认定了,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永远不会扔下我,永远会宠着我,不象你,只有嘴上说爱我。”
李沧行的心痛得无以复加,大吼道:“不,沐兰湘,你不能这么残忍地对我,这不公平!你说我扔下武当,扔下你,徐林宗不照样是一下子失踪了五年,你不是不知道他和屈彩凤的关系,他爱的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啊,只有我!”
沐兰湘抬起头,神情木然,只有泪水在脸上流淌,把淡淡的脂粉冲出了一道道的印子:“徐师兄在紫光师伯出事前就是武当的掌门弟子,他是武当的合法继承人,而你,只是个被逐出武当的弃徒,虽然我知道你的冤屈,但只靠了我一个人,没法给你洗清那个淫…徒之名。”
“现在我们武当是建派以来最危急的时候,内鬼未除,众多师弟已经借屈彩凤之事开始向徐师兄发难,只有我现在嫁给他,才能安定人心,才能稳住武当,李沧行,这才是我们武当弟子应该为门派做的事,你如果真的爱我,爱武当,请你永远地离开,再也不要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回 断情绝爱(二)()
李沧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退后一步,身子摇了摇了,心口一阵剧痛,几乎又是一口血要喷出来,到了喉边强行咽了下去,他的双眼血红,难以置信地瞪着沐兰湘:“你,你说什么?”
沐兰湘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要你永远地离开,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在武当面前出现,李沧行,这对你,对我,对武当才是最好的结果!”
李沧行的胸中气血一阵澎湃,这回真的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沐兰湘的身上,沐兰湘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几乎抬脚要上前,但刚伸出手,又猛地想到了什么,缩了回去,把头扭过一边,却是不敢再看李沧行一眼。
李沧行捂着自己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的心随时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师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我听错了,我为你做这么多,你怎么能这样绝情!徐林宗能给你什么?他扔下你一走就是五年,五年前他就爱上了屈彩凤,这些事情你明明清楚,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迷不悟!”
沐兰湘咬了咬牙,转过了身子,她的声音冷酷而不带感情,随着风飘了过来:“大师兄,你不要怪我绝情,如果你早半年回来,哪怕早一个月回来,都不会是这结果,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有你的事业,我有我的武当,如果你爱武当,爱我的话,就请你不要伤害武当了。”
沐兰湘一下子转过了身子,微微地发着抖,绝情地说道:“现在武当这个样子,已经再也折腾不起了,徐师兄的父亲是新任的内阁次辅徐阶徐大人,他能压制陆炳让他不敢乱来,只有这样,我们武当才能渡过难关,为了这个,我只有嫁给徐师兄,帮他稳定武当,再找机会查出内鬼,再找机会报仇,你明不明白?”
李沧行任由着血从自己的嘴边流下,吼道:“小师妹,你当真就不念我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吗?嫁给一个你不爱,更不爱你的人,你这辈子真的能幸福吗?”
沐兰湘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笛子,缓缓地说道:“大师兄,你看清楚了,这是徐师兄新帮我做的笛子,他一回武当就帮我新做了一个,他说会断了和屈彩凤的关系,以后只会和我在一起,你呢?你这五年给我做过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李沧行看着那个竹笛,这个笛子承载了他太多伤心的记忆,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原来这么多年,你爱的还是徐林宗,不是我。”
沐兰湘的眼中泪光闪闪,大声说道:“对,你说的没错,徐师兄不在的时候,我试着爱过你,但你却自私地把我扔下,去追求你所谓的事业,去自以为是地保护我,结果你谁也没保护成,连师伯都给害死。”
“我在武当度日如年的时候,我在武当呼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只有徐师兄的再度出现才能给我温暖,只有他才能保护我,李沧行,现在我认清了这点,所以我答应嫁给徐师兄,只有跟了他,我才会有幸福,我才会有希望,这是你根本无法带给我的,你明白吗!”
李沧行心痛得无以复加,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真傻,真的,沐兰湘,你记不记得,就是在这个思过崖,你给我月饼,你说你欠我的。你记不记得,就是对着这个月亮,你向我发誓,你说会一辈子爱我,和我长相厮守,这些誓言你都扔到脑后了吗?”
沐兰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她捂起耳朵,转过身,大声叫道:“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李沧行一下子闪到她的身前,紧紧地抓着她,咆哮道:“师妹,你骗不了我,你也骗不了你自己,你爱的还是我,你爱的还是我李沧行,从小就是,跟徐林宗你才是真正的兄妹之情,我们现在就走,什么也不要管,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好吗?我答应你,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你分开!”
沐兰湘泪如泉涌,恨恨地盯着李沧行:“走?走哪儿去?李沧行,就算我跟你走,武当怎么办,我爹怎么办?你从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李沧行如遭雷击,木然地松开手,后退几步,沐兰湘喃喃地说道:“大师兄,面对现实吧,面对爱情,我无能为力,面对爱情,我们始终无能为力,你对我的好,兰湘这辈子都会记得,兰湘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好姑娘,永远忘了我。”
沐兰湘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个用布包着的月饼,塞到了已经呆若木鸡的李沧行手上:“大师兄,师妹这辈子对不起你,你要恨我,要怪我,师妹无话可说,你我的缘份,只有留待来生,珍重!”
沐兰湘说着,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向后飞去,山风把她的体香和再也掩饰不住的哭泣声一起传了过来。
李沧行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切就象是在做梦,只不过这一次做的是一个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再去回忆的恶梦。
面对爱情,我无能为力,面对爱情,我们始终无能为力,刚才小师妹说得不错,这些年来我对她的爱,太自私了,太片面了,只考虑着自己的打算,从来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李沧行想到这里,突然有种想要死的冲动,他木然地转过了头,看着崖前的那片万丈深渊,一切雄心壮志,柔情蜜意,这会儿都已经烟消云散,也许跳下去,一了百了,才是对自己最好的解脱。
正当李沧行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人也不自觉地向着那万丈深渊走去时,却听到身后一声大喝:“李沧行,你他娘的想干什么!?”
李沧行不用回头,也能听出那是裴文渊的声音,他喃喃地说道:“文渊,别拦着我好吗,我好累,这个世界太苦,我留在世上没了任何的欢乐。”
裴文渊厉声道:“刚才你们说的话,我已经全都听到了,这种女人,薄情寡义,你还留恋着做什么!男儿在世,何患无妻,十步之内,必有芳草,以你李沧行的人品武功,还怕找不到更好的吗?!”
李沧行痛苦地蹲下了身子:“不要了说了,文渊,这些道理我全懂,世上有千千万万的美女,但小师妹却只有一个,千秋万代,四海列国,只有一个沐兰湘,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她的回头,你明白吗?”
裴文渊冷笑道:“我看沐姑娘说得真没有错,你就是个不分轻重,不明事理的傻瓜,她为了武当,为了自己的父亲,可以放下自己的爱情,可以慧剑斩情丝,可你呢?李沧行,沐兰湘委身下嫁徐林宗,是因为她只有用这个方法来保住武当,你现在有了这么高的武功,完全可以做更多的事,却在这里为了个女人自暴自弃,你对得起我师父吗!”
李沧行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不,我不信,她刚才一直在哭,她心里是爱我的,只要我再努力一下,她一定会回头,我不信她真的就这么绝情。”他回头一个箭步,闪到裴文渊的身前,抓着他的手,就象抓着一丝希望,“文渊,我求你最后帮我一次,再约她出来一次,好吗?”
裴文渊轻轻地架开了李沧行的手,叹道:“都说恋爱中的白痴,脑子就是团面糊,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了,就算她心里有你,刚才也是强忍着放弃对你的爱,去和徐林宗成亲,你还不明白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回 抛弃,不放弃()
李沧行激动地吼道:“不,我不能看我小师妹往火坑里跳,即使她不嫁给我,也不能嫁给徐林宗,徐林宗爱的是屈彩凤,不是她,她嫁给徐林宗一定不会幸福的,我可以离开她,但不能看着她一生受折磨!”
裴文渊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是不是受折磨,还用得着你多管吗?徐林宗的父亲徐阶是礼部侍郎,即将入阁的重臣,连陆炳都要让他三分,你还看不出来吗?为什么徐林宗失踪五年,一回来就能当上掌门弟子,为什么以前武当一直压制你,却扶持徐林宗,你真的以为这只是武功天赋高低的问题?”
裴文渊越说越激动,反过来一把抓住了李沧行的肩膀,直视着他的双眼,大声道:“现在的江湖各派,有哪个不跟朝廷,跟宫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少林的后台夏阁老要倒了,魔教的主子严嵩一党正权势冲天,这时候的武当除了把赌注下在徐林宗身上,还有别的办法吗?沐兰湘不过是一介女流,她对这个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这么聪明的人会不知道?醒醒吧,李沧行!”
李沧行痛苦地闭上了双眼,这个道理他当然心知肚明,只不过一直不愿意接受罢了,裴文渊的每个字都在刺得他内心滴血,可是他却没法说一句话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