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狼行-第11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余个戴着鬼面具的龙组杀手都行礼而退,陆炳皱了皱眉头:“你现在武功全失,已经是个废人了,不要再打作不切实际的打算。”
耿少南叹了口气:“就算我还是天狼刀法在身,仍然可以天下无敌,又有什么打算呢,我心已死,就算逃出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陆炳,你我在一起,勾心斗角这么久,互相防范这么久,今天,希望能放下所有的虚伪与掩饰,好好地说上最后几句话。”
陆炳点了点头:“你说吧,看在你我毕竟主仆一场的份上,只要不是害我的提议,我尽量满足你,不过,我也不敢打保票,因为,现在连我的命都是在太子手上,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耿少南喃喃地说道:“太子已经知道了我要谋朝篡位的消息了吗?是谁告诉他的?”
陆炳冷冷地说道:“本来我和严世藩想要把你的事主动告诉太子,以作为效忠的证据的,可是我还没出锦衣卫总部,太子就来了,武当派的黑石道人派人早就把你的事情告诉了他,他一直不动声色,就是看武当有没有本事把你给搞定,所以一拿到太祖锦囊与你的册封诏书后,黑石道人就去了东宫,向太子报功了,哼,他的动作还真是快。”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说道:“我是从武当出来的,他们要洗清自己的嫌疑,这也无可厚非,再说,我毕竟**了他的女儿,又把他打成残废,他这样做,再正常不过,陆炳,我求你的第一件事,就是与我的师妹有关,请你送她回武当。”
陆炳哈哈一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已经成这样了,你还指望我会象对着未来的皇后,王妃这样对这个女人吗?这次你毁就毁在这个女人的手上,怎么对她还是念念不忘?”
他说到这里,看着耿少南胸前的伤口,冷笑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耿少南叹了口气:“痛的是我的心,而不是身体,师妹这次背叛了我,出卖了我,但也事出有因,我确实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这也算是报应,不是我的,终归不是我的,无论是皇位,还是她的心,我只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她能平安无事。”
陆炳冷冷地说道:“她有了你的孩子,怎么可能平安无事?”
耿少南的眼中冷芒一闪:“武当这回立了大功,如果她作为武当弟子,而不是我的女人,那是不是太子可以网开一面?”
陆炳沉吟了一下,说道:“徐林宗,还有黑石道人倒是一直在太子那里为她求情,她现在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子,想要打掉,确实不容易,可能太子会放过她一马,不过,何娥华却是这几天一直不吃不喝,哭闹不止,说她害了你,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锦衣卫,说你若是不在,她就要随你而去。”
耿少南的眼中泪光闪闪,默然无语,久久,才幽幽地说道:“那应该是出于内疚,而不是爱,我从来都没有明白过师妹的心思,有时候觉得她是爱我,但最后的事实证明,她对我没有爱意,有的,只不过是从小到大在一起的那种亲情而已,要不然,她绝不会把锦囊和诏书给徐林宗。罢了,最后这个恶人,我来做,陆炳,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笔墨纸砚,我要写一封休书,跟她脱离所有的关系,而她腹中的孩子,我也会说成是别人的,并不是我的骨血,大概只有这样,她才能平安无事吧。”
陆炳的眉头一皱:“你当真要这样做?”
耿少南咬了咬牙:“非如此不可。”
陆炳叹了口气:“还真是个痴情种,好吧,这件事我答应你,笔墨等会儿送来,你说第二件事吧。”
耿少南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第二件事,与凤舞有关。”
陆炳勾了勾嘴角,说道:“凤舞?这回你就是给凤舞害死了,是不是想让我杀了凤舞,为你报仇呢?”
耿少南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正好相反,我知道你也恨极了凤舞,一定会取她的性命,所以,我现在郑重地恳求你,放她一条生路。”
陆炳的脸色一变,奇道:“耿少南,你是不是疯了,这个女人这样害你,跟徐林宗合作,把你锦囊的秘密和何娥华的所在都透露了,你死就死在她手上,你还要维护她?”
耿少南点了点头:“她毕竟是我的女人,陆炳,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之所以能练成天狼刀法,是凤舞在我走火入魔,昏迷的时候以身相许,助我排气败火,她确实对不起我,但那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我的女人,无法割舍,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杀她,但是我不可以,我的命是她救的,也就还她一次好了。陆炳,现在我已经失败,太子也好,武当也罢,不会对她一个女杀手感兴趣的,我只希望,她能活下来。能帮我这个忙吗?”
陆炳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的这些男女间的爱恨纠缠,我听了都头大,不过,凤舞确实无足轻重了,可她要是这么爱你,又是你的女人,只怕我肯饶她一命,她自己也不会独活的。那可就不是我的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六回 三个请求(二)()
耿少南咬了咬牙,说道:“这事我会亲自跟她说,你只说答不答应就行。”
陆炳勾了勾嘴角,说道:“好吧,这点我可以答应你,不取凤舞的性命,还有第三个请求是什么?前两件对我可没什么好处,事不过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陆炳可没有兴趣做。”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缓缓地说道:“前两件都和第三件有关,这第三件事,是对你真正有好处的,那就是请你找来太子,我要当面和他谈。”
陆炳睁大了眼睛,奇道:“你不是昏了头吧,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跟太子谈的?你不过是一个谋反不成的阶下囚,连皇子的身份也没有,他又何必来见你?”
耿少南幽幽地说道:“因为,我仍然有自己的旧部,有自己的死士,他就算登上皇位,也会面临我的手下的复仇,如果他来跟我谈条件,我可以放弃复仇,慨然赴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冲着这点,他不会不谈的。而且,我在夺位的过程中,掌握了不少朝中大臣的机密之事,也掌握了大明的九边巡防,山川河流,如果他这样轻易杀了我,我的手下们就算刺杀不成,也会把这些机要之事,告诉番邦外国,引外敌入侵,到时候他的江山不稳,没什么好日子过。”
陆炳的眉头深锁:“想不到,你居然还留了这样的后手,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师父多年来的布置,陆炳,你要知道,我师父对你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一直是防了一手,所以这些东西,只有我师父手下的死士才清楚,我可以控制他们,也只有我可以控制他们。如果我死于非命,他们一定会按我刚才说的那样,先行刺,不成之后再逃往异国,引番兵报仇的。大明的武备差成什么样,你最清楚,有了这些山川地形,各地布防兵马的图,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倭贼,都可以长驱直入,轻者掳掠,重则改朝换代,都不是不可能。”
陆炳咬了咬牙:“你不是一直自诩正人君子吗,不是爱国吗,怎么会做这个?”
耿少南哈哈一笑:“如果我可以登基为帝,天下皆是我有,我当然要爱我的国,爱我的子民,现在,我败局已定,登上皇位的会是我的死敌,这个国家我又有什么好可惜的?得不到的,就毁了它,才是我耿少南的性格!”
陆炳叹了口气:“算你狠,好吧,这个意见我会向太子转达,只是答不答应见你,我实在没有把握,而且,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耿少南冷冷地说道:“陆炳,你先是助瑞王夺位,又是觊觎太祖锦囊,然后还助我继续夺位,早成了太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你怎么讨好他,怎么立功,都不可能逃过他的报复,就算他当太子时不跟你算账,登上皇位后,你也必死无疑,你以为把我拿去就可以平安了吗?只怕你自己也不信吧。”
陆炳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厉声道:“至少,我可以争取时间,从太子现在到登基,还有几年甚至几十年,我还可以继续筹划,控制朝政,大不了再拼死一搏,总比现在就没命了好。”
耿少南叹了口气:“陆炳,不必如此,我跟太子提的条件,就把赦免你,作为交换条件,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助我一路走来的人,尽管你有自己的算盘和私心,但你至少全心全意地辅佐过我,我也想保你一命,这算是我离开这个世界前,最后的一点行善吧,至于严世藩一党,祸国殃民,罪大恶极,我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也希望你能在我之后,为了大明,把他们给铲除。”
陆炳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是心系大明,不会真的让你的手下做出危害大明和天下苍生的事,耿少南,你这话只能骗骗太子,可骗不了我啊。”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这世上恐怕只有你是最了解我的,是的,我做不出那种事,但我只有这样说,太子才会跟我见面,你可以让徐林宗一起来,我也有些后事,要跟他交代。”
陆炳勾了勾嘴角,说道:“好吧,此事确实对我有利,我会去找太子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呢,如果没别的事,我给你找笔墨吧。”
耿少南闭上了眼睛,幽幽地说道:“你去拿笔墨吧,这个休书如何写,我现在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对了,请你现在把我师妹带过来,我想,我最后要给她演一出戏,让她彻底死了心。”
何娥华的满眼都是泪痕,几天以来,她一直不吃不喝,满心满脑都是那个让她爱恨交加的男人,直到现在,她才突然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回的任性和冲动,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可能那次的相会,就是与自己的大师兄,与自己的丈夫的永别,因为,从耿少南最后离去时的眼神,她只读到了空洞与死亡的味道,那是一种彻底的,冰冷的绝望,对人世再无任何依恋,耿少南的武功是如此之高,即使是那么猛烈的毒刃,也未必能取他的性命,可是如果心死了,人还会活吗?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这是几天来,第一次有人来这里,何娥华抬起了头,眼中尽是期盼,她这辈子从没有一次这样渴望过耿少南的到来,她希望这个男人能象在武当一样,端着自己最喜欢吃的莲子银耳羹,来敲自己的房门。
当陆炳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时,刚刚直起身子的何娥华,一下子又软回了床上,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失望,她扭过了头,幽幽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陆炳的脸上带着坏笑,走到了床前,看着床边小几上那一盘早已经冷却的饭菜,笑道:“何姑娘,你这样不吃不喝,可不是个办法啊,就算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多少也应该吃点才是。”
何娥华突然抬起头,厉声道:“我丈夫在哪里?我不见到他,不会吃饭的。”
陆炳叹了口气,拿出了一张墨迹未干的纸:“他已经不再是你的丈夫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九百四十七回 春—色无边()
何娥华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双眼睁得滚圆,不停地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不可能的,大师兄他,大师兄他怎么可能抛弃我,你是在骗人,你一定是在骗人。”
可是她一边这样自言自语,一边一把抢过了陆炳手上的那张纸,大声地念起上面的字:“休书:兹有湖北武当山人士耿少南,因其妻子何娥华,不守妇道,红杏出墙,与他人私通生子,现特修休书一封,解除与何娥华的婚约,从今以后,再无干系,官府街坊,见书为证!”
何娥华把这封休书从头到尾读了三遍,她的眼中渐渐地盈满了泪水,终于,在她第三遍念完这封休书时,整个人都软到了床上,放声大哭起来,耿少南的字迹她非常熟悉,绝不会有假,从她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可以确认了,她心中最后的侥幸,最后的防线完全垮掉了,一边大哭,一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师兄他怎么就会休了我!他不能这样做,他不可以这样做,我,我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不能这样对我!”
陆炳冷笑道:“你这会儿想起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了?你把他的锦囊和诏书交给徐林宗的时候,你拿刀捅他,要取他性命的时候,就不曾想到你肚子里是他的孩子了吗?再说了,这休书上说的清楚,你肚子里的,只怕并不是他的孩子吧。”
何娥华突然尖叫起来:“耿少南在哪里,我要见他,我不能这样就给他休了,我要当面问个清楚。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定是你陆炳逼他这样写的,你就是要害我们,要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