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邪-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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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不急着回答,又催动火法炼制了十余道符撰,递给驻守山门的普通弟子:“值守时佩戴,轮值时候,记得将护符传下去。”
待几位弟子点头、将符撰带好,苏景挥手敲了下问钟,刺耳钟声内猛又添出一道高亢啼鸣、直冲云霄!
啼鸣巨响,只得闻于方圆三百丈内,若在三百丈外,再听不到丝毫声息。
小小一道‘喝棒’法术,若修为浅薄者闻之,当场便会两眼一翻,先昏睡个三天三夜再说。苏景加持下的这道法术,意思再明白不过:别什么人都来敲钟,连这钟声都挡不下,睡醒了就赶紧回家去!
加持法术于钟,苏景拍了拍双手,问师兄:“会不会显得小气了?”
刚连人家小修士的法器都砸烂了的尘霄生应道:“反正不大气。回头你记得再寻几块平整石板摆放路旁,离山门口总乱七八糟躺着些闲杂人等,不太像样。”
相顾大笑,师兄弟返回门宗去了。
一晃又是六个月过去,樊翘巡游人间,以无双城的收徒标准寻得三十四名娃娃,请乌鸦卫带上他们去往无双城,樊翘自己赶回离山向苏景复命,进入山门时微微吃了一惊:
山门左侧,石板铺坪,上面躺着好几十人,正沉沉昏睡。。。。。。
短短半年,这已经是第四批上离山敲响问钟的修家了,无例外,都是得大潮之惠,新晋的散修、小宗。
大潮来得好,但是对这些修家来说时机却不算太好:天门大宗、前辈名宿都在疗伤之中,这是给了他们崭露头角的机会?错了错了,修行不是考武举、不是打擂台,何必出头何来争胜?!
新晋修家只看到离山好大名头好大光彩,却未见过星天劫数时,那一道道又无名隐修结阵打上天空的浩然力量,更是夺目风流!
东土名宿的隐遁,对这些后起之秀来说影响:少开了一重高远眼界、少见一重真正风采。他们见不到高人深法,且又是类似‘一朝得道’般得跨入修行少了心境上的陶冶自省,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狂念。一剑飞去大岩崩裂,沾沾自喜、只道‘比着离山又如何’。
樊翘摇摇头。没多说什么,直接如山去见苏景。
随后时间苏景愈发忙碌了,每半年里会再单独抽出两个月,留驻于正兴建的无双城,指点破后重立的第一批无双弟子。
樊翘对无双城主戚弘丁心怀崇敬,在甄选娃娃的时候着实投入了大把精力,而让苏景十足惊喜的,三十四个弟子中,真真正正藏了一颗仙苗,是个小囡囡。名唤孙希佳。身骨上佳天赋羡人,心中更有一段灵慧根,法术事情苏景一说她便明白,全不觉那些经络、气脉、穴位有什么难解之处。更讨喜的是这孩子出身于北方贩马大豪之家。天性里透着一份豁朗。偶尔同门间有些磕绊她从不在意。成天里笑容挂在小脸上,开心,就是开心。
但欢喜之余。也出了一件让苏景着实恼怒的事情:有新晋修家来无双城挑战。
无双城除了工匠就是小娃,若非苏景恰巧在城中,来挑战的修家便可落个‘我击败天宗无双城’的大名头了。
这不是苏景的无双城,而是重伤之中秘法结力,以一段红红之舞昭告天下‘天下秀、独立无双’戚弘丁的无双城!
守护过离山的戚弘丁,他的城苏景守护。
离山仁厚、苏景柔善,不过也要分情形、分对手,这次争斗苏景出手颇为狠辣,直接废去了为首者的修为,余者毁了法器另有打断一条手臂。。。。。。
另一边,樊翘的差事未完,每年在外出为光明顶寻找优秀传人同时,也会在添上一份精力,继续甄选适合无双修法的娃娃。樊翘心中敬重戚弘丁,在为无双城挑选弟子时一丝不苟,一批批进入无双城的小娃都资质不俗,不过像孙希佳那样的仙苗再没有过了。
时光忽忽,岁月轻贱,七年多时间滑过,自掌门沈河闭关算起,整整十八年了,师兄林清畔出关来。
其后两年,三位一代弟子共掌离山,苏景肩上的担子却未减轻半分。林师兄是准备接替尘霄生的,不管苏景,看着他忙得四脚朝天,林师兄还总笑:“忙呢?继续,不用管我。”
所幸无双孙希佳精进神速,不到八年时间里,过通天、破宁清、开阿是穴三百七十一再跨如实境,进入小真一开始领悟真我唯一,同门在修行上许多小小疑问这时候已经无需麻烦苏景,孙希佳就能代为解答,小丫头好为人师但有一个好处,除非十成把握否则绝不敢胡乱回答,拿不准的事情就一道灵讯打去离山问苏景。
大潮渐至,东土修行道上的是是非非比着原先多了不少,到了现在苏景不在时候,无双城总会有三尸或者魔崽子戚东来坐镇。但值得一提的,自从第一次苏景对挑战无双之人痛下狠手,就再没人敢去无双问剑。倒是离山那口钟,不疼不痒最多昏睡几天,去往离山敲钟的人越来越多了。
人间美妙,开山造田繁盛传承;人间丑陋,欺软怕硬名利当头,只在你怎么看了。可惜,大潮初到时,无论怎么看这人间都失了几分秀色,多出两重狂妄。。。。。。
两年不见了。
尘霄生师兄也不见了。
驻守门宗之期已满,或许心底不静怕伤离别,师兄提前走了一天,并未与苏景、林清畔道别,只在九鳞峰上留下三个大字:我去也!
字迹龙飞凤舞,说不尽的妖娆浓浓。
苏景心绪一阵翻腾,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二百多年后大限到时,师兄会不会再回离山渡劫?又或者不等大限,他就能领悟逍遥,破境飞仙去?
不得而知,能确定仅是:他快要离开了。
天不管你们舍得不舍得,该离开之人,天绝不会留。
小不听还在阿骨王宫闭关,不知修炼了什么奇法妙术,现在还舍不得出来,琉璃瓶中的豆子叮当,苏景每一摇晃都会欢快作响,好像豆子们都很开心似的。(未完待续。。)
第七二二章 再不睡
尘师兄下山后第二年。
在催起一些浅薄修家、惹出大把是非后,灵元大潮带给修行正道的好处渐渐显现,别家不提只说离山,先是剑尖儿剑穗儿方先子、继而扶苏卿秀白羽成等等离山重要弟子相继出关,或多或少,都比着之前预计的疗伤时间缩短了不少。
长老们的三三轮流也有序开始,到现在再多人来敲钟离山也不当回事了,不过苏景加持在钟上的法术未撤,省心省事,青石坪宽阔得很。
尘霄生师兄下山第十三年。
所有真传、内门弟子尽数出关,离山渐渐恢复了生机,剑气浮光、仙子掠影的景色,重新填满八百里门宗。而弟子们相继出关,离山授业、传道这些事情步入正轨,对掌门人来说也就更加忙碌了,代掌门有两个,做师兄的那个甩手清闲,做师弟的苏景忙前跑后。。。。。。
时逢离山建宗六十甲子,苏景特意去找林师兄商量要不要办上一场仪典,给离山剑宗热热闹闹的做个生日。林师兄抚须微笑:“你做主!”
代理门务,林清畔只做自己该做那一份,其余的管它大事小事,统统苏景担去,没办法,谁让苏景是未来掌门的人选,离山这台磨他不拉谁拉。
对‘过生日’之事,三尸的好主意来了:广派请柬、邀遍天下,让大家都来,好好热闹一番,看谁好意思空手道贺。
苏景也挺想这么干的,不过琢磨了一阵还是作罢了。十天过后适逢月末,再转过天六月初一便是离山剑宗三千六百岁的正日子,一道掌门信令自阳火道场传遍离山诸多星峰,所有没有要紧修行在身的真传、内门弟子分作八个方向,做三月巡游,治灾祸扬正善,布惠人间!
老‘把戏’了,自离山立宗以来,逢门宗喜庆事情十次倒有八次会如此,不过这一次离山弟子们走得更远、匡扶人间的时间更长罢了。
而这一次布惠天下后。来离山敲钟的狂徒锐减。为何?只因离山真传展浩力、内门弟子施妙法。破水驱火固山稳地,四下助人的过程,何尝不是剑宗弟子显示离山法度的机会。
布惠人间,也可以换个说法:扬威天下!
再过不久。阳火道场掌门信令再传。离山下十里外、毗邻岐鸣剑碑另开法堂一座。每一季前七天,都会有一位离山真传主持此处,**说剑。有教无类无论门宗,只要是修家皆可来听讲。
这法堂就是给大潮催生的新晋修家准备的,他们得了力量有了修为,但对正道所持修行本义了解寥寥,总要有人为他引路,给他们指点。所谓堵不如疏,法堂开设后,再来离山生事的人就更少了。苏景有暇或来了兴致,也会到法堂做课,每到这时他会特意派乌鸦卫去无双城把孙希佳接来一起听讲,小丫头听课时眼睛亮极了。
三尸笑言,对无双弟子苏景要比着光明顶传承还要更重视,这倒不是虚言,苏景确实看重孙希佳,现在年纪小,但假以时日这丫头是能撑起无双城门楣的人物,苏景不敢辜负。。。。。。不敢辜负戚弘丁重托;不敢辜负孙家爹娘对他的信任;更不敢辜负这孩子的精彩资质。
这一连串的‘不敢辜负’的道理,还是贺余师兄给他讲的。
待到尘霄生师兄离开门宗第二十年,苏景修炼占去的时间越来越长,原因简单:六耳归降差不多每隔三四天就能醒来一次,醒来一次短则七八个时辰长则一两天,苏景与其炼剑不辍。
能与精擅剑术的归仙试炼剑法、钻研剑术,这是何等造化!不用想也能晓得苏景这些年里剑术必定突飞猛进,可是面对师兄、同门的讯问,苏景从来都是笑笑摇头:“现在还没个模样,待真有所得时,在给师兄演练。”
六耳杀猕早就被雷动从棺材里‘倒出来’了,在苏景习剑的那座小山谷中搭架茅庐栖身。苏景也在此结庐,与六耳比邻而居。
转眼又十年,苏景的精力移转,飞风阵图完全摸索清楚,灵石添补完毕,数不清多少次试探行法,如今到了火候苏景开始真正发力,去祭炼飞峰法阵!林师兄不来帮忙,长老各有忙碌,苏景也无需旁人援手,这本就是他自己揽上身的差事,相距掌门破关只差最后一个十年。
沈河出关时、林清畔下山前,苏景想要送他们一件礼物:再见星峰飘渺,盘舞于离山,那是离山弟子心中最最曼妙的风景之一!
三年,四次尝试,徒劳无功,有一次星峰摇晃着几乎都要离开地面了,但还是没能起来。苏景摇头叹气却不灰心,早就知道这不是件容易事情。
第四年夏,第五次尝试也告失败,苏景精疲力尽,调息了好半晌,起身回到山谷茅庐,刚端坐下来又站起身推门出:“醒了?”
“醒了。”六耳走出自己的茅庐,对苏景点头。
苏景一拍锦绣囊,取出丈一剑:“来,练剑!”
六耳皱了下眉头:“看前辈气色不是很好,刚刚施展过**力吧,不如歇一歇,这次就。。。。。。”
苏景笑道:“无妨。”言罢纵剑飞腾,袭向六耳。
一连七天,六耳陪苏景练剑,到了第八天时六耳摇了摇头,倦意袭来,又得沉睡了。练剑就此结束,两人各入自己茅庐,但才盏茶功夫,吱呀一声门响,苏景茅庐的木门被推开了,六耳杀猕走了进来。
苏景略显惊讶:“怎么没睡?”
六耳来到面前,坐下,一贯的微笑:“不是没睡,是睡醒了,最后一觉。时间很短,十几个呼吸功夫便足够了。”
“最后一觉?”苏景扬眉,略显喜色:“便是说。。。你好了,再无需沉眠了?”
“飞仙体魄,在凡间疗伤,遥遥无期、还有的磨了。回来五十多年我的修为不见寸进。”六耳的汉话已经说得很流利了:“不过最难熬的那一段过去。再不需沉睡了。”
“记忆呢?又没回复,能想起回来之前的事情么?”苏景追问。
六耳摇摇头:“老样子,都是老样子,除了再不用睡觉其他都未变。”说完,稍顿。突兀道谢:“我要多谢你。”
苏景不解:“谢我什么?”
“谢你没趁我沉睡时砍我首级。”
苏景诧异:“这话从何说起。你我本同族,又怎么可能。。。。。。”
不等苏景说完,六耳就摆手打断,顺势伸手指去敲自己的脑壳:“记忆乱了。修为损了。可眼力、心思都还在。前辈的意如果儿你炼化得远远不够。你是不是同族,我一嗅就能分辨,打从你我初见时我就知道你是什么。”
苏景失笑。摇头:“我族喜斗、爱杀、多猜,但我圆没落、他圆生,这世上就只剩下你我两个六耳血脉了,无须再做猜疑。何况事情经由我早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