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御神录-第1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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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调停二者关系长达二百余年,这时骨子里突然泛出一种莫名的厌倦:
这种纷争、这种矛盾,还要持续多久?
他还要再浪费多少心血,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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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议结束,宁小闲听从乌谬的传音留了下来。
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丈夫就在不远处,她心底安定得很。
娜仁离她不过一丈,螓首微扬,面色红润。
她腰板和平常一直挺得笔直,依旧隐约露出军人的铁血。宁小闲上上下下打量她,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了,一时半会儿却说不上来。
重溪的目光太直接,并且娜仁也知道她的观察力非同小可,对她投过来的视线不由得有几分躲闪。
宁小闲看在眼里,更觉奇异。
娜仁一向落落大方,如今竟也会避开她的目光?
唔,宁小闲在她垂眸顾盼之间,突然发现娜仁的异常之处在哪里了:她的眼中多了一股温润之意,甚至有些儿水灵了,这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
该怎么形容呢,妩媚?
娜仁的眸子黑白分明,连眼型都很好看,可是平日里总敛着几分干练和刚强,这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头美丽而危险的雌兽;然而今天的娜仁,眼中多了一抹汪汪的水意,这让她的目光都变得柔和婉转。
现在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女人了。
昨天还不是这样呢。宁小闲若有所思,昨天她为避大监国的怒气而提早离开了监国府,后面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乌谬开声了:“那个秘密,你没有告诉你哥哥吧?”
“当然没有!”宁小闲睁着眼睛说瞎话。
乌谬点了点头,这样的秘密再有多一个人知道,他都要灭口,重溪不会愚笨至此。“这事此后与你再无关联,你最好将它忘了。”
这回宁小闲却没有应声了,乌谬眼看她眼中有灵光闪动,不由问道:“怎么?”
她耳边忽然收到长天的传音,丈夫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别管它,莫插手!”
第2267章 失不再来
可是如此良机,失不再来。宁小闲一时有些犹疑。
乌谬的眼神已经变得专注起来:“怎么回事?”
以他的身份连问两遍,宁小闲也只得开口应道:“没,没什么……”
“只是?”他对她也算有些儿了解了,见她这样吞吐就知道还有下文。
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乌谬也关注过来了,宁小闲干脆一咬牙,不顾长天的阻止道:“监国大人宽宏大量,别人却未必领情,只怕,只怕……”
话音未落,眼前劲风扑面。乌谬突然欺到她近前,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竟然都有些微扭曲了。
他抓着她的衣襟,将她一把提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狂暴的威压席卷而来,令她顿感窒息。宁小闲反复阻止长天出手相救,一边对着乌谬瞪大了眼,张张嘴却没吐出一个字来。
是了,她法力低弱,经不住他的威势。乌谬从盛怒中反应过来,将周身威压一收,她才呼呼喘了两口大气,状甚狼狈。
“说!”
宁小闲先在心底给自己的演技默默点了个赞,才从嗓子眼里“勉强”挤出声音道:“我和娜仁返回王都途中遇袭,说明对方已经,已经知道您在调查此事了;我们安全返回的消息虽然暂时还未走漏出去,但纸包不住火,对方迟早发现辜云狐的自传被您得了,所以……事态既已进展若此,您现在就算放得下,别人也未必相信,毕竟人心隔肚皮……”
确实是人心隔肚皮,否则他掏心置腹对待末,对方却怎能以断子绝孙来回报他?乌谬眼角肌肉微跳,沉默了许久才道:“依你之见?”
她暗地里啐了一口,乌谬明明知道该怎么办,却非要借她之口说出来。
耳边又传来长天声音,这一回他也有些怒气冲冲了:“点到为止,适可而止!”这丫头关键时刻又不听话了,乌谬是她能够耍得团团转的吗!
宁小闲嗫嚅道:“我不敢说。”
“说!”乌谬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话里却有十足的威胁,“否则你以后什么都不必说了。”
她决定采纳长天的意见,将原来打算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先作个深呼吸才一口气道:“不若……有备无患?”
乌谬浑身狂暴的怒气突然一敛,缓缓道:“重溪,你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向我提这样的建议!”
他眼珠的颜色又隐隐变得透明,宁小闲知道这是他情绪快速变化的表现,当下一声苦笑:“我胆子小得很,这才想要保命啊。我是您的侍读,别人若是要对付您,我也得不了好。”
这倒是真的,她一个小姑娘没后台没背景,只能倚靠他的力量。他要是倒台,她也会跟着倒霉。从这一点来说,两人乘在同一条船上,要翻大家一起都翻了。
想到这里,他面色才略微和缓。
她细声细气:“监国大人您想想,您纵然不想打人一拳,却也要防人一脚啊。您保全大局的心意是好的,可自身安危也不能不管不顾了。”若按她先前的想法,这时候就该挑唆乌谬先下手为强,趁着末闭关未出的机会,一举摧毁厚土部,将整个沙度烈完全控制在自己手里。可是方才长天提醒了她,这么做,太着相了。
乌谬是什么人?她若是太急功近利,反而容易招致他的怀疑,前功尽弃。
所以她只字不提什么“先下手为强”,只说“自保”,一定要避开乌谬心中最忌讳的那根刺。
保全自己是任何生物的第一本能,乌谬对这种说法应该不会太抵触。
乌谬定定地望着她很久很久,看得她心头发毛,才轻声道:“你又知道我想要保全大局了?”仅仅隔了一个晚上,她从哪儿看出来的?
这不是她的分析,而是长天的。现在看来,长天又料中了。不过她现在只能眨着眼装迷糊:“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这样猜。若是我的好友这样对我,我必定二话不说去找他算账,这才爽气!可是大监国岂是区区我辈能比?您立意高远,当然要从沙度烈的安定团结出发,统筹规划……”
“够了。”乌谬哪怕怒气冲冲,这时也被她这几记马p拍得有些啼笑皆非,火气倒是消下去几分。“你倒适合当个佞臣。”
娜仁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目光却紧紧盯着他的俊颜。
宁小闲干笑两声,把这句话当夸奖收了:“监国大人还有何吩咐?”
“没了。”乌谬站开两步,“接下来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我要你抽身远离,希望眼前风波过后,你还有小命在。”
“重溪自然要为监国大人效劳。”哎呀,阿谀的话越说越溜怎么办?她笑眯眯道,“不过为了我的小命起见,重溪想恳请监国大人放我哥哥几天假。”
重泯武力不俗,或许可以护她平安。这对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乌谬也没有多想:“准了。”
宁小闲赶紧行礼告辞,脚跟往后一转,三步作两步就离开了这里。她虽未回头,却觉芒刺在背,显然乌谬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锋锐了。
娜仁再一次目送她撤离,眼中露出羡慕之色。
宁小闲耳力不错,退出厅堂十余丈后,还能听到里面传出来乌谬的声音,像是再度转冷了:“你可是很羡慕她能走掉?”
咦,她记得厅里没别人了啊除了娜仁。
再想想娜仁今日的些许异状,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好像很有趣呢。
果然娜仁开口了,她的声音有点儿紧,不如平日沉静:“不,我的职责便是护卫在监国身边。”
乌谬的声音更冷了:“既然你要护卫我身,为什么还自动请缨去探查黑炉堡?”
这答案宁小闲也想知道啊。她脚下不敢停顿,却运足了耳力要听个分解,不过厅里忽然变作一片寂静,连殿旁温泉的咕嘟冒泡声都消失了。
显然里面的人终于想起要支出结界了。
啧,好可惜啊。
她暗暗扼腕,随后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第2268章 最后一次献策
这里是偏殿了,她也不想引人注目。不过前方恰好有一小堆人正在争论不休,随后人群分开,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王储殿下现在一定正为黑炉堡事件而烦恼吧。
宁小闲瞄了几眼,看出来那群人当中有好几位军部的大佬,正目送王储的背影一边冷笑。
这是双方一言不合,又杠上了?
……
慕积跟在后方轻声劝慰,却止不住王储殿下的怒火,往外行出数百丈,路过一处偏僻的拐角时忽然听到有人唤他:
“殿下请留步。”
这是重溪的声音!微微一怔,左右张望一下,并未见到她的身影。这时有个侍女走了过来,缀在他身后。看她一眼,发现她向自己眨了眨右眼。
难道?
这侍女向他笑得讨巧,张了张嘴,果然重溪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奉监国之命,易容办事。”
释然。重溪既然投在王叔手下,去办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与他无关了。宁小闲和娜仁当时购买飞艇票都用的化名,虽然拿到死亡名单,却不知道她两人就被录在上头。
慕积自然也听到她的声音,微微一愕,而后感叹一声:“重溪真是好本事!”大监国突然下令提拔平民作为自己的侍读,这举动毫无预兆,但是乌谬的一举一动都会传递出鲜明的讯号,是以这消息虽不能说震动朝野,但闻讯的贵族私底下却已经接连议论了好几天,有人就挖出了重溪的背景,于是大家立刻发现这一位居然就是前段时间红遍全王都的快活运的幕后推手。
大监国这是……在挖王储的墙角吗?
众人都是又惊讶,又好笑。
慕积却是羡慕得要死,他在王都奋斗多年,才混到一个小小的贵族身份,还是借着沙度烈提拔平民的东风才够到了左参知的位置;人家重溪倒好,从乡下黑水城来到王都还不满三个月时间,居然就一步登天,站到了大监国的身边去!
官衔不高又怎么样,关键她可以直达圣听啊。多少中小贵族营营苟苟,花费偌大钱财心力,为的不过是让上位者多看自己一眼。她倒好,成天就跟在沙度烈的最高掌权者身边。
他都可以预见到,重溪很快就会成为王廷的大红人,人人都争着巴结的对象。
唉,这样的风光,为什么就不属于他呢?
宁小闲自然不会错看他的眼色,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
目光在她身上瞥过,却是冷哼一声。
重溪被玉先生要了去,前几天监国府又发下文告,提重溪为侍读。这消息一出,与他交好的不少贵族咸来问讯,王廷上众人投过来的眼光也是涵义难明,有好笑的,有惋惜的,有幸灾乐祸打算看好戏的,只把烦得不行。
宁小闲对他点头行礼:“王储殿下好气色。”她和已经解了约,但接下来既然都在王廷干活,这面子上的招呼总要打的。
不阴不阳回了一句:“怎及得上重溪?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真是不假。”
这是在嘲讽她了,并且是公开的。宁小闲也不生气,笑眯眯道:“殿下又拿我说笑了,我这不过是小小侍读走马上任,您那儿婚礼却要轰动整个沙度烈,怎说不是天大的喜事?”
这时候离王储的婚期的确是越来越近了。好面子,想象自己大婚风光一时的盛况,脸色果然和缓了许多,不过想起准夫人的面貌,自己面对那一张丑脸还要天天强颜欢笑,心里一下更是堵得慌,大袖一拂就要走开。他丢了黑炉堡,丢了价值连城的血玉,原本就郁闷得快要内伤。好歹他也是苦主,却让军部撵在p股后面追债追个不停。他毕竟是王储,那帮大将奈何他不得,口头上却要冷嘲热讽。
宁小闲笑道:“王储殿下可是在烦恼赔偿一事?”
望她一眼,不说话。这的确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扎得他寝食难安。
“此事不难解。”
脚下顿住。他虽然记恨重溪另谋高就,但对她的才智一向是服气的,耳听得她有妙计,忍不住就意动了。
这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只有一丈多宽,想走往前殿的人必由此过。所以宁小闲和他走在一起也是理所当然。
她迈开步迳直往前走,改为传音道:“王储殿下光顾着烦心,却忘了自己手里有大监国最想要的东西了么?”
他手里,有乌谬最想要的东西?一愣,脚步不由得放缓,不想漏听了她的每一个字:
“您以此交换,监国大人必定很乐意解决您的麻烦,毕竟那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宁小闲目不斜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