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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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气的是,每次调用灵力凝出漩涡,都要被你吸收不少!不但让我无法保持,还伤了底蕴,下一次凝聚变得更加困难。你自己说说,是不是很过分!”
连续质问出两个过分,萧十三郎气平了些,无奈说道:“好吧,我承认你对我也不错,不但能够灵魔双修,反哺回来还更加精纯,让我可以装装神棍骗点小财。”
“可是自打三年前…你就变本加厉,越来越贪,越来越离谱,越来越…”
抹去一把辛酸泪,萧十三郎苦笑说道:“如果我的估计没错,需要将你这个小尖尖变成小圆圆,这种情况才能终止。先不说难度如何,筑基嘛,最多我挺一挺,多吸点灵器魔器也就过去了。”
目光变得哀怨,萧十三郎悲愤道:“可你还有四个小尖尖,那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还得这样捣腾四回?是不是表示四大境界突破的时候,都得把您老人家先伺候好,才能临到我自个儿头上?”
说到这里,萧十三郎随意挥手,将那一堆破烂魔具和田七爷的灵器飞剑摆到地上。随后将两手的拳套取下,露出那双堪称神奇的手掌。
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手掌上,食指中指明显与其它手指不同。其中右手两指如玉石般晶莹剔透,左手两指却明显泛黑,透着一股阴森暴虐的气息,原因不明。
准备妥当之后,萧十三郎深吸一口气,探出那四根奇异的手指,如画画般在一截截断片上扫过。他的动作不算快,却极其熟练,看起来已经轻车熟路,做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
堪称诡异的一幕出现,其手指所过之处,无论飞剑还是魔具,通通变得灰暗沉闷,再没有一丝因内含灵气魔气而产生的特殊光泽,彷如一堆真正的废铁,摊落在地上。
随着这个过程的持续,他的手指也有变化。右手两指更加晶莹,竟带着一丝跳跃般的微光,且有蔓延到下一根手指的势头。左手两指则要差一些,颜色虽有加深,却不甚明显,也没有那种晶莹之感,看不出有何异常。
很快,萧十三郎将所有残片吸收完毕,调息片刻,静静地体会一番,面露苦笑。
“果然还是这样。越是品级高,含的精华越多,吸收也越困难。可这里是灵域,连魔具都难以寻找,更别说高品质的魔器了。”
“难道您是要我去魔域?不然为什么非得灵魔同修,缺一而不可呢?”
“就算有足够的魔器也不行啊,您老人家都不让我这个瓶子变大,能吸取的量自然也有限。如此这般循环下去,我比正常人修炼起来还慢,又怎么能满足您那个胃口喔。”
“…好吧,必须承认,其实我比一般人还是要快点,应该算作你的功劳。可你就不能再体恤一点,大度一点,让咱更快点不行吗?”
“咱还欠着债啊!用了人家最珍贵的东西,好歹总要替人家了解心愿不是。咱堂堂男儿之身,不能做白眼狼吧!”
萧十三郎嘀咕了半天,始终得不到回音。镜中人无声重复着他的动作与神态,无比精准却又格外冷漠,透出一股荒诞。
念念叨叨发泄一番,萧十三郎还不肯认命,哀怨祈求道:“能不能不要这样啊!吸魔吸灵这种事情,白痴也知道是忌讳,只能偷偷摸摸的做。我又不敢寻人问问道理,万一被抓起来,当成小白鼠解剖了可怎么办。”
镜中人言辞恳恳,表情更是凄婉绝伦,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生出恻隐之心。萧十三郎对着他看了半天,忽而轻轻一笑,放松下来。
一笑两重天,片刻间他就仿佛换了回来,恢复到那种淡然宁静的状态,仪态悠闲。
“算啦算啦!注定一生相伴,咱们和谐一点比较好,不要因为小事闹别扭。”
有条不紊的穿好衣服,萧十三郎将地面那堆真正的“废渣”收拾干净,重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满意点头。
“反正你也不说话,由着我冷嘲热讽的骂都不生气,起码态度很好嘛!”
抱拳作势,他朝镜子施了一礼,认真说道:“还是应该感激你的,没有你帮忙,我恐怕早已魂飞魄散,更别说什么修真大道,探寻长生之路了。”
抖擞精神,萧十三郎与镜中人告别,说道:“魔域就魔域,等我做完手上这几件事情,再去闯一闯阴阳峡谷。你不要着急,就算真闯不过去,大不了时间长一点,进程慢一点,总归还是有办法可想。”
“除恶务尽!轻易杀不得,并不是真的杀不得;该杀的人,还是得杀呀……”
…
夜色中,镜湖畔,暗雾低垂。
溪可成池,瀑能生潭,山谷可成河流。若是三者齐备,则可形成湖泊,滋养一方水土。
镜湖三者同备,是落灵城最主要的水源。千万年来,镜湖默默陪伴着这里的人们,经历春秋交错,冷看世事变迁,见证了无数风云人物的出没与荣辱,可谓活着的历史。
湖边景致谈不上优美,却有一种自然地古朴。随意一颗乱石,有可能就是当年某位大能凭湖眺望的立脚处;抬眼可见的垂柳,兴许就目睹过仙家斗法;还有那如镜面般的万顷湖水,更是包含了无尽之沧桑意,透出睿智到极处的冷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镜湖迎来一位又一位俗人豪客,送走一名又一名仙鬼妖魂,阅历之丰,心性之稳,实非任何人所能及。
今夜,镜湖迎来三名特殊的客人。紫衣仙女,羊角辫女子,还有一名黝黑的青年。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乱石,发出啪啪的脆响,仿佛镜湖感受到一股让它都觉得心动的气息,微微荡漾起来。
紫衣女子站在一块礁石上,身姿挺拔如绝崖青松,披发紫氅随风而动,生出不少羽化飘渺气。在她身后不远处,一男一女恭敬而立,望着紫衣女子的背影,目光灼热。
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紫衣女子开口道:“事情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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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为侠者解惑()
“已按恩主所说,家人恶奴分类处置。”
两人朝紫衣女子施礼,黝黑青年说道:“其家人仅少数散去,大多仍选择选择逃往赵四的庄园…”
青年似有未尽之意,羊角辫薄唇微动,最终还是压下疑虑,没有出声。
“哑姑可有话说?”紫衣女子虽未回头,对两人的神态却了如指掌,大有深意的开口道。
“十三爷说过,我等所行所求并非侠义。既然是除恶务尽,因何不令我等斩草除根?留下他们的家人,只怕是祸根。”
羊角辫的声音略显沙哑,脸上始终有股阴戾狠辣的味道。数年不说话,矢志复仇只是一方方面,只因她性情过于刚烈,开口既不留余地,直指核心。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些人未必会感念十三爷恩德,一定会筹谋复仇之道。况且他们身为一窝蜂后人,虽无大恶,亦当诛之以绝后患。”
问出心中所虑,哑姑见紫衣女子没有说话,试探道:“十三爷既然令我等在其死前宣称要杀绝其亲,想必也是这个意思。仙子修道之人,若是觉得屠戮生灵有碍道心,哑姑愿意代行不德之事,望仙子恩准。”
口出灭门之论,哑姑没有半点犹豫,足显其阴狠绝烈的性情。反倒是那名黝黑青年的脸上微现不忍,不过他心里同样有此顾虑。是以并未打断哑姑的话,静静地在一旁站立,等候紫衣女子的裁决。
“不枉杀无辜并非是什么侠义之道,除恶务尽与斩草除根也是两码事,不可浑为一谈。”
紫衣女子没有因为羊角辫的直言发怒,平静的语气道:“除恶不等于是所行非恶!杀人这种事情,始终都谈不上什么仁义,更不要因此以侠者自居。”
“十三爷不是伪善之人,本座也不是。不灭其家人非是优柔寡断,也不是因为什么怜悯仁慈,而是坚守本心之道。”
知道这样的话不能让二人心服,紫衣女子进一步解释道:“你觉得他是恶,因而杀掉他,这就是你的本心。本心有冲突而无对错,他当年害你,也是其本心所致,因此他自己并不以之为恶。”
“灭其族人则不同,因你本心并不以为他们该杀。如果妄执屠刀,只会让自己渐驱堕落,最终丢掉一切人伦底线,沦为随性滥杀之物。”
身后两人细细思索,渐有一丝明悟。哑姑脸上的阴郁稍解,犹自争辩道:“那后患又该怎么办?”
紫衣女子反问道:“解除后患?何需解除?又如何能彻底解除?”
哑姑一愣,随即说道:“杀气奴,灭其族,斩草除根,后患自解。”
紫衣女子素知哑姑心性,微微一笑说道:“斩草若能除根,的确能够解除后患。只可惜,根是没有办法彻底清除的,所谓斩草除根,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抬手在空中虚划,紫衣女子淡淡的语气道:“这个世界很大,同时也很小。假如它是一个圆,万物生灵就是存在其中的无数颗微点,去除任何一个,都会让其它微点产生波动。就仿佛一盆水,从中取出哪怕最小的一滴,也会让整个水面泛起涟漪,道理是相通的。”
“他害了你,你找他报仇,这是因果,与善恶是非均无关联。”
哑姑听了这些,眼中迷惑之色更浓。暗想这岂非是一个意思?正因为如此才应去除根源,彻底了结才对。
紫衣女子没有等她再提出疑问,清冽的声音说道:“如前所说,去掉一个点,会让所有点都产生波动。只不过离这个点越远,影响也越小,直至忽略不计。”
“然而若是顺着这个点延伸出去,则会将波动放大,直至影响到离它最远的那一颗。”
“杀其人,影响其家人;灭其家,影响其亲属,乃至仆从、朋友等等;如此传播下去,只要不断持续,终究影响到每一个人,甚至包括自己。”
“就拿哑姑你来说,包二害你,你一心只图亲手复仇。如今你成功了,自然就波及到包二的家人。假如你没有成功,反被包二所害,那么这个原本发生在你二人之间的因果,就会影响到阿牛,还有本座,还有十三爷,甚至是更多。”
“世间任意两人之间,其实都存在着联系。那么这个根,又如何能够去除?”
自觉已将道理阐明,紫衣女子声音转寒,说道:“本座向来以为,报仇雪恨乃是本分,不论是你还是一窝蜂的后人,都没有什么对错可言。它只是一种情愫,需要用鲜血洗涤方能解脱的心情。”
“斩草除根则不然,它是一种因害怕死亡而生的怯懦心态,是安慰与自我暗示,并不是真正的解脱之道。”
“至于为什么要向他们说要屠其全家,只是为了让其承受更多痛苦,寻求更大的爽利罢了。既然是报仇,当然要报得痛快,杀死对方还要谈什么仁义道德,那是虚伪。”
“杀人只需无愧于心,何需害怕复仇?除恶当诛尽,斩草敢留根,方为强者之正解。”
清朗的声音,淡然到冷漠的语调,紫衣女子衣袂飘飘彷如神仙中人,说的话却极尽刻薄狠毒孤傲之能事。冰冷无情处,竟似比哑姑更胜一筹,令人心胆皆有寒意,几不敢闻。
一男一女听着,回想起各自对手临死前的惨然与绝望,各自点头。想到自己搏杀数年尚不能明悟何谓强者,不觉面有愧色,低头不语。
“不要自惭,世间道理往往都是说起来容易,能矢志坚守者寥寥。本座早已查明,一窝蜂固然凶蛮且实力不俗;但其后人都不过是些纨绔之流,成不得气候。若真有出众者,本座未必能容他活下去。和你们说这些,是希望你们不要轻易沉沦,将来如何,终究要看你们自己。”
叹息一声,紫衣女子感慨道:“死亡对每个人都是未知,恐惧自然在所难免。其实,如果经历过一次就会发现,死…倒也并不是那么可怕…”
哑姑两人相顾骇然,均想着仙子不愧是修真者,断非凡夫俗子所能料。听她的意思竟然连死都经历过,实实深不可测……
“罢了,说这种事情,未免太过无聊。”
紫衣女子从失神中醒悟过来,自嘲后恢复了平静,说道:“你二人的经历坎坷多难,心性难免会受到影响。阿牛坚毅稳健,尚不失为真性情;哑姑则偏向执拗,十三爷以为你报仇之后能有转折,如今看来,却是一厢情愿了些。”
哑姑连忙施礼,惶恐道:“妾身深受十三爷与仙子大恩,已经是上天垂怜,再不敢让恩主为我忧心。还请仙子转告十三爷,哑姑此生当结草衔环以报大德,不敢有违。”
“天道不仁,上天又何来的垂怜。”
紫衣女子挥手阻止